我说,现在可以试试。我把它撒到酒杯里,你们一家人谁想尝尝?如果没有想尝的,就说明大有问题。
我诡谲地一笑,仔细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喝下去,小孩子要喝,可是女子阻止他,她说,儿子不要动,可能会有毒。
小孩子说,妈妈,奶奶怎么会藏毒药呢?不会的。
女子打了孩子说,小孩子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孩子痛了,一直哭泣。老头抱了抱孩子,安慰着,不要哭,不要哭。
我话中有话地说了句,对孩子这么狠,不是亲生的吧?
女子生气地说,谁说不是亲生的?打是亲骂是爱。
我说,可是连你的婆婆你都信不过?
女子说,万事都要防着点好。我一直坚信,有的时候你眼下亲切和你交谈的朋友亲人,明天就是将刀刺入你胸膛的蒙面杀手。说完后,给孩子夹了口菜,说,儿子,是妈妈不好,不应该打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我凑到老婆婆耳边说,婆婆,你看,你的家人也不相信你,你还是坦白吧,为什么朝我的酒杯里下毒,又是怎么下的毒?
我走上柜台,把酒倒在斗蛐蛐的盒子里,蛐蛐刚粘上酒就死去了。大家吃惊地看着老婆婆,眉毛涣散,仿佛见了鬼。
聆汐佩服地看着我,右眼眨了一下,睫毛间跳跃着银色灵光,表情复杂。我看向老婆婆,这回老婆婆终于把话说清楚了,老婆婆说,这包药本来就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给我放的?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我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老婆婆哼了一声,依然重复着刚才的话,这包药来就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给我放的?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聆汐靠近对老婆婆说,婆婆,你说话总得有证据吧?谁陷害了你?
老婆婆说,知道是谁陷害了我,我还坐在这里?
我神秘地笑了笑,我说,老婆婆已经有了证人,不久以后那个证人就会为她做证,你说是吧?老大爷?
老头老不正经地说,证人是谁?然后用瘦骨嶙峋的手给孙子夹着肉。
我说,你和老婆婆临着坐,怎么会不知道呢?
男人伸手重重地拍一下桌子,呵斥道,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诬陷好人。
我讥讽地说,我没有说你,你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就是做凶手也做不了。我把一只筷子弹过去,打在他拍打桌子的那只手上,他立即缩回去,老实地一动不动。
聆汐说,觞,凶手是谁?我说,还是你先说吧,你好象更相信是那孩子下的毒,为什么是那孩子?
她说,其实我怀疑在座的每一个人,起初怀疑那个孩子,是因为他看上去不像这家人的孩子。我说过喜欢这孩子,所以看的时候多一点,看到他大大的眼睛经常朝我们这个地方望来,诡谲的像个装孩子的大人。
那个小孩说,姐姐,我朝你们的地方看,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情侣?看上去好般配呢!
小孩子的这句话,如清风夹杂着茉莉花瓣吹来,清香扑鼻。场面尴尬了一段时间。聆汐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她说,小弟弟,你想错了,我们只是朋友,不是情侣。然后她接着对我说,可是当你从老婆婆口袋里拿出毒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大概想错了。
那你服输了?
如果你真的把凶手找出,我就服输,可是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还要再议。
我得意地笑了笑,我对老头说,大爷,您受惊了,凶手不是您,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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