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味:好了,那现在让我来宣布一下关于本案的正式判决,这棉絮是镖局夫人的,而这砒霜是镖局掌柜弟弟准备的,关于这一切事情也都有证人,你们两个人对本官说的这些事情还有什么异议吗?
镖局夫人和镖局掌柜弟弟倒是想要反驳,可是已经有证人作证,他们现在已经不可以去改变什么了
掌柜弟弟:小人认罪
老板娘:小妇人也认罪
丁五味:之前本官已经说过,镖局掌柜并不是被砒霜毒死的,而是被带有棉絮的东西给捂死的
张辰本来想要上前质疑五味的话,可是五味突然带出了一个仵作为他作证,县令也不敢再出来质疑了一切就这样板上钉钉了
丁五味:既然如此,镖局掌柜的弟弟就判处流放千里,至于镖局掌柜的夫人,也就是这妇人,直接秋后处斩吧,原来的嫌疑人也可以无罪释放了
路人:没想到这太医还真的是一个青天大老爷,我们的县令就是不过如此了
听到百姓对自己的不友好言论,张辰马上带着五味去县衙后堂,五味刚刚断了一桩大案,兴奋不已,于是也赶紧跟着去了县衙后堂,进入之后就坐在了大堂的椅子上,并且手上还在用三个手指反复搓捻,县令知道这是在向自己要钱,因为他在大堂上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了
张辰:大人,这是下官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在国主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丁五味:只要你交了税,一切好说,我肯定会在国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张辰对五味的话深信不疑,不断的给五味一个又一个装着银票的盒子,五味接了一个,看了一个,发现自己的钱越来越多,开心的不行,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下去过,张辰看到五味并不拒绝自己的钱,觉得自己是稳了,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丁五味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客栈
司马玉龙:哎呀,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
五味摆了摆手,意思是还很是谦虚
丁五味:徒弟啊,你都不知道这个张辰有多傻,竟然还让我和国主为他美言几句
蓝若琳(银晓静):五味哥,那你答应了吗?
丁五味:我肯定答应了,如果我不答应,恐怕他都不会让我回来
小香:五味哥,他是一个坏人,你不可以帮助他的呀
丁五味:小香,你觉得你五味哥会像是那么傻的人吗?我现在还没有见到国主,即使见到国主,我也可以推脱是忘掉了
展云:五味哥,你这样做怕是言而无信吧?
丁五味:可是对于坏人言而无信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蓝若琳(银晓静):我也这么觉得
丁五味:不过,怎么我回来就没有看见石头脑袋啊?
司马玉龙:我有些事情要他去办,想来就快要办完了
丁五味:知道了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你可以和我来下吗?
玉龙看了看五味和小香,知道是若琳想要给二人留下空间,于是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心照不宣而已,两人走了以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五味和小香
小香:五味哥,你还要让我走吗?
五味捋了捋小香鬓边的头发,眼神中倒映着小香的影子
丁五味:嗯,你先回少夫人那里,等徒弟找到他母亲,我们就成亲
小香:好吧,我听你的
小香虽然很早就已经认定了五味,可是听到成亲两个字还是说不出话,只是红着脸点头,看到小香答应,五味心里也是松了一一口气的,毕竟他当初那么伤害她,他真的是很担心她会因为这个一走了之
丁五味:小香,谢谢你如此体谅我,我以后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就像赵羽对展云一样
两人在这边确定了终身,另一边的两个人却在谈论着国家大事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要如何惩治今天那个糊涂县令了?
司马玉龙:我准备在全国进行一次官员考核,而且以后要保证这个考核一年可以进行一次
蓝若琳(银晓静):这样会不会有些劳民伤财,影响天佑哥在百姓中的名声啊?
司马玉龙:但是如果不考核,贪官污吏一日不除,也许百姓就更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以后一定会承担很大的压力的,都是那些贪官污吏的存在才会让天佑哥要承担这些
司马玉龙:若琳,这是百姓给予我的责任,我一定要照顾好我的百姓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一定会是一个最好的君主,千古留名的
休整了半日,隔天,小香离开后,玉龙一行人又一起踏上了寻母的旅程,为了寻找太后,玉龙他们可谓是踏遍楚国的山山水水,这一日,玉龙等人正赶赴下一座县城,正是初春时节,郊野外楚国国主司马玉龙,于民间化名楚天佑,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树木郁郁葱葱,远看去,一片明净的绿色,倒影在蓝白的天际,路边丛林间,星星点点的缀着些花儿,还带着初晨的露珠儿
展云:天佑哥,这郊外的清晨,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呢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粉蓝色烟罗裙的秀丽姑娘,正是赵羽的结发妻展云小姐,听到话语,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公子微微点头,将视线从花草上转移,对着女子温和笑道
司马玉龙:是啊,这晨间的郊外,倒是有别样的风景呢
他正是微服寻母的
赵羽(沈世朋):公子,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到了下一座县城,据可靠信息,老夫人不久前曾经在那一带出现过
玉龙折扇微摇,略一点头道
司马玉龙:那咱们得加快脚步了,不然又要错失良机了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放心吧,你如此孝心,上天一定会眷顾的,你和娘亲会早日团聚的
展云:没错,大嫂说得对,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旁的若琳和展云安慰道,听到两位佳人话语,玉龙会心一笑
司马玉龙:嗯,但愿如此吧
言罢,三人即准备向前行去,忽而,玉龙似是想起什么,略带疑惑道
司马玉龙:这怎么不见五味呢?
只见若琳无奈的摇摇头,示意玉龙向后看去,却见得一堵红色的“肉墙”蹲在旁边草坪上,头上还有两个龟帽檐左右摇晃着,这位,正是国主钦封太医丁五味是也,不过呢,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医术精湛的“江湖骗子”三人对视一眼,均是无奈摇头,玉龙把折扇一收,向着那堵“肉墙”走去,出口道
司马玉龙:五味啊,你坐下来干嘛?
丁五味:干嘛?你说干嘛呢?
严重“缺觉”的丁大御师没好气的回复着,丁氏长篇大论又开始了
丁五味:你说你们啊,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非得急着赶路,不知道睡觉对人有多重要吗?
余下四人纷纷侧目以视,假以好整的看着正在滔滔不绝的某人
司马玉龙:五味啊,卯时不正是起床的时候么?
蓝若琳(银晓静):是啊,五味哥,我们卯时才出门的,不算早的啦
一旁的若琳帮腔道
丁五味:你们,你们
忽而五味调转方向
丁五味:啊,五味哥可是为你好啊
蓝若琳(银晓静):嗯?
丁五味:这睡觉呢,是对女子最佳的美容方式呢
五味献宝式的对若琳道,然而,若琳撇撇嘴,表示不予理会,赵羽可是没他俩那么善良啦,毫不留情的拆穿
赵羽(沈世朋):这睡觉应该只是对你很重要吧
丁五味:你,我…
面对强势的赵羽,五味向来是无言以对,不过呢,他可以换种方式啊
丁五味:我说展云啊,你要好好管教管教这石头……
五味看到赵羽冰冷的眼神,立马改口
丁五味:额,管教管教赵羽啊
五味说着,还往玉龙身旁靠着,等到达“安全地带”后,将他的羽毛扇一转
丁五味:赵羽啊,你要知道,我才是正宗的老板啊,你天天拆我台,小心我,我扣你工资
赵羽(沈世朋):是嘛?原来是拆台啊
赵羽冰冷一笑
赵羽(沈世朋):我还以为…….
看到赵羽的动作,五味赶紧扯住玉龙的衣袖
丁五味:你,你不要乱来啊,我,我可是你家公子的师傅呢
玉龙与赵羽已是忍俊不禁,五味的这般形态,众人早已了然于胸,玩笑一阵,行途中的疲倦有所缓解,赵羽与玉龙对视一眼,若琳立即知晓其意,上前笑着开口道
蓝若琳(银晓静):五味哥,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如果不快点走的话,待会可能就要饿肚子啦
一听这话,五味立即有了兴趣,瞬间来了精神
丁五味:还是若琳好,知道心疼人
五味一脸“谄媚”的说着
丁五味:不像徒弟不明是非,还有石头脑袋……
看到赵羽拔刀的架势,五味缩缩脑袋,没敢接着往下说,展云应景的翻了个白眼,玉龙依然是摇摇折扇不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四人正玩笑着,忽而远处传来一声呼喊,若隐若现,影影约约有回音荡在天际,而后消失,赵羽机警的护在玉龙身旁,若琳亦是戒备的看向四周,而那五味则是窜到玉龙身后,嘴里还不忘喊着
丁五味:徒弟,师傅保护你哈
见此情景,玉龙无奈的摇摇头,而后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眉间微蹙,通往长丰县的官道,平整而宽阔,因是沟通着京城的干线,这条官道经年行人络绎不绝,无论贩夫走卒,亦或是富豪权贵,皆由此经过,继而通往各处,因其重要性,此路的修缮也得以重视,初春时节,道路两旁的松柏已吐出新芽,新芽旧绿相间,倒是别有一番精致,历来富人观景,而穷人,却只能看到其中与自己的温饱相关的事物,道路旁边的杂草堆中,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盯着那树旁的野果,似乎在思索着是否可以食用,初春时节还是有些凉意的,那小家伙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灰黑的脸,盛满不知所措,且说,玉龙一行人在听闻叫声之后,便随声音的源地寻找而来,玉龙,赵羽,若琳,展云四顾寻找,耳旁只听得五味的唠叨声
丁五味:徒弟啊,你真的是闲得没事干啊,我们走路走得好好的,非得要找什么奇怪的声音,你又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怎么找啊,再说,这附近草林这么多,说不定是什么野兽的声音呢?
司马玉龙:这声音极似人声,说不定是有人在呼救呢
玉龙一面看向四周,一面回答着五味
蓝若琳(银晓静):是啊,五味哥,你看这官道设施极好,旁边应该不会轻易出现野兽之列,应该是人声才对啊
丁五味:好吧,就算是人声,可我们干嘛要去找啊,我们不是还得赶路吗?
五味又道,那手中的羽毛扇一晃一晃的,宣示着他的“不满”玉龙和赵羽,相视一笑,继而摇摇头,若琳会意道
蓝若琳(银晓静):五味哥,我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
丁五味:为了我?
司马玉龙:是啊
蓝若琳(银晓静):五味哥,你看啊,如果是有人呼救,而丁大御师你救下了,然后……
若琳故意不说了,五味会意,喜道
丁五味:然后,我就会又记上一功,到时候面见国主,就……
五味做着数钱的动作,贼兮兮的笑着,若琳忍俊不禁,一旁的赵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冰冰道
赵羽(沈世朋):到时候见国主,你不要被吓出病就好
丁五味:国主那么慈祥,怎么会吓到我呢,石头脑袋你就喜欢和我作对
五味咬牙切齿道
司马玉龙:慈祥?
玉龙不自觉的摸摸脸
丁五味:对啊,国主英明神武,肯定是像菩萨一样慈祥
五味一脸憧憬道,转而看向在场的两位男子
丁五味:哪像你们,那么….
五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若琳捂嘴轻笑,玉龙这是满满的无奈啊,赵羽则是很不给面子的泼冷水
赵羽(沈世朋):我们怎么了,总比某些嗜钱如命的人强吧
丁五味:谁嗜钱如命了?你们这一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可都是我的银子啊,你,你,你……
赵羽(沈世朋):我可没有点名啊,你这么着急承认做什么
赵羽又是凉飕飕的来了一句
丁五味:你,你,你……
五味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了,只得看向一旁看戏的两人
丁五味:徒弟,珊珊,你们评评理,这石头……
两人正好笑着,倏尔若琳急切道
蓝若琳(银晓静):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丁五味:啊,什么?
五味还没反应过来
司马玉龙:是刚刚那个声音
几人疾步向前,那五味还是原地打着转儿
展云:天佑哥,声音好像是从草丛边上传来的
司马玉龙:嗯,我们去看看
新草夹杂着旧草,在路旁显得有些突兀,那松柏树毅然挺立着,然而那树后却影影传出些声响,三人诧异,缓缓靠近,却见那树后窸窸窣窣有些动静,若琳正欲上前,却见得一把刀横在自己面前,抬眸望去,正对上赵羽的面容,只听得
赵羽(沈世朋):若琳,你等一等
若琳心中一暖,随即会意,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位置,赵羽拔出大刀,慢慢靠近矮树丛,略有动静的矮树丛,此刻却是静默了,正待赵羽上前,那树丛却猛然出现一声尖叫
刘念:不要过来....
五味立马一个激灵,揪住玉龙的衣角,后者无奈的摇摇头,又正色道
丁五味:仔细听来,倒像是孩子的声音
蓝若琳(银晓静):是啊
若琳应到,又指着那矮树丛中露出的蓝布衣角
蓝若琳(银晓静):你们看那
赵羽见状,收起大刀,试探着拨开矮树丛外围的枝桠,赫然见到一个脸色惨白,嘴角干裂的孩子,缩在那低低的树丛一角
丁五味:哎,原来是个小孩子啊
五味放开玉龙的衣角,站立出来,嘿嘿,展现他大当家的时候到了
赵羽(沈世朋):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会躲在这里?
未见应答,赵羽再想上前一步,那孩子只一个劲儿的往树后蹭,试图躲着
丁五味:哎
五味一声召唤,吓得那孩子浑身一抖,弱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蓝若琳(银晓静):五味哥,你干嘛呢?吓到这孩子了
若琳一声责怪
刘念:这...我不是....
展云轻步走近,安慰着
展云: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展云说着,若琳一步步靠近,那孩子依旧颤抖着
蓝若琳(银晓静):真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若琳继续说道,已经靠近那孩子,正欲伸手拉他,却不想,那孩子一把冲出来,撇开若琳的手,欲向外跑去,若琳猝不及防,险些跌倒,赵羽一个健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若琳宽慰的朝他笑笑,却听到一声闷响,那孩子没跑几步,便跌倒在地,看那虚弱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力气了
丁五味:你再跑啊,切
五味嘴上说着,脚步却是未停,上前将那孩子扶起,嘴里还念叨着
丁五味:真是的,跑什么嘛?
却见那孩童,面色泛白,嘴唇干裂,竟像是脱水的鱼儿一般,五味手搭其脉搏,少时,一声叹息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啦?五味哥
丁五味:这孩子脉象薄弱,精气不足,面色发黄发白,四肢无力,竟,竟是饿的
众人:什么?
听五味道出缘由,三人惊愕不已
丁五味:这天天唱着太平盛世,居然还有即将饿死的孩童,那国主真是好不羞愧啊
赵羽(沈世朋):丁五味
蓝若琳(银晓静):五味哥
展云:五味哥
异口同声的三个人,又同时看向玉龙,果然,玉龙面色不佳,神情沉重,五味却是没有注意,继续道
丁五味:本来就是嘛,那国主身在京城,满眼繁华,天天唱着大好河山,不过也是徒有虚名
蓝若琳(银晓静):你胡说什么呢,国主日理万机,这偌大的江山,从荒废到如今的昌荣,哪一样不需要国主劳心费神呢,只是稍有个别地区吏治不足,那也是问责当地父母官,怎能归咎于国主呢?
司马玉龙:不,是国主的责任,是该问责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
丁五味:是吧,徒弟也赞成我说的,就应该问责那个不负责任的国主
五味还在继续
赵羽(沈世朋):丁五味,不想活了是吧?
赵羽阴森森的来了一句,五味缩缩脑袋
丁五味:没说你家公子,你急什么?
赵羽拔刀欲起,五味夸张的叫声响起
丁五味:徒弟,徒弟,救命啊
司马玉龙:小羽
玉龙眼神示意
司马玉龙:有责就该担,为君者,是应当接受万民所评
蓝若琳(银晓静):嗯
若琳点头称是,又道
蓝若琳(银晓静):看那不远处有房屋,应该离集市不远了,我们快些过去,也好救救这个孩子啊
司马玉龙:嗯,若琳说的极是
一行人即往那方向而去,袅袅炊烟升起,旋即飘散于天际,老远处,都能听闻吵吵嚷嚷的声音,正是长丰县的集市,四人迎面而来,玉龙,若琳为首,身后紧跟着一个红衣矮胖,还有一个蓝色劲装之人,集市上的人,纷纷侧目看去,只是,这目光却是集中在那蓝衣人抱着的孩子身上,四人恍若无感,直奔客栈,一家客栈的大堂
丁五味:掌柜的,来四间上房,还有准备快一桌好饭菜
其余三人相视摇头,孰料,那客栈掌柜却是有些慌张
老板:客官,您,您几位?
丁五味:掌柜的,你快点啦,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五味催促道,众人这才看向那掌柜的,这掌柜的年近五十,鬓间已然有丝丝白发,只见他慌慌张张的,话不成句
老板:几位,几位……,还是,还是换个地方吧
丁五味:啊?我没听错吧,这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啊?
五味一脸的不可思议,倒是玉龙留心观察到那掌柜的慌张,出言道
司马玉龙:掌柜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老板:这,哎,几位,几位还是先出去吧,小店,小店不能招待了
丁五味:哎,我说你这
五味跳起来,作势要理论一番
小二:这位公子请息怒息怒,咱们这实在也是没办法,不敢招待几位啊,看几位是外地人,不如去义善堂,那里的堂主好客,定然会招待几位的
一个跑堂模样的小厮道
展云:你们为何不能招待我们呢?看你这客栈也是有客人的啊,另外,这义善堂又是什么地方呢?
展云一连串抛出几人的疑问
丁五味:对啊,快说,不然,今日小爷我还就不走了
五味一副无赖的样子
小二:哎,几位有所不知啊,咱们县里只要和小孩有关的,就会倒霉的,所以这县里几乎是没有小孩的,那义善堂呢,是一位好心人修建的,专门救助贫苦人,还有招待外来客人,所以啊,才建议几位去那里
赵羽(沈世朋):倒霉?什么意思?
赵羽看看手中的小孩,一脸不解道
小二:这县里有孩子的人家,不是死人,就是失火遭窃,总之,没有一家好过的啊
蓝若琳(银晓静):什么?
赵羽(沈世朋):什么?
展云:什么?
小二:你们几位还是快走吧,我们这小店经不起折腾啊
丁五味:你们这……
五味还没等说什么,那小厮再次催促道
老板:几位快走吧,当我求你们了,去义善堂吧,走吧走吧
那掌柜的似是有些犹豫
小二:快走吧,几位就当行行善吧
那小二却是再次催促道,五味正要开口,玉龙却是开口了
司马玉龙:那我们走吧
丁五味:哎…你
五味正说着,回过头来,却看到三人只留给他背影
丁五味:你们…
五味起得脚一跺,也还是跟上去了,待几人出门后,那掌柜道
老板:看他们不是本地人,你怎么私自决定赶出去呢?
小二:掌柜的,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客栈嘛,咱们可是县里最大的客栈了,怎么能招惹是非呢?
那掌柜摇摇头
老板:哎,算了,下去做事吧
小二:是
那小二应声下去,透过门前,看到四人离去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玉龙一行几人,因着客栈不接待,转而奔向“义善堂”,在此寻得安歇之处,是夜,月朗风清,玉龙房中,烛火摇曳,若琳玉手捻起青梅放进冰壶,热水滚过一遍,蒸汽携带着青梅的淡香袅袅上升,继而沉淀于壶中,沸水繁复相沏,而后倒进杯盏,双手执起,奉于主位的玉龙面前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尝尝看
若琳又执起一杯,递给坐在一旁的赵羽,玉龙凝眸一笑,接过,轻呷一口
司马玉龙:清香淡雅,唇齿留香,好茶
赵羽(沈世朋):正是,若琳的手艺愈发精益了
蓝若琳(银晓静):那还是猫猫教得好,猫猫最喜欢喝茶了,泡茶的手艺还是他教我的
若琳轻轻一笑,说起正题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那孩子已经喂了吃食,现在睡下了,五味哥在照看,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若琳一手执扇,轻点桌面
司马玉龙:咱们得看看这义善堂的真伪呢,还有,本地如此光景,这县令是否有作为,都需一一查明
蓝若琳(银晓静):嗯,最好不是又一个顺天县的桂万军呢
若琳凝神道,想到上次巡行途中,经顺天县那桂万军明办善堂,暗则为劫匪,勾结屠龙会,几人死里逃生
赵羽(沈世朋):管他真善假善,我们一查便知
那次顺天县事件,致死桂珠,虽与赵羽无关,但赵羽与之假扮夫妻数十日,桂珠又是替赵羽挡刀,死在他面前,叫他如何不触动呢,若琳则是想到那管事之女,听从桂万军诡计摆出“美人计”对付玉龙,随后幡然悔悟,道出一切,却也是因保护不力,被歹人所伤,在若琳面前死去,每每思此,若琳便是自责不已,见二人沉默不语,玉龙料到他二人,必是想到了顺天县已故之人,他虽也是感叹,但作为君王,他必须以大局为重,些许情绪,也只得隐藏,玉龙展开折扇,朗声故作玩笑道
司马玉龙:你们再沉默下去,可就要天亮了,还要不要听我安排
赵羽率先反应过来,低头拱手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恕罪
若琳蓦然回神,却是撇撇嘴
展云:天佑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五味哥那一套,还捉弄人
司马玉龙:哈哈哈
玉龙爽朗的笑声响起,随即正色道
司马玉龙:逝者已逝,来者可追
一语出,三人皆明,数年游走,默契自成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那你还不快安排?
司马玉龙:你吖
玉龙笑意满满,那眉目间的宠溺,毫不自知,这个时候,赵羽自动化为透明人,静等玉龙的下文,倏尔,又听得道
司马玉龙:小羽,辛苦你和展云夜访县衙,看看那县令是何等人,我和若琳便去这善堂探探
赵羽(沈世朋):是
赵羽拱手行礼
司马玉龙:万事小心,子时便回
赵羽(沈世朋):是,公子,您和若琳也要当心
二人颔首,赵羽和展云起身离去,玉龙目送赵羽离去,转而想唤若琳,却见到若琳已站在衣柜旁,拿出两套夜行衣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给你
见若琳要走向门边,玉龙疑惑道
司马玉龙:若琳,你,这拿着衣服去哪?
蓝若琳(银晓静):回我房间去换啊
若琳理所当然的回答
司马玉龙:就在这
蓝若琳(银晓静):啊?就这儿?
若琳惊讶的说
司马玉龙:噢,我,我是说,你回去恐怕要惊动其它人,就,就在这里换吧
玉龙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与平日的淡定从容,大不相同
蓝若琳(银晓静):好吧
若琳应了一声,默默消化这话,见若琳呆着不动,玉龙玩心大起,凑近她
司马玉龙:若琳,莫不是怕天佑哥?
玉龙愣愣道
蓝若琳(银晓静):没,没有
若琳的脸颊却是飞起两道红霞
蓝若琳(银晓静):我,我去屏风后面换
说完,若琳立即小跑过去,身后传来玉龙不厚道的笑声,若琳在屏风后面站定,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又摸摸发烧似的红扑扑脸颊,小声道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真是的,干嘛逗人家?
这厢玉龙看着若琳脚跑过去的背影,也看到那月光下照印出的粉红脸颊,不知为何心中的喜悦一阵接一阵,笑罢,玉龙看向手中的夜行衣,刚从她手上接过的,似有余香,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利索的换好衣服,又走至桌前,那杯青梅茶,尚未凉透,别有风味,不经意间 ,余光撇向那屏风,本就是纱织屏风,其上不过缀些绣花,枝枝点点,在月光烛光的映射下,显示出更衣人的玲珑身段,玉龙不由得心头一热,耳际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系带的声音,心头似有热浪激荡,他连忙伸手又倒了一杯茶水,压下奇怪的感知,屏风后的人儿动作利索,很快换好衣襟,走了出来
蓝若琳(银晓静):楚兄
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玉龙抬眸,只见得若琳一身干练的黑衣,长发挽起,活脱脱一个俊俏少年
司马玉龙:蓝兄
玉龙拱手回道,一言出,二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初遇时的光景,相视一笑,随即相继闪而出门,飞檐走壁,堂内寂静安然,黑幕掩映下,两道身影飘忽而过,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檐角一棵偌人大的栀子花树独自屹立,其上露珠折射出点点异彩,“扣扣扣”,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满面温和之笑
司马玉龙:若琳
门外手执托盘的蓝衣女子,笑语晏晏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早
司马玉龙:早
言罢,玉龙侧身让开,女子随即进入
蓝若琳(银晓静):快来吃早点
玉龙一边言道,一边将托盘上的东西慢慢搁置在桌上,手法熟稔
司马玉龙:若琳,这是什么呀?好香啊
玉龙衣袍一旋,于桌旁落座
司马玉龙:你看
若琳玉手执起一枝白色的花儿,玉龙却是面露疑惑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你不会是不认识吧?
司马玉龙:这,我却是不曾见过
蓝若琳(银晓静):哈哈
清爽的笑声响起
蓝若琳(银晓静):居然还有天佑哥不知道的
司马玉龙:天佑哥是人不是神,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
玉龙看着忍俊不禁的若琳,嘴角亦是扬起
司马玉龙:那,还劳若琳女侠赐教
蓝若琳(银晓静):嗯,态度不错
若琳装作夫子模样,点点头,捻起那花儿底部的青叶
蓝若琳(银晓静):这个是栀子花啦,白玉无瑕
司马玉龙:栀子花?
玉龙重复道,伸手执起一朵,仔细端详着
蓝若琳(银晓静):倒是清香自然,通透茭白
也不怪玉龙不知了,王宫深墙,都是植些娇艳观赏之花
蓝若琳(银晓静):那是,这花啊,夏季盛开,虽不及牡丹娇艳,却是独自清香,可入药,可簪发,作用不小呢
司马玉龙:就好似若琳
玉龙若有所思轻道
蓝若琳(银晓静):啊?天佑哥你说什么啊
若琳适才自顾看花,不曾听清,玉龙径自走到若琳身旁,将手上的那朵花儿,并入若琳发间,秀发素簪,配以雅花,娇俏怡人,若琳是因为玉龙的动作,怔在原地,红晕慢慢爬上脸颊
赵羽(沈世朋):公子
展云:天佑哥
门外忽而传来一声
司马玉龙:进来吧
玉龙淡然道,一身蓝色劲装的赵羽和粉色长裙的展云推门进来,便是看到他家公子一脸笑意,而一旁站着的女子却是俏脸通红,不过呢,门外又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叫声,自是五味无疑,未到,声先传
丁五味:徒弟啊 ,我说,你得好好管管这石头脑袋啊,这么大早的把我扯起来,我跟你说啊,你……
赵羽走到门边,一手提溜起五味的衣襟,五味双脚悬空,冷淡一声
赵羽(沈世朋):还叫?
丁五味:喔,不,不,不,石头脑袋,你留点神
赵羽(沈世朋):闭嘴
丁五味:喔,喔,好的
五味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赵羽这才将其放下,脚才落地,五味立马跑到玉龙身旁,心有余悸
司马玉龙:哈哈~,你啊,总是招惹小羽
丁五味:谁要招惹他啦,明明是他来招惹我的,一大早的叫我起床
司马玉龙:好啦好啦,一早叫你是有正事的,你不想赚银子啦?
丁五味:那当然
五味的兴趣瞬间被提起来了,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手抓起馒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若琳道
丁五味:我说若琳啊,你也太偏心了啊,就给徒弟准备早点,我都没有
他这一番闹腾,若琳早已从思绪中回转
展云:谁叫你那么懒,日上三竿都不起来
丁五味:啊,那我以后早点起来,你是不是也给我准备早点啊
五味一脸谄媚的向若琳靠近,若琳一个旋身便躲开了,还嫌弃似的撇撇嘴
丁五味:哎,你头上那花不错啊,很漂亮
五味追过去
丁五味:我跟你说啊
提到花,若琳脸颊又是一红,飞快的撇了玉龙一眼,后者依旧含笑,赵羽一手抓过五味
赵羽(沈世朋):让你来说正事的,废什么话
丁五味:哪有废话啊,我夸若琳呢
赵羽又要动怒,玉龙出来打圆场
司马玉龙:好了好了,别再闹了,我们说说昨晚的发现吧
丁五味:昨晚不是在睡觉嘛,有什么发现?
赵羽(沈世朋):你以为谁都像你,猪似的
赵羽又是一句,五味正待回嘴,看到赵羽拔刀的动作,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若琳为众人斟茶,玉龙道
司马玉龙:昨晚我和若琳夜探义善堂,发现那堂主似是有些怪异,他似是在与什么人发生争执,还焚烧了信件
蓝若琳(银晓静):而我们昨日进入义善堂之时,听到管家说的是,堂主染病在身,卧床不起是个谎言,或者说他也不知情
赵羽(沈世朋):是如此?
赵羽疑惑道,又看向玉龙禀报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我和展云昨晚夜探县衙,听到那县令与一人交谈,谈话中却有提到这义善堂堂主,还说,他太固执之类的话语
司马玉龙:那,县令是与何人交谈,可有调查?
赵羽(沈世朋):我尾随那人,发现他消失在城郊的密林,不过,尾随途中我拾到此物
说着,赵羽拿出一块方形令牌,玉龙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见那令牌仅在背面刻有“山”的形状,别无它异
展云:这是不是某个帮派的标识?
赵羽(沈世朋):可能是
赵羽回道
赵羽(沈世朋):也可能是家族标识
五味抓过令牌,掂了掂
丁五味:谁那么财大气粗啊,这得好几两银子吧
三人失笑
司马玉龙:不过确实,这可以作为查询之一
蓝若琳(银晓静):当务之急,我们得查清这县令和堂主是否有所牵连吧,还得看看是否与幼童之灾有关
玉龙看向她,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赞同
丁五味:啊?就是说我们进入了狼窝?
赵羽(沈世朋):什么狼窝?还没查清楚呢
赵羽低喝一声
丁五味:这还用查嘛,像儿童出事,还能不让人发现,这么大手笔的动作,肯定是有钱有权的人啊,那手段不得……
司马玉龙:对啊,五味师傅你可太聪明了,一下就能猜到是有钱人
玉龙笑道,不过,那表情怎么看都像一只狐狸啊
丁五味:那可不
五味洋洋得意道
司马玉龙:那你如果着手去查,岂不是可以?
玉龙靠近五味做了个数钱的动作,五味点点头,沉浸在臆想中,忽而,一个激灵
丁五味:不行,不行,他们都是有钱有权,万一,有个差池,岂不是没命花
五味挥舞着他的羽毛扇
展云:原来五味哥你这么贪生怕死啊,看来是看错你了
展云幽幽的说了一句
丁五味:怎么会呢?
五味急切的说,可不能在若琳面前毁形象啊
蓝若琳(银晓静):那是怎样呢,你看那些痛失幼童的父母,家庭破碎,该是多么可怜啊
丁五味:额,可是
展云:还可是?你还是国主亲封的大御师呢,我看啊……
五味连忙打断
丁五味:若琳啊,我没说不去调查啊,是不是
蓝若琳(银晓静):那就是去咯
若琳紧接道
丁五味:去就去,谁怕谁啊
司马玉龙:那好
玉龙一锤定音
司马玉龙:小羽,你和五味一起,以御师身份前去县衙,以调查幼童死因为由,入住县衙,以探明那县令与此事是否有关联,我和若琳,展云则在此处,调查义善堂之来龙去脉
丁五味:你,这……
五味指着他,说不出话
赵羽(沈世朋):五味,谁让你指着我家公子了
丁五味:额,我这……
司马玉龙:五味师傅啊,徒弟我给你个忠告啊,你们去县衙,你得靠小羽和保护你呢,最好还是不要惹怒他啊
五味还在呆愣着,赵羽已然拱手向玉龙行礼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我们这就去了,您和若琳,展云注意安全
展云:放心吧
司马玉龙:嗯,好,你们也是
玉龙答应道,若琳在一旁也微微点头
赵羽(沈世朋):走啦
赵羽一手拽起五味的衣领
丁五味:哎,我说,石,不是,赵,赵大侠
玉龙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若琳和展云两人相视而笑
展云:那天佑哥,我们从哪里开始调查这义善堂啊?
司马玉龙:昨天那孩子应该醒了,我们先去看看
玉龙一手捋起鬓发含笑道
蓝若琳(银晓静):嗯,好
义善堂东厢客房,蓝白相间的帘幕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全身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听到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更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害怕,小脸径直蒙到被子里,玉龙象征性的敲了两下,继而伸手推门,身后的若琳手执托盘,三人进的门来,环顾四周,瞥见床上那个大包裹,若琳和展云对视了一眼,皆是面露疑惑,随手将托盘搁置在桌上,向着床榻走去,轻声道
司马玉龙:小朋友?小朋友?
一连两声,毫无动静,若琳只得伸手去拍了拍那被子卷成的包裹,耳听得细细的声音传来
刘念:不,不要,我怕
蓝若琳(银晓静):别怕,别怕,阿姨和叔叔是昨天救你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被子里再次安静,展云了然道
展云:我们昨天是在路旁救的你,记起来了么?现在又给你准备了吃的,你饿不饿?
被子的一角被掀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圆溜眼睛露了出来,闪烁着懵懂与不安
蓝若琳(银晓静):来,别怕
若琳一手掀起那紧裹的被子,一边说道,指向那桌上的托盘
蓝若琳(银晓静):你看,那是给你准备的早点
他毕竟是个孩子,闻言,眼巴巴的望着食物
蓝若琳(银晓静):来,我带你过去吃东西
玉龙在一旁手敲折扇,似是思索着什么,只见若琳和展云一左一右的将那孩子牵起,走至桌前,那孩子一手抓起一个馒头,便是狼吞虎咽
蓝若琳(银晓静):别急,还有呢,慢慢吃,这都是给你的
展云:孩子就是孩子,看到吃的,什么都忘了
吃完两个,终于有些缓和,那孩子接过若琳递过的水,咕噜咕噜的喝完,这才开口说话
刘念:谢谢阿姨
蓝若琳(银晓静):真乖,不过,你能告诉叔叔阿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路边呢?
那孩子低下头
刘念:我,我叫刘念
司马玉龙:姓刘?那你和本县的县令有关系吗?
玉龙问道,据他查看县志所知,本县大部分人姓陈,世代居住,其它杂姓是很少的,屈指可数,而恰巧刘姓只有县令一家
刘念:他是,是我爹
那孩子嗫啜道
蓝若琳(银晓静):你爹?
若琳大惊
蓝若琳(银晓静):你既是县令之子,怎么会?
刘念:他们,他们要抓我
那孩子忽而抱住头
展云:别怕,别怕
若琳轻拍其肩,柔声安慰道
蓝若琳(银晓静):没事了,你能不能告诉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孩子看了看一脸温柔的若琳,又看向一旁站立的玉龙和展云
刘念: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家里?
若琳与玉龙对视一眼,若琳又开口道
蓝若琳(银晓静):为什么呢?你失踪了,你爹爹娘亲会很担心的
刘念:可是,我怕,我怕
已是半人高的孩子,脸色发白,玉龙朝着若琳点点头,若琳立即会意,安抚道
蓝若琳(银晓静):好好好,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你要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那孩子依然看着三人,犹犹豫豫
展云: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展云轻轻说道,声音柔软,似乎有种力量
刘念:嗯
蓝若琳(银晓静):好,来,喝点水,慢慢说
一一一一一回忆一一一一一
半月前,长宁县衙,玉竹葱葱,绿林郁郁,掩荫着官家府邸,素净,明亮,可见主人之心境情操,那刘念正是八九岁的年纪,活泼好动,最喜欢探索新鲜玩意儿,这一会儿工夫,又盯上了树上的鸟窝,只见那刘念撩起裤腿儿,挽起袖子,如猴子一般,动作敏捷,借助旁边一棵低矮的松柏,三两下便攀登了上去,伸起一手抓起那枯草中,带着斑点的鸟蛋,嘴角咧开笑容,心里正喜滋滋的乐呢,那树高过屋顶,至于其上,正好可将县衙之景观,一览无余,不过是幼小孩童,对于景色自是没有兴趣,正待他想拿着鸟蛋下地时,蓦然发现自己那不言苟笑的父亲正端坐在大厅,此时下去,不是被抓个正着?想想父亲那严厉的皮鞭,刘念瞬间改变了主意,用枝叶将自己的身子挡住,眼睛却盯着大厅,心里盘算着,父亲大概多久能走,大鸟儿不要回来的太快啊,大厅,主位上端坐一人,一身藏青色官服,正是长丰县县令,刘念之父,他只是慢慢的喝着茶水,不见任何动静,那树上的刘念,有些着急了,抓耳挠腮的,出来时间太长,被先生抓到,一样的躲不过皮鞭啊,不多时,一个粗布短衣的中年人,进到县衙,刘念正是好奇呢,这人居然不行礼,忽而一声巨响,是他爹爹摔碎了茶杯,紧接着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黑衣人: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刘亚文:自然不用你提醒
黑衣人:刘大人,午夜梦回,不会有愧疚吗?
刘亚文:有什么愧疚,我做的应做之事,倒是你,最好收敛一些,不要让我抓到有违法之事
黑衣人:违法?哼,县令倒真是忠诚啊
刘亚文:你……
黑衣人:我怎样,若不是你,我现在又是何等光景,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那柳盼儿可不就是例子..
二人的谈话声音愈来愈大,到最后,竟是怒目相向,即将动手,那人还在继续说着,忽而那县令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刘亚文:我让你闭嘴
那树上的刘念正是心里害怕,倏尔一阵风起,树叶沙沙作响,枝干有些摇动,八九岁的孩童,如何能承受,一声巨响,那刘念竟是从树上掉落下来,大厅中的二人皆是一惊,旋即,那刘亚文跑过去抱起孩童,声声喊着
刘亚文:念儿
不曾看到,余下那人,身形不稳,竟是有些晃动,那眼神由震惊,变成阴冷的脸,手下不再留情,口中喃喃道
黑衣人:你竟是有了孩子,还这么大了
风声不过片刻,大雨便倾盆而下,万物俱在雨水的洗涤之下,变得清澈鲜艳,却是不知,人心是怎么也洗刷不清晰的,县令的小少爷从树上跌落,使县衙里的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报信的报信,请大夫的请大夫,直忙活到半夜,才堪堪将息,是夜,微弱的烛光下,印照着孩童惨白的脸,是似还被白天的坠落惊吓着,眉目皱成一团,一旁照看的仆童,打着瞌睡,脑袋鸡啄米似的一晃一晃的,隐隐约约间,一个黑色的身影溜进房间,将床铺上的孩子一手扛起,恶狠狠道
黑衣人:我要让你后悔
静寂的街道,空无一人,在夜色掩映下,一道暗影如飞鸟般掠过,逐渐消失于城门
一一一一一回忆结束一一一一一
且说到,赵羽带着五味,意欲查探刘亚文,此刻正往县衙而去
丁五味:石...赵大侠
五味讨好的声音响起,那表情扭曲到不忍直视
赵羽(沈世朋):说
赵羽简单直接的回道
丁五味:额,我....
五味正想唠叨一番,教育教育他,对待老大要端正态度 ,可转念一想,玉龙和若琳,展云都不在,赵羽这么暴躁,他有可能会死的很惨啊,想想还是算了
丁五味:咱们怎么进去县衙啊?
五味斜眼笑道
赵羽(沈世朋):御师
丁五味:啥?
赵羽(沈世朋):治病
丁五味:啥?
看着呆懵的五味,赵羽真心是感到无力,五味一边疑惑,一边走着,正欲问问,转头一看
丁五味:咦?人呢?后?左?右?
五味都瞄了一下,果然,深蓝色衣襟的赵羽在前面快步走着
丁五味:哎,你等等我啊
五味迈着小短腿,跑着跟上去
丁五味:你说,你走那么快干嘛呢
赵羽斜了一眼
赵羽(沈世朋):一:你以御师的身份,进去县衙,给县令的夫人治病;,二:已经是晌午了,如果我们再不快点,你的肚子等下又要唱空城计了
赵羽利索的一本正经的说,五味点头
丁五味:哎,你怎么知道县令夫人病了啊?
赵羽(沈世朋):刚你喝水的时候打听的
五味点点头,旋即
丁五味:啊?就喝碗水的功夫都能打听到啊
赵羽无视五味的惊讶
赵羽(沈世朋):快点,另外,到县衙注意你的言行,不要丢国主的脸
赵羽一脸嫌弃的表情,五味不乐意
丁五味:什么叫丢国主的脸啊,我形象不好嘛?医术不高明嘛?真是的
赵羽(沈世朋):闭嘴,到了
长丰县衙,两排摆置着雕刻的石狮,门前两名衙吏相对而立,上悬匾额写着“长丰县衙”四个大字,苍劲有力,赵羽看了,心中暗暗惊叹
丁五味:这县衙
还没等五味感叹几句
赵羽(沈世朋):丁大人到
赵羽一声高喊,那门前的衙吏惊慌失措,左右看看,入眼是一个身着红色衣服,模样滑稽之人,手持羽毛扇,还挂着个布袋,另一位,则是气宇轩昂,身背大刀,方才便是他喊出来的
衙役:你?
那衙吏上前再三打量
丁五味:我怎么,还不快快拜见?
五味作出一股神气的姿态说道,两名衙吏相互看看,又看向来者,一番纠结,五味正欲斥责几句,摆摆官威,耳旁响起赵羽的声音
赵羽(沈世朋):如果你们无法确认丁御医的身份,去请县令大人来,我们有信物
衙役:是
片刻,一个约莫三十的青年男子走出大门,身后跟随着两个衙吏,虽是身着便服,脸上却无半点慌张之色,待站定,双手作揖道
刘亚文:敢问可是两位持信物,声称是御师?
赵羽(沈世朋):正是
赵羽回答道,示意五味出示印章,五味心里虽是吐槽,但却默默配合着动作,数年为伴行走江湖,彼此间的兄弟情谊与日俱增,验过印章之后,那人拱手行礼,神态之间恭敬愈加,却并不谄媚
刘亚文:下官刘亚文,见过丁大人
丁五味:免啦,我呢恰巧经过此地,奉国主口谕,前来为你府上老夫人治病
刘亚文面露疑惑
丁五味:怎么?有问题吗?
刘亚文:不是,下官…
刘亚文心中确实是疑惑
刘亚文:【自己母亲患病,国主还能得知?】
赵羽(沈世朋):刘大人,国主体恤百官,官员叙职之时,恰巧得知府上老夫人患病,而丁御师游历到处,便传下口谕,刘大人,还有问题吗?
赵羽三言两语说明完毕,最后一句,气势压人
刘亚文:不敢
刘亚文顿了顿,侧身让开位置,行礼道
刘亚文:两位大人,里面请
几人正待进门,忽而,里面一位管家装扮的人,慌忙跑出来
管家:大人,老夫人,老夫人刚刚晕过去了,夫人,夫人让请您过去
刘亚文:这,快,快去
刘亚文大惊失色,一时也没注意到五味他们
丁五味:你慌什么啊,快,带我去看看
刘亚文:是,丁大人请,快请
刘亚文反应过去,连忙带路而去,赵羽一路跟随,暗暗点头,看五味这架势,有所进步,总算不辜负自家公子的一片苦心了,县衙后院,绿树葱葱,时有鸟鸣,环境可谓之幽静;院中可见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进入里间,方才知晓静谧只是其外,沉郁才是其内,这房间因长期药材的熏染,而显得阴沉,只见得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老妇人,赫然正是县令之母,五味一手搭其脉搏,凝神,听之,须臾,他放下老妇人的手腕,另一手挥了挥羽毛扇,站起身来,还未曾开口,就听得一个着急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周敏:大夫,我婆婆这是怎么了?
一个容貌清秀的妇人上前询问道,一旁的刘亚文连忙道
刘亚文:夫人,不得无礼,这是宫里来的太医
又转向五味说道
刘亚文:丁大人见谅,拙荆失礼了
丁五味:没事,没事
五味摆摆手回道
丁五味:这老夫人平日的汤药,可还留有的?拿来我看看?
周敏:有的,有的
周敏连忙答道,立即亲自拿来一碗汤药,五味从身背的小包中,拿出一包银针,仔细看看,选择一根,搁置在汤药碗中,只见那银针底部赫然变成黑色,五味将银针递到刘亚文面前,刘亚文大惊失色
刘亚文:这,这怎么会?
刘亚文旋即吩咐道
刘亚文:来人,将伺候老夫人汤药的一干人等,全部带来
管家:是
管家领命而去
刘亚文:丁太医,我,我母亲可,可还有救?
丁五味:老夫人,这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啊
五味缓缓道出
丁五味:五日有余,毒入肺腑,只怕是难
周敏:这,怎么会呢?
周敏跌倒在地,一旁的绿衣丫鬟立即上前搀扶着,嘴里还说着
小梅:夫人,你可不能有事啊,老夫人都是您亲自伺候的,您可不能倒下啊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周敏身上,刘亚文率先出声
刘亚文:母亲的汤药都是经你之手,你,难道没有发现异样?
周敏:没有
周敏立即回答道,猛然意识到什么,颤巍巍的开口
周敏:夫君,你这是怀疑我?
刘亚文撇开目光,看向床榻
刘亚文:母亲病体,一直是由你照料,我只是一问
小梅:夫人,你别多心,大人就是问问,毕竟老夫人身旁就你一人贴身照料的
小梅插嘴道,正说着,那管家已经将厨房,采办等人,带了过来
众人:奴婢见过大人
刘亚文:就这四人,可有遗漏?
刘亚文的声音略有淡漠,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管家:不曾,这两人是直接负责老夫人的汤药,那两人是采办药材的,只有她们四人有直接接触老夫人的汤药,再无旁人靠近
那管家条理清晰的回答道
刘亚文:嗯,那你们说说,平常都是怎么做的,近几天,可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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