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是,奴婢平常都是和小青一起去到顺德堂购买药材,买回药材直接交给荷儿和叶儿,没有经他人之手
小梅:是的,奴婢收到药材,一人炉下生火,一人灶台看罐,汤药煎好之后,送给夫人的
刘亚文:也没有异样?
众人:没有
地上四人齐声回道
青青:奴婢每每接过汤药都是直接递给夫人的
刘亚文扫了一圈众人
刘亚文:都没有问题,那毒药是哪里来的?
小梅:夫人,您别伤心,大人没说不相信你啊
小梅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小梅:小少爷失踪,老夫人也是很难过的,不让大人大肆去找,也是为了不妨碍大人的公务啊
刘亚文:你说什么?
刘亚文忽然向着小梅问道
刘亚文:这和念儿失踪有什么关系?
小梅似是为难,又怯懦的开口道
小梅:是这样的,小少爷失踪,夫人经常哭泣,老夫人看不过,就说了夫人几句
刘亚文听罢,一脸惊讶与疑惑
刘亚文:还有这等之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与我一一讲来
小梅点头,断断续续道
小梅:就,就是前几天的事
还没等说完,小梅忽而跪地祈求道
小梅:夫人,夫人,奴婢,奴婢只是不小心说的,您,您.......
小梅这幅害怕的样子,倒是衬托着那周敏脸色更冷,继而出口声音更冷
刘亚文:小梅,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敏看了一眼脸上冷淡的刘亚文,继而说道
周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什么叫不小心说的,还有,这和婆婆中毒有什么关系?
小梅不敢再言语,只一味跪倒在地,那瑟瑟发抖的身形,似是表示十分害怕,刘亚文却是不顾其他,接着问道
刘亚文:除了这事,这段时间还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是本官不知道的?
“本官”二字一出,在场的仆婢都面带害怕之色,五味还在一旁研究汤药,并未注意这边的问话,而赵羽更是自带冷场效果,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周敏:夫君
周敏欲说话,忽然床榻上传来一声咳嗽,五味立马跑过去,还回头喝止一声
丁五味:都闭嘴
问问继而仔细查看那老夫人状况,刘亚文快步走到母亲床边,周敏也急忙走进,面上皆是焦急之态,只见五味将随身小包银针解开,抽出一根银针刺向那老夫人头顶穴位,那老夫人低呼一声,似是清醒,又似是沉睡,终是没有发出声音,一旁的刘亚文急忙道
刘亚文:大人,请问我母亲这是?
五味神色凝重,缓缓道
丁五味:我已经用银针导穴,疏通经脉,配以汤药,先缓解缓解毒素
继而自顾于桌上写起药方,抬眼间,看到一直沉默旁观的赵羽,给他使了个眼色,五味会意,摇摇羽毛扇,开口道
丁五味:刘大人,这方子,我就给你啦,至于你安排何人去做,本大人就不管啦,你母亲的命,现在可是在你手上啊
刘亚文:是,是,多谢丁大人
刘亚文一脸恭敬,五味看了一眼房内众人, 又摆了摆头,心里想道
丁五味:【这是人家家事,我又不是徒弟,可不要多管闲事】
然后没形象的伸了伸懒腰,看似抱怨道
丁五味:哎,弄了一中午,我可是要饿死了
刘亚文:下官这就安排膳食,丁大人请
刘亚文连忙道,五味点点头,向一旁的赵羽招招手
丁五味:石头脑袋,走啦
五味说着率先走出房间,赵羽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呆住的周敏,还有那看似怯懦的丫鬟,以及神色不安的几个仆役,追随五味走出房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一直垂着脑袋的怯懦丫鬟,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五味和赵羽,跟随刘县令,一路走过回廊,来至厅堂
刘亚文:两位大人请
一旁有侍女已将菜肴上齐,五味点点头,看刘亚文有些不安的样子,挥挥手
丁五味:行了,你老娘这样,想来你也吃不下,去吧,不用陪着我们了
刘亚文有些犹疑,毕竟是宫里派来的人,不敢不尊
赵羽(沈世朋):你去吧,那管家随侍就好了,丁大人是很温和的,不会怪罪
刘亚文:多谢两位大人,下官感激不尽,容下官先去侍奉老母,晚些时候,再来听候安排
赵羽(沈世朋):嗯,去吧去吧
刘亚文刚一离去,五味便抓起一个大鸡腿,张口一咬,嘴里还含糊的说着
丁五味:饿死我了
一旁的管家大为惊愕,赵羽假意咳嗽两声,以示提醒,五味吃的正欢,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赵羽无语,只得对着管家道
赵羽(沈世朋):丁御师一向如此率性,管家不必惊讶
管家:喔,不敢不敢
赵羽(沈世朋):适才有听到,说是贵府小少爷失踪,是怎么一回事啊?
管家:这……
那管家有些犹豫
赵羽(沈世朋):不必介意,丁御师此次,不只是奉旨为县令之母诊治,了解情况亦是应当
闻言,那管家点头
管家:是,小人不敢怀疑大人,这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夜里忽而听到一声尖叫,之后小少爷就不见了,县令大人也曾四处查访,却是无果
赵羽(沈世朋):那之后呢?
管家:小少爷失踪,夫人急火攻心,与大人争吵过数次,甚至于前往临县求助娘家
那管家道
管家:我家夫人的娘家,就是临县州牧大人,夫人是州牧千金
赵羽(沈世朋):喔?,那县令老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管家:老夫人乃是因为小少爷失踪,焦急之下便病倒了,也只是近日才病情加重
那管家说着,又想起那丫鬟的话,随即道
管家:老夫人与夫人平日里婆媳关系还是不错的,有的时候,就跟亲母女似的
赵羽(沈世朋):是这样?
赵羽轻道
赵羽(沈世朋):那适才房中说话的丫鬟,可是你家夫人陪嫁过来的?
管家:这倒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都予以婚配了,这个小梅是夫人在街上救的一个贫苦人家的丫头,夫人心善,就留在身边伺候了
赵羽(沈世朋):嗯,明白了
赵羽点头,眼角余光扫到门角处,一个绿色的背影,心下疑惑
赵羽(沈世朋):【那不是刘夫人身旁的丫鬟吗?她这般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呢?】
赵羽当下一思量
赵羽(沈世朋):五味,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等会儿回来,你继续待在这里
丁五味:你干嘛去啊?
五味仍是含糊不清的说,嘴里啃着鸡腿,赵羽一个转身,旋即,消失于无形
丁五味:哎,真是的
五味又转头看到那管家,一脸的疑惑
丁五味:别看啦,我这个保镖啊,很任性的
管家:呵呵,大人说笑了
丁五味:哎,管家啊,来来,我也吃饱啦,咱们聊聊
管家:这……
丁五味:怎么?
管家:没有,没,就是,就是觉得大人,很,很亲民
丁五味:那可不
五味得意洋洋,那绿衣丫鬟躲闪着出了县衙角门,一路小跑,过两条街巷,进入一片小树林,又穿过一两里的树林,停留在一个茅草屋前“汪汪”,那丫鬟捏着嗓子发出声音,内传来一声敲击木鱼的声音,那丫鬟立即走至门前,轻声道
小梅:小姐?
柳盼儿:进来
吱呀一声,那丫鬟探身进入,回头四下看看,确定无人尾随,才反手将门扣上,周遭安静下来,追随而来的赵羽由林中走出,绕过茅草屋,走至后方,一手挑起纸糊窗,透过缝隙,略略看到屋内情形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女子,正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看不清神情,那绿衣丫鬟对之甚为恭敬,那丫鬟正细细汇报着近来县衙的事情,黑衣女子不言不语
小梅:只是那县令老娘的毒已经被发现了,是什么御赐的太医查出的
黑衣女子终于动容
柳盼儿:什么?这毒,竟还能被人查出?
旋即,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柳盼儿:看来我们得加快动作了,你,去县中最大的客栈,找一名叫“钱风”的人,说,进行下一步计划,他会告诉你该怎么配合的
小梅:是
柳盼儿:刘亚文,欠我的,要你千倍万倍偿还
义善堂里,玉龙与若琳细细询问了刘念,毕竟是孩童,许多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二人当下商议,由若琳陪伴刘念,去到义善堂大堂,而玉龙则是去查探那堂主之事,义善堂大堂,聚集着许多来自各地的人,因着长丰县孩童之灾,外来客人大多绕行,本地人则不出户或是迁移,偌大地方,却无孩童,当若琳牵着刘念出现在善堂,女子姿容俏丽,牵着的孩童眉清目秀的,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有打量的,有好奇的,有惊异的,甚至于还有担忧,若琳面不改色,平静的将刘念牵到一旁坐下,温和的问向旁桌的人
蓝若琳(银晓静):请问这糕点可以用吗?
旁桌的一个妇人点点头,若琳善意的笑着
蓝若琳(银晓静):多谢
若琳随即捏起一块,递给刘念
蓝若琳(银晓静):来,尝尝看
刘念呆呆的,大概是没见过这般场面,也是难怪,在县令家中,家教甚严,基本是足不出户的,因此,即便这义善堂中有本县之人,也是无人将其认出
蓝若琳(银晓静):没事的,别怕,来
刘念依然呆呆的,却是点点头,伸手接了糕点,旁桌那妇人,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跑到若琳这一桌
老妇人:姑娘啊,我看你年纪轻轻的,这孩子?
蓝若琳(银晓静):这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托我照看一二
老妇人:原来如此啊
那妇人拍拍胸口
老妇人:我就说嘛,看你应该不过双十年华,怎会有这么个半大的孩子呢,你还没嫁人吧?
蓝若琳(银晓静):我已经嫁人了,只是还没孩子而已
老妇人:是妇人唐突了,姑娘莫怪啊
蓝若琳(银晓静):没事
若琳摇头笑了笑
蓝若琳(银晓静):大嫂询问不过人之常情,怎能相怪呢?
那妇人憨厚的笑了,随即,若琳又开口道
蓝若琳(银晓静):听大嫂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因何流落此地呢?
老妇人:我在此一月有余,听姑娘说话,与这里的人也不大相同,怎么会知道我的口音呢?
蓝若琳(银晓静):我行走各地,对各方口音略有耳闻,故而能够分辨
老妇人:原来如此
那妇人点头道
老妇人:不瞒姑娘,我乃是临县之人,两县有山为隔,所以口音不尽相同
老妇人又抬头看看那孩子,眼中竟是泛起泪花
老妇人:我本是带孩子回娘家,路过此地,谁料客栈中,我儿,竟,竟不幸暴毙,夫家得知派人来寻,无果,便不愿再费力,只,只余我,苦守在此地
蓝若琳(银晓静):大嫂,可有报案?
老妇人:怎么没有啊,可是,那县衙,也是查询无果,日日推搡
展云:什么?一桩血案,县衙竟然敢推搡?
展云愤慨道,那妇人已是抑制不住的哭泣,若琳软声安慰着
蓝若琳(银晓静):大嫂,不用你将此事详细说将与我,我定能相助
老妇人:当真?
蓝若琳(银晓静):当然是真的,我蓝若琳从不骗人
老妇人:太好了,多谢姑娘
蓝若琳(银晓静):不客气
草木萋萋,在斜阳下分外寂寥,玉龙一身白衣,手执折扇,悠然而行,夕阳将他的背影拉长,黄昏的街道,商贩寥寥,有匆匆返还的行人,有袅袅炊烟升起,不远处,有荷锄归家的农人,行至在桥头,玉龙凝神远眺,目之所及,是小县城的宁静,但却丝毫感觉不到祥和之意,孩童,本是生命的延续,承载着希望,期盼,没有孩童的县城,俨然了无生机,初春的天,温和,偶有丝丝凉意,不过呢,这雨,却是来得不经意,如牛毛,如飞絮,雨丝飘飘悠悠,落在发上,砸在身上,不疼,略冷,玉龙身子岿然不动,一手从身后回转,伸出指尖,触及一滴冰凉,忽而,头顶的雨丝静止了,似是被什么隔绝了,楚天佑蓦地回头,看到一张熟悉明媚的脸,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弧度
司马玉龙:若琳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撑伞的人儿微微一笑,却是说道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沐浴春雨,确实不失为一桩美事,不过呢,春雨不冷却寒,还是要珍爱身体为重
司马玉龙:多少年,都不曾沐浴过春雨了
蓝若琳(银晓静):春雨年年都有,但是天佑哥你的心境却是年年不同,自然感觉像是不曾经历过一般
司马玉龙:说的是呢
玉龙哈哈一笑
司马玉龙:世事多有变化,倒是这天,这雨,自然之物,历久不变
蓝若琳(银晓静):人生在世,许多事情不可预料,珍惜当下便好
若琳清清朗朗的声音,响在耳际,玉龙回眸看去,那张笑容依旧,眼眸中的坚定依然,可整个人,却有一股云淡风轻的意味,云淡风轻么
司马玉龙:【是啊,这不是自己惯常的模样嘛,可是,为什么,此刻,却是无故有些不安】
玉龙摆摆头,摒去那些杂思,抬眼看,这雨依旧,玉龙撑着的油纸伞大部分倒向自己这边,她的衣襟却因雨水沾染,而颜色分明,收起右手折扇,玉龙接过那油纸伞,另一手轻揽住若琳的肩,将她向自己靠近
司马玉龙:还说叫我珍爱身体,自己却是不顾了,你可还是女儿家呢
玉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若琳一时呆滞,听到话语,这才反应过来,支吾道
蓝若琳(银晓静):没,没事
司马玉龙:哪里没事啊,你看,这衣襟
玉龙左手揽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
蓝若琳(银晓静):没,没事
若琳轻声道,语气俏皮
司马玉龙:若琳是将军千金呢,哪里像一般闺阁小姐那般不经风雨啊
闻言,玉龙有些怔愣
司马玉龙:【是啊,她是蓝家千金,也是被捧在手心上的人儿啊,可是,为了使命,风餐露宿,不辞辛劳,不顾生死,她会后悔吗?】
许是玉龙的凝视,太过炙热,若琳有些羞赧,只得转移话题道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可是将那堂主都探查清楚了?才有心情来这里赏景啊
清丽的话音,拉回玉龙的神思,很快调整神态,对答自若
司马玉龙:正是,在下这就向蓝大小姐禀告
听到玉龙戏虐的话,若琳不由得一笑,作势配合道
蓝若琳(银晓静):嗯,说
玉龙的指尖在她头上轻轻一敲,眼中的宠溺,只怕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司马玉龙:喏,这雨越来越大了,我们慢慢往回走,我说给你听
若琳撇撇嘴,摸摸被敲的脑袋,却是自然的回应道
蓝若琳(银晓静):嗯,好
一白一蓝,两道身影,慢慢的在雨幕中移动,不时传来清朗的声音
司马玉龙:我查到,那堂主和县令是旧识.......
玉龙把自己查到的都告诉了若琳,天,阴沉,雨,淅沥,什么东西被慢慢掀开,又是什么东西被慢慢融化,义善堂,夜幕下,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发出声声裂响,是灯花,烛影摇曳,一个身影越来越近,直到
陈风:谁?
一个男子发出一声警惕之音
柳盼儿:是我
陈风:你,表妹,你怎么会过来?
那男子披衣而起,显然是义善堂堂主,那女子悠悠叹气
柳盼儿:表哥,你不希望我过来吗?
陈风:不,不是的
那男子连忙道
陈风:我当然希望看到你啦,只是最近因为孩童之事,县城戒备的森严,我只是担心你
柳盼儿: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是最好的
那女子娇娇回道,伸手揽住男子的胳膊
陈风:最近还好吗?山里条件艰苦,我这段时间也不便去看你
男子愧疚道
柳盼儿:还好啦,这些都是身外之事,我不在意
那女子说着,竟有一股狠厉之色
陈风:表妹,当初......
柳盼儿:别说了,表哥
那女子忽而打断,似是极力隐忍
柳盼儿: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情和你说的
男子迟疑片刻
陈风:嗯,你说
柳盼儿:近日,入住义善堂的几个人,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陈风:近日,你是说楚公子一行人?
柳盼儿:他姓楚?他身边两男两女,两位女子跟随在他身边,两名男子自称是御医,去了县衙,还带有个孩子
陈风:嗯,是他们,那御医是楚公子的师傅,至于孩子,他们说是朋友的孩子,帮忙照看的
柳盼儿:那你可有查探他们的身份?
陈风:他们不就是一般行走江湖的人吗?至于那御医,也是在游历江湖的,没什么奇怪的
柳盼儿:可是,他们坏了我的大计
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陈风:什么大计?
柳盼儿:那什么御医,在县衙查出了那老不死中的毒
陈风:什么,那毒,是,是你?
柳盼儿:对,是我,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亲人死去的痛苦
陈风:表妹,当初的事,谁也不想的,你应该要放下,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柳盼儿:怎么放下? 我家破人亡,他现在却是幸福美满,你让我放下?怎么可能,我做不到,绝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陈风:表妹
柳盼儿:表哥,我已经在筹谋了,表哥,现在我想要你帮我
陈风:不要啊,表妹,你
柳盼儿:表哥,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再没有人疼我爱我了
陈风:表妹,不会的,你还有我,我会永远疼你爱你
男子轻声说着,眼里流露出笃笃情意
柳盼儿: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现在,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陈风:你,你要做什么?
女子拿出一个小瓷瓶
柳盼儿:这个,你放到那孩子的饭菜里
陈风:什么?
男子震惊
陈风:那孩子?
柳盼儿:你知道那孩子是谁吗?
女子问道,又自顾说起
柳盼儿:那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子
看着眼前女子咬牙切齿的模样,男子心中一阵阵钻疼
陈风:可,毕竟是大人的事情,那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啊
柳盼儿:无辜?那当初我的孩子就是活该吗?
女子面目狰狞
陈风:表妹
柳盼儿:表哥,这么些年,只有你能懂我的,是不是
那女子声音忽而放缓
柳盼儿:更何况,我也不会真的毒死人,不过是让他难受而已
陈风:这,这不是毒药吗?
柳盼儿:表哥,如果是毒药,被查出来可是要入狱的啊,我怎么舍得你呢?
陈风:这?
那男子还是犹豫
柳盼儿:表哥
女子声音轻缓,略带祈求之意
柳盼儿:帮帮我,好不好,我只想他难受而已,不会真的害人的
看着眼前女子的盈盈泪光,男子的心软成一片,终于
陈风:好,我答应你
待男子接过药瓶,女子破涕为笑
柳盼儿:谢谢你,表哥
陈风:傻姑娘,你我之间说什么谢呢
柳盼儿:嗯
女子点头,落在男子眼中,眉目间,依旧是当年的风情,房内烛光微弱,房外暗影飘摇,是夜,微风阵阵,月朗星稀,玉龙一行,约定将各自所探予以汇总,故而,此刻都集聚在玉龙房中
蓝若琳(银晓静):天佑哥,我已经安抚刘念那孩子睡着了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抹娇俏的身影自门口而入
司马玉龙:嗯,辛苦了
玉龙点点头,看着若琳露出淡淡一笑,动作娴熟的将桌上的温水递了过去,若琳摇摇头,双手接过杯盏,自然的于一旁落座
丁五味:想不到,我们若琳照顾小孩也有一套啊
展云:那可不,当初在大宋,大嫂可是帮菲灵照顾了三年的孩子
展云一边抓着点心吃,一边戏谑的说道,两人没答话,五味奇怪的抬头看看两人,只见那玉龙含笑道
司马玉龙:我若没猜错,五味师傅,你应该还有后半句啊
若琳点头附和
蓝若琳(银晓静):对啊,我们才不要理你呢
丁五味:若琳啊,我可是在夸你啊,怎么能这样想五味哥呢?
若琳偏过头,表示不信,见状,五味狗腿的向玉龙身旁靠近
丁五味:徒弟你说,这女人啊,就是善变,我这连夸奖,都不顶用了
司马玉龙:你啊
玉龙用折扇轻敲桌面,笑道
司马玉龙: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啊
丁五味:什么?
司马玉龙:若琳是有武功的,这听力嘛自然非常人可比啊
玉龙淡淡说道,五味瞬间望向若琳,果不其然,若琳撅起嘴
蓝若琳(银晓静):就知道,五味哥你....哼....
五味求饶的声音立马响彻房间
丁五味:我开玩笑的,一般女人怎么能和你比呢,是不是啊?我说一般女人善变,没说你啊
展云:不是说大嫂就是在说我了
丁五味:也不是说你,你们俩都是女侠,怎么能和一般人相提并论呢
若琳和展云脑袋依旧偏向一边,不想理会,五味正待继续说什么,忽而门前传来两声敲门声
赵羽(沈世朋):公子
蓝若琳(银晓静):是赵羽哥
玉龙点头,展云立即起身前去开门,赵羽微微点头,只见他一身黑衣出现在众人面前,拱手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
展云:夫君,你回来了?
赵羽(沈世朋):回来了
丁五味:我说赵羽啊,你这是干嘛去了?穿成这样
赵羽酷酷的答道
赵羽(沈世朋):当然是去查案了
丁五味:查案?
赵羽不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赵羽(沈世朋):根据公子傍晚所言,我去盯着那堂主陈风,果然,他的病是装的
丁五味:装的?
又是五味在大惊小怪
赵羽(沈世朋):是装的,并且,我看到白日里在山林茅屋中的女子,和那堂主会面,他们似是与县令刘亚文有纠葛,那女子意图以药毒害刘念
展云:刘念?她怎么会知道刘念在这里呢,我们那日过来时,那堂主陈风并不识得刘念啊
司马玉龙:适才小羽说,他们与县令有纠葛,那么认识县令之子,不足为奇
赵羽接道
赵羽(沈世朋):嗯,那堂主与那女子是表亲关系,那女子还说道自己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要他们也尝尝丧亲之痛
丁五味:你是说,那女子和县令有个孩子,但是不巧死了,所以,他要报复县令的孩子?
赵羽(沈世朋):这次终于不笨了
赵羽吐出一句
丁五味:那是
五味洋洋得意,忽而,又反应过来,嚷嚷道
丁五味:什么叫不笨啊,本大御师一直很聪明好不好
赵羽白了他一眼,继续道
司马玉龙:那女子与县令府中的丫鬟有干系,又与这义善堂堂主联系,看来长丰县的事情,与她,必有联系
展云:那就是说,现在不止是刘念会有危险,那府衙中,县令的亲人,也存在危险
司马玉龙:嗯
玉龙点头赞同
司马玉龙:五味,你继续呆在县衙给那老夫人医治,顺便保护一下那婆媳的安全,并且要接手县令手上掌握的案情;小羽,你就负责查探那县令,另外,走访一下幼童受害之家,我和若琳,展云继续在这义善堂,引蛇出洞
蓝若琳(银晓静):嗯
展云:好的
赵羽(沈世朋):是
丁五味:不行
前两声自是若琳和赵羽,展云点头答应
丁五味:不行
五味又重复了一遍,看四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他,大大咧咧的说
丁五味:徒弟啊,我可是你师傅啊
司马玉龙:然后呢?
玉龙轻飘飘的一句
丁五味:然后,然后,你干嘛老是和若琳一组啊,你就不怕珊珊和展昭吃醋吗?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才没有那么小气呢,人家又不是醋坛子
展云:没错,大哥如果知道大嫂和天佑哥在一起是为了查案,他是不会介意的
丁五味: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不介意啊,就是他不介意,珊珊知道了也会吃醋的
五味嘟囔着,声音减弱,此话一出,玉龙表情有些不自然
赵羽(沈世朋):丁五味,你是不是傻啊?
赵羽突然开口,不待回复,又道
赵羽(沈世朋):刚刚说过了,那堂主要对刘念下毒,说不好,连照看的人也一起毒了,我家公子不是为了你这个师傅着想么,更何况,县令之母只有你大御师能够医治啊
五味刚准备反驳,又想想赵羽的话,好像,好像是有些道理啊,可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赵羽(沈世朋):时候不早了,公子要休息了,还不走?
赵羽接着对五味又来了一句
丁五味:哎,我说石头脑袋啊,好歹我是七分的老板,你就不能客气点
赵羽(沈世朋):再不走,打扰了我家公子休息,我会对你比现在更客气
看到赵羽冷酷的脸,五味打了个寒颤,默默晃了出去,赵羽回身,对玉龙拱手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这几天您和若琳,展云都需得万分小心
司马玉龙:知道了
赵羽(沈世朋):那,公子,若琳,你们早些休息
言罢,待二人点头,赵羽和展云利索的走了出去,似是恍然不觉,屋内二人因此言,而泛红的脸庞,还有不甚自然的表情,五味和赵羽,展云离去后,玉龙屋内,瞬间归于寂静,只有烛火在摇晃着,若琳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心中庆幸,还好是晚上,看不出来,抬眼看向玉龙,却见他正暇以好整的看向自己,眼中还明显带着戏谑的笑意,若琳默了默,开口道
蓝若琳(银晓静):那天佑哥,你也早些休息
言罢,若琳不待他答复,便抬起脚步,就向门外跑去,身后,传来玉龙的笑声
司马玉龙:若琳 ,小心些,跑慢点
若琳的脚步一顿,又即刻跑开了,玉龙站在门口,眼见着若琳快步小跑回到自己房间,才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仍是挂着笑容,想来,逗若琳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人入梦,月西斜,于众人而言,这只是一个安静的夜晚,翌日,因着昨日夜间的小雨,晨间,天还是蒙蒙的一片,义善堂中只有几个清扫的仆从,偶尔穿过堂间
司马玉龙:陈堂主,好兴致啊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引起众人的目光,这才看到那身着褐色衣襟的,正是堂主陈风,仆从纷纷行礼,陈风亦是转身,看向来人,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紫衣,珠冠束发,长身玉立的玉龙
陈风:楚公子
陈风拱手以示回礼,玉龙亦是拱手
司马玉龙:还未曾当面感谢堂主,招待盛情
陈风:楚公子客气了,这义善堂本为招待往来,不必放在心上
玉龙不在意他的态度,仍道
司马玉龙:救助贫苦,本是朝廷之事,地方县衙之责,陈堂主能以一己之力,开设善堂,令人敬仰
陈风:祖上有些资产,我不过等闲度日,偶一助人,不值得楚公子这般夸赞
司马玉龙:陈堂主,似是有难言之隐
玉龙突然冒出一句,陈风抬头看了看他,心中一惊,此人观察力过人
陈风:楚公子,行走江湖,还是不要管太多闲事为好
玉龙淡淡笑道
司马玉龙:楚某只是随口一问,若说管闲事,陈堂主开此善堂,不是最大的闲事么?
陈风被堵的哑口无言,又不好发作,余光正瞥到,角门处,有一个女子正细细说着什么,她对面是个孩童,乖巧的应着,玉龙装作不经意的,也看向角门,自顾道
司马玉龙:哎,怎么将孩子带出来了呢?
陈风耳尖,立马追问道
陈风:楚公子,这孩子是?
司马玉龙:这。。。。。。
陈风:楚公子不必为难,在下,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陈风说着,但眼神却依然看向那孩童处,玉龙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对着陈风道
司马玉龙:陈堂主有所不知啊,这孩子本是我们路上所救,又不知其家及父母,无奈,才带着
陈风脸色微变
陈风:不知底细?
玉龙点头
司马玉龙:是啊,对了,陈堂主是本地人,这堂中来往人员众多,说不定见过呢,不如陈堂主去看看?
陈风正求之不得,立即点头
陈风:好啊,如果能帮到他,自是好的
司马玉龙:好,那咱们一道去看看吧
陈风:嗯
言罢,二人一道向角门而去
展云:这个呢,是绿萝,是一种常见的植物,可以做观赏的
展云声音轻轻,耐心说着,那孩童点头,拿起一株左看右看,似是兴趣很大
司马玉龙:展云
玉龙轻声道,女子转头,看到来人,微笑道
展云:天佑哥
玉龙点头,介绍道
司马玉龙:这位是陈堂主
蓝若琳(银晓静):蓝若琳
展云:我叫展云
若琳和展云自我介绍,做拱手礼
蓝若琳(银晓静):陈堂主有礼了
展云:陈堂主有礼了
陈风:蓝姑娘,展姑娘有礼了
陈风回以一礼,又看向那孩童
陈风:楚公子说的就是他?
司马玉龙:正是,不知陈堂主可有印象?
陈风看向那眉清目秀的刘念,脑海中闪过那人的脸庞,多年未见,却仍是记得,这孩子与那人只有五分相像,另一半,只怕是承袭了母亲的容貌吧
司马玉龙:陈堂主,如何?
听到玉龙的声音,陈风立即回神,抱歉道
陈风:不好意思,我也没见过
那孩子怯怯的躲在若琳的身后,若琳安抚的拍拍他的脑袋,玉龙看了一眼,将陈风的表情尽收眼底,又开口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孩子名叫刘念,陈堂主可方便,在堂内打听一下有哪些刘姓人家
陈风的目光,还是落在那孩子身上,晦暗不明
陈风:好 ,我这就安排下去
玉龙与若琳对视一眼
司马玉龙:多谢堂主了
陈风:对了,可否将这孩....
陈风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高喊,是管家,他飞快的跑到陈风身旁,附耳说了什么,陈风听了神色紧张,什么都顾不得了,拔腿就跑,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玉龙的计划,他原本想将刘念暴露给陈风,试探一下,他是否真要为凶手做什么,再抓个现行,加以控制,如此一来,顺藤摸瓜,就可以抓到那神秘女子,如今,陈风突然离去,玉龙当机立断,嘱咐道
司马玉龙:若琳,我和展云尾随去看看,你就留在这里,万事当心
蓝若琳(银晓静):嗯,天佑哥,嫂嫂,你们也要小心
展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天佑哥的
这边,赵羽安排衙吏将受害的百姓,集聚在一起,亲自询问案件细节,并执笔一一记载下来
路人:我家住城西,那日是带孩子去探望姑奶奶,行至城际,才一晃神的功夫,就陡然发现孩子不见了
刘玉:我是一月前,外出贩卖糕点,回来时,突然听家中妻子说女儿失踪了,毫无消息
路人C:我家经营布庄,在东街,那日,是县令夫人到店内看绸缎,聊了许久,小女儿就在一旁玩耍,不过是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赵羽叹了口气,在记载簿上勾勾画画,看着眼前一对对父母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暗暗思忖
赵羽(沈世朋):【这些会有什么联系呢?】
正冥思苦想的时候,看到五味气呼呼的跑进去,赵羽撇了一眼,开口道
赵羽(沈世朋):五味,你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丁五味:什么我哪根筋搭错了?
五味一边扇着羽毛扇,一边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复又开口道
丁五味:你说说那个县令啊,是他筋搭错了
五味依然气咻咻的
赵羽(沈世朋):县令?
赵羽放下簿本,抬头看向五味,带着疑惑的表情说道
赵羽(沈世朋):他怎么了?
丁五味:就他那个老娘亲,我给开了药,需要一味药材,只有城中的明仁堂有,可是呢,他死活不肯去那家药材店,非要从外面弄回来,现在好了,耽误了他老娘的病,别再找我,哼
赵羽(沈世朋):他为什么不去明仁堂?
丁五味:你问我,我问谁啊?
五味翻了个白眼回道
赵羽(沈世朋):明仁堂,明仁堂
赵羽念叨了两遍,忽而一个激灵
赵羽(沈世朋):这明仁堂,不是那个义善堂堂主陈风开的吗?
丁五味:谁啊?陈风
赵羽(沈世朋):对,就是他,我们前日路过那药堂,旁人说是陈风家的产业,你还记得吗?
五味站起身来
丁五味:对,是的,是陈风家的,难道县令和他有仇?老娘危在旦夕都不去他家药店
赵羽(沈世朋):有道理, 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
赵羽突然道
赵羽(沈世朋):你看
赵羽说着,将刚才登记的簿子拿给五味
丁五味:看什么?
五味扒拉着那本记载的簿子
赵羽(沈世朋):这里,这几个受害百姓似乎都和县令有关系
赵羽一脸凝重道
赵羽(沈世朋):你看这个,这家是去看望姑奶奶,这个姑奶奶就是县令之母,这家经常给县令家送糕点;这家给县令家做过生意
丁五味: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针对县令的?
赵羽(沈世朋):有可能
丁五味:这是谁啊,跟县令过不去
五味严肃道
丁五味:对了,你说,会不会是陈风啊,他不是和县令有过节嘛,县令都不去他家买药材
赵羽(沈世朋):这个,只是推测,但是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丁五味:石头脑袋,不错嘛,这么快就能分析出案件原委,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
五味洋洋得意道,赵羽瞄了他一眼,继续道
赵羽(沈世朋):义善堂那边,有公子和若琳还有展云,肯定能查出什么,我们现在需要找这个县令谈谈了
丁五味:对啊,这事情,只怕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树林里,玉龙一路尾随陈风和管家,行至一处密林,陈风及管家脚步飞快,落在寂静的林中,分外明显,玉龙和展云虽是武功极高,却也不能靠的太近,以免被发现,看前面二人的步法,错落分明,虽急不慌,踏地有力,玉龙暗自思量,这二人原是身负武功,深藏不露,不多时,陈风及管家二人于一处茅屋前停留
陈风:盼儿
茅屋门开,一个仆从出来,让二人进去,四周观望一番,便转身掩门,玉龙于树后现身,缓步靠近茅屋,透过窗隙,目光向里探去,屋内,一个金衣珠冠之人,面部天圆地方,正是叶麟,当年私通外邦,窃国丞相叶洪之子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玉龙右手紧握折扇,那泛白的指尖,透露出他的情绪
柳盼儿:表哥,你可来了,叶大哥有话问你呢
一旁的青衣女子说话,正是当日赵羽跟踪而来所见之人,柳盼儿,即是陈风的表妹,陈风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叶麟将手上的茶杯搁置在桌上,开口道
叶麟:要见你一面,可是不易啊,陈堂主
陈风:不敢,不知叶公子有何事?
疏离客道的语气,令叶麟极是不悦,一旁的柳盼儿见状,立即道
柳盼儿:叶大哥见谅,表哥,这也是太忙了,这不,一接到我的消息,立即就赶过来了
叶麟:还是盼儿明白事理,不枉我父亲当年相救之举啊
柳盼儿:是,叶老爷相救之恩,盼儿时刻铭记在心
叶麟笑着点头,进入正题
叶麟:听说,你那义善堂住进四个人,为首的姓楚,叫楚天佑?
陈风抬眼,看了柳盼儿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陈风随即回道
陈风:是的
叶麟:那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陈风:就是一般行走江湖的人
叶麟: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叶麟邪肆笑道,忽而狠厉道
叶麟:那楚天佑就是司马玉龙
柳盼儿:司马玉龙?
陈风:当今国主?
叶麟:什么国主,那不过是乱臣贼子,国主之位是我叶家的
陈风迟疑道
陈风:可如今天下太平,政通人和…….
叶麟:住口
叶麟厉声道
叶麟:什么太平,不过是司马玉龙在粉饰太平,他窃取王位不过数月,便微服私访于民间,意在选美,你们没听过吗?
陈风:没有
叶麟:我问你,他身边是不是跟着两个姑娘?
陈风点头,叶麟冷哼
叶麟: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陈风:可是?
陈风想说什么,叶麟一下打断
叶麟:可是什么,你可知,你表妹的救命恩人,我的父亲,就是被那恶龙害了
柳盼儿:什么?叶老爷是被那姓楚的害了?
叶麟:正是
叶麟作哀伤道
叶麟:那恶龙窃国之后,我父亲被气的一病不起,恶龙派人追杀,然后,那恶龙请了两个会冰系魔法的人,把我父亲给封印在冰里,至今生死未卜
柳盼儿:那恶龙该死
柳盼儿厉声道
叶麟:嗯,他们都该死,还有那个辜负你的县令刘亚文,他们都该死
柳盼儿:叶大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叶麟:不急,目前他们人在义善堂,我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叶麟眼角一眯,随即看向陈风
叶麟:陈堂主,是会配合的吧?
陈风低头不语,柳盼儿拉拉他的衣角,对着叶麟道
柳盼儿:叶大哥放心,表哥最疼我的,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你说什么,他一定会答应的
言罢,她又转向陈风
柳盼儿:表哥,我说的对吧?
对上那双眼眸,陈风不由自主的沉陷进去,只得沉默
柳盼儿:喏,你看,表哥他不讲话,就是代表答应的
陈风支吾,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叶麟看了看他们,不甚在意
叶麟:这次,一定要将司马玉龙置于死地,这王位一定得是我们叶家的
门外的玉龙和展云一路飞奔,他需要赶去县衙告知赵羽及五味,陈风,柳盼儿勾结叶麟之事,让他们早作防备,另外,还需要知道县衙的情况,以便做出对策,陈风虽是心有犹豫,可是,自家表妹的心绪,他由始至终是放在第一位的,故而,他已决定配合叶麟的计谋,陈风由郊外回至义善堂,正待询问那堂内若琳及刘念的情况,那管家却是急匆匆的赶来
管家:少爷
看管家跑得气喘吁吁的,陈风问道
陈风:怎么了?这么匆忙
管家:刚收到潜伏在客栈的人来信,用了红墨,应是紧急,所以才跑过来给少爷
陈风一手接过信件,当即拆阅,脸色愈发阴郁,看罢,将信件奋力拍在桌上
管家:少,少爷,怎么啦?
陈风:你看看
管家接过信纸,匆匆看来,看完后,支吾道
管家:这…….
陈风:这义善堂数十条人命啊,就这样付之一炬?
陈风质问,倒是不知他是问管家,还是问自己,抑或是问那个人
管家:这,少爷,表小姐是已经答应了叶公子的,为了报恩,这.....
管家亦是不知如何处理,他跟着陈风多年,眼看陈风对柳盼儿的心,却不能终成眷属,堂内两人尚在犹豫之中,屋顶,一双若水眼眸,目光清冷的看着二人,正是若琳,自玉龙跟踪出去后,她便与刘念交谈,探知一二,当得知,县令刘亚文其实是很疼爱刘念,而这义善堂又是是非之地,当即将刘念送与县衙五味处,让他找机会使得县令父子相聚,自己则又返回义善堂,若琳返回义善堂,本意是想潜入陈风内室,探查一二,谁料,遇到陈风及管家回至厅堂议事,看到陈风回来后的反应,她知道,玉龙跟踪是没有泄露踪迹,正待她思索之际,堂中的二人似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只听得,陈风低叹一声
陈风:罢了,就当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管家:少爷,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义善堂,您当初是因何而建,您还记得吗?怎么舍得
陈风:因何?就是因为她啊,可是她不要
陈风嘴角露出凄凉的笑意
管家:少爷
管家心疼道,对于陈风,他是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
陈风:别说了,去准备吧
陈风说道,顿了顿,又道
陈风:另外义善堂不存在之后,陈风也不会存在世上,你明白了吗?
管家看了看陈风颓丧的表情,低声道了句
管家:是
屋顶的若琳一惊
蓝若琳(银晓静):【他们,是要火烧义善堂?】
来不及思索缘由,若琳纵身一跃,她必须尽快赶去县衙,找赵羽调派官兵,不然这义善堂数十条人命,只怕就全完了,正待若琳转身行动之时,堂内的陈风一声喝到
陈风:谁?
那管家也反应过来,迅速飞上屋梁,正面相对,须臾,陈风亦是现身
管家:原来是若琳姑娘
陈风话语低沉
陈风:若琳姑娘不好好在屋内待着,跑到屋顶做什么呢?
蓝若琳(银晓静):我不过是上来捡个手绢的
陈风:是嘛?
陈风悠悠一句
陈风:那怎么着急走呢?
蓝若琳(银晓静):呵呵,捡完了,自然要走啊
陈风:若琳姑娘是聪明之人,想来不需要再演戏了吧
若琳见陈风脸色突变,猜测到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只是不知陈风武功高低,如今也只能一搏了,若琳脚下发力,身形一跃,欲钻过空档,谁料陈风和那管家早有防备,抬手当空一拽,扯住她的胳膊,若琳反腿一踢,躲过钳制,那管家抛出一柄青剑,陈风单手接过,进而与管家对若琳形成包围之势
蓝若琳(银晓静):陈堂主,我看你也是善义之人,为何要如此?
陈风不为所动,那管家暗自从袖中洒出一把白粉,迎向若琳,若琳身形一歪,玉手抻着额头
蓝若琳(银晓静):你,你们.
若琳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陈风看了看她,眼中情绪不明,只道
陈风:带去柴房,看管起来
管家:是
玉龙和展云在跟踪陈风等人,听到密谋之后,立即赶到县衙,却不想,五味与赵羽出门探访案情,只有县令在衙内
司马玉龙:刘大人
展云:刘大人
刘亚文:你们是何人?
刘亚文疑惑,自己似是不识得他们
司马玉龙:在下乃是御医丁五味的徒弟,楚天佑
展云:我叫展云,是赵羽的结发妻
刘亚文:喔,原来是楚公子和展姑娘
刘亚文拱了拱手,以示礼仪,玉龙微微点头,对于县令的待人接物表示赞同,那刘亚文又道
刘亚文:楚公子是来找丁大人的吧,他和赵公子出去了,如果公子不急,可以在此稍等片刻
聊聊几语,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玉龙笑道
司马玉龙:嗯,那我便在此等候,不知,县令大人可有空闲?
刘亚文:楚公子的意思是?
司马玉龙:若是有空,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县令大人
玉龙折扇一挥,从容自若,刘亚文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应承下来
刘亚文:楚公子请讲
玉龙开门见山道
司马玉龙:在下想请问,刘大人与那义善堂堂主是何关系?
刘亚文:陈风?
司马玉龙:正是
刘亚文一怔,惊讶于玉龙的听力,又自顾摇摇头,看他仪表不凡,自是非常之人
刘亚文:我与陈风早年相识,多年并无往来
司马玉龙:与之一同相识的,可还有其它人?
刘亚文偏过头,低叹一声
刘亚文:即便我不说,楚公子也有其它办法调查的吧
刘亚文顿了顿,又开口道
刘亚文:还有一人,柳盼儿,是陈风的表妹,我因着陈风而认识她
司马玉龙:你们?
刘亚文:当年,我与柳盼儿有过一段情意,谁料,后来,发现柳盼儿的父亲就是当年冤死我刘氏一家的元凶,我几经周折,考取功名,回来揭发了他的真面目,柳盼儿至此对我深恨
玉龙听罢,说了一句
司马玉龙:果然
刘亚文:什么?
司马玉龙:刘大人,你可知这长丰县的灾难因何而来?
刘亚文:是我无能,尚未查出
刘亚文低头道,猛然悟道
刘亚文:刚楚公子问陈风和柳盼儿,又说果然,难道是?
司马玉龙:不错
玉龙言道
展云:我和天佑哥已经证实,长丰县此事与柳盼儿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义善堂,亦是帮凶,甚至于勾结屠龙会
刘亚文:什么?
正在他呆滞之时,门外传来五味的声音
丁五味:咦?徒弟,展云,你们怎么过来了?
赵羽随之跟进来,拱手行礼道
赵羽(沈世朋):公子
展云:夫君
玉龙微微点头
司马玉龙:正好你们回来了,我有事和你们说
丁五味:让若琳来就好了嘛,她刚刚跑了一趟,应该不会介意多跑一趟的
司马玉龙:若琳来过?
赵羽(沈世朋):是的,公子
赵羽看了一眼旁边的刘亚文,又接道
赵羽(沈世朋):若琳将那孩子送过来了,交代我们助他相认,便又返回义善堂了
玉龙抚了抚鬓发
司马玉龙:嗯,也是时候了,那若琳还说了什么?
赵羽(沈世朋):她只说义善堂那边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查证
司马玉龙:嗯,义善堂确实是有问题,还是有大问题,展云,你来说吧
展云:是
展云便将自己在茅屋所见一一道来,就在县衙众人忙碌之时,在义善堂一方隐秘的僻静处,在丛林掩映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子,若琳在这静谧无声的小屋中,悠悠转醒,扇子似的睫毛微微颤动,正欲起身,只觉一阵无力,浑身瘫软,又倒向地面,环顾四周,只见一堆枯木,屋内并无其他东西,若琳料想,自己大概是被陈风和管家关在柴房了,她伸手强撑着地面,使自己缓缓坐起,微微晃动了下脑袋,方才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杏目怒睁,那管家看起来忠厚老实,竟是使用小人技俩,用迷药将自己迷晕,不费吹灰之力就禁锢了自己的行动,若琳暗自后悔,还是不该大意,那陈风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想要火烧义善堂,可这义善堂乃是他一手创办,据说,自办立几年来,救助了不少贫苦百姓,若琳实在想不通,陈风为何突然要将这义善堂付之一炬,若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回顾,细细想来,自己和玉龙入得义善堂几日,所见皆是善良之事,那陈风看起来也是善义之人,就凭他这几年来为本地百姓所办之事,便可得见,但是,自己也绝不会听错,陈风确实是在与管家密谋要火烧义善堂,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偷听到这个秘密,而将自己迷晕还关起来,且不论原因为何,就说那义善堂中皆是老弱妇孺,倘若遭遇大火,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蓝若琳(银晓静):【难道这又是一个“桂万军”】
若琳心中暗暗思索着
蓝若琳(银晓静):【可是那陈风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并不知道天佑哥的身份,应该和屠龙会无关,此地亦无很大的利益可以获得,他到底是为什么转变自己救人的初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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