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琳(银晓静):我爹虽然对我很严格,但是他也非常爱我,宠我,关心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可我对吃的,玩的都没有特别的要求,所以,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让我那几个妹妹先挑,最后那个才是我的
公孙策:我就说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原本是你把他当爹了
蓝若琳(银晓静):是的
而这些话全都被假晕的王虎听了去
王虎: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公孙策,等我伤势再好一些,看我不取你的狗命
展昭将若琳异常的缘由回报给包拯,包拯同情道
包拯:若琳这孩子也是可怜,父亲死在齐梦锦的阴谋,又亲眼目睹母亲死在火场,如今遇到王虎,也算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展昭(何家劲):确实,大人,您是没有看到,若琳衣不解带地在床边伺候,真像是侍奉父亲呢
包拯:所以现在,咱们得加倍关心她,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尽量满足
展昭(何家劲):是
包拯:也罢,就让王虎在馆内多住些时日吧,待伤彻底养好后再让其离开
展昭(何家劲):是,大人,若琳知道您的决定后,肯定非常高兴
展昭退出花厅后,找到若琳,告知其这一好消息
蓝若琳(银晓静):太好了,包大人真不愧是百姓的父母官
床上躺着的王虎睁开双眼,小声嘟囔道
王虎: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公孙策正端着汤药进屋,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他看向若琳问道
公孙策:你有没有听到人在说话啊?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若琳哪里注意到这些,他回道
蓝若琳(银晓静):没有啊,刚才就我和猫猫在说话,没有别人啊?
公孙策:没事,许是我今日有些劳累,听错了
床上的王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十日后,王虎在院子里练拳,若琳看着他的一招一式,不禁赞赏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虎大哥,你的身体底子真不错,才十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王虎听后浓眉紧蹙,这伤不能好这么快,不然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驿馆了,他脚下突然生风,出拳突然用了些蛮力,若琳忙上前察看,只见他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
蓝若琳(银晓静):哎呀,这都扯到伤口了,王虎大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若琳小心翼翼地将王虎搀扶进屋里,待其平躺后,转身出去找公孙策,不久,若琳和公孙策便来到床前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你快给王虎大哥看看
公孙策解开他的衣襟,发现本来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已然撕裂,他转身嘱咐道
公孙策:若琳,你去端盆热水来
蓝若琳(银晓静):好
公孙策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王虎,责怪道
公孙策:虽说你底子好,但也不可太过着急,再有下次的话,恐怕连我都救不了你了
王虎虚弱地回道
王虎:有劳公孙先生了
王虎看四下无人,他摸出早就藏于身下的短刀,砍向公孙策
王虎:公孙策,拿命来
公孙策虽不习武,但其反应速度很快,侥幸躲过了第一刀,正当王虎跳下床准备砍出第二刀时,一旁监视的侍卫们蹿了出来,将他制服,王虎挣扎大喊
王虎:公孙策,我要杀了你
若琳看到这个场面惊得手一抖,连盆带水洒落一地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回事?
其中一侍卫回道
侍卫:王虎要杀公孙先生
若琳听后心惊肉跳,他忙上前查看公孙策是否受伤,公孙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公孙策:我没事
若琳随即抽出蓝灵剑,架在王虎的脖子上,质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你为何要杀公孙先生?
王虎倔强地扬起下巴,不肯说一个字,若琳剑下的力度加重,咬牙切齿道
蓝若琳(银晓静):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一刀一刀地割你的肉,喝你的血,保你一个月不死
公孙策见势不妙,忙上前阻止
公孙策:若琳,把他交给大人吧
若琳瞪了他一眼,和几个侍卫一起将他带到正厅见包拯,包拯一脸担忧地看向公孙策,问道
包拯:公孙先生没事吧?
公孙策:学生并无大碍,请大人放心
包拯看向王虎,呵斥道
包拯:大胆刁民,竟敢在驿馆行凶
王虎被包拯的这声呵斥吓得不轻,连忙下跪求饶道
王虎:求包大人为草民做主
包拯:你有何冤情?莫非你这冤情和公孙先生有关?
王虎:大人英明
包拯起身,满屋踱步了好几圈,说道
包拯:今日你且待在驿馆,明日本府将亲自升堂审理此案,如若冤情属实,本府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王虎连磕三个响头
王虎:谢青天包大人
几个侍卫带着王虎离开,并嘱咐他明日一定要去县衙,包拯、公孙策、展昭和若琳几个行至花厅
包拯:公孙先生可认识此人?
公孙策:学生并不认识此人,也不知他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明日大人就要升堂审理了,你可要好好想想,让大人心中有数啊
公孙策:难道是学生行医之时的事?
公孙策焦急地在厅里踱步,突然,他眼前一亮
公孙策:学生记得当年在中牟县医治过一个病人,那病人其实病得并不重,只是不知为何,没过几天她却莫名其妙地死了
蓝若琳(银晓静):死了?
展昭(何家劲):死了?
公孙策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继续说道
公孙策:我也很是不解,我开的药全是些调养身体的补药,断不会害人性命啊
包拯:后来呢?
公孙策:后来,那家人一纸诉状将我告上了公堂,幸亏当地药房有草药售卖的记录,当时的中牟县令命人找来当地有名的几个大夫,经过研判,学生的药方非常温和,绝不会致人死亡
包拯明显松了一口气
包拯:想必县令后来将你无罪释放了?
公孙策:是的,大人
展昭听完事情的原委,道
展昭(何家劲):莫非那王虎和那位病人有什么亲属关系?
公孙策:都过去十几年了,我实在是想不起那家人的姓名
若琳急得团团转
蓝若琳(银晓静):那怎么办啊?
包拯坐回太师椅
包拯:无妨,待本府明日升堂问审后,一切就都会真相大白了
三人忧心忡忡地离开花厅,来到公孙策的房内,公孙策贴心地为展昭和若琳泡好茶
公孙策:二位喝杯茶吧
若琳真是佩服公孙策的乐观豁达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明日就要升堂问审了,你不着急吗?要换成我,我早就急死了
公孙策:我公孙策行得正坐得端,更何况还有大人在呢,我怕什么?
展昭(何家劲):也对,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听到公孙策和展昭如此说,若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蓝若琳(银晓静):嗯,那我就去睡觉了,这一天弄得我精神一直紧绷,困死了都
公孙策:今日让你们为我担惊受怕了,赶紧去休息吧
展昭(何家劲):好,公孙先生也早点休息
言罢,展昭和若琳离开了公孙策的房间,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包拯一行人便来到县衙,县令郑俊霖忙出来迎接
郑俊霖:下官参见包大人
包拯:郑大人,本府今日要借用你的公堂审一桩案子,你可同意?
郑俊霖:大人尽管用,下官一定全力配
包拯想郑俊霖或许知晓当年的案情,遂问道
包拯:郑大人,你可知道十几年前中牟县发生过一起大夫治死人的案子?
郑俊霖:下官不知,不过下官可以让人查阅相关案宗,找到后立刻拿给大人
包拯满意地点头,没过多久,主簿郑言信便拿着一本案宗走了进来
郑言信:学生参见包大人
包拯:是那本卷宗吗?
郑言信:是
包拯:快交予本府看看
郑言信急忙上前,递给包拯,包拯逐字逐句地读着卷宗,唯恐落下任何细节,合上卷宗,他抬头看向公孙策
包拯:果如公孙先生所讲,此案已具结,且看那王虎有何新的托辞状告与你,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王朝:属下在
马汉:属下在
张龙:属下在
赵虎:属下在
包拯:传令升堂
王朝:是,大人
马汉:是,大人
张龙:是,大人
赵虎:是,大人
包拯、公孙策、展昭一行人行至县衙公堂,包拯端坐在大堂案前,身旁站着御猫展昭,两侧分别站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郑俊霖则坐在堂下左侧,师爷的位置上,郑言信则站在郑俊霖身旁,只见包拯拿起惊堂木一拍
包拯:带原告王虎上堂
衙役:威——武——
王虎来到大堂,他抬头看了一眼包拯,觉得他和昨天不大一样,此时的包拯甚是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衙役:跪,跪,跪
两侧捕快突然出声,吓得王虎连忙跪下,道
王虎:草民王虎,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王虎,你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王虎看向包拯旁边的公孙策
王虎:草民要告的是大人身边的智囊公孙策,十几年前舍妹王霞偶得寒疾,找他医治,不成想,吃了他开的药后没几天,舍妹就撒手人寰,求包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包拯听后怒拍惊堂木
包拯:王虎,本府适才已详读案宗,当时人证物证俱证公孙策无罪,如今你却又来状告于他,意欲何为?
王虎吓得连磕几个响头,声泪俱下道
王虎:回包大人,草民只是觉得妹妹死得有些蹊跷,您说她当时只吃了公孙先生的药,不是他还能有谁啊?
方才还怒气甚盛的包拯,看着堂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虎满眼同情
包拯:王虎,你先起来吧
王虎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道
王虎:谢包大人
只见公孙策近前,在包拯耳边耳语一番,包拯一直点头以示认可,然后看向王虎
包拯:王虎,你虽行刺公孙先生未成,但事实已在,本府暂且将你拘押于狱中,你可服气?
王虎行至公堂中央,跪道
王虎:草民心悦诚服
包拯:王虎,你且放心,本府定将令妹的死因调查清楚,还你一个真相
王虎感激涕零,跪拜道
王虎:谢青天包大人,谢青天包大人
包拯手持惊堂木,拍案道
包拯:退堂
众人县衙花厅,包拯问郑俊霖
包拯:不知道郑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郑俊霖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还不至于如此愚钝
郑俊霖:下官也觉得王霞之死确有蹊跷,只是哪里不对,下官实在是想不出
包拯:也不怪你,本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缘由
展昭和若琳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包拯看着若有所思的公孙策,问道
包拯:公孙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
公孙策:学生想到了一种可能
包拯示意公孙策继续说下去
公孙策:常人若生病,定会寻一位大夫医治,大夫会根据病人症状开一药方,令家属熬制,若是寻常病症,不出几日便会痊愈
蓝若琳(银晓静):然后呢?这和王霞的死有什么关系?
公孙策示意若琳莫要急躁
公孙策:怕就怕有的家属不相信大夫的医术,在服用汤药的同时又去找其他的大夫医治,如若两位大夫开的药属性相克,就有可能会使患者病情加重,甚至丧命
展昭(何家劲):想必那王霞就是因此而丧命的
若琳点头表示认同,包拯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笑道
包拯:公孙先生说的甚是有理,这个可以作为我们的侦查方向,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王朝:属下在
马汉:属下在
张龙:属下在
赵虎:属下在
包拯:你们四人即刻带领衙役前往中牟县所有的药铺、医馆查访,重点询问十几年前王霞死亡前后,其家属是否前去抓药,治病
王朝:是,大人
马汉:是,大人
张龙:是,大人
赵虎:是,大人
接着,四人开始分头行动,若琳委屈地问包拯
蓝若琳(银晓静):大人,那我和猫猫做什么啊?
包拯:展护卫和若琳切莫着急,你们现在就去问一下王虎的父母,看看他们对于当年的事还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展昭(何家劲):属下遵命
蓝若琳(银晓静):若琳遵命
展昭和若琳来到王虎的家,那是一个极其雅致的庭院,门口还有下人把守
展昭(何家劲):麻烦通报一声,包大人派我们来查问一下当年你们三小姐去世的事情
家丁:请稍等
不一会儿,王虎父亲王免亲自前来迎接
王免:两位大人请进
若琳和展昭跟着王免来到花厅,王免面露悲恸
王免:小女已过世多年,现在还能查出些什么呢?
其妻刘雨嘉安抚道
刘雨嘉:老爷,咱们大儿子以身犯险,才得到这个机会,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展昭和若琳看向刘雨嘉,那刘雨嘉身姿婀娜,年龄看上去小王免不少,二人皆面露疑色,展昭回神,看向王免
展昭(何家劲):是啊,老人家,您仔细想想,令嫒去世前后有何异常没有?
王免:当时小女身患寒疾,听闻公孙策医术了得,故而找他医治,小女服药两天后症状明显见轻,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几天她总是抱怨药苦,还时不时恶心呕吐,好像还说肚子有些疼,我和她母亲以为这是药物的正常反应,就劝她继续服用,不曾想,几天后她便和我们阴阳两隔了
说完王免及其妻刘雨嘉掩面而泣,气氛甚是悲伤,展昭听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安抚道
展昭(何家劲):老人家不要太过伤心,我们此行正是为了调查令嫒去世的真相
王免:谢谢你们
展昭(何家劲):老人家不要客气,您刚才说令嫒后面几天总抱怨药苦,那她刚开始有抱怨过吗?
王免:没有,小女刚开始非但没有觉得药苦,反而还觉得药很好喝
展昭和若琳相视一眼,怕是这药有问题,若琳试探地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老人家,我能问一下,是谁给令嫒煎的药吗?
王免看向刘雨嘉,这种小事他平时不怎么留意,刘雨嘉想了一会儿,说道
刘雨嘉:是小儿王鲨
蓝若琳(银晓静):【王鲨?这个人到现在为止还从未出现过】
展昭想起王免和刘雨嘉年龄差距颇大,遂问道
展昭(何家劲):老人家,恕我冒昧,我看您和夫人年龄悬殊,你们———
王免:她是我的继室,小女正是我和她所出,两个儿子乃是我和原配所生
展昭恍然大悟,他起身道
展昭(何家劲):那您二位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告辞了
言罢,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王家,若琳好奇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刚才为什么问是谁煎的药啊?还有,他们年龄差距大有什么问题吗?这世上不是有好多老夫少妻嘛,就拿我娘和我继父来说,他们俩足足相差十三岁
展昭(何家劲):那你继父家有没有孩子啊?
蓝若琳(银晓静):当然有,有两个儿子,一女儿,大儿子汤安比我小三岁,二儿子汤凡比我小六岁,小女儿汤瑶比我小八岁,他们三人都视我如亲姐
展昭(何家劲):这么说,你继父家的三个再加上你们姐妹三人,就是六个孩子
蓝若琳(银晓静):没错
展昭(何家劲):你继父养的过来吗?
蓝若琳(银晓静):我现在是女官,有俸禄,可以养活我自己,冰儿,雪儿已经成家了,也不需要我继父养,他只需要养活汤安、汤凡和汤瑶就好了,索性汤安和汤凡都各自成家了,汤瑶也成亲了
展昭(何家劲):我爹总是羡慕二叔,二婶,儿女双全,还经常抱怨我是个儿子,要是女儿就好了
蓝若琳(银晓静):我爹和你爹差不多,不过他希望我是儿子,说女儿长大了就是别人家的了,可惜算命先生说我爹命中无子,生了三个都是女儿,慢慢的,我爹也就释怀了
聊着聊着,两人就回到了驿馆,包拯和公孙策正在研读王霞死亡的卷宗,听见脚步声,包拯抬头问道
包拯:你们回来了?调查的如何?
展昭(何家劲):大人,公孙先生,我和若琳此行收获颇丰
包拯:是吗?说来听听
展昭(何家劲):大人,我觉得此事可能和王虎的弟弟王鲨有关系
包拯:王豹?
展昭遂将今日从王家了解到的情况一一汇报给包拯,包拯一脸沉思
包拯:展护卫分析的有理,那王鲨极有可能会从中做一些手脚,只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蓝若琳(银晓静):这还不简单,我把他抓过来拷问拷问不就全都清楚了?
包拯瞪了若琳一眼
包拯:蓝一一若一一琳
若琳深知自己又说错话了,忙道歉道
蓝若琳(银晓静):我错了,不能动用私刑
四人商讨着下一步的打算,正在这时,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来到了花厅
王朝:大人
马汉:大人
张龙:大人
赵虎:大人
包拯:你们四人查问得如何?
张龙:大人,我们找到了当时公孙先生坐堂的医馆,还有依据公孙先生的药方抓药的药铺,他们掌柜的说辞和卷宗里记录的一样,其他的没有任何异常
公孙策:不对啊,如果王豹中途另寻他人医治,他们不会没有印象,除非———
包拯:除非什么?
公孙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公孙策:除非他略懂一些医理,在汤药中加了某一味草药,而这草药恰恰和学生开的某味药属性相克,也就是所谓的十八反
包拯:十八反?
公孙策:若琳,你来跟大伙解释吧
蓝若琳(银晓静):【十八反】的意思是有十八种药物相反,这是大夫在行医治病时的配伍禁忌,主要是甘草反甘遂、大戟、海藻、莞花;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
展昭(何家劲):在下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包拯:若琳,如果相反的药物同时使用会怎么样?
蓝若琳(银晓静):轻则加重病情,重则致人死亡
包拯:这么严重啊
包拯和若琳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情变得甚是严肃,公孙策继续说道
公孙策:方才展护卫描述那王霞病程后几天的异常,学生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包拯:我们破案讲究的正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公孙先生但说无妨
公孙策点点头
公孙策:是,那王霞先是觉得药比刚开始要苦得多,后又说恶心、呕吐和腹痛,这让学生想起了十八反中的甘草和甘遂,学生给王霞开的药方中就有甘草,味苦,而甘遂苦味更甚
展昭(何家劲):所以那王霞才会和王免夫妇抱怨药苦,公孙先生,想必那恶心、呕吐和腹痛的症状便是甘草和甘遂相反的后果吧?
公孙策:正是
包拯:今日我们全城查访医馆和药铺,想必那王鲨心里甚是慌张,若琳,你且去盯着他,一有异常,马上回报
听到有事做,若琳甚是兴奋
蓝若琳(银晓静):是,大人
展昭眼看若琳领了差事,有些眼馋
展昭(何家劲):大人,我需要做什么?
包拯:展护卫莫急,本府有更重要的事交于你,你过来
展昭走了过去,包拯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展昭领命,带了一壶酒和一只烧鸡来到中牟县衙的大牢内,包拯特意交代过狱卒不可刁难王虎,故那王虎在狱中过得还算滋润,狱卒解开牢门的锁链,喊道
狱卒:王虎,展大人来看你了
草席上闭眼小憩的王虎立即起身
王虎:展大人,舍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展昭(何家劲):包大人又不是神,十几年前的案子哪能这么快就调查清楚?
王虎失望地叹了口气,展昭招呼王虎坐下,将酒倒好
展昭(何家劲):王虎兄弟,来,咱们干一杯?
南侠展昭邀请自己喝酒,王虎倍感荣幸
王虎:干
两人一饮而尽,王虎啃完一只鸡腿后,抹了抹嘴
王虎:展大人,我知道您公务繁忙,不可能无缘无故来牢里找我喝酒,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展昭佩服王虎的心思细腻,决定开门见山
展昭(何家劲):王虎,听说那刘雨嘉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王虎:是,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展昭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残忍,但为了破案,又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展昭(何家劲):能方便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王虎将他母亲过世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王虎:那刘雨嘉本是个孤儿,后被心善的母亲领回王家,刘雨嘉感恩王家收留,自此尽心竭力侍奉父母,对我和弟弟也是疼爱有加,一日,刘雨嘉陪母亲回娘家探亲,返回途中遇歹徒抢劫,是母亲为保护刘雨嘉身受重伤,最后还是刘雨嘉和驾车的下人苦苦哀求,并将随身财物全都送与他后,那歹徒才肯放过他们,只是,等下人驾车赶回家中,我母亲早已奄奄一息,还没等到大夫的到来就撒手人寰,父亲依照母亲临终嘱托续了刘雨嘉为继室,刘雨嘉婚后待我和弟弟比之前更好,几年后,他们给我和弟弟生了个妹妹,也就是死者王霞,我那可怜的小妹啊,死的时候才只有九岁
展昭听后唏嘘不已,他安慰道
展昭(何家劲):王虎兄弟,请节哀,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令妹的死因的
王虎自是千恩万谢
王虎:谢展大人,谢展大人
展昭(何家劲):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就安心在牢里待着吧
展昭临走时特意交代狱卒务必善待王虎,然后就离开了大牢
展昭(何家劲):大人
展昭来到花厅,包拯见是展昭回来,忙问道
包拯:展护卫可有收获?
展昭点头,随即将王虎的话一一转述给包拯,包拯听后唏嘘不已
包拯:这王虎的身世也是可怜,好在那继母知恩图报,费尽心力将两兄弟拉扯大,只是上天弄人,偏偏夺走了她那嫡亲女儿的性命
若琳进来时看见包拯和展昭满脸悲戚,好奇道
蓝若琳(银晓静):包大人,猫猫,你们这是怎么啦?
包拯:是关于王虎亲生母亲的事,一会儿由展护卫告知于你,若琳,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蓝若琳(银晓静):今日那王鲨神色慌张地去了城中一药铺,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出来
展昭(何家劲):你可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蓝若琳(银晓静):我只隐约听到‘没有’这两个字,包大人,要不然把那个掌柜的叫来问问?
包拯觉得是该采取行动了,他正要吩咐王朝,马汉去找人,就见公孙策进来说道
公孙策:大人,有个药铺的掌柜说要见您
包拯、展昭、若琳相视一笑,他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包拯:带他进来
章全一进花厅便跪道
章全:草民章全,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这里不是公堂,起来回话
章全:谢包大人
包拯:章全,你来找本府可是有事要说
章全:包大人,刚才王免家的老二王鲨去店里找我,他问我有没有告诉衙役当初他在我这买过甘遂的事
公孙策:甘遂?
三人面面相觑
包拯:那你是如何说的?
章全:回大人,草民只说并没有向衙役透露丝毫
包拯:你倒是很机灵,不过,当初衙役全城查访之时,你为何不说?
章全连忙跪下
章全:回包大人,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草民也是一时没有想起来
包拯心想不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断定王鲨涉案,遂问道
包拯:章全,你说十几年前王鲨在你这买过甘遂,你可有凭证?
章全:回包大人,甘遂的使用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中毒,甚至死亡,故而草民要求前来购买的人必须登记姓名和用量
包拯面露喜色,有了这凭证,足以证明王鲨涉案
包拯:章全,今日你来找本府的事切莫对外声张,下去吧
章全:是,包大人
公孙策送章全至院中,嘱咐道
公孙策:你且回去,届时需要你带着王豹的购买凭证来公堂作证
然后又对着其中一侍卫说道
公孙策:你带着王全从后门出去吧
侍卫:遵命
公孙策正要转身往回走,就听章权喊道
章全:公孙先生,请稍等
公孙策:章全,你去而复返,可是又想起了什么事?
章全:我突然想起来,当年王鲨买甘遂时还问过我这东西是不是不能和甘草一起吃,当时我吓得不轻,嘱咐他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两味药同时服用是会要人命的
公孙策:谢谢你,章全,你的话对我们太有用了
公孙策疾步回到花厅,展昭正在给若琳讲述王虎母亲的事,若琳听后声音有些沙哑
蓝若琳(银晓静):这王虎怎么这么可怜啊
公孙策心中顿时清明
公孙策:【想必那王鲨将母亲的死怪在了继母身上,这才狠心杀死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痛苦的事呢?】大人,刚才章全跟学生说,当年王鲨买药时还向他打听过甘草和甘遂能否一同服用
蓝若琳(银晓静):大人,既然动机和证据都有了,咱们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包拯: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你们速去王家,将那王鲨缉拿归案
王朝:是
马汉:是
张龙:是
赵虎:是
王鲨正在屋内陪王免夫妇聊些家长里短,下人突然回报
家丁:老爷,夫人,二少爷,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好些官差
王鲨听后拔腿就往门口冲,却不想直接撞到了赵虎身上,赵虎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凶道
赵虎:王鲨,你跑什么?
王鲨:官爷,你们是来找我父亲的吧?这样,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王鲨又想往外冲,却被张龙拦住
张龙:找的就是你,带走
衙役们押着王鲨往外走,王免焦急万分,忙上前问道
王免:几位官爷,你们好端端地抓我小儿子做什么?
王朝没有透露任何案情,只说道
王朝:一会儿你们去县衙公堂外听听就知道了
展昭将王虎带出大牢,只说是包拯今日要审理王霞的案子,与此同时,若琳也将药铺掌柜章全、当年为王霞抓药的药铺掌柜**也带到县衙,等候包拯传唤,包拯一行人来到县衙公堂,惊堂木一拍
包拯:升堂
衙役:威——武——
包拯:带原告
王虎来到公堂中央,跪道
王虎:草民王虎,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王虎,今日本府即为令妹讨回一个公道,你且跪在一旁,莫要说话
王虎:草民遵命
公堂门口站着一群好事的百姓,王免与其妻刘雨嘉也在其中
王免:莫不是当年之事有眉目了?
刘雨嘉只摇头,无话
包拯:带罪犯王鲨上堂
公堂外顿时炸开了锅
路人:怎么可能?
路人B:不会搞错了吧?
路人C:那可是他亲妹妹啊?
周围的议论声让王免险些站立不住,幸亏旁边热心的百姓扶了他一把,刘雨嘉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皆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王豹一上来就跪喊道
王鲨:包大人,草民冤枉啊,我就算再恶毒,也不会杀死自己的亲妹妹啊
包拯:王鲨,本府并没有说过因何逮捕你,你是如何知道本府要审的是令妹的案子?
围观者窃窃私语道
路人:对啊
路人B: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嘛
包拯怒拍惊堂木
包拯:肃静
公堂内外瞬时鸦雀无声,包拯质问道
包拯:王鲨,你作何解释?
只一会儿的功夫,王豹便想好了托辞
王鲨:我哥当时让我找人在酒楼门前演了一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住进驿馆,刺杀公孙策,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也可借此机会求包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如今你们把我带来公堂,我哥又是原告,不是为了此事还能为了什么?
包拯心中惊叹
包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跪在一旁的王虎忍不住为王鲨辩解道
王虎:是啊,包大人,我弟弟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
包拯:王虎,本府问话,休要插言
王虎吓得连忙噤声,包拯继续审问
包拯:王鲨,本府且问你,十几年前,令妹王霞生病期间,你是否在药铺买过甘遂?
王鲨:回大人,草民没有买过,也不知那甘遂是何东西
包拯:王鲨,本府看你还嘴硬至何时?带章全
章全被衙役带了进来
章全:草民章全,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章全,那王鲨十几年前是否在你那买过甘遂?
章全:回包大人,王鲨确实从草民的药铺买过甘遂
王鲨:章全,你这个老东西,你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我何曾从你那买过甘遂?
包拯:章全,你如何证明你方才所说之事属实?
王鲨的秽语激怒了章全
章全:回包大人,草民有证据
章全遂将证据递给张龙,由他转呈包拯,包拯看着手中的登记簿,又拍惊堂木,道
包拯:王鲨,你还不从实招来
王鲨眼看无法瞒过包拯,遂狡辩道
王鲨:回包大人,草民想起来了,当时正值秋冬时节,草民饮食不当,有些便秘,便前往药铺买了些甘遂,这好像跟舍妹的死没有什么关系吧?
包拯:你怎知没有关系?来人,传药铺掌柜李子强
不一会,李子强也被带上公堂
李子强:草民李子强,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李子强,本府问你,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王家女儿王霞病死之事?
李子强:回大人,草民记得
包拯:那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公孙策为王霞所开药方里是否有甘草这味药?
李子强:回大人,当年县令大人因为这个案子问了草民好几次呢,草民记得非常清楚,那药方中绝对有甘草这味药
包拯:李子强,你贵为药方掌柜,想必你也懂些医理,告诉本府,若甘草和甘遂一同服用,会有何后果?
李子强:回大人,两味药若一同服用,病人会觉得药异常的苦,随后会恶心,呕吐,腹泻,甚至可能会丧命
王免和刘雨嘉听后如坠冰窟
王免:【这正是其女死前的症状】
包拯:王鲨,你还有何话说?
王鲨:大人,我买的甘遂只够自己治病所用,根本没有多余的去投毒啊
包拯:王!鲨!据这登记簿上所写,你所购买的甘遂的剂量远超你治病所需,对此你作何解释?
王豹:那是因为我父母也有些便秘,我帮他们买的
王免:你这个畜生,我和你母亲何曾便秘过,又何曾让你帮我们买过甘遂?
王豹没想到父亲和继母竟然也在现场,吓得瘫软在地,包拯再拍惊堂木
包拯:大胆王鲨,事已至此,你还不从实招来
王鲨:对,就是我放的甘遂,我就是不想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样子,她刘雨嘉害死我的亲生母亲,凭什么还要霸占她的位置,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生了一个女儿来和我争夺父爱,于是我开始盘算如何杀死我的继母,后来我又觉得让她生不如死岂不更痛快?那次小妹生病让我意识到机会来了,我偷偷买了甘遂,放在汤药中一起熬制,我那妹妹一开始还觉得苦不肯喝,多亏了我那疼爱女儿的父母啊,好劝歹劝让她继续喝,她强忍着身体不适喝着毒药,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大人,我那继母应该感谢我饶她不死
王虎气得冲上前,狠狠地扇了他几巴掌
王虎:王鲨,她是我们的妹妹啊,你怎么忍心?
王鲨:她不是我的妹妹,不是
王虎对着王鲨的胸口就是一顿乱锤,他愤愤道
王虎:王鲨,小妹从小最喜你了,她总是黏着你,母亲给她买好吃的,她也总是要留着和你一起吃,我怎么要她都不给,这些你都忘了吗?她连死前嘴里喊着的都是二哥啊,你这个畜生
刘雨嘉已泣不成声,王免也气得胸口发闷,他在门口喊道
王免:包大人,你铡了他吧,就当我从没有生过这个孽畜
包拯看着满脸悲伤的二人,怒拍惊堂木
包拯:王鲨,你亲生母亲淳朴善良,为救你继母重伤致死,你却杀死继母的女儿,让你父亲和继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三位老人如此地伤心失望,你是何等地不孝,妹妹王霞黏你,爱你,连临死之前都在念着你,作为兄长,你不但不护她,疼她,反倒害她性命,你是何等地不仁,如此不孝不仁之人,不铡你,天理难容,来人啊,狗头铡伺候
四个衙役把狗头铡抬到王豹面前,看见那铡刀,王鲨吓得尿了一地,连忙求饶道
王鲨:包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
包拯慢慢起身,手持令牌
包拯:开————铡
王朝,马汉把王豹搭上铡口
包拯:铡
张龙按下狗头铡开关,把王鲨给铡了,话说太康县有一穷书生,名叫张生,此人自幼丧父,全靠母亲王锦澜做些女红将其抚养长大,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王锦澜因日夜赶制女红,患上了严重的眼疾,眼睛几乎不能视物,偏偏又得了痨病,日夜咳嗽,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转,急得那张生是抓耳挠腮,这日,孝顺的张生正一勺一勺地喂母亲喝粥,王锦澜劝解道
王锦澜:生儿,解试将近,你万不可因为为娘的病分心啊
王锦澜说着说着就开始剧烈咳嗽,张生轻抚她的后背
张生:娘,您看您都咳嗽成这样了,孩儿怎能安心读书呢?那科举考试哪有娘的身体重要,孩儿可以三年之后再考的
那王锦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推开张生
王锦澜:你这孩子,如今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吗?你忘了你爹临终前的嘱托了吗?
张生:孩儿当然记得,爹临终前让我一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王锦澜:那你还不去读书
张生:是
张生来到书房,他随手拿起一本孝经开始大声朗读,但他心中甚是悲戚,
张生:【母亲缠绵病榻,身为儿子却不能近前伺候,他将书重重地摔在几案上】读这《孝经》有何用?
话音王锦澜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清脆的女声
王香:生哥
说话之人正是城北王奎家的独女王香,王奎和张生之父张达在年轻时义结金兰,后又为张生和王香指腹为婚,两人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自张达去世后,张家家道中落,那王奎有些嫌贫爱富,便想悔婚,他千方百计地阻拦两人见面,甚至以死相逼,仍然阻挡不了两人私会,张生对这声音甚是熟悉,他忙到院子里迎接
张生:香香,你怎么来了?
张生说完他还看了看王香身后
张生:你出来没有被你爹发现吧?
王香:我跟我爹说要出来买点胭脂水粉,他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但我猜到他肯定会派人跟踪,所以我和飘儿先到了城中一胭脂铺精心挑选了很久,那跟踪之人看着我俩并无异常,就走了,我这才有机会偷偷溜到你这里来,怎么样,我聪明吧?
张生:聪明,我的香香最聪明了
不愧是青梅竹马,王香仅凭这一句话就听出了张生的不对劲,她担忧地问道
王香:生哥,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啊?
张生:还不是因为我娘的病,我说要侍奉她,她死活不愿意,还告诫我现在要把读书放在第一位
自记事起,王锦澜就对王香甚是疼爱,如今见她病成这样,她心中不免悲痛,王香思索许久,忽的心生一计
王香:生哥,我来侍奉伯母吧
张生先是欣喜,尔后又失落道
张生:香香,你别开玩笑了,你连出门见我都费劲,怎么能每天来伺候我娘呢?
王香: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认识一位女红师傅,到时候我可以假借向她学艺的名义出门
张生:那女红师傅会帮你隐瞒吗?
王香:生哥,其实那女红师傅是个苦命人,年轻时曾被父母棒打鸳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她深知其中的苦楚,如果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张生这才放心,他紧紧握住王香的手,感激道
张生:香香,那就辛苦你了,等我功成名就,我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
王香羞赧地点头,一头钻进了张生的怀里,张生抱着娇软的王香,心中暗自庆幸
张生:【多亏有她在,否则自己怎能专心读书?王香心想今日既已过来,干脆帮着干一些舍务琐事】
王香:生哥,我去帮你们浣洗衣物吧
张生:辛苦你了
王香熟门熟路地来到王锦澜的屋内,准备搜罗些换洗衣服,王锦澜见是王香,心生欢喜道
王锦澜:香香,你怎么来了?
王香坐在床沿,轻声道
王香:伯母,我来看看你啊
王锦澜:好孩子,难为你还惦记着我,不过,你爹同意你来看我吗?
王香:他当然同意啊,伯母,我爹还让我给您带来了好多补品呢
王锦澜一听很是欣慰,王奎倒也没有真的对张家见死不救
王香:伯母,那您先好好休息,我去帮您浣洗一些衣物
王锦澜看着懂事的王香,满脸堆笑道
王锦澜:那就辛苦我们香香了
话说这王香虽从小娇养,却没有大小姐脾气,干活也甚是麻利,不一会儿,攒了几天的脏衣服全都被洗干净,整齐地晾在麻绳上,王香又拿出自己买的鸡,为他们母子炖了一大锅喷香的鸡肉,香味飘进书房,张生的肚子开始叽里咕噜响个不停,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来到厨房
张生:香香,你这做的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王香:我炖了一只鸡
说着,她就掀开锅盖,张生看着翻滚的汤汁,焦糖色的鸡块,更加忍不住了
张生:香香,我能尝一块吗?
王香伸手拍了一下张生的手
王香:还没做好呢
张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王香看了眼天色,依依不舍道
王香:生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鸡一刻钟以后就可以出锅了,你千万要看好时辰
张生:我记住了
王香看着张生满脸失落的模样,顿觉有些好笑
王香:瞧你这样儿,我明天不是还过来嘛
王香说完就离开了,两人辞别后,王香悄悄来到胭脂铺,只见月儿还在那假模假样地挑选胭脂呢,王香突然拍了拍她的后背,飘儿惊得回头
飘儿:小姐,你吓死飘儿了
王香非常感激月儿的相助,大方说道
王香:飘儿,你看上哪个了?本小姐我全都买给你
飘儿:真的吗,小姐?那,我要这个,还有那个,我还想要一对耳环
王香:没问题,掌柜的,把刚才她说的那些都给包起来
王香又指着面前的这堆胭脂,道
王香:这些我也要了
掌柜:好
掌柜的乐不可支,没想到都要打烊了,还来了笔大生意,付了钱,王香和飘儿来到王宅的后门,悄咪咪地来到自己的房间,不曾想,打开门,里面却坐着自己的父亲,王香战战兢兢,迈着小碎步来到王奎面前,行礼道
王香:爹
王奎: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买的胭脂呢?
王香连忙从丫鬟飘儿手中拿过来一包袱,解开道
王香:爹,您看,我今天买了好多胭脂呢,都是时下流行的
王奎只瞄了一眼胭脂,便挪开了眼睛
王奎:你今天就只去了胭脂铺吗?
王香上前挽着王奎的胳膊,撒娇道
王香:对啊,爹,那么多样式呢,我总得精挑细选吧?
王奎:那就好,香儿,你可千万别背着爹去见那张生啊
王香:不会的,爹
王奎看了眼天色
王奎:走吧,该吃晚饭了
王香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她松了一口气
王香:爹,您先去,我把这些胭脂放好后就过去
王奎点头,带着管家王福往院子里走去,走远后,王奎问王福
王奎:今天小姐确定只去了胭脂铺吗?
王福:是的,老爷,派去的人在那盯了很久,都没见她们出来,他赶回来给我汇报后,我又让他回去继续盯着,没发现任何异常
王奎:那就好
飘儿靠于门框,偷偷地观察着王奎和王福的一举一动,待他们走远后,她开心道
飘儿:小姐,老爷和王管家已经走远了
王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停下收拾胭脂的手,贴于椅背道
王香:刚才真是好险啊
飘儿满脸担心地问道
飘儿:那小姐明天还要去张家吗?
王香:去,为什么不去?
飘儿:可是小姐,咱们今天已经买了胭脂了,明天再找什么借口出去啊?
王香将飘儿叫到跟前,把今日和张生商量好的计策说与她听
飘儿:厉害啊,小姐,这招肯定好使
王香忙捂住秀儿的嘴,责怪道
王香:小点儿声,你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飘儿连忙噤声,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王香来到大厅吃完晚饭,便急匆匆回去休息了,第二日一大早,王香来到王奎屋外请安,王奎见状甚是欢喜
王奎:香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王香:爹,女儿已长大成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不知礼数了,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来给您请安的
王奎连连道好,他见王香还站在原地,便问道
王奎:香儿可是有事和爹说?
王香:爹,我想去婉悦坊学女红
王奎:你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学吗?
王香:爹,女儿如今已到出阁的年纪,若以后到了夫家,女红一窍不通,岂不惹人笑话?到时还不是丢了您的脸面?
王奎高兴得直拍大腿
王奎:你这丫头,终于长大了,也懂事了
王香:爹,学女红可是个功夫活,要好几个时辰呢,我中午就在婉姐姐那吃吧
王奎:好,飘儿,你可要好好服侍小姐
飘儿:放心吧,老爷
两人坐上马车,前往城东李婉处,车夫是王奎特意安排的,说是怕路上发生意外,实则是监视王香,毕竟那张生也住在城东,婉悦坊
王香:婉姐姐
李婉正在教授一众女子刺绣,见是王香,心生欢喜
李婉:你这丫头,可是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王香: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婉姐姐,我想和你学女红,你收我这个徒弟吗?
李婉盯着她看了许久,觉得她好像没有在开玩笑
李婉:你是认真的?我记得你之前可是死活都不愿意学女红的?
王香上前,附在李婉耳边,悄悄说道
王香:婉姐姐,咱们借一步说话?
李婉点头,对着徒弟们说道
李婉:你们先绣着,一会儿我过来检查
众人:是
王香:婉姐姐,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啊?
李婉:你这个孩子,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说吧
王香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李婉,李婉惊讶道
王香:你这是让我帮着你欺瞒你父亲?
王香瞬间戏精上身,满脸委屈道
王香:婉姐姐,现在离解试考试只有两个月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生因为母亲的病耽误科举大考啊
李婉看着满脸愁容的王香,又想起自己年轻时惨痛的经历,最终还是妥协了
李婉:也罢,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香:什么条件?
李婉:你每天必须在我这学够两个时辰,至于如何分配时间,我不管
王香:啊?还真要学啊?
李婉:香儿,我虽答应帮你掩饰,但是我也要对你负责,我可不想你出嫁后什么都不会,砸了我这婉悦坊的招牌
王香:好吧
李婉:就从刺绣开始学吧
王香:好,不过,婉姐姐,我是和外面那群姑娘们一起学吗?
李婉:不,我单独教你
王香:她们不会有意见吧?
李婉笑着拍了拍王香的肩膀
李婉:她们能有什么意见?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单独教你,她们管不着
王香:婉姐姐,你比一般的男儿还要霸气呢
李婉:你叫我什么?
王香这才回过味来,连忙行礼道
王香:徒儿王香,见过师父
李婉:这才对嘛
李婉领着王香来到一间小小的绣房,指着绣针和绣线道
王香:咱们先从穿针引线学起吧
王香耷拉着脑袋,回道
王香:好的,师父
两个时辰之后,王香迫不及待地扔下针线和绣布
王香:师父,我可以走了吧?
李婉忙劝道
李婉:别急,香儿,我这里有一身下人衣服,你换上以后再出去,待会儿我会寻一个跟你身形相像之人,装扮成你的模样在这里练习刺绣,再让飘儿站于一旁守着,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王香:还是师父想得周到
话说,王香穿着李婉准备的下人衣服悄悄地从后门走了出去,许是过于思念张生,她脚下不禁生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来到了张生家
王香:生哥
张生听到王香的声音,扔下手中的书卷就往外冲,他一把拥住王香,激动道
张生:香香,没想到你真的出来了
王香:我王香一向说到做到
张生:那女红师傅答应帮你了?
王香:嗯,条件是我每天得学上两个时辰的女红
张生深知王香自小不喜女红,满脸心疼道
张生:委屈你了,香香
简单的几个字瞬间让王香转悲为喜
王香:生哥,为了你和伯母,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的
说罢,王香便将张生赶至书房读书,自己则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洗衣做饭,又为王锦澜熬制汤药,她端着药来到王锦澜屋内,轻声喊道
王香:伯母?
王锦澜缓慢地睁开眼睛,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王锦澜:是香香啊
王香:是我,伯母,您该喝药了
说着便舀了一勺,又用嘴吹了吹,才送到王锦澜嘴边,王锦澜却摇头不肯喝,王香只得将药放至一边
王锦澜:香香,我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喝再多的药都没用的,还白白地浪费钱
王香眼圈泛红,劝解道
王香:伯母,您这是说什么傻话呢,生哥还想着考取功名后好好孝敬您呢
王锦澜握着王香的手,问道
王锦澜:香香,实话告诉伯母,你是不是喜欢生儿?
王香害羞地点头,听到王香亲口承认,王锦澜甚是开心
王锦澜:香香,生儿的心思我这当娘的比谁都清楚,他甚至曾和我发誓此生非你不娶
王香听得是心花怒放,也顾不上那些世俗礼数
王香:伯母,香香此生也非生哥不嫁
王锦澜激动地直说好,之后却有些犹犹豫豫,似是有话要说
王香:伯母,有话您就直说吧
王锦澜:香香,伯母怕是大限将至,看不见你们拜堂了,你,你,你现在能喊我一声娘吗?
王香虽决心非张生不嫁,但这还没拜堂呢,这声娘她实在是叫不出口,王锦澜见王香迟迟不开口,满脸失望
王锦澜:算了吧,香香,是伯母失礼了,你————
王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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