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公孙策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掰开了朱瑶的右手，发现她的手心里竟然是一枚扣子，展昭很是吃惊

展昭（何家劲）：这扣子会不会是凶手衣服上的？

公孙策：很有可能

公孙策一面说一面将扣子用帕子包了起来

公孙策：我们去看看朱员外

二人便又来到了朱凤祥的墓穴，公孙策先是用银针试了试毒

公孙策：不是中毒而死

接着又仔细查看了尸体，发现并无外伤

公孙策：看来他的确如刘大夫所说的那般，是因疾病不治而死的，展护卫，扶我上去吧

展昭忙伸手将公孙策给拽了上来

展昭（何家劲）：大人

公孙策：大人

包拯：公孙先生，尸体查验得如何？

公孙策：掐死朱瑶的人右手应该是有残疾，从掐痕上可以看出，那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长度是一样的

包拯闻言不禁也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

包拯：嗯，此特征非常明显，找到凶手指日可待

公孙策：还有

公孙策掏出手帕，将扣子递给了包拯

公孙策：从朱瑶的手里发现了这枚扣子

包拯低头细瞧着

包拯：这枚扣子样式极为别致，用料也极为讲究，普通老百姓断然用不起这样的扣子

公孙策：大人分析得有理

包拯：朱员外的死因为何？他确实是因重病不治而去世的吗？

包拯闻言陷入了沉思

包拯：【怎么会？那朱凤祥当真是病死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因？】

直觉告诉包拯，朱凤祥的死因绝非如此简单，可眼下证据如此，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包拯：将尸体带回县衙

包拯等人刚走到县衙门口，正碰上若琳往外走

展昭（何家劲）：若琳，你要去哪里？

蓝若琳（银晓静）：当然是去坟地找你们啊

展昭（何家劲）：看来你们收获不小？

蓝若琳（银晓静）：也没多大收获

若琳谦虚道

展昭（何家劲）：没多大是多大啊？

蓝若琳（银晓静）：我也说不太清楚，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若琳正要继续说下去，忽地意识到这是在大门口，忙闭了口

蓝若琳（银晓静）：包大人，公孙先生，猫猫，我们进去说？

几人便一起来到县衙后堂的花厅，若琳迫不及待地将今日所得递给了包拯

蓝若琳（银晓静）：包大人，您看

包拯接过来一瞧，心中不禁大惊

包拯：公孙先生，你看看这衣服上的扣子

公孙策上前几步，待见到上面扣子的式样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忙伸手将手帕里的扣子拿了出来，他细细对比了一番，震惊道

公孙策：大人，这上面的扣子和朱瑶手里的扣子一模一样

接着，公孙策又发现衣服最上面少了一枚扣子，更是惊喜无比

公孙策：大人，这扣子就是这件衣服上的

展昭也好奇地走上前查看，发现它们确实是一模一样

包拯：这件衣服你是朱府搜到的？

若琳“嗯”了一声，回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是从正房李雪的卧房发现的，又是男人的衣服，它的主人绝对是李华

包拯赞同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注意到了手里的匕首

包拯：这把有缺口的匕首也是从朱府搜到的？

蓝若琳（银晓静）：这还要多亏朱昊，要不是他，我们根本找不到匕首

包拯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他将匕首递给了公孙策

包拯：公孙先生，麻烦你将它和图纸上所画的凶器仔细比对，看看它们是否是同一把

公孙策：学生遵命

公孙策正要转身去比对，忽地瞥见匕首上有几片暗红色痕迹，似是指纹

公孙策：大人，您看这痕迹？是不是指纹？

包拯直起身子一瞧

包拯：确实是指纹，麻烦公孙先生仔细对比，看看它们的主人是不是李丁和佩儿

公孙策：是

公孙策正要转身去停尸房，又听若琳喊道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稍等

公孙策：若琳，怎么了？

蓝若琳（银晓静）：还要麻烦公孙先生查看一下朱管家的尸体

包拯等人闻言皆是一惊

公孙策：朱全的尸体也找到了？

蓝若琳（银晓静）：嗯，就在朱瑶院子的柳树下埋着呢，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了一根棍子

若琳说着，便对门口站着的王朝喊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朝大哥，那根棍子呢？

王朝：在这里

王朝走了进来，将棍子递给了包拯，包拯眼睛一扫，便看见了上面明晃晃的几枚血手印，其中一枚手印的特征和朱瑶脖颈上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包拯：公孙先生，你快来看

公孙策忙走上前查看

公孙策：大人，这枚血手印肯定是凶手了，那这枚？

蓝若琳（银晓静）：肯定是朱管家的呗，他都被人从后面打了，总不能一点都不反抗吧？

包拯：说得有理，公孙先生

公孙策即刻会意，笑回道

公孙策：大人请放心，学生定会仔细核对，绝不会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包拯：辛苦公孙先生了

公孙策笑了笑，转身便直奔停尸房，展昭和若琳也十分好奇，正要开口请求一起过去，就听包拯笑道

包拯：你们若是想去，就去吧

蓝若琳（银晓静）：多谢包大人

若琳兴奋地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只有展昭，他仍然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微微弯腰行了个礼，方才大步往外走去，县衙停尸房，公孙策仔细比对着指纹和手印，好半晌之后才听到他满脸兴奋道

公孙策：好了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怎么样？

公孙策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伸了伸懒腰，并未搭话，急的若琳就差跪下来求他了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求求您快说吧，我都快要闷死了

公孙策：匕首上确实有李丁和佩儿的指纹，棍子上的血手印也确实是朱管家的

蓝若琳（银晓静）：真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李华绳之以法了？

公孙策却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公孙策：恐怕不行

蓝若琳（银晓静）：为什么？

公孙策：棍子和匕首虽然是在朱府发现的，但还不能证明用它们杀人的凶手是李华，我们还是先回去向大人禀报后再说吧

三人便又回到了花厅，包拯见他们归来，满脸期待地问，

包拯：如何？

公孙策：确如大人所料

公孙策将自己拓取的李丁、佩儿的指纹，还有朱管家的手印一并递给了包拯

公孙策：大人请看

包拯接过拓取的指纹和手印细细观察，又扭头瞧着公孙策手里的棍子和匕首，仔细对比一番后，果然发现它们一模一样

包拯：太好了，只要找到这枚血手印和那枚指纹的主人，那我们这桩案子就破了

展昭和若琳闻言向公孙策望了过去，只听公孙策回道

公孙策：大人，恕学生直言，此案若是想侦破，恐怕不会很顺利

包拯：这是为何？

公孙策：大人可还记得公堂之上，那李华是如何狡辩不认的？

包拯：本府当然记得

公孙策：既如此，我们万不可再轻举妄动，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才可升堂

包拯想起李华在公堂之上的种种表现，不禁冷哼了一声

包拯：公孙先生说得甚是有理，可如何才算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呢？

公孙策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愁容

公孙策：虽说万全，其实只差了一步，就是让李华在毫无警惕的情况下留下指纹和手印，只是学生苦思冥想，到现在都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话刚落，就听门口有人喊了一句

朱昊：我有办法

包拯抬眸一瞧，竟是朱昊，忙吩咐道

包拯：朱昊，进来说

朱昊：谢大人

朱昊进来站定后，问包拯

朱昊：包大人，草民方才听到你们说，要取那李华的指纹和手印？

包拯点了点头，满怀希冀地看着朱昊问

包拯：朱昊，你当真有好办法？

朱昊：有

朱昊犹豫了片刻后，回道

朱昊：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们

包拯的脸立即黑了下来

包拯：何事？

朱昊：李雪已有了身孕

若琳感到很意外

蓝若琳（银晓静）：那孩子不会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吧？

若琳的话音刚落，却见朱昊嘲讽得扯了扯嘴角

朱昊：她还不配怀上我弟弟

包公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包拯：如此说来，那孩子并不是你父亲的？

朱昊：嗯，家父久病缠身，已没有生育的能力

公孙策沉思片刻，小心地问朱昊

公孙策：朱昊，请恕我多言，你不是大夫，怎知令尊已没有生育的能力？

朱昊：是刘大夫告诉我的

公孙策这才放下心来

公孙策：刘大夫医术精湛，他的话断然不会有错

包拯仍是满面的疑惑

包拯：她怀有身孕，和我们取李华的指纹和手印又有何关系？

朱昊收起心中的悲痛，详细说道

朱昊：包大人，草民可以起草一份财产转让协议，将朱府的财产全部转让给她腹中的孩子，他们一时高兴，定然会签字画押的

包拯：那你岂不是将一无所有？

朱昊闻言笑了笑

朱昊：包大人，草民只是想把财产转让给我的弟弟，若是他不姓朱，他一分钱都不会得到

包拯：本府明白了

包拯心中顿时了然，抬头吩咐道

包拯：来人，去拿纸笔来

赵虎：是

赵虎很快便拿来了纸笔，朱昊坐在茶几前洋洋洒洒，很快便写好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又将写好的协议递给了包拯

朱昊：还请包大人看看这协议是否有不妥之处

包拯接过来细细阅读了一番，并未发现不妥，又将他递给了公孙策，公孙策默读了一遍，赞道

公孙策：此协议拟得极好，并无不妥

包拯：好极了

包拯站起身，对着朱昊吩咐道

包拯：朱昊，如此就有劳你去狱中走一趟了

朱昊：草民定不负包大人所托

延津县衙大牢，李华和李雪正各自待在自己的牢房，闭目打坐，尤其是李华，他为自己在公堂之上的表现深感骄傲和自豪

李华：【什么包青天，到最后还不是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

想着想着，李华竟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在县令李瑟听起来却是异常刺耳，今日他曾偷听到二人的谈话，说那李丁之妻并没有死，他们还说包大人将自己藏在卧房的银票搜了出来，这两项罪名加在一起，自己有十颗头都不够砍的，李瑟的心里不禁恨起了李雪来，可转眼又想起她在自己身下的呢喃，那股恨意竟又悄无声息地偃旗息鼓了

李瑟：【罢了，自己总归是要死的，对她还是能保护就保护吧，更何况她还怀了自己的孩子】

衙役：李华，李雪，有人来看你们了

闭目打坐的李雪闻听后忙睁开双眼，发现竟是朱昊

李雪：朱昊？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朱昊的脸上却是盛满了笑意

朱昊：母亲说得哪里话，今日包大人公堂审问之时，舅舅据理力争，昊儿便知您和舅舅是冤枉的，估计没多久包大人便会放你们出去了

此时，李华也来到了牢门前，直勾勾地盯着在李雪对面站着的朱昊，心中不禁纳罕起来

李华：【这家伙今日是抽了什么疯？往日里从没有叫过自己舅舅，今日反倒叫的如此亲热？】

他决定先当个旁观者，看看朱昊究竟想玩什么把戏，下一刻却被朱昊的话给惊住了，只见朱昊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了李雪

朱昊：母亲，父亲和瑶瑶已死，昊儿对这尘世再无留恋，决定去庙里当和尚，这是财产转让协议，您和舅舅签上字，摁上手印，这府里的财产就全是你们的了

李雪忙接过转让协议，细细查看了一番，又将协议递给了隔壁牢房的李华，李华看后也并未发现不妥，只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雪：朱昊，你说的都是真的？朱府的这万贯家财你当真不要了？

朱昊的神情异常地坚定

朱昊：只要你们好好经营，好好将我弟弟抚养长大，这些财产我一分都不要

李雪即刻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李雪：若他是妹妹呢？

朱昊：妹妹就更好，这些财产权当是我留给她的陪嫁了

李雪瞬时喜上眉梢，开心地望着李华

李雪：哥，你觉得怎么样？

李华的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李华：昊儿既然都如此说了，咱们就签字吧

朱昊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旋即从袖里掏出了一盒胭脂，还有一支毛笔

李华：不用墨吗？

朱昊：红色看起来更清晰一些

李华听后便没有多想，用毛笔使劲蘸了蘸胭脂，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用右手的食指摁了手印，正要递给李雪，却听朱昊说道

朱昊：还请舅舅将胭脂涂满双手，按下手掌印吧？

李华：犯人认罪都只需要按手印，为何签个协议还需要按手掌印？

朱昊心思辗转，灵机一动，解释道

朱昊：舅舅，您和母亲经常去铺子里转，肯定会留有指纹和字迹，万一有人冒充你们岂不是坏了大事？可手掌印就不同了，一般人并不会用到手掌印，如此你们便可没了后顾之忧

李华见他说得有理，便依照朱昊所说，留下了手掌印，紧接着李雪也签了字，留下了指纹和手掌印

朱昊：母亲，舅舅，这财产转让协议我替你们保管吧？

李华：这……

朱昊指了指身旁的狱卒，说道

朱昊：你们放心，有他做见证，我断然不会撕毁协议的

李华和李雪同时看向了狱卒，狱卒虽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一向机灵无比，否则也不会被派来看管李华等人

朱昊：放心吧，出了狱若是他不认，我定会同你们一起去衙门告他

李华和李雪这才放下心来，将签好的协议递给了朱昊，为了做得更逼真一些，朱昊也签上了字，摁上了指纹还有手掌印

朱昊：母亲，舅舅，若最后证明你们确实是被冤枉的，出狱那日我一定拿着协议在大牢门口等着你们

李雪激动得直点头

李雪：好，好

朱昊又瞥了一眼李华，见他虽然不说话，眼里也是赤裸裸的激动和兴奋，心中不禁冷哼了一声

朱昊：【看你们还能高兴多久】

朱昊走后，李雪问李华

李雪：你说朱昊真的会把财产都给我们吗？

李华：白纸黑字写着呢，那还有假？

李雪还是有些担心

李雪：可是这孩子……

李华闻言慌忙看了一眼四周，随即瞪了她一眼，小声提醒道

李华：住嘴，孩子的事以后绝不能再提，明白吗？

李雪定定地点了点头，旁边牢房中的李瑟正竖着耳朵听呢，谁曾想却没了下文

李瑟：【孩子的事？什么事？那孩子是自己的，并不姓朱，若是此事被传出去，那朱府的万贯家财岂不是飞了？不行，自己一定要咬死孩子是朱员外的遗腹子这件事，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继承朱府的财产】

县衙，后堂花厅，包拯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朱昊的好消息，忽听王朝进来报

王朝：大人，朱昊回来了

包拯猛地转过身，正对上朱昊激动又满含恨意的眼眸

包拯：如何？

朱昊：成了

朱昊将财产转让协议递给了包拯

朱昊：总算没有枉费我的心思

包拯：有劳你了

包拯低头看着手中的协议，过了一会儿，又把它递给了公孙策

包拯：麻烦公孙先生仔细核对一下指纹和手掌印

公孙策：是

公孙策左手拿着协议，右手拿着从尸体和凶器上拓下来的指纹和手掌印，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核对了许久

公孙策：大人，凶器上带血的指纹和手掌印果然是李华的

包拯：好极了

包拯此时异常激动，忽地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忙确认道

包拯：朱昊，你可有注意过李华的右手？

朱昊听包拯如此问，陷入了沉思，方才李华按手掌印之时，他确实发现了其右手的不对劲

朱昊：回包大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长度竟然是一样的

公孙策：大人，从手掌印上来看，也确实是如此

包拯“嗯”了一声，接着便沉思起来

包拯：【该不该立刻升堂呢？上一次自己在堂上被李华质问得哑口无言，这次呢？不！这次有实质性的证据，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朱员外的死和朱昊被下毒与他们有关，但就凭朱管家、佩儿和李丁三人之死，也足以定他们的罪了】来人，即刻升堂

县衙公堂，包拯端坐在公案后方，惊堂木一拍

包拯：带李华、李雪

须臾，李华和李雪便被带了进来，便被带了进来，此时二人的心中均是纳闷不已

李华：【今天早上不是已经审过他们了吗？为何又要审一次？】

其实好奇的不光是他们，还有那些闻讯奔过来的老百姓们

李华：草民李华叩见包大人

李雪：民妇李雪叩见包大人

又是一副无辜且嚣张的表情，包拯手中的惊堂木忽地重重一拍

包拯：李华，李雪，你们可知罪？

李华：草民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还请包大人明示

李雪：是啊，包大人，民妇一向老实本分，怎会犯罪呢？还望包大人详言

此刻的包拯心中的怒气反倒消减了不少

包拯：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公孙先生

公孙策：是

公孙策将自己面前案上的匕首、棍子、拓取的指纹和手掌印，还有刚签不久的财产转让协议一并递给了包拯，包拯手持匕首和棍子问李华

包拯：李华，匕首和棍子你可认识？

李华：【匕首和棍子？他们竟然搜出来了】哪里来的匕首和棍子？草民怎会认识它们？

包拯：你不认识，这上面怎会有你的指纹和手掌印？

李华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

李华：包大人，您不会在唬我吧？我都没有见过它们，这上面怎会有我的痕迹？

包拯噌的一下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

包拯：好，本府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公孙先生

公孙策：学生在

包拯：给他看看

公孙策：是

公孙策将那堆东西又拿到了李华跟前，只见他笑着对李华解释道

公孙策：李华，这匕首是从正房堂屋那幅山水画后面的暗格里搜出来的，这根棍子是从朱瑶院子里的那棵柳树下搜到的，而它的旁边还有朱管家的尸体

李华面色已有些泛白

李华：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啊？

公孙策：我们从匕首和棍子上提取到了李丁、佩儿和朱管家的血色手印和指纹，为了谨慎起见，我还将它们从尸体上拓了下来，你要看看吗？

李华：我为何要看？

公孙策：这上面除了他们的指纹和血色手印，还有第三个人的痕迹，你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李华闻言心中一咯噔，他忽然明白朱昊今日来狱中让他们签财产协议的目的了，敢情在这里等着他呢，正忐忑不安着，果见公孙策拿出了他们刚签不久的财产协议

公孙策：李华，这可是你亲自签过的吧？这上面的指纹和手掌印也是你的吧？

李华正要否认，可转眼间又想起了那个狱卒，只得“嗯”了一声，公孙策笑了笑，又将拓取的第三人的指纹和手掌印同财产协议一并呈现在李华的眼前

公孙策：仅我公孙策一人说它们一模一样，恐怕无人信服，不如你也帮着一起看看？

李华：我不想看

公案前的包拯忽地大声道

包拯：由不得你不看

包拯说着，便示意左右上前去摁着他的头

包拯：李华，依你所观察，它们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李华：包大人，恕草民眼拙，实在是看不出它们哪里有相同之处

包拯见他事到如此仍在狡辩

包拯：既然你也看不清，本府就请一位眼神賊亮的女神捕来瞧瞧，展护卫

展昭（何家劲）：属下在

包拯：请若琳小姐上堂

展昭（何家劲）：是

接着，展昭走了几步，向堂外身穿仙子装的若琳招了招手，若琳会意，穿过人群，来到公堂跪下

蓝若琳（银晓静）：民妇蓝若琳见过包大人

包拯：不用多礼，起来回话

若琳站了起来

蓝若琳（银晓静）：谢大人

包拯：若琳，你来看看这指纹和手掌印一样吗？

蓝若琳（银晓静）：是

若琳来到公孙策旁边仔细看了一下，回答道

蓝若琳（银晓静）：回大人，指纹和手掌印完全一致

包拯：好，本府明白了，退立一旁

蓝若琳（银晓静）：是

若琳说完，来到展昭身边，拍了拍展昭的肩膀，意示他放心

李华：就一个小丫头的眼神能好到哪儿去啊

包拯闻言，大声呵斥道

包拯：李华，既然你认为本府和公孙先生，若琳小姐眼力都很差，那就让外面的百姓们都细细地观察一番，看看它们究竟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公孙先生

公孙策：学生遵命

只见公孙策拿着两张纸走到了围观的百姓们面前

公孙策：请大家仔细看看

每个人面前他都停顿了好一会子，足足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百姓们才全部都看完，只听人群中有人嘀咕道

路人：还真一模一样，没想到李华是这种人

路人B：是啊，他这不是连猪狗都不如吗？

路人C：没良心的狗东西，亏我之前见了他还客客气气的，我呸

包拯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

包拯：大家可都看清楚了？

众人：看清楚了

包拯：它们是否一样？

众人：一样

包拯猛地低下头，怒气腾腾地质问李华

包拯：李华，你还不认罪吗？

之前还嘴硬无比的李华终于招认了

李华：包大人，草民认罪，只是草民想再看一眼那份财产协议，可以吗？

包拯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精光

包拯：当然可以，公孙先生，让他看看

公孙策应声“是”，却偷偷地腾出右手从衣袖里掏出了另外一张纸递到了李华跟前，没想到李华连看都不看，抬手就将纸撕了个粉碎，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李华：协议已经被撕了，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证据？哈哈哈哈

公孙策：是吗？

公孙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将那份真正的财产协议拿了出来

公孙策：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华定睛一瞧

李华：【这才是真正的协议？那刚才那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李华猛地冲上前，想要掐公孙策的脖子，下一刻就见展昭腾空而起，落地的同时，手中的巨阙剑也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展昭（何家劲）：李华，你好大的胆子，有我在，谁也不许伤害公孙先生

李华瞬间收回了双臂，只听他颤着声音解释道

李华：我就是开个玩笑，玩笑而已，别当真

展昭（何家劲）：杀人可不是什么玩笑

待公孙策退回主簿的案前，包拯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包拯：大胆李华，公堂之上竟然想行凶，来人，先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

衙役：是

李华：饶命啊，包大人，草民知错了

被衙役拖着的李华大声求饶，可包拯怎会心软？万一刚才他得手了，公孙策就没命了，痛苦的哀嚎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了公堂之上，惹得李雪是频频皱眉

李雪：【这么不禁打，倒不如直接打死算了】

直到公堂外没了声音，才听包公出声问道

包拯：李雪，你可知罪？

沉思中的李雪猛然回身，慢悠悠地反问道

李雪：敢问包大人，民妇究竟所犯何罪？您一次次地问我知不知罪，究竟是何居心？

包拯：本府是何居心？三条人命，你敢说你丝毫没有参与？

李雪：没有

包拯：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

话刚落，衙役进来报

衙役：大人，李华死了

包拯：死了？若琳，你去检查一下

蓝若琳（银晓静）：是

若琳来到李华的身边，松手探了探李华的气息，还有救，接着，她给包拯一个眼神，意思要包拯将计就计，包拯明白了若琳的意思，接着说道

包拯：李雪，你就如此盼着你的丈夫死吗？

李雪：不是盼着，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还想让我痛哭流涕不成？

李雪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李雪：丈夫？什么丈夫？他是我大哥

李正：大嫂，你赶紧承认了吧

说话之人正是李华的亲弟弟——李正，李雪听见他的声音身体瞬间绷紧了起来

李雪：你是不是有病啊？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大嫂？

李正忙奔进公堂，见过了包拯，走到李雪跟前质问道

李正：大嫂，几个月以前，你和大哥说要去扶沟看望朋友，从此便一去不复返，没想到却在延津见到了你，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大哥的所作所为，你们如此做，不怕咱爹娘在村里被人戳脊梁骨吗？

没想到李雪仍是嘴硬，不肯承认

李雪：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包拯：是吗？难道你想让本府将整个李家庄的村民都请过来吗？

李雪见抵赖不过，只得承认道

李雪：罢了罢了，我和李华确实是夫妻，但那又怎样？人是他杀的，凶器上又只有他的痕迹，根本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我肚子里怀的可是朱家的种，作为他的母亲，我本可以等孩子出生，安心享受荣华富贵，为何要冒险杀人呢？

包拯知道她说的是那份财产转让协议，只有她被无罪释放，且孩子是朱家的血脉，她和孩子才能继承那万贯家财，只是……

包拯：是不是朱家的种，你说了不算，带刘大夫

刘漳早就在公堂门口等着了，听见叫自己，忙走了进去

刘漳：草民刘漳见过包大人

包拯：刘大夫请起

刘漳：多谢包大人

包拯：刘大夫，你常年为朱员外治病，定是十分熟悉他的身体状况，依你所见，他还有没有生育能力？

只听刘漳斩钉截铁地回道

刘漳：回包大人，朱员外常年药不离口，身子实在是太虚，已大不如普通人，且他年岁又老，绝无让人怀孕的可能

蓝若琳（银晓静）：就跟不育症一样？

刘漳：姑娘说的没错，以朱员外的身体状况，跟得了不育症没有任何区别

李雪：你胡说

李雪歇斯底里的吼道

李雪：万一呢？万一就怀上了呢？

刘漳嘴角不禁扯了扯

刘漳：敢问夫人，你二人在行周公之礼时，他是不是满头虚汗，刚开始没多久就结束了？

李雪登时羞得满脸通红

李雪：没有，他可是厉害得很

刘漳：事到如今，夫人为何还要如此嘴硬呢？老夫一直替朱员外诊治，他连多走几步都十分费力，更别说行周公之礼了？

李雪：你胡说，我们还行过两次周公之礼呢

此话一出，公堂内外皆哄笑起来，有人甚至出声嘲讽道

路人：哎呦，你可真厉害，两次就怀了病重老头子的种

刘漳却是双手合十，口中嘟囔道

刘漳：朱员外，老夫要对不住你了

接着就见他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更是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刘漳：既如此，老夫不得不实话实说了，那朱员外久病缠身，早已得了不举之症

此话一出，算是坐实了李雪行为不轨，包拯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道

包拯：李雪，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雪见狡辩不过，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李雪：孩子确实不是那个老头子的

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啐了一口，骂道

路人：不要脸的婊子

路人B：既不是朱员外的，那是谁的？

李雪竟然摇了摇头

李雪：我不知道

包拯：什么？你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旁边的李正也是脸色苍白

李正：【这可恶的大嫂，竟多次背叛了大哥吗？】

李雪却是不回话，包拯突然拍了一下惊堂木

包拯：快回答本府

李雪吓得浑身一哆嗦，嗓音也颤抖了起来

李雪：因为我和李瑟李大人也做了那种事

此话一落，就见一个人冲了进来，上来就对李雪扇了一巴掌

李华：你果然是和他睡了

李华接着又想上去踢她的肚子，却被衙役拦了下来，等李雪定下心神一瞧，竟是李华

李雪：李华，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李华：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呢？好带着那个小杂种去享受荣华富贵？

李雪：我没有

李华：我呸，怪不得朱瑶被我弄死后，那狗官都没有调查，就将此案列为了悬案，原来是你献身了啊

李华说着就要往前冲

李华：臭婊子，你说，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说完不等李雪回话，就跪倒在公堂之上，供认道

李华：包大人，杀李丁、佩儿和朱管家，都是她出的主意，我只是照着做罢了，朱昊药里的夏枯草也是她指使我放的，还有朱瑶，也是她出的馊主意，让我夜里去逼问地契房契的所藏之地，谁知道她死活不说，我一时失手才掐死了她，可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便把她给强暴了

话音未落，隐在公堂外的朱昊忽地冲出来，重重地打了他一拳

朱昊：你这个畜生

接着便要挥第二拳，亏得被展昭，若琳给拦住了

展昭（何家劲）：朱昊，你不要冲动

蓝若琳（银晓静）：冲动是魔鬼，冷静

此刻的朱昊双眼通红，强忍着心中的杀意点了点头

朱昊：是

朱昊要亲眼看着这对奸夫淫妇被斩首，李雪见李华如此，忙喊道

李雪：李华，你疯了吗？

李华：我没疯，包大人，你们是不是好奇朱员外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也是李雪出的好主意啊，那日老头子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李雪忽地提议，把我和她的关系告诉他，还当着他的面亲热，你说他会不会吐血身亡啊，李雪，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是你逼我把真相说出来的

公堂内外的人听完这些话心中均是震撼不已，没想到他二人竟如此疯魔，朱昊听完后更是气得直接晕死了过去，包拯忙命衙役将他抬了下去，公堂之外一直听包拯审讯的李瑟此刻也是十分震惊，同时也十分懊悔，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如此的丧心病狂，自己当时怎会被这个婆娘迷了心智，上了她的贼船

李瑟：包大人

李瑟躬着个腰，进了公堂竟直接趴倒在地

李瑟：下官也可以作证，那些银票都是李雪送给我的，朱瑶死的当日，她更是深夜到县我为她遮掩

包拯：你的罪名可不止这些

李瑟：下官知道，下官不该派人去刺杀李丁之妻

包拯：还有呢？

李瑟：也不该连累师爷因此事而死

包拯：你承认就好

李瑟低着头不再说话，李雪看了一眼李华，又瞪了一眼李瑟

李雪：你们两个如此做，是不打算管我腹中的孩子了吗？

先说话的是李华

李华：反正孩子又不是我的

李瑟：就算那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想他躺在别人的尸骨上享受荣华富贵

李雪：好，好

说罢，李雪便晕了过去，再看一眼她的裙下，竟然有一大片血迹，刘漳离着她最近，出于医者的本能，即刻冲上前为她把脉

包拯：刘大夫，如何？

刘漳：包大人，孩子已经没了心跳

包拯见她已晕死过去，只得命人将她抬回大牢，又让衙役找大夫和稳婆过去为她医治，可那死胎该如何处理呢？正犹豫不定之时，忽听李华问

李华：包大人，草民有一个请求

包拯：说吧

李华：能为我和那个死胎滴血认亲吗？

包拯：滴血认亲？

包拯惊讶非常，他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包拯：好

包拯深知朱昊想亲眼看着杀人凶手伏法，便选择了退堂，择定三日后升堂宣判，县衙大牢，死胎刚从李雪体内出来，她便因大出血去世了，一旁的李华瞬时泪如雨下，毕竟已经相处了那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可更让他崩溃的是滴血认亲的结果——那孩子的确是他的，李华闻听这一消息后，捂脸痛哭起来，或许他是在悔恨吧，悔恨自己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出卖了李雪，可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呢？三日后，公堂之上，包公判了李华、李雪、李瑟和那名刺客铡刀之刑，李丁之妻算是将功赎罪，不奖不罚，无罪释放，朱昊自然是全程在场，憋闷已久的胸口也终于畅快了许多，兰儿本来也想过来的，可朱昊怕她看了做噩梦，便给拦住了，百姓们心中亦是唏嘘不已，好好的一个朱府，竟落得如此下场，大家纷纷表示，以后找女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万不可像朱凤祥这样，被美貌迷了眼睛，围观的百姓中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人——那个占卜先生，他特意找到朱昊，告诉他兰儿是他命定的妻子，娶了她朱府的门楣未来定会荣耀无比，朱昊本有娶兰儿之心，如今又听他如此说，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可朱凤祥新死，自己还需要守孝，只得将这份喜悦埋在了心里，第二天一早，包拯一行人就离开了延津，几天后，他们来到了中牟县，包拯出巡时一向不喜住在府衙内，他谢绝了中牟县令郑俊霖的盛情邀请，决定暂住当地的驿馆，如此可省却繁琐的官场应酬，岂不乐哉？公孙策房内，展昭和若琳坐在几前饮着公孙策泡的热茶，只听若琳唉声叹气道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好无聊啊

许是上了年岁的缘故，展昭已经习惯这样安静的时光，他失笑道

展昭（何家劲）：若琳，公孙先生的茶不好喝吗？

公孙策从书中抬起头，看向若琳

公孙策：若琳，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转转

若琳虽然成亲了，但是贪玩的心仍然没变

蓝若琳（银晓静）：好啊好啊，展大哥，咱们一起出去转转吧，我听说中牟县有个酒楼的菜特别好吃，好像叫‘仁和楼’，要不咱们去尝尝？

说起酒楼，倒是勾起了展昭内心的馋虫

展昭（何家劲）：那好吧，公孙先生也一起去吧？

公孙策：我还是比较喜欢吃清汤面，外面那些饭菜有些油腻，我可吃不惯

展昭（何家劲）：那好吧

他们向包拯请示后，就走出了那庄重威严的驿馆，若琳看着这繁华的街市，忍不住感慨道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自从上次孕妇被杀案后，咱们还是第一次来中牟，没想到变化还挺大啊

展昭（何家劲）：确实，记得当时这里贫富差距颇大，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想来是身体康健，生活富足

若琳从小在江湖上长大，但她还是在兄弟姐妹的帮助下完成的学业，她指着牌匾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就是仁和楼？这外表看着很一般啊

展昭闯荡江湖已久，见多识广，他笑道

展昭（何家劲）：进去看看吧

他们一前一后进到酒楼，眼尖的小二立马上前问道

小二：客官，几位用餐？

展昭看着眼前伶俐的小二，回道

展昭（何家劲）：两位，给我们找个靠窗的座位吧

小二：好嘞，客官，您请跟我来

小二带着展昭和若琳来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此位置极佳，视野极好，展昭满意地点头

展昭（何家劲）：这个位置不错

小二：客官您满意就好，那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若琳看向展昭

蓝若琳（银晓静）：我对吃的喝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点吧，我请客

展昭也不和若琳客气，他豪爽地说道

展昭（何家劲）：小二，把你们这的拿手菜都给我来一份吧

小二听后甚是惊喜，今日这是来了个大买卖啊，他连忙应道

小二：好嘞，客官您稍等，一会儿就给您送上来

小二兴高采烈地来到一楼柜台前，和掌柜王虎说道

小二：掌柜的，今儿咱这来了俩贵客，他们要把咱们这的拿手菜全点上

王虎也很是惊讶，中牟县除了那几个纨绔子弟，还没有人这么财大气粗过，他低声嘱咐道

王虎：小二，先给楼上送壶好茶，再送盘点心，可别怠慢了贵客

小二：好的

不一会儿，一壶上好的龙井，一盘点心就被送到了展昭和若琳面前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这家店可真是贴心啊

展昭（何家劲）：嗯，他们生意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展昭吃着点心，和若琳聊着天，感觉没说上几句，菜就上齐了

小二：客官，菜都上齐了，您请慢用

若琳看着满桌的美味，口水都流了一地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咱们开动吧

接着，两人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吃饱了

蓝若琳（银晓静）：好撑啊

若琳捂着肚子哀嚎道

展昭（何家劲）：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在外面吃饭能不能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不是说在我面前不用装吗？以前我在家的时候，狼吞虎咽习惯了，所以……

展昭（何家劲）：以前在家的时候，你有工作要忙，吃快一点很正常，但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工作，你完全可以细嚼慢咽

蓝若琳（银晓静）：明白

王虎：两位客官觉得小店的饭菜怎么样？

若琳扭头，发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

蓝若琳（银晓静）：小二，你们这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王虎：客官，我叫王虎，是这里的掌柜

蓝若琳（银晓静）：【这声音？为何和自己的父亲蓝天宇如此相像？】

展昭看着出神的若琳，提醒道

展昭（何家劲）：若琳

若琳回神，赞叹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掌柜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看着也比我年长不了几岁呢

王虎：敢问姑娘芳龄？

蓝若琳（银晓静）：我今年二十六岁

王虎：二十六岁？

蓝若琳（银晓静）：在下的年龄什么不妥那？

王虎：我看你不像二十六岁？倒像是未成年的孩子

蓝若琳（银晓静）：我都成亲好几年了，儿子都比你高一头呢？

展昭听她说有儿子，立马不高兴了

展昭（何家劲）：你什么时候有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啊？

蓝若琳（银晓静）：小小啊，成亲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一直把他当儿子养，你不也是一直把他当儿子宠吗？怎么连他的醋你也吃？小心酸死你

展昭听到那个孩子是小小后，松了口气

展昭（何家劲）：原来是他呀

蓝若琳（银晓静）：不然还会有谁呀？

突然，王虎瞥见若琳身侧的蓝灵剑，习武的他自然听说过冰公主蓝若琳，他自然也知道若琳跟随了包拯

王虎：【那公孙策肯定也来了？】想必二位就是南侠展昭和冰公主蓝若琳吧？

蓝若琳（银晓静）：掌柜的好眼力，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王虎：蓝灵剑和巨阙剑就暴露了

展昭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随即笑道

展昭（何家劲）：若琳，看来我们以后出来都不能带剑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虎：二位可以在这休息一下，这个位置极好，可以看到大半个中牟县城

展昭也正有此意

展昭（何家劲）：好，掌柜的去忙吧

王虎：【公孙策，你可算来了，老子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王虎来到一楼，他叫来自己的弟弟王鲨，悄悄耳语了一番，就见王鲨匆匆离去，展昭和若琳正在二楼欣赏着热闹的城区，突然，他们发现楼下有一群人在推搡吵闹，只见一群五大三粗的莽汉将一对夫妇围在中间，其中一人叫嚷道

大汉：丁忠，今天你必须把十两银子还清，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媳妇带走

那妇人听后甚是惶恐，哭喊道

女子：相公，救我

那丁忠看着就是一柔弱书生，只听他有气无力地骂道

丁忠：你们还讲不讲理啊？明明当时就借了你们二两银子，现在却让我们还十两，你们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为首的莽汉回道

大汉：讲理？我告诉你，在中牟县，我就是天理

说着他们就要强行把那妇人掳走，整个大街都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若琳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正要跳下楼去哎呀阻止，只见王虎冲到人群，和那帮人厮打起来，若琳见此颇为意外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没想到掌柜的还会些拳脚功夫呢

展昭（何家劲）：嗯，人不可貌相嘛

两人看着楼下焦灼的形势，随时准备出手，突然，王虎被其中一人捅了一刀，只是他并没有倒下，仍然上前奋力厮杀，展昭觉得王虎有些异常，路见不平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正当他思考时，王虎的背后又被人捅了一刀，展昭和若琳眼见形势不妙，连忙飞下楼，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大汉打倒在地，若琳掏出二两银子扔到其中一人身上，威胁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是二两银子，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以后别让我逮到他强抢民女，否则我见一次杀一次

那群大汉也只是拿钱办事，并不想把命撂在这里，他们连滚带爬地四散而去，若琳看着落荒而逃的他们，嗤笑道

蓝若琳（银晓静）：方才还大言不惭呢，这会儿倒是吓得屁滚尿流了

丁忠和其妻忙来到三人面前下跪道

丁忠：多谢三位大侠仗义相助，你们的恩德我们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

若琳忙上前扶起他们，挥手道

蓝若琳（银晓静）：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二人看向重伤的王虎，担心道

丁忠：这位恩人的伤势好像有些重，得赶紧找大夫给他瞧瞧

二人说完后便匆匆离去，若琳这才注意到脸色发白的王虎，忙关心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虎，你没事吧？

那王虎也是从小习武，身体素质向来不差，这两刀其实也不打紧，只是他有自己的目的，听到若琳的话后，只虚弱地回了一句没事，便晕了过去，若琳瞬时失了方寸，大喊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虎，王虎

展昭也焦急万分，他环视四周，发现右前方正好有家医馆

展昭（何家劲）：若琳，我们把他送到那家医馆去吧

若琳目不转睛地盯着王虎的脸庞，又忆起他说话的声音，觉得他和记忆中的父亲蓝天宇甚是相像。他看向展昭，试探地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我们能把他带回驿馆吗？

展昭（何家劲）：不行，此人虽是平民百姓，也颇具侠肝义胆，但是他今天不顾一切地拼杀很是奇怪，万一他进去后对大人不利怎么办？

此时的若琳眼圈已微微泛红，他近乎乞求道

蓝若琳（银晓静）：求求你了，猫猫，他的伤势看上去真的好严重啊，一般的大夫恐怕也无法医治，咱们不能眼看着他流血致死吧？

展昭发觉今日的若琳非常反常，他俊眉一挑，问道

展昭（何家劲）：若琳，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啊

若琳无暇和展昭解释，他急得眼泪直掉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能不能不要问啊？再不走，他真的要没命了

展昭识趣得没有再追问下去，有他和若琳在，这人应该也伤不了大人丝毫，若琳一进驿站就叫喊道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公孙先生

若琳中气十足的声音搅乱了公孙策读书品茗的好雅致，他忙放下手中的书往院子里走去，只见展昭和若琳搀扶着一伤势很重的年轻人，公孙策疾步上前，问道

公孙策：展护卫，这是谁啊？怎么会伤的如此之重？

展昭尚未开口，若琳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先别问了，先给他看伤吧

公孙策：好好好，快把他抬到我屋里去吧

二人将掌柜王虎平放在床上，公孙策将手指放在其手腕上把脉

公孙策：这脉象？

蓝若琳（银晓静）：如何？

公孙策看着满脸焦急的若琳，好奇道

公孙策：若琳，你认识他？

蓝若琳（银晓静）：不，不认识，只是他路见不平被人捅了两刀，我关心他的伤势罢了

公孙策收回疑惑的目光，他又查看了两处刀伤的位置

公孙策：无妨，他并没有伤到要害，待我用金针封住他的穴道即可止血，再给他进行包扎，就可无碍

若琳激动地上前握住公孙策的手

蓝若琳（银晓静）：真的吗，公孙先生？

公孙策和展昭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只见展昭也摇头，他拍着若琳的肩膀道

公孙策：放心吧，最多静养七天，便可下床活动

公孙策交代若琳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和展昭一起走出屋子

公孙策：展护卫，你有没有觉得今日若琳有些反常？

展昭（何家劲）：确实是，其实王虎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本来我想把他送到街上的医馆医治，可若琳非要把他带来驿馆，公孙先生，你不会怪我给你添麻烦吧？

公孙策：展护卫哪里的话？我既学医，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责任，何谈麻烦？

展昭打心底佩服公孙策，他双手握拳道

展昭（何家劲）：公孙先生虽不在江湖，却比许多江湖人士都要侠义，展某着实是佩服

公孙策：展护卫说笑了

展昭回身看向屋内，只见若琳正坐在床边专心守护着王虎

展昭（何家劲）：我得向大人禀报一声，毕竟驿馆来了生人

公孙策：展护卫请便

公孙策走出驿馆，他找到一家规模不小的药铺，采买了一些草药，好为馆中的那位疗伤，中牟县治安甚好，近几日竟无人来驿馆申冤，闲来无事，让公孙策去县衙取来些案卷研读，展昭来到厅里

展昭（何家劲）：大人

包拯：展护卫来找本府何事？

展昭（何家劲）：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今日驿馆内来了一位生人

包拯黑脸一冷

包拯：生人？

展昭遂将今日在仁和楼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包拯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包拯：展护卫说的对，那王虎是有些可疑，只不过我们身为父母官也不好见死不救，这样吧，你派几个人监视着他，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向本府禀报

展昭（何家劲）：是，大人

展昭想起若琳的异常举动，又道

展昭（何家劲）：大人，还有一件事

包拯：什么事？

展昭（何家劲）：若琳似乎对于掌柜王虎过于关心，我觉得很不正常

包拯：你和公孙先生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吧

展昭（何家劲）：知道了，大人

夜色渐浓，公孙策熬好药汤后，送至屋内，若琳见后立即抢过药碗

蓝若琳（银晓静）：我来吧

只见若琳细心将药吹凉，一勺一勺喂进王虎嘴中，期间还不忘用手巾擦拭嘴角的药液，公孙策心中的疑惑更重，他小声说道

公孙策：若琳，你出来一下

蓝若琳（银晓静）：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公孙策：就现在

蓝若琳（银晓静）：好吧

若琳为王虎掖好被子，转身跟着公孙策来到门外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也在这？

展昭（何家劲）：若琳，我就开门见山了，你为何对王虎如此关心？

公孙策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若琳知道此事不好再隐瞒下去，她解释道

蓝若琳（银晓静）：我觉得他的声音和脸与我的父亲很像，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父亲在我身边一样，所以······

展昭和公孙策恍然大悟

展昭（何家劲）：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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