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是
张仵作一听要进大牢,急得大喊道
张仵作:包大人,小的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线索,您不能将我押入大牢啊
听着越来越弱的喊声,公孙策问包拯 公孙策:大人,张仵作他……
包拯:公孙先生,本府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按理说张仵作提供了重大线索,算是将功赎罪,再加上他又没有参与杀人,本该免去牢狱之灾,只是他贪图银两,颠倒黑白,总该让他去牢里待待,好让他长些记性
公孙策:学生明白了
包拯抬眼看了门外的天色,嘱咐道
包拯:公孙先生,展护卫,你们赶紧回屋歇息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公孙策和展昭便退了出去,第二日一大早,包拯便命王朝和马汉将清芬楼的掌柜请到县衙,接着又命张龙和赵虎去张庄请王梅和张功,原本包拯只想让王梅过来的,但是他料到王梅不会放心张功一个人待在家中,索性便把他们二人都请了过来,包拯决定先在县衙后堂见他们
掌柜:草民见过包大人
王梅:民妇见过包大人
王梅一面行礼,一面拽着张功的衣襟让他跪下
王梅:牛牛,快说话啊
张功的眼神却是直愣愣的,死活不肯说话
王梅:包大人,牛牛还小,请您原谅他的无礼
包拯:无妨,此处不是公堂,你们都起来回话
掌柜:谢包大人
王梅:谢包大人
两人起身,包拯问道
包拯:王梅,你们家的财物是谁在保管?
王梅:回包大人,是民妇在保管
包拯:近日李鸿可向你要过银两?
王梅仔细想了想,回道
王梅:有,就在婆母去世当日,他曾向我要过五十两银子
包拯闻言心下一喜,忙又追问道
包拯:他可说了缘由?
王梅:他说是找风水大师算一下坟墓的方位
包拯看了一眼公孙策,公孙策问道
公孙策:你可知他去找了哪位风水大师?
王梅:李庄村的李大师
包拯听言随即吩咐道
包拯:王朝,马汉,你二人即刻前往李庄,将那位李大师给带回来
王朝:是
马汉:是
等他们走远,一直沉默的县令吴庸问包拯
吴庸:包大人,您去找风水大师做什么?
包拯白了他一眼,不耐地训斥道
包拯:本府断案,你在一旁看着即可,不要插言
吴庸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其实王梅心里也很纳闷,正想问呢,见吴庸都被包拯训斥了,不得不将那份好奇咽回了肚子里,包拯又问清芬楼的掌柜
包拯:王掌柜,张仵作前几日可是在你那里买了酒肉饭菜?
王掌柜点了点头,一面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簿,一面回道
掌柜:回包大人,一切都记在这上面了,账簿里折角的那一页就是
公孙策忙接过账簿递给了包拯,包拯一面看着账簿里的购买记录,一面仔细核算着
包拯:十两银子?
包拯看着王梅和王掌柜,问道
包拯:待会需要你们上堂作证,你二人可愿意?
掌柜:草民愿意
王梅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王梅:包大人要民妇去公堂上作什么证啊?
包拯:你只需要把你方才同本府说的话再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就可以了
王梅见包拯不愿多说,只得回道
王梅:民妇知道了
包拯:带他们下去
衙役:是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王朝和马汉便带着风水大师回来
李刚:不知这位官老爷找本大师有何事?
展昭见后气得大喝道
展昭(何家劲):大胆,见了包大人,还不下跪
李刚一听眼前的人是包拯,连忙下跪道
李刚:草……草民见过包大人
包拯气得哼了一声
包拯:本府问你,近日张庄的李鸿可曾找过你?
李刚满脸的莫名
李刚:近日没有人来找过我啊
听了他的话,包拯心中的石头方才落了地
包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传令下去,升堂
县衙公堂,公堂外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包拯端坐在公案前,展昭站在他的身侧,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分列两侧,公孙策则坐在一旁的主簿案前,至于吴庸,则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下
包拯:带李鸿
须臾,带着脚镣的李鸿便走了进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朵,围观的百姓们见李鸿戴着脚镣,心里都泛起嘀咕来,人群中有人小声嘟囔道
路人:李鸿怎么戴着脚镣啊?难道张母,还有张直家的惨案都是他做的?
路人B:不知道,不过既然官府给他戴上了脚镣,他犯得肯定是大事
李鸿一面听着他们的议论,一面磕头道
李鸿:草民李鸿,拜见包大人
包拯还未说话,就听他又问道
李鸿:包大人,草民一向遵纪守法,您为何要给我上脚镣啊?这不是败坏草民的名声吗?
包拯:败坏你的名声?李鸿,本府为何给你带上脚镣,你应该心知肚明
李鸿竟装作满脸的无辜
李鸿:包大人的心思,草民哪里猜得中呢?
惊堂木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公堂,公堂内外瞬间安静了下来
包拯:本府今日就让你明明白白,来人,带张仵作
李鸿一听彻底慌了
李鸿:【张仵作?他们找到张仵作了?】
只见张仵作走了进来
张仵作:小的见过包大人
包拯:张仵作,将你所知之事一一说出来
张仵作:是
张仵作扭头指着李鸿说道
张仵作:包大人,张母死后,李鸿曾经给过我五十两银子,让我谎称张母是自缢而死的,而实际上张母是被人给勒死的
路人:什么?勒死的?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瞬间炸开了锅
路人:肯定是李鸿这个畜生给勒死的
包拯了一下惊堂木,喝道
包拯:肃静
公堂外瞬间安静起来,包拯又问张仵作
包拯:那五十两银子现在何处?
张仵作一面双手捧着钱袋子,一面回道
张仵作:就在这个钱袋子里,里面还有四十两,剩下的十两银子我去清芬楼买了食物
王朝忙下堂接过来递给了包拯,包拯一面倒出了银两,一面问李鸿
包拯:李鸿,你还有何话说?
此时的李鸿已然想好了狡辩之词
李鸿:包大人,您又如何证明那五十两银子是草民给他的呢?
随即又指着张仵作骂道
李鸿:你这狗东西,竟然敢污蔑我
包拯二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包拯:公堂之上,竟然敢口出狂言,掌嘴
啪!啪,两大大嘴巴扇上去,李鸿是彻底老实了,包拯见他仍是不认罪,便吩咐道
包拯:带王梅、李大师
进来的却是王梅、张功和李大师三人,包拯看在张功有些呆傻的份上便没有追究
李刚:草民见过包大人
王梅:民妇见过包大人
张功仍是不跪,包拯问道
包拯:王梅,适才你告诉本府,李鸿在张母去世当日曾找你要了五十两银子?
王梅看了一眼李鸿,回道
王梅:是
李鸿满眼愤恨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
包拯:他说用钱去做什么了吗?
王梅:回包大人,家夫说要去找李大师占卜一下婆母坟墓的方位
话刚落,就听李刚否认道
李刚:包大人,草民敢发誓,近几日李鸿绝没有找过我
包拯闻言瞪着李鸿,大声喝道
包拯:李鸿,你还有何话说?
李鸿竟大笑了起来
李鸿:包大人,您还是不能证明张仵作的五十两银子是草民给他的
王梅见李鸿如此猖狂,再加上她已经在公堂外听到了张仵作的指认,此刻的她对李鸿是彻底寒了心
王梅:回包大人,民妇能够证明
李鸿听了就要往王梅身上扑
李鸿:王梅,你想要你官人死吗?
有两个衙役见状忙将他拦住了,包拯满眼期待地问王梅
包拯:你如何证明?
王梅:回包大人,民妇曾教小儿牛牛练字,谁知他顽皮无比,竟将银子全给翻了出来,还在每块银子上都刻了一个‘牛’字
包拯闻言即刻低头查看银子,瞅了好半晌,才发现那个小小的“牛”字,他猛地抬头,大喝道
包拯:李鸿,你还不认罪?
李鸿:包大人,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那也只能证明姑母是被人勒死的,您凭什么一定认为是我呢?再说了,杀人嘛,讲究人证和物证,如今人证有了,物证呢?勒人的绳子现在何处呢?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刻的他们不敢发表任何言论,最后的凶手是谁还不知道呢?且说包拯听了李鸿的诡辩之词,心里也是一阵哑然,他本以为凭借这些证据,李鸿会认罪,谁知他会如此巧言诡辩,正在这时,一直发愣的张功却开口说话了
张功:绳子在我这里
张功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绳子,李鸿看见那根丢失的绳子彻底红了眼,挣扎着就要上去抢
李鸿:你这个小杂种,想害死你老子吗?
不过有衙役摁着,他根本动不了分毫,王朝从张功手中接过绳子,将绳子递给了包拯,包拯接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竟在绳子上发现了一抹暗红,仔细一闻,竟还有一丝血腥味,包拯又命王朝拿着绳子走到李鸿跟前
包拯:掰开他的手
王朝强力掰开了他的右手,见他右手果有一勒痕,又将绳子往勒痕上一放,完全重合
王朝:大人,绳子与勒痕完全一致
包拯:李鸿,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李鸿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李鸿:包大人,草民认罪
王梅听了李鸿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王梅:你为何要杀了婆母?她可是对你恩重如山啊
李鸿闭着眼,没有丝毫的悔意
李鸿:杀了就是杀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包拯怒哼一声,厉声喝道
包拯:李鸿,你杀的人可不止这一个,张仵作
张仵作:小的曾亲眼目睹李鸿杀了张直的父亲和妻儿
李鸿:你说我杀了就杀了?包大人可没有那么好骗
包拯拿起公案上的匕首,质问李鸿
包拯:需要本府拿着它去和尸体的伤口比对吗?
李鸿忽地笑了起来
李鸿:罢了罢了,我就不给包大人添麻烦了,他们三个人确实是我杀的
人群中的张直听了险些晕倒过去
张直:李鸿,你这个畜生啊
听到张直的声音,李鸿嘲讽得扯了扯嘴角
李鸿:谁让你那么爱多管闲事呢
接着,李鸿又冲着张仵作叫嚷道
李鸿:怪不得第二日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是逃命去了,早知如此,当初你给我送信说张直去开封府时,我就该杀了你
包拯:李鸿,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思悔改!既如此,那你就去阴间向死去的人忏悔吧,来人,狗头铡伺候
李鸿:包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草民真的知道错了
包拯慢慢起身,手持令牌,大喊道
包拯:开————铡————
王朝,马汉把李鸿搭上铡口
包拯:铡
刀落的同时,王梅立即用手遮住了张功的眼睛,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案子终于破了,整个封都的人都唏嘘不已,张直将父亲和妻儿埋葬后,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院子里一言不发,左右村邻们劝了好久,他的心里才好受了一些,第二日一清早,张直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驿馆
张直:包······包大人,王梅和张功死了·
包拯:什么?
张直:这是她留下的信
包拯忙接过信开始看了起来
王梅:包大人,这一切的悲剧皆是因为我,若是张虎逼我和李鸿苟且之时,我以死相逼就好了······可惜啊,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也正因为我当时的懦弱,才怀上了牛牛,牛牛的出现让李鸿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对溺水的张虎见死不救,更是设计让村长作媒娶了我,谁知······谁知他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那日我们吵架,我质问他虎子是不是他害死的,他当时没有否认,还威胁不让我说出去,他差点掐死我啊,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婆母在外面偷听到了我们的话,他怕婆母去报官,便用绳子将她勒死了,还在我醒来之前,将她吊在了悬梁之上,让我误以为她是自杀而死的,包大人,这一切都是牛牛告诉我的,多小的孩子啊,竟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勒死了祖母,包大人,我本来想自己走的,不知为什么被牛牛给发现了,他对我说,他想念祖母了,想去下面陪着祖母,包大人,若是有来生,我绝对不会再嫁入张家了一一一一王梅绝笔
包拯等人看完信后,心中感慨不已,这一切的悲剧又能怪得了谁呢?封都县驿馆
包拯:张龙,吩咐下去,一个时辰以后启程离开封都
张龙:是
展昭一听包拯要离开封都,忙问道
展昭(何家劲):大人,不多停留几日吗?
包拯:展护卫是担心若琳与我们错过?
展昭(何家劲):若琳只知道我们会来封都,并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包拯:那就劳烦展护卫再给若琳写一封信吧
一旁的公孙策忍不住调侃道
公孙策:这个若琳,说是回家过中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可别是她有了新欢,忘了你这个旧爱,再也不想回来了吧?
包拯和展昭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屋子瞬间充盈着久违的欢乐气氛,正笑着,一道满是幽怨的声音飘了进来
蓝若琳(银晓静):你们调侃起我来,倒是挺开心嘛,公孙策,我蓝若琳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啊
三人闻声一瞧,若琳抱着一摞账本走了进来
展昭(何家劲):若琳,这些账本是哪来的?你拿这么多账本干什么?
蓝若琳(银晓静):这正是我要说的事,包大人,若琳想请你们在封都多呆几日
公孙策:就是因为这些账本吗?
蓝若琳(银晓静):没错,这些是我大楚,司衣,司宝,司计的账本,我这次回去,正好赶上六司查账,所以我就一直在忙这些账本
展昭(何家劲):展云不帮忙吗?
蓝若琳(银晓静):她比我干的更多,我负司衣,司宝,司计的账本,她负责司善,司正,司仪的账本,每个司大大小小的账本加起来是二百本,我的还剩六十本,展云还把展晴,源源,小俊请回来帮忙了,可惜他们仨一看这天书似的账本,立马就打退堂鼓了,所以就只有我和展云两个人负责,怕你们久久等不到我,就偷偷的给你们写信,告知你们别等我了,谁知,你们的回信被母后发现了,母后怕你们等着急,特许我把账本带回来处理
公孙策:六十本账册,你要查到什么时候啊?
蓝若琳(银晓静):所以说,若琳想请大伙在这里多留几日,等我查完之后,再出发
展昭(何家劲):是不是等你查完之后,还要把账本送回去,我们才上路啊?
蓝若琳(银晓静):不用这么麻烦,查完之后,我用水晶球通知展云,她会派专人过来取
包拯:那就大伙一起帮你,人多力量大,六十本,你一个人查完肯定很困难
蓝若琳(银晓静):那多谢包大人了,我们六个人,每人负责十本,有问题的账目写在那张白纸上,会有专人核对的
众人:好
蓝若琳(银晓静):那就开始吧
就这样,大伙不分日夜,废寝忘食的查账,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完成了六十本账册,若琳立刻拿出水晶球通知展云
蓝若琳(银晓静):展云,我们完成了,你可以命专人来取
展云:这么快?
蓝若琳(银晓静):我们七个人一起上,当然快了
展云:这么说,大哥,公孙先生,包大人和四位大哥愿意帮忙了
蓝若琳(银晓静):当然
展云:不是我打击他,他帮忙查账,不亏死才怪
展昭(何家劲):展云,你胡说什么呢?
展云:大哥,我问你,十二乘以五等于多少?
展昭(何家劲):等于七十
展云听到展昭的答案,叹了口气
展云:大嫂,就这样的算法,你放心让他帮忙查账?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不放心啊?谁都有第一次
展云:行,我说不过你,你们在哪儿?
蓝若琳(银晓静):我们在大宋境内的封都县
展云:好,我知道了,马上派人过来取,你等着
蓝若琳(银晓静):嗯
展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再见
说完,若琳关闭了水晶球,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四位大哥,公孙先生,第一次帮忙查账,感觉如何?
王朝:还好这个昭仪大人不是我,否则我非得晕过去不可
张龙:这些账本跟天书似的,好多我都看不懂
展昭(何家劲):大人,现在你明白了吧,当初我第一次帮若琳的时候,看到这些账本,当场就晕了,要不是若琳一直在旁边教导我,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
随后,展昭问道
展昭(何家劲):若琳,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们啊?
蓝若琳(银晓静):我一回去就开始查账,哪有时间想你啊,倒是你,你明显廋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展昭(何家劲):是啊,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你不在我身边,我吃饭都觉得没味道
蓝若琳(银晓静):包大人,公孙先生,猫猫,我离开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案子?
展昭一听他如此说,便知他并不想多说此事,就顺势说道
展昭(何家劲):还要等专人来取走账本才能启程,咱们不如去公孙先生房里,边喝茶边说?
蓝若琳(银晓静):就在这说吧,我得亲自等着
展昭(何家劲):也好
蓝若琳(银晓静):说起喝茶,我有东西给你们
说着,若琳就离开了驿馆,不一会,她拿着个包袱走了进来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上次你来参加展云的婚礼,说玫瑰香茶很好喝,这次回去,我就给你买了两盒
言罢,若琳把两个茶盒递给公孙策
公孙策:这么好的茶,一看就不便宜,多少钱?我给你
蓝若琳(银晓静):一盒一百多两,这可是大楚的特产,在大宋有钱都买不到
公孙策:这么贵的茶,你都舍得买啊?我可舍不得喝
蓝若琳(银晓静):你们尽管喝,喝完了我再买就好了
接着,若琳又拿出一个玉坠,戴在展昭脖子上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我离开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个玉猫的吊坠
展昭(何家劲):当然记得,我说过,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蓝若琳(银晓静):这个是玉兔吊坠,是我找人专门为你打造的,包大人,这是给你的
包拯看着玉佩问道
包拯:这是?
蓝若琳(银晓静):大人,若琳知道您不会武功,特地让玲珑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玉佩,而且我又施了法,有了它,任何妖魔鬼怪都进不了身
包拯:若琳,你有心了
展昭(何家劲):若琳,你可真是为大人做了件好事
展昭刚说完,就见赵虎进来禀报道
赵虎:大人,吴大人来了
包拯:让他进来
须臾,吴庸便走了进来
吴庸:下官参见包大人
包拯:吴大人找我可是有事?
吴庸:张庄的案子多亏了包大人费力劳心,才能如此迅速地破案,下官想请您、公孙先生和展大人,还有若琳小姐去清芬楼吃个饭——
包拯瞬间气得眉毛竖起,直接喝断了他的话
包拯:吴庸
吴庸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吴庸:下······下官在······
包拯:吴庸,你身为父母官,不想着如何治理好封丘,竟想些歪门邪道,蝇营狗苟,你对得起封丘百姓吗?对得起圣上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吴庸磕磕巴巴地回道
吴庸:下······下官知错了······
包拯见他怂包无能的样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包拯:回去好好面壁思过,别总想着混吃等死
吴庸:是
吴庸见包拯再无下话,便站起身,躬着身子默默地退出了花厅,展昭也把那个案子告诉若琳
蓝若琳(银晓静):张荣竟然是被狗给咬死的?
若琳双手托着下巴,满脸惋惜道
蓝若琳(银晓静):我这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那封都的案子呢?你快跟我说说?
展昭(何家劲):这桩案子有些曲折,有空我再讲给你听
蓝若琳(银晓静):好吧
几人又在封都逗留了几天,到了第七天的早上,王朝走了进来
王朝:大人,大楚使者来了,说了来取账本了
包拯:让他进来
王朝:是
不久,王朝带着那人来到了花厅
杨婉秋:下官见过琳公主
蓝若琳(银晓静):这不是楚国,你不必多礼
杨婉秋:谢公主,王妃娘娘让我来取账本,不知您整理好了吗?
蓝若琳(银晓静):早就整理好了,在桌子上,自己拿吧
杨婉秋拿起账本,就跟若琳行了个礼
杨婉秋:下官告退
包拯:王朝,送她出去
王朝:使者请
说完,王朝就和杨晚秋离开了
蓝若琳(银晓静):大人,若琳的任务完成,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包拯:马汉,传令下去,即刻出发
马汉:是
开封府阳武县,某座刚开垦不久的荒山上。二十几个魁梧有力的壮汉正监督着一伙看起来瘦弱无力的村民们种树,炎炎烈日下,他们的面部被晒得通红,额头上更是渗着豆大的汗珠,可监管的人就是不让他们停下歇上一刻,最多只是每人一碗绿豆汤,那也只是怕他们中暑出了事,少了一个干活的人罢了,这些人中有一个叫朱武的,此人人如其名,长得是魁梧有力,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他抬眼望了望辛苦劳作的村民们,有的甚至生了重病,却还要遭受到那些人的鞭打
朱武:【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啊】
朱武心里愁道,忽地注意到自己所站之处的正下面乃是一个极为陡峭的山坡,一眼都望不到尽头,若是自己滚下去······他用肘碰了碰旁边的哥哥——朱文,偷偷告诉了他自己的打算,朱文点了点头,旋即灵机一动,下一刻就见他和朱武推搡了起来
朱文:朱武,你力气大,不应该多干活吗?
朱武也不甘示弱,当即也推了他一下
朱武:我的力气是你给的吗?不是你给的,你就老老实实地干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一番争执引来了其他村民的围观,自然也引来了监督之人的注意,只见其中一名壮汉走了过来,高声训斥道
大汉:不好好干活,你们在这吵吵什么?
朱文指着朱武告起了状
朱文:我弟弟他不干活
男子才不想管他们的争执,只是不耐烦地说道
大汉:他不干,你不会干啊
说着便又朝朱武的后背上抽了一鞭子
大汉:我让你不干活,再不干活,我打死你
接着又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举起鞭子威胁道
大汉:看什么看?再不干活,下一个挨打的便是你们
村民们一听吓得不行,忙又紧锣密鼓地干起活来,男子白了朱文和朱武一眼,冷哼一声,便离开了,朱武朝着朱文使了个眼色,朱文即刻会意,和朱武扭打了起来
朱文:你必须多干活
男子才刚站定,听到声音后拿着鞭子就往这边跑,可人还没跑到,就听见一声尖叫
朱文:朱武掉下去了
始作俑者朱文见状吓得面色苍白,语无伦次道
朱文:我……我杀了我弟弟……我杀了我弟弟
男子冲上去对着朱文重重地踢了一脚,紧接着就是连续的鞭打声
大汉:成日里就知道给我惹祸,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等到打累了,他才站在陡坡前向下查看,口中不禁嘟囔道
大汉:这坡又陡又长,估计是活不成了
村民们瞬间议论纷纷,他们心中都十分纳闷
众人:【这朱家兄弟一向感情很好,今日怎会起如此大的争执?】
忽地一声大喝,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大汉: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干活去
男子瞪了他们一眼,转身便向那群魁梧的壮汉走去,其中一人问男子
大汉:朱武的事要告诉大哥吗?
大汉B:不用,反正他也活不了了,若是告诉了大哥,免不了一顿训斥
且说朱武自陡坡上滚下,待滚到底部时,全身都已经被擦伤,大腿划了一道既长又深的口子,脚踝也已经扭伤,若不是他有些功夫底子,恐怕早就没命了,此刻的他心里暗暗感谢陡坡上的那些杂草,若不是有它们做缓冲,仅凭自己的那点底子是远远不够的,他艰难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着,眼下朱庄村是不能回去了,朱武想了想,决定去找自己的好兄弟——马庄村的马直,此人为人豪爽,又颇为正直,应该不会对自己的事袖手旁观,即便是不想管,也不至于去县衙告密,出卖自己,只是朱武摔伤了腿,白日里行走又怕太过惹眼,只得昼伏夜出,生生走了五六日才走到马庄村,深夜,马直正独自在家饮酒,他父母早亡,适龄女子嫌弃他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不愿意嫁给他,这才耽误到了现在,他和朱武也是偶然间认识的,此刻的他心里正担忧不已,朱庄村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他本来想去看看的,可听到消息时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马直一面往嘴里灌着酒,一面自言自语道
马直:武弟,你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急促却又甚是轻微的敲门声
马直:谁啊,这大半夜的?
马直心里有些犹豫,他家正在村口,之前就有歹人半夜敲门,若不是朱武恰巧经过,赶跑了歹人,自己险些就没命了,忽地眼前一亮
马直:【敲门的人不会是朱武吧?】
马直决定赌上一把,若真是朱武,那就是万幸,若不是他,那也无妨,大不了丢了性命,一面想一面就往院里走,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时,真的发现自己方才还念叨的朱武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马直:武——
朱武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打断了他的话
朱武:进去说
马直不迭地点头,又探头瞧了瞧四周,见附近并无一人,这才关上门,带着朱武往屋里走,落了座,朱武见桌上有酒,顾不得身上有伤,拿起酒坛子猛灌了许久,急得坐在他对面的马直直问
马直:武弟,这可是酒,不是水,你慢点喝
朱武却是不听他的劝阻,直到那酒入穿肠过,将自己死里逃生的恐惧驱赶得差不多了,才肯停下来
朱武:马哥,我终于逃出来了
刚说完人便晕死了过去,吓得马直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马直:武弟,武弟
马直下意识就要去喊村里的郎中,可转眼又想到,武弟来自己家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歇了心思,只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正准备脱去朱武的衣裳,却发现他的底裤上有一大片暗红色的痕迹,似是血迹?马直顿时心痛无比,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还是先把他的鞋子脱了吧,却在不小心碰到他的脚踝时,听到朱武呻吟了几声,待他小心翼翼地脱去了鞋袜,却见他的脚踝肿的老高
马直:这都是什么事啊?
马直想着脚踝都如此,其他地方估计伤的会更重,连忙轻轻地脱去了他的衣裳,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伤口登时冲击着他的双眼
马直:武弟
拳头是握了又紧,紧了又握的,心里也是纠结得像打了结的绳子,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去找郎中,跑到衣柜旁,从里面翻腾出来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然后轻轻地涂满了他的全身
马直:唉,老火哦
马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夜怕是不能安睡了,更何况武弟浑身如此多的伤口,说不定会半夜烧起来,自己还是近身照顾为好,果不其然,朱武半夜竟真的发起了高烧,忙的马直是团团转,又是喂他喝水,又是用毛巾敷额头的,直到卯初时分,他才堪堪退了烧,马直见状长舒了一口气,眼皮却突然沉得不行,竟禁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昏迷一夜的朱武终于醒了,他抬起略显沉重的双眸,望着趴在床边沉睡的马直,心里是既感激又庆幸,感激的是此时此刻,马直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收留自己,还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庆幸的是,当时自己外出有事,着急回家,不得不赶夜路,路过马庄村时,正好听见马直的呼救,挺身而出救了他,人啊,还是得多行善事,一直沉睡的马直似是知道了他已经醒来,忙睁开双眼,一瞧,朱武果真是醒了
马直:武弟,你可算是醒了
马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马直:还好没有再烧起来,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马直说着起身便要往厨房走,不料却被朱武给拽住了
朱武:马哥,先不急着做饭,我有事要和你说
马直才又坐回到椅子上,眼睛直视着他,问
马直:说吧,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朱武遂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了出来,马直听了气得哐哐地捶了几下墙
马直:如此说来,你们是被那姓贾的给坑了?
朱武却是摇了摇头
朱武: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现在村里的绝大部分村民都卖身贾府为奴,日日被逼着在那荒山上挖坑种树,稍有懈怠便会被鞭打责骂
马直:你们没有上告官府吗?
马直惊得直接跳起身问
朱武:告了啊,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我们既已卖身为奴,就得任凭主家使唤,哪里还有反抗的权利?
马直握紧拳头,使力锤了一下墙,手背竟渗出了一丝血迹,沉默了好半晌,才听他问
马直:他们既然看管如此之严,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朱武:一言难尽呐,马哥,我冒险来找你,是想借一些盘缠
马直:你不早说
马直弯腰笑道
马直:麻烦动动头
朱武满心的疑惑,却还是照做了,只见马直拿开枕头,又掀起褥子,竟露出一个小洞来,他用手在里面掏了掏,接着便拎出了一个钱袋子,朱武十分吃惊
朱武:我说马哥,你的钱袋子就放这里?
马直:对啊,哎呀,没事,我家的屋子如此破,谁会来我家偷钱啊?
说着便一股脑把里面的钱全都倒了出来,自己只捡了一些铜钱,其他的全都推给了朱武
马直:武弟,这些你都拿着
朱武:我用不了那么多
朱武又拿了一半给他,可那马直却是个犟脾气,又扔给了他
马直:你就拿着吧,这些钱我够使
朱武:可是——
马直:可是什么可是,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朱武见状只得收了起来
朱武:马哥,这些钱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马直:说什么还不还的,跟我还那么见外
刚说完,马直忽地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马直:武弟,你要盘缠是要出远门吗?
朱武:嗯,我要去开封府找包大人
马直:找包大人?
马直眼眸微转
马直:难道你们村子里的事另有隐情?
朱武却是不肯再说下去了
朱武:马哥,此事你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越是安全
马直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想想又觉得他说得有理,便转移了话题
马直:你准备何时出发?
朱武:今天夜里
马直:可你身上这伤?
朱武:无妨
朱武的眼神十分坚定
朱武:我哥冒死助我逃出生天,我绝不能让他的那顿鞭子白挨了
马直担心他一人路上不安全,忙问
马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朱武:马哥,此事关系重大,我不想连累你
马直深知朱武的脾气秉性,便没有再强求,可心里却已经暗暗有了主意,当日入了夜,天色已是浓黑,马直替朱武收拾了一些衣物,便目送他出了家门,往开封城行去,只是这朱武急于行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次日,贾府,主人贾义正翘着二郎腿,品着美酒,嘴里还不时地哼着小曲儿,忽见管家贾二冲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贾二:老爷
被打扰了好兴致的贾义站起身,上去就踢了他一脚
贾义: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贾二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禀报道
贾二:老爷,方才我去山上巡查,发现少了一个人
贾义:什么?
贾义闻言有些吃惊,随即却淡定了下来
贾义:莫不是忍受不了连日的劳作,死了?
贾二却是直摇头
贾二:不是的,老爷,那人和他哥哥起了冲突,滚下了山坡
贾义噌的一下站起身,问
贾义:人死了?
贾二:不知道
贾义:怎么会不知道?没有见到尸体吗?
贾二:他们见坡又陡又长,断定他活不了,便没有去找
贾义气得咬牙喊道
贾义:快给我去找
贾二:是
贾二是又急又慌,恨不得立刻飞到山上去,到了山上,他向为首的贾正几人传达了贾义的意思,几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忙不要命地沿着陡坡往下奔去
贾正:尸体呢?
贾正满脸慌张,似是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他忽然想起了朱武的哥哥朱文,忙又冲上山
贾正:朱文呢?
其中一人怯懦地回了一句
大汉:在那儿躺着呢
贾正: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躺着休息?
贾正即刻冲到朱文躺着的位置,抬起脚使劲碾压着他的胸口
贾正:你们兄弟二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地上的朱文却是一动也不动,贾正脚下的力道不禁大了一些
贾正:不说我就弄死你
朱文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其他人,包括贾二这时也都赶了过来
贾二:贾爷,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贾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低下身子去探他的鼻息
贾正:真死了啊?
他站起身,随手指着一人问
贾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人忙小跑到跟前,低垂着头小声回道
大汉:昨日夜里他就嚷嚷着不舒服,估计是暑热吧
贾正:妈的,这不是坏事嘛
贾正骂骂咧咧道,接着又不耐烦地对着那人嚷了一句
贾正:在这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去
那人弯了弯腰,逃也似的离开了
贾二:贾爷……
贾正知道贾二要说什么,祸是他闯的,理应由他来善后
贾正:我跟你回去
贾府,此刻的贾义早已让下人撤了酒肉饭菜,正焦急地在厅内走来走去
贾正:大哥
贾义忙走上前问他
贾义:阿正,那人找到没有?
贾正:没有,大哥,这事全都赖我
贾正低垂着头,话里满是歉意和悔意,贾义咬着牙,半仰起头,闭目冷静了半晌,才问
贾义: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正: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是怀疑他哥哥的,可他的哥哥突然死了
贾义:死了?
贾正:嗯,是暑热
贾义心中的火气忽然就冒了出来
贾义:我早就说过,你们一定要小心看管,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他来回地踱着步,胸口气得是起伏不已,良久之后,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
贾义:罢了,我出去一趟
贾正满脸的歉意
贾正:大哥,阿正给你添麻烦了
贾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贾义:你现在即刻回山,一定要严密监视他们,万不可再出差错了,不然得话,我们所有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贾正:是是是,大哥您放心,今日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贾义:最好是如此
说罢便扬长而去了,贾正目送他离去,心里虽是好奇他究竟去找谁求助,但此刻他也不愿多想,同贾二告了别,便匆匆地赶回了山上,自此以后,他和另外几人对众村民的监视更为严格,打骂也更是频繁,入了夜,阳武县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急急的马蹄声,马背上一男子一袭黑衣,面部也被黑色面巾遮住,虽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但从频繁的鞭打马背的声音可以听出来,他很是着急,翌日巳正时分,封都城外的某处官道上,道路两侧是茂密的树林,炎炎夏日里为包拯的队伍遮住了酷暑和炎热,只是衙役和侍卫们还是满身满头的大汗,包拯担心他们会中暑热,忙吩咐队伍原地休整,又命展昭去查探,看前方道路的两侧是否有小茶馆,展昭应了声“是”,骑马便往前方赶去,正疾驰着,忽听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呼救,展昭闻声立刻骑马冲进了林子,奈何里面地势坑洼不平,马行走起来甚是缓慢,情急之下,只得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自己纵身跳跃前行,不愧是南侠,展昭很快便循着声音找到了呼救之人的所在之处,眼前的场面甚是血腥,一黑衣男子正挥着刀对着一男子乱砍,还有一男子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展昭怒声喝道
展昭(何家劲):大胆贼人
话落的同时人也已经挡在了被砍杀的那名男子面前,黑衣男子从身法上看出展昭功夫不浅,自知打他不过,竟纵身一跃,逃跑了,展昭正要跳起身去追,却听身后响起了一道极为凄惨的喊叫声
朱武:马哥
展昭只得放弃追赶黑衣男子,重又回到了二人身旁,只见那名男子身中数刀,面色苍白如纸,怀中正抱着另外一名男子,神情看上去颇为哀伤
展昭(何家劲):他……
朱武:他死了……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他啊
展昭(何家劲):害他的是黑衣男子,并不是你
朱武却忽然情绪激动起来
朱武:不,就是我害的他,如果没有我,他根本就不会死
说完竟直接晕倒在了地上,展昭看着一死一晕的二人心里有些犯愁
展昭(何家劲):【自己只有一个人,该如何把他们带回去呢?】
正愁着,就听见有人呼喊道
王朝:展大人,你在哪里啊
展昭(何家劲):王朝,我在这里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没多久,王朝和马汉便一起出现了
马汉:展大人,大人让我们来看看——
马汉的话刚说到一半,忽地又停住了,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二人问
马汉:展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展昭(何家劲):回去再说,先救人要紧
于是,展昭让王朝和马汉抬着死去的那名男子,自己则背着晕过去的男子往林子外面走去
展昭(何家劲):大人呢?
马汉:还在原地休整
展昭(何家劲):走,咱们骑马带他们过去
马汉:是
包拯等人正等着茶馆的消息呢,忽见展昭、王朝和马汉骑马疾驰而回,马背上还多了两个人,包拯知是出了事,忙命道
包拯:张龙,赵虎,过去帮忙
张龙:是
赵虎:是
若琳率先冲上前,问展昭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发生了什么事?
展昭(何家劲):待会儿再说,先把他背到公孙先生面前,让他速速医治
张龙和赵虎忙把他接下来,将他背到了公孙策的跟前,公孙策心里虽是好奇,但此刻人命关天,顾不上多问,伸手便为其诊起了脉,见他还活着,公孙策忙转身回马车里拿了布袋,行了一会儿针,才为他止住了血
公孙策:将他抬到我的马车里去吧
赵虎:公孙先生
赵虎有些犹疑
公孙策:无妨
赵虎:是
公孙策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又走到展昭面前,指着地上躺着的另一男子问
公孙策:他呢?
展昭(何家劲):已经死了
公孙策:展护卫,到底发生了何事?
包拯和若琳也满眼好奇地望着展昭,等待他的回答,只见他长呼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展昭(何家劲):属下奉大人之命去查探附近有无茶馆,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呼救,忙骑马去查看,可因为林路实在是难行,只得下马步行,待属下赶到之时,一名男子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另一名男子,就是公孙先生方才医治的那个人,正被一黑衣蒙面男子持刀追砍
包拯:可有看清那黑衣男子的相貌?
展昭(何家劲):并没有,那人只和属下过了两招便跑了,属下急于救人,就没有去追
蓝若琳(银晓静):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竟然下如此重的手,当时要是我也在就好了,我的蓝灵剑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公孙策:若琳
公孙策立刻出声提醒若琳,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他一向心细如发,自然看出了展昭心中的愧疚和自责
公孙策:展护卫,你不要太过自责,好在咱们还救了一个人,不是吗?
展昭(何家劲):嗯
展昭知道公孙策是在安慰自己,便转移了话题
展昭(何家劲):大人,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回封都驿馆还是去阳武县?
包拯:此处离阳武县城还要多久?
公孙策:约莫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包拯:那轿中的男子可还能禁得起颠簸?
公孙策:若是慢些走,应该没有问题
包拯:好
包拯站起身,吩咐道
包拯:即刻启程前往阳武县
接着又吩咐王朝和马汉将死去的那名男子也抬到了公孙策的马车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
蓝若琳(银晓静):公孙先生,骑马你行吗?
公孙策:以前学过
蓝若琳(银晓静):你骑白龙,我驾驶雷霆号跟在最后,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展昭(何家劲):你把雷霆号都开来了?
蓝若琳(银晓静):当然,这么多账本,你让我抱着骑马?
言罢,若琳就把雷霆号召唤了回来,展昭把公孙策扶上白龙,自己骑上飘儿,大伙继续出发了,若琳驾驶雷霆号跟在最后,因着要顾忌马车中男子的伤势,队伍足足走了快三个时辰才赶到阳武县,来到阳武县,包拯等人自是选择住进驿馆,一到驿馆,公孙策便命衙役将男子抬到了某处房间的床上,他细细地为其号起了脉,过了许久方才庆幸道
公孙策:幸亏他底子好,否则还真撑不到现在,只是……
包拯:只是什么?
公孙策:只是他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像是饿了许久
包拯:饿了许久?
蓝若琳(银晓静):就是我们常说的低血糖?
公孙策:没错
展昭回想起之前在林子里,男子奋力逃脱时的模样,他的身子确实不似寻常习武之人那般的矫健,若不是心里有一种信念在支撑着,恐怕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展昭(何家劲):公孙先生,那此人······
公孙策自是知道展昭要问什么
公孙策:有我在,请展护卫放心
蓝若琳(银晓静):就算公孙先生坚持不住了,还有我呢,我也是大夫,也可以照顾他
展昭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愧意也淡了几分,包拯盯着男子蜡黄的脸色,还有那满身的刀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忽地冷哼一声,恨恨道
包拯:可恶,也不知是谁,如此丧尽天良
展昭(何家劲):要想知道是谁,必须先得弄清楚此人的身份
蓝若琳(银晓静):这还不简单?将他的画像发往各处府衙,让他们帮忙核查,不就行了
包拯:不行
包拯立即否决了若琳的提议
包拯:目前我们尚不知晓此人的身份,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我们救了他,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蓝若琳(银晓静):那我们只能等他醒来了,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公孙策虽然为男子针着灸,耳朵却一直听着三人的对话
公孙策:快了,不出两日,他便会苏醒过来
蓝若琳(银晓静):真的吗?公孙先生
公孙策:我何时骗过你?
蓝若琳(银晓静):太好了
包拯也非常兴奋,只是不像若琳表现得那样明显
包拯:我们先出去 吧,让公孙先生专心为他医治
三人便一起走出了房间,刚出房间,就听王朝过来禀报
王朝:禀大人,阳武县令郭大人来了
包拯:他的消息倒是灵通,让他去花厅等着
王朝走后,展昭问包拯
展昭(何家劲):大人,您似乎对郭大人颇有敌意?
包拯:此人为官虽无差错,却也无甚作为,本府素来最是厌恶这种尸位素餐之人
展昭(何家劲):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如大人这般清廉自守,爱民如子呢?
包拯:展护卫,你和若琳暂且先不要露面,我去会一会他
展昭(何家劲):是
蓝若琳(银晓静):是
驿馆,花厅,阳武县令郭纯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中央,等着面见包拯
包拯:郭大人
郭纯听见这中气十足又颇具威严的声音,便知是包拯,忙下跪磕头道
郭纯:下官郭纯,参见包大人
包拯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包拯:起来吧
只见包拯径直走到太师椅旁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望着郭纯,郭纯心里直发毛,忙堆起笑说道
郭纯:不知包大人莅临阳武,没有来得及迎接,还请您不要见怪
包拯:本府此番是奉圣上之命巡视天下,为百姓鸣不平、洗冤屈,并不想太过叨扰地方官员
郭纯:话是如此说,可您既然到了阳武,下官总该有所表示才是
郭纯说着便挥手命道
郭纯:师爷
门口候着的周信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
周信:学生周信见过包大人
郭纯给周信使了个眼色,周信即刻上前,将东西递给了包拯
周信:小小物件,还望包大人笑纳
包拯定睛一瞧,竟是一支顶好的毛笔,他见宋仁宗用过,所以此物乃是贡品
包拯:此物本府不能收,郭大人请拿回去吧
郭纯还是不死心,他就不信包拯真如传说中那般廉洁,忙又笑着劝道
郭纯:不过是毛笔,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包大人您就收下吧
包拯本就对他不喜,如今又见他如此谄媚,瞬时便急了眼
包拯:郭纯,若你今日来并无其他事,就请回吧
郭纯还想再劝,却见王朝走到他和周信面前,严肃道
王朝:郭大人,周师爷,我送你们
郭纯这才作罢,脸上的谄媚也尽数消失,带着周信狼狈地离开了驿馆
郭纯:哼
展昭和若琳见他们走了,方才走进花厅
展昭(何家劲):大人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包拯心中却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包拯:展护卫,若那男子是阳武县人氏,你说这郭纯会和他的事情有所关联吗?
展昭认真思索了一番,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展昭(何家劲):属下直觉认为,那名昏迷的男子所经历之事必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
包拯知道展昭所思所想
包拯:本府知道万事皆要讲求证据,只是有时直觉也能为我们提供断案思路
一旁的公孙策忽然想起了死去的马直
公孙策:大人,那名死去的男子,我们该如何处置?
包拯:尸体现在何处?
公孙策:衙役将尸体放在了驿馆一个偏僻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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