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来之前已经探清缘由了,送帕子的那丫鬟杖毙,外头看热闹的一律罚俸禁闭一年,以后成王府里再有丫鬟单独和成王见面,直接打死。如此你可满意了?”皇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成王妃却是笑了,“多谢母后做主。”
“成王,今日王妃受惊了,你这段日子好好陪着她,要是不听话别怪本宫断了你的银钱。”
“哦。”成王耷拉着脑袋,这意思他熟,无非是王妃不怀孕他就不能找别的女人呗,之前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才对成王妃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怎么今儿个就没忍住把事儿闹大了?这下好了,要好长时间对着一个无聊的女人了。
“宋氏,你这段时间好好养着身子,当家主母最重要的是子嗣,玉儿想来你也看不过来,本宫就先将她带回宫里住几日。”
“母后……”成王妃还想说什么,却被王皇后一把打断。
“凡事适可而止!”
“是,臣媳遵命。”
“太后娘娘。”管弦跪爬过来,“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真的只是帮郡主送东西。”
皇后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将管弦捂了嘴带下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场的人无不心惊,皇后果然是皇后,雷厉风行,叫人不敢放肆。
玉荷却是毫不受影响,娇软道,“皇祖母,我要回去收拾点东西。”
“你想带什么都可带上,只不过日后也是要回来住的,当然,在王府住的不顺心了就去皇祖母那儿。”皇后凌厉的眼风扫向成王妃,“从之,帮郡主收拾东西,郡主千金之躯,身边的丫鬟也没个尽心的。”
从之领命跟着玉荷往悠然居去,进了门就不动,玉荷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自顾自的跑进主屋将紫菱带了出来,临出门时给了外面伺候的执画一个眼神。
丝竹见玉荷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喊了紫菱走,满脸疑惑,“郡主这是……”
王爷院子里闹得动静太大,整个王府都知道了,这会子恐怕都传遍濮阳了。
她虽好奇,可也只敢猫在悠然居,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玉荷闻言脚步一顿,差点忘了她了,“皇祖母接我去宫中小住几日,彩云和紫菱年纪小担不起事,索性让她们同我一块玩乐,我不在的这些时日,悠然居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事务就有劳姐姐费心了。”
“郡主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丝竹看上去很是恭敬。
玉荷不再管她,直径朝外面走去。
皇后未做停留,见玉荷来了,便启程回宫。
凤和宫里,彩云早就等候在偏殿,所以一行人直接来了这儿。玉荷如今大了,再和自己睡在一处不太妥当,皇后便让她和两个丫鬟住在偏殿,有宫女伺候着,出不了差错。
“好孩子,今日你受惊了,好好歇一歇。”皇后看向另外两个,“你们年纪小,本也不指望你能做些什么,好好陪着郡主就是,若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有的是你们好果子吃。”
彩云拉着紫菱跪下,“奴婢效忠郡主绝无二心,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心中暗自点头,当日玉荷直接从宫里带走这俩小丫头她便派人查过底细,底子都干净,这过了一年多,那个大些的倒是个有眼色有聪明劲儿的,小些的那个虽说蠢笨迟钝了些,但听话就成。
她也是今日到成王府才发现有另一波人暗中窥探,准确来说是盯着悠然居,至于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她犯不着专门安排个靠谱的丫鬟。
交代好一切,皇后便带着从之回了主殿。今年的雪下得不算大,可中山那群贱皮子又来边境寻衅,东安侯已然退了下来,北武侯也不知能不能抵得住,若是再来一次公主和亲,宫里倒还有适龄的公主……
皇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从之将安神香点上,将其他人都挥退出去。
“娘娘可是为成王府的事烦心?若是想让成王妃一举得男,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皇后轻轻扫过去一道眼风,吓得从之立刻闭上了嘴。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成王妃生下什么东西来,以她那个猪脑子必然遮掩不住,到时候平白送人把柄。这事儿可急可不急,那宋君小儿几次三番推拒本宫,还说什么出嫁女便不是自家人。呵,老宋君无能,尚且知道用钱财避祸,以求在这乱世苟延残喘。他一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莫不是以为无兵无将空有钱财就能守住城?且看着吧,这天下乱世将起,他宋国必先遭屠戮!”
“宋国这条财路确实弃之可惜,不若娘娘再派人暗中威胁一番?”
皇后摇了摇头,“不妥,同样的法子用第二次,对方未必妥协,况且如今的宋国国君之女不过黄口小儿,将人强要过来嫁给谁?本宫更担心的是中山边境,皇上近来为此烦心,苏家也低调了不少,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独善其身?
“中山边境有北武侯在,想来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从之自问自幼跟着皇后,多多少少学了几分眼界手段,在她看来,镇边大将不死,边境就不可能大乱。
“你史书看得少,有些事不甚明了。”皇后神色幽幽,不知透过那纱窗在看什么,“当年三家公卿灭晋国,赵魏韩三国由此问世,三国互约盟友,因此赵国祖上对西界并不设防,只封了北武侯镇守北方防着匈奴南下,南云侯在南边威慑一些小国,东安候在东边专门对付中山。
可匈奴兵强马壮,屡屡南下,北武侯倾全族之力也只能在匈奴掠夺城镇后再重新建设,中原的马跑不过匈奴的马,黄沙地尘土飞扬,极不利于我军作战,可匈奴人却从小生长在那片土地上。
没有人敢说将匈奴边患一劳永逸。中原大陆其他各国虽不与匈奴接壤,可听闻匈奴之残暴血腥,也纷纷派兵支援,却只能将匈奴赶跑,来年他们又袭扰边境杀人放火抢夺粮食。
直到四十多年前,当时的北武侯死于疆场,先帝无人可用,只能将新提拔的武将林家父子送往北方。
林父有大将之才,他的儿子林渊羡更是远胜其父,一杆红缨枪出神入化,将匈奴杀得丢盔弃甲,那一战是赵国对战匈奴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大胜,至今茶楼酒馆都演着有关林将军的折子戏。
在那之后,林渊羡在北境修筑剑鸣关,一人统领三十万大军,匈奴不能越剑鸣关半步。先帝因其功勋,特封大司马掌赵国军权。
而那时中山猖獗,老北武侯的嫡长子继承爵位,被先帝派到东边和东安侯一起抵御中山。
北境现在只知道林老将军威名,谁还记得一个萧氏北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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