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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诸事皆按柴沅的筹谋稳步推进。掌事嬷嬷在柴沅的威逼利诱下,已然将那暗藏祸端的常服,悄然混入呈给赵祯过目的衣物之中。
这日,赵祯处理完朝堂要务,于御书房中踱步休憩。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叠衣物,随手翻拣起来。一件皇后的常服映入眼帘,领口处若有若无的丝线反光引得他侧目。凑近一瞧,那形似前朝叛党徽记的图案,令他瞬间面色铁青,瞳孔骤缩,怒声喝道:“来人!”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响,满是压抑的怒火。
须臾,心腹太监匆匆入内,见赵祯手中衣物与他阴沉的神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速将皇后从冷宫带来,不得有误!”赵祯咬着牙下令,语气冰冷。
不多时,皇后被带到御书房。多日冷宫生活让她形容憔悴,却仍强撑着保持端庄仪态。瞧见赵祯手中衣物,皇后心中“咯噔”一下,却仍镇定问道:“官家,这是……”
“皇后,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赵祯将衣物狠狠掷在她面前,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这衣物上的图案,与前朝叛党徽记竟如此相似,你为何会有这等大逆不道之物?”
皇后俯身捡起衣物,仔细端详,心中大惊,忙跪地解释:“官家,臣妾冤枉啊!臣妾在冷宫之中,一举一动皆受人监视,怎会有机会弄来这等东西?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欲置臣妾于死地!”
赵祯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怀疑与愤怒:“证据摆在眼前,你叫朕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这图案绣于衣物领口内侧,若非有意为之,又怎会如此隐蔽?”
皇后抬起头,直视赵祯的眼睛,眼中含泪,却依旧坚定:“官家,臣妾与您夫妻多年,您还不了解臣妾吗?臣妾一心为后宫安稳,为大宋江山,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此事必有蹊跷,还望官家明察!”
赵祯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每一步都踏在皇后的心尖上。他停下脚步,再次看向皇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挣扎:“皇后,你说有人陷害,可有证据?”
皇后心中一紧,她被困冷宫,根本无从收集证据,只能急切道:“官家,臣妾虽无证据,但此事定有隐情。这图案绣工精细,所用丝线也颇为特殊,臣妾在冷宫之中,连寻常针线都难得,又怎能弄到这般材料、做出如此绣工?”
赵祯陷入沉思,皇后所言确实有理,可眼前的证据又太过刺眼。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柴沅宫中的宫女急匆匆跑来,在门口跪地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宸妃娘娘突然晕倒,怎么都唤不醒!”
赵祯脸色骤变,顾不上与皇后对峙,抬脚便要往柴沅宫中赶去。皇后见状,心中一动,忙喊道:“官家,此事如此蹊跷,在这关键时刻,宸妃又突然晕倒,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官家不可贸然前去,以免中了他人圈套!”
赵祯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皇后,眼中的怀疑更甚:“皇后,你这话是何意?沅儿向来身子娇弱,如今晕倒,生死未卜,你却在此说这些话,莫不是心虚?”
皇后心中绝望,她知道自己此刻无论说什么,赵祯都难以相信。但她仍不死心,继续说道:“官家,臣妾只是担心其中有诈。宸妃晕倒太过巧合,您若此刻前往,万一……”
赵祯不耐烦地打断她:“够了!沅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不会轻饶你!”说完,便带着众人匆匆离开御书房,只留下皇后瘫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无声滑落。
而在柴沅宫中,柴沅正躺在床榻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轻声对身旁的绿萼说:“官家马上就到了,你按计划行事,莫要出了差错。”绿萼微微点头,眼中满是紧张与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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