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人魂殊途,只道一言,封记心神,谁曾无泪,亦情亦舍,不忍。
余尝暮宿石壕,窥得一二三事,后记无归,待客丰笔。萧瑟景夜,踟蹰不前,悲顾影自怜,篱院犬吠,叶衰红减,有一妇独坐门前,青丝风卷,泪已湿衣,唇闭凝远,眸中期许曜如星,隐隐退于阴翳。
忽见一人从远远炊烟疲惫来,似是青衫归来,盈袖遗华,欲赠于长情。忙走赴于他,却见只是他人别家的归来,心不由失落,可还燃油未尽,追问他:“离人归否?”
其言叹道:“未尝知晓,恐是战死沙场,或亦死不见其骸,或亦疯不知其踪,或亦亡不知去处。”
人知她心忧,其言也善,看她袿,无完裙。夜深风寒,笛声幽幽,巷深雉飞,狐兔翔宇。
妇人不堪,遂疯。此后,村中咸晓一女疯,夜枕辗转,闻其痴语,听其幽怨哭声。此声犹作狐鬼,却哭尽多少人心。
何来四十余年,一等芳华尽,故人不知尸骨寒,布衾多年冷似铁,太认真等家书,太惶恐闻死讯。日日夜夜思君不见君,针线绣红梅,窗烛梦巴山,点滴任天明。
妇人原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体态淑美;善琴棋书画,美人纤手,歌声天籁,人皆称之貌比西施。而今憔悴,面如黄蜡,眸光暗淡,粗活累之,手粗糙无态,因日日哭泣,声如豺豹,人皆鄙之。
那夜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慌乱间,他深深看了看妇人,只道:“夫人,定要等我!”,后吏破门,抓走壮丁,妇人凌乱了衣衫,护不住郎君,发髻散乱,状如疯女,声刺破云霄。故有了前话,有一妇人的悲楚传于人口中。
天下兴亡多少如斯?呜呼!“孟姜女哭长城”
后世长记“兴,百姓苦;亡,百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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