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奇葩说”提出了一个辩题:“博物馆里着火救画还是救猫?”
黄执中在这场辩论赛中提出了一个论点——远方的哭声,他说选择救猫是因为人们没有听到远方的哭声。可也有人在关注远方的哭声之后,感觉内心受到了冲击,干扰到了日常生活。实际上,远方的哭声只是清高的知识分子为了区别旁人想象出来的,近处的哭声才是真正具体的爱。
远方的哭声只是想象的哭声,也是文人的清高。在黄执中论述完远方的哭声后,他又补充了一个论点,能听到远方的哭声远方的哭声代表着人们认知的提高。可认知的提高是什么呢?是认识到画的价值吗?是意识到画比猫更重要吗?其实并不是的,认识的提高让人们能放眼于世界,让人们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用宏观叙事的角度来俯视这个世界。
而在现代社会,信息传播的异化使得远方的哭声奇观化,苦难被娱乐化日常化。所以,人们听到远方的哭声,但是对远方的哭声却无能为力、熟视无睹。就如同俄国文学中的多余人形象,想要改变社会,但是又屈服在资本的诱惑中,每日空想百姓的苦难,表现出悲天悯人的样子。
这远方的哭声太过遥远,只有在高处才能听到,但身处于高处却又对那远处的哭声鞭长莫及,就只能牺牲那近处的哭声,任凭耳边传来极力的哀嚎,也要尽全力去听远方的哭声。那不是远方的哭声!那是文人的清高!
文人清高的背后是割舍过去,是脱不下的长衫。选择救画这文人清高中其实暗藏着人们对过去的割舍,从文盲到如今义务教育的普及,从家里难出一个读书人到如今大学生遍地走,人们急于和过去的自己、和那些劳动者、和那些学历层次低的人划清界限。救猫这种近处的哭声是每个人都听到的,可如果人们寒窗苦读数十载,还是跟自己的父辈一个选择的话,那这数十载的苦读不就浪费了吗?
这个选择的背后,潜意识里透露着人们想和他人区别开来的心理,好像选择了救画就高人一等,好像选择保护文物就承担了别样的使命一样。就像是当年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他穿着长衫,却又站着喝酒,既坐不到板凳上去,又脱不掉破旧的长衫。再回到当今社会,教育的大众化、全民化使人穿上了长衫,人们不愿意再去做那些体力劳动,但是越来越贬值的学历却逼得人不得不去做。那总要和以前那些人有点不一样吧,怎么办呢?零零后整顿职场! 救猫不是听不见远方的哭声,而是爱具体的人。
选择救猫,并不代表人们的认识不够深远,不能看到千年前古人的眼泪,而是人们觉得,眼前的人、眼前的爱更为重要。古代的中国向来是缺少人文关怀的,苦读四书五经是为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苦吟楚辞汉赋是为了“传写遍都下,纸贵无可买”;苦筑竹篱茅舍是为了“行人捷径行,不从官道过”。正是因此,历来真正去爱具体的人,去留心近处哭声的人,才被历史所记住。司马迁的《史记》关注到大一统时代下的个人命运,尤为真诚;杜子美的诗歌关照到生逢乱世的平民百姓,更显仁慈;欧阳修的文章着眼于太平天下的生民欢乐,格外亲切。在当下社会,在宗族制度瓦解的今天,人们若是再一心仰望明月,那谁来注意脚下的坎坷呢? 当然,救画还是救猫都是个人选择,但都在建设社会。
这个社会也需要去救画的人,总要有人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做出奉献,也总要有人爱护生活不易的人们,这些都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人们都在行动,不是吗?无论是救火、救画,还是救猫,我们都是在为了建设一个富强的国家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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