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青苹果味儿的童年,微涩裹着清香,酸得胆大包天,甜得义无反顾。 --题记
我算是个爱做白日梦的宝子,说的通俗点,其实就是开小差。小时候一些无厘头的想法,搁现在看来,我大概要尊自己一声“白痴”。
我很爱观天,是不是井蛙尚不自知。我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看不惯万里无云,碧波如洗的大晴天,我觉得它的蓝太霸道,抢占了天穹的主场,好端端的云彩倒也成了陪衬,好不自在。太阳也扳着个脸,晃得人眼皮酸涩难耐。我最爱多云天,奶白色的一片凝寂,云烟不比晴天,尴尬地镶嵌其上,而是徐徐铺展,款款晕开,颇具城府,也看不出个稠稀浓淡,就好像无须星星点缀的流夜,蓝丝绒一样浪漫。我总爱拿它和牛乳比试,只可惜前者没法用吸管吹起咕噜咕噜的气泡来,在我这儿,终究没能完胜。
有时候吧,一个色儿的景致瞧腻了,我便闭目一阵子,我可没有养神赋闲的心思,这可是我在“眼保健操”总结出的独门秘笈,次次包灵验的。待得好一会儿,再睁开眼珠子,周遭净是一片翡翠色的天地。说不清是孔雀蓝,还是琉璃青,总之一派春和景明。呆木的万物流动起来,偶尔一个哈欠,更是添上水灵灵的一笔。像是啃下一大口苹果,唇齿间四溢的汁水,无香而清冽,倒也配得上“沁人心脾”四字。眼前所见若堪一块大银屏,我便恰有一副视效眼镜。只是我好没耐心,就像频频起竿的渔夫,迫不及待要看成果,却往往前功尽弃。
听过小虎队的流行曲目,我有段时间特想搭建一处字面意思上的“青苹果乐园”,但“流浪的小孩”大概只有我自己。可惜我们家没有果农,我便对奶奶家附近成片的竹林动起歪心思。打着估摸耗材的名义,实则已经想好每一根竹子该如何“各司其职”了。 “你,还有你们,去搭一座比水上滑梯还要刺激的滑道。”
“你们嘛,去做个比沙滩堡垒还要牛气的大家伙。”
…
可终究又是个转瞬即空的白日梦罢了,想想也就够了。
我无比怀疑,我的清奇头脑是不是都花在了这帮旁门左道上,导致我小时候的作文烂得很。想象力一搬到学习上,就进入待机状态。母亲在作文里日日夜夜送我去医院,父亲也曾把他的功夫倾囊相授,可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发呆冥想的时候我晴空万里,心里的小九九,就像天上任意一片云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干正事儿偏就掉链子,唰的一下变成雷雨天,真叫人气恼。
再到后来,文笔是上去了,高中讲台上,我也读过自己不少范文,可“青苹果计划”却消极怠工了,我一直学着去做一个“小大人”,却在倏忽之间,每一口青涩慢慢变苦,和童年一道沦为过去式。我们总在回味那股清冽,儿时强求的成熟,长大后才发现,压根就只有坠下枝头的命运。
也祝我们别那么安分懂事,偶尔还能做个青苹果味的梦,换换口味。
天空一色苹果绿,天空是阳光下举着的绿色美酒,月亮是其中一片金色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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