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你也有纱布?”颜桑晚微微歪头,目光在靖安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伤口包扎得极为整齐,显然是闻风的手笔。
“运气好罢了。”靖安轻启薄唇,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声音低沉平稳,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波澜,不过是恰逢其会。”
井市最近不知何时开始流行一种奇妙的织物,薄如蝉翼,阳光洒下时,丝丝缕缕的微光透过它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人们称它为“纱布”。这东西稀罕得很,现在能用上的也大多是皇室或有权有势的人。花阡陌之前去“白芷堂”买药时,掌柜一时兴起,说是有缘,便随手送了他一些。
颜桑晚见靖安不愿多谈,也不再追问,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一个烟火筒似的圆筒,轻轻一挥,点燃。“嗤”的一声轻响后,一道红线冲向夜空,在悬崖半空中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血红色烟花。
烟花转瞬即逝,随后两道黑影小心翼翼地扶着嵌入墙壁的长剑,一步一步缓慢往下挪动。每一步都走得极谨慎,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颜桑晚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眉头微蹙。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花阡陌和宋知年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脚步虚浮,显然累得不轻。
颜桑晚的目光在闻风和浮生脸上轻轻掠过,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你们二人……拎着他们找一个客栈休息。”
闻风与浮生四目相对,短暂的沉默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流转。浮生:“她毕竟是主子的主子,她的话,我们应当遵从才是。”闻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同的神色:“主子尚且听她的吩咐,我们肯定要听的。”
瞬间过后,闻风和浮生一手拎着一个人,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闪身离去。只是在临走前,被他们家主子塞了一个纸条。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让靖安微微扬眉,一双丹凤眼光芒流转,意味不明。
“小姐单独留我一个人,是想做点什么?”靖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古琴轻弹。颜桑晚一个冷眼过去,靖安乖乖止了话头。
“我已经派人盯着这里的动向,让闻风顺便给东郡城内的人传信看住宋知府。”靖安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辞,“花阡陌和宋知年也会送到醉香楼,让温亭照看。其他的,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靖安似是心有灵犀,在颜桑晚开口前就把安排汇报了一遍。暮云深觉得,既然颜桑晚已经知道自己有自己的势力,那就没有必要隐瞒,反而容易生出嫌隙。连自己的盟友都可能背叛,要完成那件事,又如何呢?
颜桑晚闻言,秀眉微蹙,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论她和暮云深的关系,虽是主仆,但言谈间却没有其他主仆的规矩。要说朋友,才相处不到一月,且心有防备,也算不上。可就短短不到一月,暮云深已经把她了解到连部署都能预判吗?她何时如此疏于防备?
这种念头只在颜桑晚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瞬又释然。目前暮云深和自己的目的相同,只要能掀了雨荣国皇室,断了那“洛家”的血脉,让那些人全部生不如死,牺牲任何东西,都无所谓。
“既如此,直接去清阳州。这是雨荣国城外远迎村后的悬崖,从那边过去可以直接到官道,再去清阳州就近了。”颜桑晚神情平淡,但仔细看来,仍能看到那鸦羽似的睫毛下不经意间流露的狠戾。
颜桑晚轻车熟路地出了悬崖来到官道,在两日后来到清阳州。在悬崖时遇到过明处及暗处搜查的“村民”和影卫,但也无伤大雅。在官道上有不死心埋伏刺杀的,也都被靖安解决,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没有死的消息就被确认了。
经过四日马不停蹄的奔波,二人终于抵达清阳州。刚踏入城门,便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则如冷水般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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