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州的街头,人群如织,车水马龙。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一片繁华景象。街边的大榜前,百姓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偶尔有几声惋惜声,伴随着衣袂飘动的声音,混着芳草的
气息,在空气中酝酿开来。
酒楼顶层的雅间里,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仿佛给房间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暮云深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深邃的眼眸俯瞰着下方的熙攘人群。“宪司死了,他们动作还真快。”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颜桑晚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发丝被简单的木质簪子半挽着,斜靠在软榻上,仿佛与这热闹的场景隔绝开来。听到暮云深的话,她微微抬起头,面色依旧平静如水:“都说他是旧疾复发没能挺过去……后面要怎么走,确实是个麻烦。”
玉指轻敲桌面,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这几年来,她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那背后隐藏着一张牵扯雨荣和风辰两国的巨大棋局。原本她是打算下山后直奔雨荣国解决洛家那些人,然后再去管背后的阴谋。可谁料到,一件与雨荣皇室有关的失踪案,竟让局面变得复杂起来,不得不先涉足风辰国。
“既然他们想闹,那就让他们把戏演得更精彩一些吧。”颜桑晚突然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嘴角蔓延开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气息,眼眸深处藏着与她年纪不符的东西——一种对“死亡”近乎病态的渴望,宛如暗夜中的幽火,静静燃烧,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
暮云深听及此亦轻笑,笑声如同晨风拂过,融化了周围的寒意。
时光飞逝,岁月如白驹过隙,十来天的日子就在太阳东升西落中悄然流逝,关于宪司“病死”的消息也渐渐平息下来。颜桑晚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摆弄刚让靖安买回来的小玩意儿。俯瞰下方已经恢复正常生活的百姓,眼眸中光彩流转,喃喃低语:“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真是期待呢。”言罢,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这期间暮云深的毒发作过一次,颜桑晚还恶趣味地折磨了他一下。
一天后,颜桑晚收到消息,清阳州和东郡城大乱,“宪司因偶然得知东郡城知府通敌叛国,和雨荣国一起豢养私兵,被灭口”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两地百姓人人自危。还有好事者说“自己发现有无缘无故消失的人”“亲眼看到有人被抓走”,最后都被灭口。
七日后,风辰国京城派傅少将军率五百精兵前往东郡城捉拿宋知府到刑部待审,同时兼任安抚两地百姓、搜查知府府和探查养兵之事。
“青月山和远迎村那边可安排好了?”颜桑看着街市上来往的士兵安抚百姓,对一旁的暮云深询问。
“手下探子来报说宋知府意图破坏暗道在逃走,不过都被拦住了,现在被关在知府府,在傅少将军到前会收拾一番,免得见不得人。”暮云深似嫌弃般皱了皱眉。“至于青月山,有一个萧浔,在消息一散开的时候就带着训练的精英逃了,没追上。不过还剩下一些被抛弃的人,都哑了。”
颜桑晚嘴角抽了抽。这一次也没有指望能抓到那个人叫“萧浔”的人。她也曾派人去过知府府,来回禀的人说宋知府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怎么到靖安这里,就只是“被关在知府府?”
“变成弃子了吗……既如此,”颜桑晚轻笑出声,那笑容意味深长,似藏着无尽的期待与几分狡黠,“我们直奔京城。那里啊,才演绎着更加盛大的戏……”
她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抚平衣裙上的褶皱,目光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采。悄然吩咐影卫向二阿兄和三阿兄传递消息。暮云深紧随其后,二人并肩走出雅间,步伐沉稳而从容。街市的喧嚣声渐渐将他们的背影淹没,仿若融入了这繁华人间的一幅生动画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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