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前面便是苗疆地域……听他们说苗疆人善蛊,可以解蛊亦可种蛊,您一个人独处时多加小心…”侍从白玉低垂着头地说道。
“嗯”
面前人的清冽的声音传来,令人心头一颤。白玉的耳朵泛起了薄红,趁面前人转身之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日落西山,明月高悬。载着子书吟的马车也渐渐驶入苗疆。
“大人,前面有人接应我们,也是为您医治的巫师,您要蒙面吗?”白玉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必,只看我一张脸,他又做的了什么?”子书吟如青葱的指尖抚上自己的脸调笑道。白玉此时把头低的更低了,大人的一颦一笑令他心动不已……
离目的地越发的近了,子书吟也依稀能看见远方的一个人影,让他感到不安。不安?他为什么不安?难道我见过这人?子书吟在心中暗暗思忖。
思索之间他们便到了那人身旁。子书吟在白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大人,这便是为您医治的巫师,名唤……”白玉还未说完便被打断。“祭宴离”眼前人清冷的声音传来,子书吟下意识抬头一看。视线对上的一刹那,他瞳孔微微放大,眸中那惊诧、不可置信、愧疚和那一丝忐忑尽数落入他眼中。
但一瞬之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朝白玉低声吩咐道:“帮我备好洗浴要用的,今日我累乏了”说罢便状似无意地揉了揉太阳穴。白玉连忙应答随即便走了了。
白玉走后,两人相对无言。过了许久子书吟才听到一道稍冷的声音:“跟我走”
跟着那人他们走入了一个苗寨,随后又走进了一座吊脚楼。四周万籁俱寂,此时面前人身上的银饰因走动而碰撞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他也借此从头细细看起了面前少年。
只见面前少年身量高瘦,身着一身鸩羽色长袖苗服,衣料上用银线绣着繁杂重工的图案,在月光下看来熠熠生辉;漏出的手腕和脖颈处皆戴有银环,额间系有一条紫银相间的细长银链。
少年一头黑发披在身后,只把胸前垂落的几缕发丝编起。一双极为精致的丹凤眼冷若寒霜,瞳仁漆黑如墨,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薄唇嫣红,皮肤白皙,白中透着健康的红,而不似子书吟那般病态的白。
身上点缀的每一件饰品都恰到好处,衬托的人越发清冷,如天上谪仙般。
子书吟似又想到了什么便偏头看向别处。
到了内室,祭宴离转头看向子书吟,只见他脸色苍白,唇上只有一丝血色,不由地蹙了蹙眉。眼前人一双桃花眼微眯,脸上笑意不减,显然一副摄人心魄的模样。“巫师大人?”眼前人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顺势歪了歪头,但随即便重重的咳了几下。
“今晚我先察看你体内蛊毒,解毒明日开始,但解毒也并非一日两日,短则一月,长则三月有余。”祭宴离略带疏离的嗓音道。子书吟若有所思的低着头。
“把手腕伸出来”
“嗯,好”眼含笑意的望着他。随即便从那层层繁琐的衣物中将白皙如玉而又纤细的手腕轻放到祭宴离的手中。随后便便支着头看着面前人为自己号脉。
祭宴离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但是这一切尽数落在子书吟的眼中。他慵懒的声音传来“怎么了?我病的很重吗? 巫 师 大 人?”最后一句话尾音带着钩子似的,还有几分笑意。
“你……”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国师大人!您吩咐的做好了”
“那只能明日再谈了”起身时蹭着祭宴离的耳朵轻轻的说,还状若无意的轻吹了一口气。
“……”
回到自己在苗寨里的居所,子书吟把白玉叫了出去,独留下自己在房中沐浴。
另一边的祭宴离轻抚上自己的耳朵,似乎那人的气息还留在上面,想感知他的温度。但是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轻嗤了一声。
此时从窗棂飘进了如线般的雨丝,将他的思绪带回了十二岁那年——
那年也是这样的微雨,他被子书吟——不,沈厌诀救了回来。当时的他病重的快死了,雨也从微雨转变而成更大的雨,打在他的身上,沈厌诀一个人把他从街头背到一座庙里,给他疗伤,准备吃食——尽管当时他自己也快没多少食物了…待他醒来之后沈厌诀发现他自己失忆了,他问沈厌诀:“你叫什么?”
“沈厌诀”
“那我叫什么”
“不知道,你自己起一个吧”
“沈宴离”
“为什么?”
“我要讨厌宴席散场后他们的离开”
“那你呢”
“我讨厌诀别”
雨越发的大了,也恰如他们不复相见的那一天。那天前夜,沈宴离突然从身后抱着沈厌诀,鼓起勇气的向他说道:“阿诀,我心悦你……”
四周都安静下来,只有夏夜里阵阵的蝉鸣在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听见一声轻笑。
“我也心悦你”
反身抱住了他。
那时花前月下,有情人许下誓言。
可那一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沈宴离眼睁睁地看着沈厌诀听了别人的几句话便急匆匆地上马车走了,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随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喊
“阿诀!”
“你要去哪里?”
“沈厌诀!”
“……”
在不知道多少声哀求和嘶喊声中沈宴离才恍然想起沈厌诀走了呀……
前一天许下诺言的沈厌诀走了呀……
走了……
他不是说讨厌诀别吗?那为什么要和我诀别……?
我算什么?
我在他的眼里算什么?
“……”
后来沈宴离被苗寨的族人认回,改姓为祭,任大祭司一职。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将祭宴离从回忆中唤醒。一想到这些陈年旧事,再想到刚刚沈厌诀也是也别人的一句话离开了自己,他的脸色便顿时冷若冰霜。但是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
他将体内的伴生蛊——一条银蛇,放了出来,银蛇朝一个方向游去……
房中只留子书吟一人在其间沐浴,银蛇也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房内。
沐浴完,子书吟的眼角微微发红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番似的,沐浴完衣服也不好好穿,一身白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往榻上侧躺,那贴身的白衣便顿时落了大半,那肩膀白皙透亮,美的不可方物。白衣也因侧躺而向后拉了一点,一双修长笔直如玉般的腿暴露无遗,此时双腿并着,更令人遐想万分。
此时那条银蛇也扭动着身体上了榻,因为是伴生蛊,他们的神识共享,自然也看得见面前的一番春色。
不过一会儿子书吟便沉沉睡去。
银蛇从他的脚踝慢慢地游走到大腿,梦中的子书吟也似乎似有所感,脸色潮红,。银蛇朝他两腿间钻去,在大腿内侧咬了一口。
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了一个蝴蝶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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