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值得此位美人如此震怒?”南宫衍手持一把折扇轻扇着道。
“……”子书吟沉默不言,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怎能因旁人的话而心神不宁?便将剑收回入鞘。
“诶南宫楼主!他这人不识好歹啊!小爷我就问他要不要跟了我,谁知他说不到两句就对我拔刀相向,这怪我?”柳荀彧愤愤不平道。
“可是,这也是你出言挑逗他在先呐……这可如何是好?”南宫衍眨着那一双无辜的狐狸眼,摊手道。
“欸!楼主你不道德啊!……”没等他话说完,子书吟开口道:“这厢是我无礼了,望公子海涵”他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抬步便走,只留柳荀彧在脂粉香中凌乱。
“少爷,他也太无礼些了!”
“无碍,不过我们倒是要好好查查他,他并不是看上去那么风流”
“哈?!沈兄,你可别说笑了!我们第一次和这次他都不这衰样嘛?”温如玉道。
“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他说的话么?他说: ‘想带他们走,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护住她们了’”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温如玉捧着脸问道。
“他说这话时眼神中还有另一层意思,况且方才我与他交手时他的眼神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并且在我帷帽落下的一瞬间,他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担忧?他一个风流成性的人担忧什么啊?”温如玉道。
“你知道他看向的那人是谁吗?是某个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
“所以?”温如玉还是不明白咬着手指头道。
“他那些风流事估计是演戏,为的就是那些长得好看的不遭人迫害。”子书吟道。
“那是我错过他了?!天哪……我真该……”话还未说完便被祁锦书捂住嘴。
——夜幕时分
“欸,沈兄……”温如玉刚想说什么便被祁锦书捂住嘴抱起,开始“哀嚎”起来。
“阿弟啊……是为兄对不住你……实在是对不住了啊……只能……只能这样了……”随后抹抹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阿兄!你怎么……你怎么能抛弃阿弟?!”子书吟“悲痛欲绝”道。
“……”正欲离去的祁锦书嘴角抽了抽。
“阿兄……不要抛弃我……”温如玉抬起那张如玉似的小脸,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哭了不到一会,柳府大门传来了——吱嘎,一声响。里面的侍从恭敬道:“我们少爷有令,请三位进府一聊”听到这三人忙从爬起来,向柳府内里走去。
“这位兄弟,可否将二位舍弟交付与我?”
“不行”
“那你忍心让一个长得这么清秀的流浪街头?那还不如交付于我,我还可给你一笔钱财,让你度日啊”
“这……”
“好哥哥……我愿意,要不是我这幅身子……咳咳……你也不用……咳咳……如此……咳咳……辛苦了……”温如玉一整个戏剧性大爆发生生给人留下了一副病弱而又懂事的形象。
“令兄不必担忧,且看我房里的人,那个不是细皮嫩肉娇养着?若是你们不愿,记得去找那人领一笔钱财,也可你们度日”柳荀彧严重的担忧更甚,再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们小心为妙,外头那厮看见个美的就要抢,日日鞭挞不说还尤爱听美人惨叫……总之留在我府中最为稳妥……”
“好了,别演了”子书吟一把揭开面纱,拍拍手道。
祁锦书和温如玉顶立刻恢复站起身,双手抱臂立在子书吟身侧。
“?怎么又是你们?!”柳荀彧震惊道。
“你之所以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民女就是因为这个?”子书吟言简意赅道。
“……是”柳荀彧挥挥手让手下人退下才道。
“那你直接说不就好了?用得着直接抢吗?”这次没有祁锦书的捂嘴,温如玉流畅而又理直气壮道。
“我要是不抢他就要抢了啊,我要是护不住她们那就没有人能护住了啊……”柳荀彧抓着头发崩溃道。
“你这人……怎么哭了?”温如玉甚是不解道。
“你以为茗鸢州就是因为天灾才改名的吗?!不止……不止!除了天灾还有人祸啊……人祸知道吗!有那一群蛀虫在,茗鸢州迟早会被吃空,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柳荀彧似是压抑了许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完后便呆呆的看向远处。
在进过一个时辰的深入探讨下子书吟三人也终于明白了茗鸢州的冤屈和关于柳荀彧强抢民女民男的更多详细。
子书吟回到客栈后又感觉一股熟悉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鼻尖,那人身上身上没穿往日的苗服和银饰,反倒换了一件鸦青色长袍,外侧穿一层薄纱。
“你怎么又来了?”
“我心悦之人在哪我便在哪,这有什么问题吗?”
“……”
又是一夜相拥而眠。
“大人!你要的我给您带来了!”夏知府谄媚的笑道。
“就这些么?”
“实在是没有多的了呀……而且这东西我也不知是什么,叫运的也没那么多……”夏知府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了声。
“索性赈灾的粮食你倒是没少拿,估摸着时间,他们也因该到了……”
“报——城门外头有一大群饥民!小侍跑到他们二人面前报道。
“开城门”子书吟道。
而在城门外的饥民们有的嘴唇干裂起皮有的双目无神,可都一致地看着城门。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过去了,饥民们还守候在城门前。可当有些人正想走的时候,一声令人激动的声音传来:“县府有令——开城门——”
一瞬间,灾民如潮水般涌来。
“好饿啊……有吃的吗……”
“救救我们吧……我上有老婆孩子下有八十岁老母……”他们的目光望向城墙上那九道身影,最中间的白衣飘飘,剩余八位也都是天人之姿,还有一道人影在最角落,一身鸦青色长袍。
“乡亲们,这里有馍馍!”
“这里有粥!”
“这儿有汤!”一大群热情而大声的声音激情地回应他们。
“关城门——”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城门又再次关上。
“大人……外县的倒是过来了,那剩余十三州该如何是好啊……?”白玉不解道。
“现如今我的法子还未奏效,过了明日就好办了。”
“沈兄啊……城墙上好冷……”温如玉道委屈巴巴地说。
“叫你多几件外袍你不听……”祁锦书边将自己身上外袍脱下穿到温如玉身上,边无奈道。
“还是锦书兄对我最好~”温如玉往前一扑和祁锦书抱在一起撒娇道。一旁的七人看得啧啧称奇。
“好了先别高兴的太早,接下来还要救人。”子书吟打断道。
“啊?救人?这不是已经救了吗?”单怀心不解道。
“看那些灾民,他们上都伴随着高热还有腹泻……”秦悦说道。
“嘿!小爷我去会会!”顾思邈道。
“你们就按我昨天晚上说的去做,秦悦与我治病救人,你们把无事的拉去干活”子书吟皱眉道。众人也连声应答。
他们一个个从城墙上下去,各司其职。
“诶,乡亲们!有高热呕吐腹泻的快来这喝一碗药汤!”
“是是是……还是你们这小女娘好哇……”
“谢我没用,要谢就谢沈……夏知府”秦悦想到了子书吟的叮嘱,话到嘴边又连忙改口道。
“沈兄!还有汤药么?汤药还差几碗!”秦悦朝在里面熬汤药的子书吟喊道。
“……等下……汤药还未熬好……你别进来……”子书吟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秦悦听到一半就走了进去。
他抬眼看见一片猩红——
“沈兄!你这是做什么?!”秦悦惊叫道。
入眼只见子书吟的手腕上尽是鲜血,他还往手腕处划了几刀,那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碗中,子书吟似是觉得不够,又往另一只手臂上划去,再倒入一些鲜血到一碗汤药中——一碗治病的药就成了……
“沈兄……你……你……”秦悦此时都快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别担心,我的血可入药……能治百病……”子书吟道。
“外头这么多人……沈兄你是不想活了吗……”秦悦喃喃道。
“若是能让一方百姓安定,纵使我是流尽浑身的血又怎样?”子书吟笑得淡然。
“……”秦悦不语,再看向他时已泪眼朦胧。
“好了,若是想要我快点停止你就去把这些给他们喝。”子书吟温声道。
——午时三刻,喝下汤药的人尽数都好了,子书吟终于也可以休息了。
七人也前来与子书吟汇合,看到子书吟脸色的瞬间都是震惊。一个大活人早上还面色正常怎么了现在却面色惨白?!
“少爷!您……您……您这是怎么了?!”白玉看见子书吟的脸色,一颗心蓦地好像被撕碎,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无碍,只是好久没干过这么多事了,一时不适应罢了,别担心,我很好。”子书吟笑着说道。
他很好吗?从身体上来说那他必定在说谎,毕竟,以自己的鲜血为药,还要给那么多人,他得放多少血呢?但是从他的内心,从他的精神上来说,确实好,而且非常好。因为他看到了患病的百姓从病恹恹的样子变得神采奕奕,看到了逃难的他们终于可以停下好好休息吃个饱饭。没有人再哀嚎痛苦,只有欢声笑语。这难道不好吗?这当然好啊,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想看到,所希望的啊。
“那些官员看到眼下这番情形用不了多久肯定会再动手脚,思邈、如玉、卞安;秦悦、怀心,你们五人在城门侯着,接下来几天陆续剩余的十三州和其他地方的灾民会来。”子书吟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那预计多少人啊?我们的粮食够吗?”
“……七万,预计……是不够的。”子书吟叹息一口气。
“啊???!七万人????粮食不够???!这……”温如玉惊叫道,因为声音太大祁锦书又把他嘴捂住了。
“各位稍安勿躁,粮食的事我自有妙计,望各位守口如瓶,切莫张扬。”子书吟
“可……”温如玉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祁锦书打断道。
“那现在干什么,沈兄?”祁锦书微微抬首递过去一个疑问的表情。
“我先给诸位讲个故事,听完故事,想必你们其中有人定会知道我要干什么。”子书吟笑道。
“很久以前,有一块巨石,重有千斤。它在岩壁下度过千年,千年来他历经风吹日晒,可最后却因为一滴水而四分五裂。”
“讲完了啦?就这点?”温如玉探出柔顺的头,眨着眼睛看向子书吟。
“……”子书吟看着他五味杂陈,最终干巴巴道:“还有,别急。”
一旁的祁锦书熟练的捂住了他的嘴。
“巨石重有千斤,那么大且重,怎么会因为一滴水而四分五裂?”戚鸿质疑道。
“听完接下来的故事,戚小姐想必会明白的。”子书吟目光柔和下来,嘴角弯了弯,对戚鸿道。
“突然有一日从石壁上滑落一滴水,砸到了巨石上。巨石十分生气,愤怒的道:
“什么东西?!敢砸到我的头上!”
“我是一滴水”
“哦,那又怎样?你想和我碰碰看么?”
“未尝不可”
“哈哈哈!你不过区区一滴水,还想奈我何?”
“可是我是生生不息的,无穷尽的,持之以恒的”
“哼!那就试着看看!”
“总有一日,你会四分五裂”
这句话听的巨石十分不安,总在担忧着。
第二滴水过了半日才又滴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无比的愚蠢!让我四分五裂?你怕不是痴人说梦吧!”
“总有一天会的”
就这样,第一日滴了两滴水,第二日滴了两滴水……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终于不知道第几天滴了三滴水,巨石猖狂道:“就凭你?你看看啊,你从红日初升滴到清月高悬,可是你滴了这么久才从每日两滴到每日三滴,这不可笑吗?”
“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四分五裂的”
“你为何如此执着让我四分五裂”
“你想过你在这造成了什么吗?”
“我怎么了?我生来就如此,老天爷让我如此,这就是天意!”
“天意么……”
“没错!我就是天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从万物复苏的春到白雪皑皑的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本光滑的巨石表面也被水滴出了一个小坑,水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有一天,随着清月隐于天幕,红日升在东方,巨石被滴穿了。再过了几千年,巨石也终于四分五裂,东一块西一块的了。”
“好!这故事好!”温如玉兴奋的叫嚷道。
“好你个头啊,听明白了吗?”祁锦书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抱臂道。“哎呀锦书兄……你怎么还带打我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不过这故事的确好,我这么水又怎么错了嘛!”温如玉抱臂仰起头来,用不可一世的语气道。两人又吵了起来,不过是温如玉单方面输出,祁锦书无奈点头。
趁着两人吵嚷间,秦悦若有所思,抬起头来道:“我们要违反天意,把他四分五裂?”
“这……”子书吟一脸纠结,不知是说她对还是不对。
“我们要与天作抗争,以求心中正道?”单怀心不确定道。
“我们要与天道所创的不公所对抗,既然天道不公,天意如此,我们又何必顺从,为何不推翻他,主宰它?若天意如此,那我便覆了这天,毁了这天意,什么狗屁老天爷,既然老天爷这般,那我就要与他抗衡到底!”戚鸿抑扬顿挫地说完,迎来大家一齐掌声。
“如果我要死了,抗争不了了,那我就告诉我儿子,叫他对抗,我儿子要死了,就叫他叫我孙子孙女去对抗!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我偏要与这老天抗衡到底!”温如玉也突然正经,双手叉腰,气势如虹道。
“古人云:‘天命不可违’,可若这天命本来就是错的,不让我们好过,那这天命,违之不过。”祁锦书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语气坚定道。
“各位既知,如此甚好,那不知诸位可知洪必要经过的一座山?”
“知道啊,怎么啦?”温如玉眨着他的大眼睛道。
“若是把那山挖穿,使水分为两股,越到下分支越多……”子书吟点到为止,笑吟吟地看向他们。
“!那……那这困扰茗鸢州百姓的洪灾就解决了,还有旱灾!”温如玉突然反应过来,一拍手道。
“挖山?!这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啊……”秦悦道。
“可水滴石穿原来不也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么?”子书吟道。
“那我们要怎么挖?靠我们的人吗?可即使我们包括这些州里的百姓,乃至于全天下的百姓挖山,挖几百年都挖不到一半”秦悦道。
“那诸位请看。”子书吟说罢,便从篝火中取出一块石头,那石头在火中炙烤了三个时辰,内部温度惊人。他将一桶水倒在石头上,那石头上顿时冒出阵阵白烟。随后那镐子微微用了点力气,那石头顿时四分五裂。
“这番方法固然可行,可我们怎么把山给烤了?”秦悦不解道。
“诸位随我来。”子书吟带领众人来到一处石壁面前,从袖中掏一物,用火折子点燃,往石壁的方向一抛。一秒,两秒……随着巨大的一声“砰!”和烟雾弥漫,那东西竟然炸了!待烟雾散去,那石壁已被炸的破破烂烂了,从中飞出的碎石更是凌乱不已。
“啊?”离的较近的温如玉顶着鸡窝头脸上擦着几道煤灰一脸茫地看着石壁。
“倘若用此物,挖山,信手拈来。”子书吟看到效果后微微一笑,笑吟吟的道。
“这……”祁锦书想说什么,可最后却闭口不谈,只是略带探究的眼神时不时地落在子书吟身上。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就算这样,仅凭我们,不知道挖多久去了……”温如玉小声嘟囔道。
“那是自然,可你忘了另外十三州百姓了么?他们一人站一块地方,那座山怕不是都站不够。”子书吟话锋一转道。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过了好久才开始商讨其他细碎繁琐的事情。
夜已深,他们一齐回到客栈。
“白玉,你知道为何我这些年来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子书吟淡然地目光看向所有人,轻声问着身旁的白玉。
“这……可……”白玉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记得,当初的我们吗?当时年少轻狂,可却都是任人宰割,你还想再体会这种滋味吗?”人散了,子书吟望着一派萧瑟之气问道。
“不想……”白玉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他派来的人,这些年监视我,却又喜欢我,对么?”此时的子书吟已经转过侧身,面带微笑的看着白玉,不过那笑中,又有几分真心呢?
“我……可是我……属下知道自己僭越,可……可是当我认清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档子事……”白玉磕磕绊绊的说着,话未说完便被子书吟截停。
“你就不怕我将这事告诉你主子?”子书吟脸色一派淡漠,漠然看着这个跟随自己五年的人。
“话已祭出,生死任尔。”白玉躬身道。
“如此甚好,那你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了。”子书吟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面色上漏出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可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为何……为何还要争那位置?”白玉不解道。
“如今,你我二人得以保全,可此次南下茗鸢州,灾民饥民十几万,凭如今的位置,能护住他们么?若是那人能平四海八荒,我也不用争,可如今皇室贵族里,又有几人能成气候?又有多少人心系百姓?又有多少人能不失于富贵淫乱窝,去看那千山万水,祖国河山?”
“可他是一国之主,是受万千黎民仰望的啊……”白玉皱着眉头道。
“……可,唉,如果他能遂了那人的愿,我们也不用走到那一步。”子书吟目光变得深沉,望着那如墨般黑沉的夜。
“好了,这么晚了该歇息了。”子书吟回头浅笑对白玉道。
踏入客房,子书吟转身抬脚欲走,一双苍白的手便攀上了他。“大人,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祭宴离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的手?”
“你的声音?”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你干了什么?!”祭宴离眉头皱着,抓着子书吟的手想要一看究竟。“放开!别看!”子书吟猛的将手抽走,退到祭宴离几步开外。可是没用,祭宴离还是闻到了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你放血入药了?”祭宴离不确定地问道,瞳孔微微放大。
“……是”子书吟重新抬起头,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只用草药就可以的你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祭宴离愤怒的声音响起,可动作却又是那么小心翼翼,将人慢慢拉到自己身边,手慢慢揭开覆在他手上的纱布,眼神中的担忧和害怕却不似作假。
“你疯了吗……?你这副身子就算别人不知道你自己也还不知道吗?!”祭宴离颤抖地说道。
“那你呢?不也还是一样?某人可是为了给他们找采药辛辛苦苦找了好久,没时间喝水嗓子都哑了。”子书吟抬眸轻佻一笑,对自己的伤丝毫不在意一样。
“别再说了……我嗓子哑了就哑了,可你是要你的命啊……”祭宴离抱着他,头靠着他的肩膀闷闷道。
“我……”子书吟张口想说什么,可最后却也只是拍了抱着他拍了拍,两人相顾无言。
第二天早上。
“沈兄!你这么早叫我们起来到底所为何事啊~”温如玉托腮朝子书吟道。
“带大家挖山呐。”子书吟温柔的笑道。
“现在就要带着他们一起?”秦悦不确定的问道。
“挖山为的是后代安稳,为的是往后平安,早一时便少受一份苦,现在不带,等到何时?”子书吟道。
“昨日下午我们商讨之中便提到了此事,思邈跑得快,全县的人估计都知道了。”戚鸿笑道。
“如此甚好,那我们即刻出发。”子书吟将手中折扇一合,起身道。
他们站上城门,正准备说挖山一事详情。
“等等!别说话,仔细听。”戚鸿突然道。
众人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先是一阵奔腾声,再是尘土飞扬的声音,最后他们看到了从远处而来地商粮车。此时子书吟微微侧头,夏知府便出了城门与商户交涉起来。
刚抵达茗鸢州城县的一众商户纷纷拉开帘子看着自己身旁的商人,其中不乏有眉头紧皱暗自腹诽不该来的商户。
“夏大人好啊。”四面八方的商户都对着夏允浩恭敬道。
只有一座其中最奢华最大的轿子迟迟未有人语,夏允浩不禁看了过去。嚯!这不是全大宋第一的商贾温肆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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