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宓良娣殿内。

欧阳泽砚一脸寒霜，面色不豫。

你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提起高度警惕，一边行礼一边揣摩他因何不悦。

吴虑（宓良娣）：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欧阳泽砚（皇帝）：免。

吴虑（宓良娣）：皇上这个时候过来，可用过膳了？

金福德立即苦着脸回答道。

金福德（总管太监）：回小主的话，皇上不仅晚膳没用，连早膳也没用。

吴虑（宓良娣）：（蹙眉）那就是说今日一天尚未用膳了。

欧阳泽砚（皇帝）：朕吃不下。

吴虑（宓良娣）：那用些点心也可，臣妾今日做了玫瑰板栗糕，正好拿来让皇上尝尝。

吴虑（宓良娣）：厨房里还炖着排骨山药冬瓜汤，今儿天冷，皇上暖暖胃。

吴虑（宓良娣）：梓琦。

襄梓琦（二等宫女）：是，小主。

襄梓琦行了一礼，退出去张罗了。

很快，玫瑰板栗糕和排骨山药冬瓜汤就摆上了桌，还有你闲时蒸的小馒头，以及前些日子腌的酱菜。

你动手给皇帝先盛了一碗排骨山药冬瓜汤，道。

吴虑（宓良娣）：这排骨瘦，炖汤的时候臣妾已将油滤除了，喝起来也不油腻，皇上尝尝。

欧阳泽砚先尝了一口汤，道。

欧阳泽砚（皇帝）：这汤委实炖的好，排骨软烂，山药与冬瓜则糯而入味。

很快，一碗排骨山药冬瓜汤见底，欧阳泽砚就着酱菜吃了几个小馒头，用了些玫瑰板栗糕，又喝了一碗汤，脸上的表情终于舒缓了。

你抿嘴笑了笑，道。

吴虑（宓良娣）：臣妾幼时听母亲说，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好好吃上一顿就会舒畅许多。

吴虑（宓良娣）：臣妾一直以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欧阳泽砚（皇帝）：民以食为天，此言不假，就算是朕，也不能免俗啊。

吴虑（宓良娣）：皇上也是人，而且是为芸芸众生呕心沥血的人。

吴虑（宓良娣）：膳食若能抚慰皇上的心情，便算是功德一件了。

欧阳泽砚（皇帝）：人？

欧阳泽砚似乎怔了一怔。

欧阳泽砚（皇帝）：是了，朕也是人… …

欧阳泽砚（皇帝）：（自嘲）算起来，朕登基不过短短四年，这前朝后宫，何处将朕当过人？

欧阳泽砚（皇帝）：臣子们惧朕，腹中心思犹如九转回肠。妃子们恋慕朕，更心心念念着身后的母家氏族，想的是荣华富贵。

欧阳泽砚（皇帝）：而朕呢，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权衡利弊，何曾恣意过？

吴虑（宓良娣）：臣妾是小小女子，不懂得大道理。只是臣妾听过两句话。

吴虑（宓良娣）：第一句是在其位，谋其政。第二句是能者多劳。

吴虑（宓良娣）：皇上是有能之人，又是君主，上天才将天下百姓生死存亡的担子交给了皇上。

吴虑（宓良娣）：若是其他人，可万万没有这样的能耐。

欧阳泽砚似是被你逗笑了。

欧阳泽砚（皇帝）：听你这么一说，朕还真伟大。

欧阳泽砚（皇帝）：朕烦恼了数日，走到哪儿都不得清净，在你这儿总算放松了。

吴虑（宓良娣）：不知… …皇上有何烦恼之事？

欧阳泽砚（皇帝）：去年孙氏胆大妄为，做下那等不知廉耻之事，若非太后从中擀旋，朕考虑到孙家乃重族，怎会留下那孙氏？

欧阳泽砚（皇帝）：皇后一直暗中接济孙氏，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宫里多一张吃闲饭的嘴也不是什么大事。

欧阳泽砚拧起眉头，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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