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间,梨树的白花随风轻轻摇曳,似在为即将展开的精彩“对决”作着别样的点缀。两位佳人亭亭玉立,已然立于这庭院之中。雪苒身姿轻盈地取来了月琴,纤细的玉指轻轻抚上琴弦,刹那间,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缓缓流淌而出,在这方天地间晕染开来。
蓝阡闻声而动,舞步翩翩,身姿曼妙,那舞动的姿态与美妙的琴音相得益彰,仿佛二者本就是一体,分不清到底是舞随乐动,还是乐伴舞起。白色的梨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洒落,恰好映着这绝美舞姿,一时间,满庭皆是那旷世风华,美得如梦如幻,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然而,院内看似景色依旧祥和,可明眼人却都暗自捏了把汗。蓝阡继续翩翩起舞,一笑百媚生,那笑容似能蛊惑人心,可就在她微微偏移上身之时,一道寒芒闪过,一根银针竟直直地在眼前划过。蓝阡却面不改色,舞步依旧轻盈优雅,巧妙地躲避着,那躲避的动作与乐曲的节奏配合得恰到好处,毫无违和之感。
对方显然没打算就此收手,紧接着,三颗银针如利箭般齐齐发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蓝阡明眸中映出那银针的锐利,可脸上娇柔的笑容却未曾褪去,反倒是这笑容在如此紧张的氛围里,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令人不禁为之沉醉,差点忘却了此刻的危险。
蓝阡见状,一个极为华丽的下腰,身姿如燕般轻巧,正好躲过了那来势汹汹的三根银针。就这样,一攻一躲,在连续多个旋转之间不断交替进行着,好似一场无声却又激烈的较量。
可谁料,变故突生,一根银针竟朝着雪苒的方向飞射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琴鸣,只见雪苒右手一颤,一股猩红的血从指间迸出,那琴弦也随之“嘣”的一声断开,场面瞬间紧张起来。
“嘶——”雪苒忍不住轻呼出声,紧紧握着受伤的右手,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蓝阡见状,脸上满是惊愕,正欲上前查看,却闻一阵箫音骤然响起,那箫音巧妙地融入了方才未间断的乐章之中,仿佛是要将这场“战斗”继续下去。
蓝阡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脚下舞步不停,依旧轻盈优美。只是当她目光扫到青玉之时,原本温柔的眸中瞬间带上了几分凌冽,像是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青玉却一脸不屑,手中银针不停,继续发起一轮又一轮的进攻。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青玉久攻不下,已然有些暴躁起来,舞步不再似方才那般自然流畅,可那攻击却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终于,蓝阡瞅准时机,猛地一跃而起,身姿在空中翻转,恰似天女下凡般优美动人,衣袂飘飘,仿佛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绚丽的弧线。
青玉见此,觉得机会来了,手中紧握的银针瞬间脱手而出,那针尖锋利无比,在阳光下似能划破天际。银针直直朝着蓝阡飞去,可就在即将接近蓝阡的时候,却突然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了踪迹。
“中了!”青玉心中大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可这得意不过转瞬即逝,刹那间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清澈的双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青玉忍不住喃喃自语。
只见那起舞的蓝阡依然神色自若,不同的是,那根银针竟被她稳稳地衔在了唇间,在月华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微光,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冷与从容。
青玉见状,气得咬牙切齿,右拳紧紧握住,尽显不甘,正好对上蓝阡眸中的冷厉,那目光似有实质般,让青玉一时乱了方寸。就在这时,蓝阡唇间的银针迅速脱离,如离弦之箭般直指青玉,青玉慌忙侧身躲避,银针险险从她面颊略过,径直飞入大厅之中,“哐当”一声,将凌兆坤身旁的茶盏击了个粉碎,那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突兀,让众人皆是一惊。
众人忍不住唏嘘出声,有些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可看到凌兆坤和孟天昊面色如常,便也不敢再多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青玉回过神来,回眸看向众人,她那白皙如雪的面颊上,一股灼烧感逐渐上涌,虽没有渗血,却也红了一片,她就那样立在原地,眼中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而蓝阡在空中完成一系列动作后,平稳落地,恰好一曲终了,那最后的音符仿佛也为这场精彩的较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大厅内率先传来孟天昊的叫好声,紧接着,叫好声此起彼伏地传开,众人都被这精彩绝伦的表演所折服。青玉这才回过神来,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向蓝阡行了一礼,蓝阡也微微欠身回礼。随后,二人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神色平静地重回大厅之中。
凌兆坤见状,冷笑一声,缓缓鼓掌,赞叹道:“蓝宫主果然不凡,这一舞可谓是美轮美奂啊,只是不知这曼妙的舞姿,可有为孟庄主开解?”
孟天昊微微一笑,回道:“凌少主一表人才,确实是人中龙凤,可惜婚姻之事,小女若是不愿,我这个做父亲的亦不想强求。你我师兄弟一场,如若冥教与本庄交好,那自是可喜之事,但如果凌教主需用此等方式才可心安,那只能恕孟某爱莫能助啦。”
言罢,孟天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又道:“喝完这盏茶,我就不留凌教主啦。”
凌兆坤听闻,神色顿时有些不悦,他身旁的男子自始至终未曾言语,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孟天昊正欲将茶盏放下,可茶盏刚放到桌前,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恶心之感不断涌上心头。
蓝阡心思细腻,很快察觉到了义父的异样,赶忙上前,小声关切道:“义父,您怎么啦?”
孟天昊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左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缓缓闭上双眸,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效果却不尽人意。再睁眼时,只见他额前已挂起了细小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蓝阡见势不妙,连忙伸手扶住了孟天昊,焦急地问道:“义父您没事吧。”
孟天昊依旧没能回答,手中的茶盏不受控制地滑落,整个人也跟着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便口吐白沫,身体不停地抽搐起来,情况十分危急。
“爹!”“义父!”“庄主!”众人见状,大惊失色,迅速围了上来。施仁赶忙上前,手疾眼快地为孟天昊封住了几个关键穴位,然后搭脉诊治,神情愈发严肃,不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皱着眉头大声道:“是中毒。”
“中毒?”孟筱如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怎么会中毒呢?”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手,指着凌兆坤等人,气愤地喊道:“是你们!”
一旁的凌兆坤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道:“既然孟庄主身体抱恙,那本教主就先告辞了。”
言罢,便作势要起身离开,孟郁离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大声喝道:“站住!留下解药!”
凌枫见此,身形一闪,一瞬便到了孟郁离面前,孟郁离根本来不及反应,腹部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只见一记重拳已经狠狠落在了自己的腹部。
“呃——”孟郁离痛苦地低吟一声,双腿一软,双膝跪地。紧接着,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见凌枫高高跃起,右脚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孟郁离狠狠踢来,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就见孟郁离整个人如破布袋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旁的黄花梨椅上,那椅子瞬间被砸了个粉碎,木屑四处飞溅。
“孟师兄!”“哥!”众人焦急地呼喊着,连忙上前查看孟郁离的伤势。
凌兆坤见状,冷笑一声,带着一行人转身就要离去,孟筱如见状,眼中满是怒火,厉声喝道:“站住!”
凌兆坤悠悠转身,看向孟筱如,只见孟筱如早已取下了腰间的软鞭,手中软鞭一挥,直直地指着凌兆坤,大声道:“把解药交出来。”
凌兆坤冷笑一声,反问道:“本教主不知孟大小姐所说为何?”
“别装蒜,否则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踏出山庄一步。”孟筱如言辞犀利,毫不退缩。
白霄在一旁辩解道:“孟大小姐说话可要讲证据,这无凭无据的,可别血口喷人哦。”
“本教主既要走,你就算死也拦不住,恕不奉陪。”凌兆坤一脸傲慢,言罢,转身又要走。
蓝阡见状,连忙喊道:“凌教主留步。”
凌兆坤不耐烦地转身,冷笑道:“蓝宫主还有何事?”
“义父身体抱恙,凌教主见多识广,自是有办法救义父一命,还望凌教主指点迷津。”蓝阡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凌兆坤冷笑一声,说道:“不愧是蓝若曦的女儿,我与孟庄主本是同门一场,他这病来的突然,如未有本教自制的独门秘药,七日之内,暴毙无疑。只是这秘药得来不易,只在关键时刻救我教中人等性命,我与孟庄主虽为同门,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让我拿出秘药救他,只怕对教中众人无法交代。”
蓝阡刚要开口周旋,孟筱如却抢先插话道:“凌少主一表人才,若能觅得此夫婿,既是人生一大幸事。三日之后,还请凌教主令少主以秘药为聘,前来迎娶孟竹山庄庄主之女吧。”
凌兆坤一听,顿时大悦,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说道:“如此甚好,孟竹山庄与本教结亲之后你我便是一家人,救他自是情理之中的事,这孟庄主身子不便,那就请孟大小姐记得以土行玉为嫁妆,待三日之后,与吾儿拜堂成亲,到时我定将那秘药赠予山庄。”
“一言为定。”孟筱如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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