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生”那一刻起,聂若曦便努力了解现在这个世界。然而,由于尚未年满周岁,她那小小的身躯甚至无法迈出自家院门一步。于是乎,想要洞悉这个崭新世界以及自身身份的渴望,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由于行动受限,聂若曦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途径便是倾听下人与父母之间的交谈。只可惜,这些零星的言语所能提供的线索着实有限,使得她历经将近五个月的漫长时光,方才大致摸清这个世界的轮廓。
其一,此处绝非现实世界史书中所描绘的古代社会,而是一个完全独立、自成一体的奇异天地。
其二,此地的继承制度亦与现实世界史书记载的大相径庭。除去皇室之外,但凡嫡出之子嗣,无论男女皆拥有继承权;反之,庶出的子女则被剥夺了此项权利。至于皇室内部,嫡出的子女固然均享有成为储君的资格,但令人意外的是,庶出的男子竟然同样具备这样的权力。
其三,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打探,聂若曦对于自己的身份总算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原来,她乃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大公主,上头还有一个年长她五岁的亲哥哥,此乃其父皇的长子,而她则排行老三。
今日一整天都在梳理线索的聂若曦感到无比疲惫,她的大脑仿佛被各种纷繁复杂的信息塞满了一般。当奶妈轻柔地哼唱着摇篮曲时,聂若曦那沉重的眼皮渐渐合拢,没过多久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聂若曦并没有一觉酣睡到天亮。相反,她陷入了梦境之中。
在梦中,聂若曦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她低头看去,只见下方赫然出现了一具熟悉的身躯——那不正是她自己吗?此刻,她静静地躺在一口棺材里,四周弥漫着悲伤与肃穆的气氛。显然,这里正在举行她的葬礼。
棺材前方,站着一群身着警服的人们,他们都是聂若曦曾经共事过的同事们。他们神情凝重,正依次向着棺材深深地鞠着躬,表示对逝者最后的敬意。而在一旁,聂若曦看到了她心爱的女儿曼曼和年迈的母亲。曼曼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不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流淌下来;母亲则默默地伫立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眶中满含着悲痛的泪花。
看着眼前这一幕,聂若曦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她急切地想要伸出手去擦拭掉女儿脸颊上的泪水,但无论她怎样努力,自己的手却始终如同空气一样径直从女儿的脸上穿了过去。这一刻,聂若曦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自己真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葬礼的进程似乎格外迅速,转眼间便接近尾声。聂若曦就这样一直紧紧跟随在母亲身旁,眼睁睁地看着她一面不断地流着眼泪,一面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有条不紊地操办着自己的后事。母亲向来都是那么坚强勇敢,回想起十七岁那年,父亲不幸牺牲后,也是母亲这般坚韧不拔地操持着父亲的葬礼。如今,自己竟如此不孝,不仅让母亲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打击,还给她留下了年幼的女儿需要费心照料……想到这些,聂若曦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与自责。
就在她沉浸于思绪之中时,忽然看到一个身着笔挺警服的年轻姑娘快步走来。只见那姑娘径直走到母亲跟前,微微躬身,轻声说道:“阿姨,请您节哀。”听到这句话,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关于这个姑娘的记忆。原这位年轻姑娘是她的徒弟,回想起往昔与徒弟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不禁心生感慨。
要说这个徒弟,可真是她众多学生中的佼佼者。无论是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对师父命令的绝对服从,还是扎实的专业基础知识和聪慧敏捷的头脑,都让她无比满意。记得当初教导她的时候,这孩子总是全神贯注地聆听每一个细节,然后一丝不苟地去执行任务。而且遇到难题从不轻易放弃,总会绞尽脑汁寻找解决办法。正因如此,她才能快速成长,如今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了。每每想到此处,作为师父的她都会感到由衷的欣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缓缓地走到了女儿曼曼的面前。只见这个人动作轻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曼曼脸颊上那晶莹剔透的泪水。曼曼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终于,曼曼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原来是她亲爱的干妈——黎羽!瞬间,曼曼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猛地扑进了黎羽温暖的怀抱里。她紧紧地搂着黎羽的腰,将小脸深埋在黎羽的怀中,嘴里发出了带着满满哭腔的呼喊:“干妈……”
而另一边,被曼曼抱住的黎羽也是满心欢喜和心疼。她一边温柔地拍打着曼曼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一边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宝贝。这时候,黎羽身旁的聂若曦也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她从小到大最要好的闺蜜好友黎羽。
要说起黎羽和聂若曦之间的关系,那可真是非同一般啊!她们俩家乃是世代交好的世家,两人更是自幼一起玩耍、一同成长,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所以,自从曼曼出生之后,聂若曦便毫不犹豫地让曼曼认了黎羽做干妈。这么多年以来,黎羽对曼曼也是视如己出,疼爱有加。
就在聂若曦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且手提精致包包的神秘女人宛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聂若曦不禁瞪大了眼睛,仔细地上下打量起这个女人来。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女人有几分眼熟,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只见那女人缓缓摘下了墨镜,刹那间,一张矫揉造作的面容暴露无遗。聂若曦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下,因为这张脸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刻骨铭心了——正是这张脸,曾经残忍地将他与整个世界生生割裂开来!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但她却只能强忍着,无法向任何人倾诉这个女人其实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凶手。
此时,一直在旁边观察着的黎羽也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她快步走上前去,一脸警惕地询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女人见状,立刻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假惺惺地抽泣起来:“呜呜呜……我叫许可儿啊,我是特意赶来悼念聂警官的……”然而,尽管许可儿表演得如此逼真,黎羽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底莫名升起一种强烈的戒备感,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此番前来绝对不仅仅只是单纯地悼念这么简单。
聂若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听着女人说出那个名字——许可儿。刹那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颗重磅炸弹击中一般,轰然炸裂开来!是当年那场令人毛骨悚然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妻子想当初,为了侦破这起案件,聂若曦不辞辛劳、日夜奔波,整整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终于将真凶绳之以法,为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们讨回了公道。
然而,命运弄人,谁能想到,如此正义凛然的聂若曦最终竟会落得一个被抛尸荒野的凄惨下场?每每回想起这段经历,聂若曦都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讽刺。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许可儿实际上也是当年案件中的一名受害者。只是因为凶手对她一见钟情,竟然鬼迷心窍般地将她强行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是长期处于极度恐惧和扭曲的环境之中,许可儿渐渐地对凶手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她患上了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也正因如此,当聂若曦成功逮捕凶手的时候,许可儿不仅没有感激之情,反而对聂若曦心生怨恨,并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于是,经过长达半个月精心策划,一场惊心动魄的谋杀阴谋就此展开……
聂若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周围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一浪高过一浪,充斥着她的耳朵,令她心烦意乱。那喧闹的声响犹如无数只蜜蜂在她耳边嗡嗡作响,使得她的脑袋里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疼痛难忍。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聂若曦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疯狂旋转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着,试图稳住身形,但一切都是徒劳。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黑暗逐渐吞噬了她的视线,最后她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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