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十二年十月,地处北凉西部的延平县突降异雪,许多谷麦遭大雪长时间覆盖,谷粒受损,产量下降,许多人因此食不饱腹,在街上乞讨为生。县令夫人在城楼下施粥,接济灾民。 延平县县令向朝廷上报此事,朝廷下拨赈灾银两。不过十日,奏折上报:银两被劫,山匪猖狂,还请圣上速派人手,协助查明。
朝堂之上,北凉皇仁德帝眉头紧皱,扫过大臣,缓缓开口
“众爱卿有何看法”
何瑾玹上前一步,作揖道
“依儿臣看,应将山匪一一剿灭,不留祸患,可保延平一方平安!”
何不言紧跟一步
“ 陛下,恳请派臣前去,彻查此事,收回赈灾银两,臣定不负陛下所望,还请陛下恩准”
何不言说完此提议,抬眸望向仁德帝,目光真诚清澈
何瑾珐暗道不妙,斜睨一眼何不言,刚想说些什么,身侧的太傅见状立马附言:“依臣所见,南安王所言极是,臣附议派南安王前去彻查此事。”
何瑾珐眼中不解,却无他法,口中的话还未说出就被仁德帝打断:“好,依你所言,让朕看看你的能耐”
“监察司袁域,你随他前去,查明此事。”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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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早朝,众人向外走去
何瑾玹步伐缓慢,眼睛紧紧的盯着何不言,双拳紧握,半晌,何不言的身影淡出了视线。
“殿下,您…”"你也觉得本宫愚笨吗?在大殿之上和那个庶子站在一方""臣…"
何瑾玹面色铁青,对着自己身后的太傅质问道,“臣无他意,老臣是殿下的教书先生,自是想着殿下,殿上所言皆是臣故意为之"“何意?”
太傅向前一步,附在何瑾玹的耳边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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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府
沈芷衣睡的正香,昨晚心思繁重,不知这何不言怀的什么心思,能否相信依靠于他…到了丑时才有了困意
“公主,公主?”
倾云站在门外,叩了两声门
“嗯?怎么了”
沈芷衣睡眠浅,这一敲,脑子到清晰几分,唇中绵绵几个字来,回应着倾云
“王爷快上朝回来了,您也该起来去请安了,这不比南庆,您要多注意些,不要落人话柄”
倾云站门外一幅嬷嬷状喋喋不休道,小丫头毕竟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念着沈芷衣,言语间少不了关切
“ 好”
沈芷衣揉了揉眼睛,唤了倾云进来服侍,倾云看着迷迷糊糊的沈芷衣,不由得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啊”
小姑娘平常的音色透着几分柔和,听起来就想亲近,可性子又清冷,整个人疏离又矛盾,傲气在身上不惹人厌,反倒增添了气场。
可刚醒的小人,脸颊上浮起两朵红晕,眼睛半睁着,长长的睫毛留下阴影,嘴巴也无意识的翘起,表示着不满,身上哪有那股子傲气,全都是江南水乡女子的糯和娇,倾云哪见过公主如此模样,没忍住,便浅笑了两声,却不料被抓住了小辫子
“ 笑我们公主好看啊”
“就会开我玩笑”
说着,柔荑般的指尖点了点倾云的额头
“公主生的真漂亮”
倾云喃喃道,柳绿色杭绸小袄在身上没有一丝俗气,一颦一笑间整个人似罩了柔光般惹人注目,清醒了的眼睛少了迷糊的可爱,透着明亮和清澈,点了口脂的唇水润晶莹,谁看了不迷糊,何况是觉得自家小姐什么都完美的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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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言刚踏入府中,便看见一个一抹绿色的身影从月郎门的小径上匆匆走过,身后还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丫鬟,恍惚间还可以听到“公主,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王妃了,王妃,我让膳房做了金丝烧麦和蟹酿橙,糕点您是想吃蜜饯萎角、蒸栗粉糕还是奶白杏仁,啊,对了柿霜软糖酥也不错,王…唔”倾云正细数着,沈芷衣突然转身,食指堵住了还没说出来的话“你安静一些,你家公主还没想好见这家主人的措辞,今日是第一天,不能丢了南庆的脸面,可懂?”倾云懵懵的点了点头,沈芷衣这才转身
“在说什么?”二人谈话间,何不言已经走上前,宽大的臂膀遮住了光,微微低头看向身前女子,玄色阔袖蟒袍上还沾染着晨露
“见过王爷”沈芷衣服了服身子,“闲聊罢了,没什么,女孩子家的事”言语简略的扫过,似是不想纠缠“王爷上朝回来,想必是饿了,我们去用膳吧”沈芷衣偏了偏头,想让何不言先走,何不言也如了她的愿,在她身前走着
许是刚搬来,院落打扫得还不是很细致,沈芷衣这头还想着一会如何应对着“夫君”,心思自然没在路上,这一步便踩在了石子上,身子偏了几分,唇中下意识的哼唧的“呜”了一声 声音不大,被步子声盖过了七八分,不仔细听是察觉不到的,可何不言是谁,一个不受宠的皇子,额娘在宫中也无人挂牵,幼时的委屈和心酸都在剑上发泄,功夫自然还在
“怎么了”何不言回身问道,“无事,是奴家走路不…”“不用了王爷”看着男子要蹲下查看自己的脚踝,沈芷衣慌忙后腿两步,男人似有些不满,皱了皱眉,“我没事,去用膳吧。”“啊?!”突然的腾空打的沈芷衣猝不及防,双臂赶忙搂住脖子,身上拂起的香气也混着空气被何不言闻到
“有人在看,王爷还是把我放下吧”“你是我妻,有何不可?”察觉到语气里的轻佻和打趣,沈芷衣盯着男人的侧脸,眸子里染上怒气,说出的话也带了刺“昨日的话还以为南安王是个君子,可如今看,说是登徒子也不为过”“是吗”何不言闻言停下,扭头看向怀里的女子,哪里还有昨日脸上淡然的情绪,到底是刚出闺房的女孩子,是不经逗的,脸上有几分愠气,还不敢发作,只能死死盯着何不言,何不言勾了勾嘴角“不逗你了,怕你走路不稳摔到,你刚嫁进来第二日便受伤,旁人如何看我”“…知道了”淡淡回了句,发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公主,倾云站在身后看得一清二楚——“公主是害羞了”倾云寻思着,殊不知,那是为了自己过分情绪化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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