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庆生

方书砚一路蹦跶到杵逸澜居所，“哐”地一下撞开门。杵逸澜正就着烛光研读仙法，被这动静惊得手中玉简差点滑落，怒目而视：“方书砚！你属破门贼的？每次都这么莽撞。”

方书砚满脸得意，压根不在意杵逸澜的怒火，扯着嗓子喊：“嘬嘬嘬，小澜澜，快瞅瞅哥给你带啥好货了。”

杵逸澜一听“小澜澜”三个字，脸瞬间黑了，咬牙切齿道：“方书砚，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别叫我小澜澜！你是三岁小儿，天天揪着这恶心称呼不放？”

方书砚却一脸坏笑，故意拖长音：“小——澜——澜，你看你，这么大火气，小心走火入魔。”说着，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卷轴。

杵逸澜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又整什么幺蛾子，莫不是又从哪个犄角旮旯淘来的破烂玩意儿，上次那所谓的上古秘籍，打开全是空白，你还骗我说是什么隐匿功法。”

方书砚急得跺脚：“这次绝对不一样，你看看，保准让你惊掉下巴。”边说边忙不迭展开卷轴。

杵逸澜不经意扫过去，目光瞬间被卷轴上“精进不休，守心如一”八个苍劲大字吸引，愣了愣神，不敢置信地凑近：“这……这是师尊的题字？”

方书砚胸脯一挺，得意洋洋：“那可不，我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师尊才答应的。”

杵逸澜轻抚着卷轴，嘴上依旧不饶人：“哼，还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说不定是惹师傅厌烦了，师傅才随手写了幅字打发你。”

方书砚气得跳脚：“你这人，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费了那么大劲，你就这态度？”

杵逸澜抬眼，似笑非笑：“行，算你有点本事。看在师尊题字的份上，今晚请你去醉仙楼。”

方书砚眼睛瞬间放光，变脸比翻书还快：“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就知道小澜澜你最好了。”

杵逸澜脸色一沉：“再叫小澜澜，我可就反悔了。”

方书砚赶忙捂住嘴，含糊道：“不叫了，不叫了，快走快走，醉仙楼的灵膳都在向我招手了。”

两人拌着嘴，身影逐渐消失在月色中，只留下一路的吵闹声在静谧夜里回荡。

“要不，我们把师尊一起请来吧。”杵逸澜认真的说道。

“呃……你是想我尴尬死吗。”方书砚白眼道。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说师尊，师尊其实还是很好的，就是严厉了一点。”

“你上辈子莫不是师尊的情人？”

“……你有病啊！师尊是世上最圣洁的人，谁都配不上他。”

“对对对对，你们家师尊最厉害了，最圣洁了，”方书砚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声音虽小却透着股不以为然，“其实就是男寡妇，到现在连媳妇都娶不到。”

杵逸澜原本满心期待着去请师尊，冷不丁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方书砚！你说什么虎狼之词？老子打死你。”话音刚落，他便抡起拳头，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朝着方书砚狠狠砸去。

方书砚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击飞出去。他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狼狈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靠！你这是用了灵力啊，这么狠！”他迅速爬起身，眼里也燃起了怒火，正准备向着杵逸澜挥出一拳，以牙还牙。

可就在他的拳头刚挥出去的瞬间，一股强有力的灵力袭来，将他硬生生地弹开。他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方书砚、杵逸澜！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门派内禁止私斗吗！”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二人浑身一震，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余景淮身着一袭素白长袍，神色冷峻地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方书砚和杵逸澜，让他们心头一紧。

杵逸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低下头，不敢直视余景淮的眼睛，小声说道：“师尊，是我不对，但是方书砚先骂……”

方书砚连忙捂住杵逸澜的嘴，生怕杵逸澜向余景淮告他刚刚辱骂余景淮的状，随即道:“师尊，好巧呀。我们正打算去请您来给小澜……哦不，给师兄庆生呢。”话音未落，方书砚又笑了笑了。

“你们……罢了罢了，我随你们去。”余景淮道。

“什么！”方书砚差点惊掉下巴，心里嘀咕着，这个千年“老冰窖”竟然会随我们去？他刚刚那句邀请不过是为了堵住杵逸澜的嘴，压根没抱任何希望，可谁能想到余景淮竟然一口答应了。

相反，一旁的杵逸澜早就笑的像朵花似的。他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嘴角高高扬起，满脸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他忙不迭地说道：“师尊，您能来，徒儿太开心了。醉仙楼已经订好，那里的灵膳十分美味，咱们这就过去吧。”说着，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余景淮一眼，生怕师尊反悔。

方书砚还沉浸在震惊中，杵逸澜走过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愣着干嘛，快走啊。”

方书砚这才回过神，挠挠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不知所措，跟在余景淮和杵逸澜身后。

一路上，方书砚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时不时偷瞄余景淮，琢磨着师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余景淮则神色平静，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

很快，他们来到了醉仙楼。楼内装饰典雅，灵气氤氲。小二见三人到来，赶忙热情地迎上来，将他们引至楼上的雅间。

入座后，方书砚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小心翼翼地给余景淮和杵逸澜斟茶。杵逸澜则满脸笑意，说道：“师尊，今日能与您一同庆生，是徒儿莫大的荣幸。希望您喜欢这儿，咱们好好吃一顿。”余景淮微微点头，神色虽依旧冷峻，但眼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三人便在这灯火阑珊处庆祝杵逸澜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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