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文不远万里地四处打听到易否易的房间来敲她的门时,她正在效率极高地收拾行李准备提交申请离开总部,回自己家享受被获悉力藏匿起来的极终组织享受不到的外卖服务。
蔚文原本是能恰当地截住这位归心似箭的外卖爱好者的,可他拖拖拉拉地做了好久心理建设才鼓足了勇气对着紧闭的门开口说话。
“不好意思,我……”
下一秒门就开了。
易否易蓝牙耳机里的新闻播报声沉浸地环绕着她的听觉,使得她压根没有听见蔚文彬彬有礼的招呼,一手拎着行李箱就心不在焉地打算往前走。蔚文赶紧顿住让到一边,但仍然被轮子重重地碾了一下。
易否易选择先低头疑惑什么东西挡住她行李箱的行动,于是她惊讶地看见一双明显不符合现在季节的厚厚毛鞋。再抬头,蔚文尽力维持的若无其事表情和他突出的帽子围巾就映入眼帘了。
她很给面子地掏出手机按了暂停键,接着摘掉耳机,询问地看着跟前这位似乎生活在冬天的陌生同伙。
“你没事吧。”
蔚文几乎自动地回答她一个沙哑的“没“字和稍稍欠了欠身,“谢谢关心”尚未脱口,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猛地意识到社交上存在的错误,便截停握手的欲望,十分尴尬地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才得以继续阐述。
“不好意思,我叫蔚文,也居住在总部。之前从R4那里听说您会观测天文——“他心虚地停了一瞬探测易否易表情有没有不耐烦的变化。
易否易已经出神到行李箱内脆弱的天文装置上,不过出于礼仪,仍有教养地保持着一动不动凝视他的眼神交流。
蔚文没敢得出易否易神游天外的观察结论,只能干巴巴地自顾自说下去:“——就前来请教您是否也在预报天气颇有研究。最近天气难以预测,我就担心……”
他的喉咙不自然地卡住了。虽然他确确实实是个身子寒的,可怎么看这个理由都显得牵强附会。
实际上蔚文是因为在组织交流会上新奇地环顾四周,注意到易否易头上戴的会旋转的亮晶晶太阳系模型,高高兴兴地研究了一整个会议。虽说易否易没有经受表彰上台报告自己的工作成果,但他内心也不禁起了一种希望结识的欣赏感才来费劲找她住处的。
据他父辈流传下来的那一套,去住处是为表示诚意,应该要先发一封请柬说明拜访来意。他倒也拜托人发到了,但他站在格外通风的走廊里的那段时间内,亲眼发现自己的信孤零零地掉在角落里,没有被开封过。
蔚文也没大在意信遭到忽视。他内心盘算的是:要是做了朋友,那模型可以借我碰一下吗。
“我一般不管这个事,”易否易抓住空档一下出了思索状态,尽量温和地向他科普基本常识,“气象学和天文学有关联,但算不上完全相同。然后,你需要一个智能手机查看天气预报。”
“我所处的时代不是发展的信息时代,”蔚文连忙接道,他刚才突然想到回味行李箱的出现,很额外地担心着易否易要去远走高飞了,“在混沌世界时,我的家族对这些非传统的物品感到割裂,还立下家规禁止使用新型技术。”
易否易听完这段有些诡异的话后不易察觉地再次端详了他。苍白的脸色和一股不是怎么成熟的做派,配着不符合季节的棉袄缩手缩脚,简直透露出一种不经世事的容易被骗感。
但他的长相和高度已经完全算得上是成年人了。
“你几岁了?”
“三百……三百四十二。”蔚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大概吧。我们不怎么在意年龄,总之三百肯定。”
易否易很想问问蔚文的物种,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有搜寻到一句合适的问法,又苦于不擅长找话题回到自己马上要走的事实。两人之间沉默片刻,蔚文就像一个被罚站的学生诚恳地站在一边。终于易否易回想到自己没听完的新闻出了声:“我现在马上要走了,你还有什么事就说吧。”
“……没了。”蔚文犹犹豫豫地再次让到一边,易否易象征性地道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的戴上耳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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