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看看易否易一副提着行李箱势必要走的模样,又看看手上明显是做个样子的废话式外出申请,像从网上抄来的请假条。
“主要也没有事情干,我平常也排不到任务,一直蹭吃蹭喝也不好呗。”易否易轻松地转着椅子,蓝牙耳机里依旧放着没听完的新闻联播,比回了家还悠闲。她和温敏的关系一向不错,要温敏批准自己的申请她完全没有压力。
温敏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按按印泥就给她盖上了允许章。
“跟总部讲一下,要是想问什么天文知识发短信就行了,“易否易笑嘻嘻地接过写字纸,利落地揉成团揣进口袋转身就要走,“与时俱进。”
温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你黑眼圈怎么又重了?头发又没洗几天了。”
易否易已经不留情面的走到门口准备随时关门。她笑嘻嘻地躲避关于自己不修边幅的回答,向温敏干脆地做了个意义明确的加油手势,表达她对想象温敏在房间唉声叹气的改着文件的无聊生活的乐衷,在温敏无奈的眼神中闪身出去合上门并扣了锁。
她哼着歌路过走廊,十分娴熟地找到一扇最顺眼的窗户带着行李翻了出去,随后凭空生成在一处不知名小路中央。
易否易早就习惯了组织分解空间的获悉能力。她把包绑紧在身上的绳结解开后,拿出手机利落地打好车,便站在原地静静等待。不出两秒钟,提前预约好的“天窗”顺风车闪现一般从天空颇有神秘感地影影约约着显形,似乎在她头顶转了好几圈才猛地俯冲下来,带着数卷狂风的冲刷重重地刹在她前头。
天窗司机的斗篷不合时宜地帅气一甩,露出缺富有划痕的扫帚柄。他跟着易否易跳脱的目光移动看看缺乏保养的扫帚,尴尬地假咳一声又把斗篷盖了上去。
“搭乘号——”
“483157。”易否易将行李递给司机,他下意识想抬到与扫帚同高的位置。要不是易否易眼疾手快,行李箱或许当场能和司机的扫帚情况相提并论。
司机小心地用获悉力再次把行李箱搬起来。这次它安全地浮在一边的半空,没有砸死易否易的风险了。
天窗的顺风车力求的是速度,乘客的舒适只有一定程度的保障:即不会死。等到降落在易否易的老小区屋顶,她本人的头发用乱舞的姿势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眼睛,手脚冰凉得像送到冰箱内部旅过三日游。此刻付完费用的易否易唯一的奢望就是到家点上一单温暖的外卖。
她也确实这么干了。她把独自一人在房顶看星星吃烧烤的日子过得一如既往地舒服。
没想到第二天事就来了。副业是负责通讯的奈德敬业地和她发了消息,声称蔚文要找她。
实际上是蔚文答应了众多霸王条款才让奈德挤出一点宝贵时间,给他跟易否易之间牵线的。蔚文在易否易走后心神不宁地发闷,越想越觉得自己脑袋不好用,没办法和现代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得来,于是去请求职业骗子怎么提高情商。
奈德首先怀疑他想谈恋爱,好不容易地解释归来后他就不明不白地签字画押允诺要给奈德买他心心念念的盆栽花卉和配套的昂贵园艺装置。
奈德甚至还要求有草坪全自动滴灌的装修。在蔚文督促奈德发信息和修正信息内容时,还是不禁疑惑为什么一片纸对花花草草如此情有独钟。
易否易选择拒绝。她嫌短信说不清楚,特意打电话跟奈德讲了一通。当然蔚文也在旁边忐忑不安的听着。
“你跟那个,”易否易费劲地回忆了一下蔚文的所作所为,“那个厚衣服的讲一下,我最近要蹲守彗星的天文现象和准备论文,没有那么多空。要是他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后面再安排时间。”
奈德在蔚文惊恐的暗示中:“哦那我把电话给他,让他跟你讲。”
他立刻把手机塞到蔚文手里,蔚文还想再返回去,R4敏锐地收起获悉力顺着风呼呼地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硬着头皮接。
“……喂?”
“你有什么事吗?”易否易在另一头随着电流的滋滋作响有些许断断续续地问。
“我——”蔚文尽量安静地深吸一口气稳定好心跳,目前事态发展的严重程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他只能好死不死地临场发挥,“我想——跟您学习天文学。”
“……”
易否易缄默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这么好学,为了兴趣左一个拜访右一个电话。她纵使再不相信也没得敢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鬼”了。
反正她现在还存着几分对蔚文的猜测。易否易盘算起来可能用家族秘密交换什么东西还是可以取的。她是新闻联播的忠实爱好者,在历史之类也花过大时间检查她所在数据文明的始末。她认为她的一生都将用于研究如今时空混乱的世界,要是蔚文的情报实在有用,说不定能更好地增进她的理解。
“你是认真的吗,”易否易结束思考后缓了好一会才拿起手机,“不好意思,你是什么物种?”
蔚文噎住了。
“认真的,”他欲哭无泪地压低声音,“……我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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