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九妺（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我是受害者，我不会骗你的啊，真的，请相信我。”

“《爱与童话诗》《小白兔大灰狼恋爱史》《九露霜水》《香降十一月》等书是我向室友借的，作者是拾九妹。”

“你看过？”魏肖洛尖锐的目光看着面前惊慌失措、手无缚鸡之力、抽泣害怕的女生。女生声音颤抖、手脚冰凉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只看了一点。警察叔叔…”

“告诉我，给你书的人到底是谁？杀人放火的又是谁？回答！”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不关我事啊，请相信我一次。”

“妈的，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话，憋不憋屈？”

“我…对不起，没能提供有用线索。”

“你要是出息点，就不应该上警察局来说些无关紧要的，杂七杂八，到处都是线头像个啥样！”

“我……”

审讯室大门猛地打开，惊了她一大跳。魏肖洛忍无可忍用力一把关上大门，又是一阵巨响。

她小声哭泣，有些委屈：“我有什么办法，不知就是不知嘛。”

“杀人放火者、烧山断桥者、灭门抢劫者，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目无法律、罪孽深重、去他妈的，狂妄至极！”

“省里派来一位厉害人物，瞧不起我们呢，她说我们一群花架子，魏队气得对她下战书了。”

“啊？说来听听。”

“闭嘴！”魏肖洛吼道。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

“魏队，我们没说你坏话啊，我们可乖了。”夏知允这才从位子上迷迷糊糊转醒，他刚睡了一饱觉，啥也没听到。”

“睡的跟死猪一样。”一旁坐位上的大眼睛双眼皮据说八国混血的男孩儿一只手打游戏另一只手往嘴里塞了颗草莓边嚼边吐嘈。

“你一天到晚打游戏，不务正业，空有虚名，只会吐嘈他人背后说坏话还不如我。”夏知允怼道。

齐森月怼天怼地怼人怼鬼怼佛，人称怼神，颇不得人心，而且他本来也晚到早退经常请假，上班摸鱼玩游戏，无组织无纪律，一身坏毛病，出了名的警局小霸王。此时怼神齐森月怎会示弱，“我背后说人坏话能被你听到，你不也小人一个，偷听别人说话。况且你知道我背后说人坏话，说明我是光明正大说的。我光明磊落真君子，你？伪君子比真小人还可怕。”

夏知允气道伸手要打他，却被他闪身躲开。“齐森月，嘴巴放干净点，做人要有最基本的尊重。”

“人与人的相处是相互的，你对我没礼貌，我为什么要给你尊重。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自己赚来的。”

“你……”夏知允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你，我性子你又不第一天知道。”齐森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专心打游戏干架。

“吵什么闹什么？最基本的素养有没有？闹哄哄的不知道的以为这儿是菜市场呢。”魏肖洛一锤定音。夏知允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全办公室每人八千字检讨，反省今天情况，明早交我办公室上，另外，今晚加班。”

有人苦大仇深小声咕嘀道：“今天情人节，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权利。”

他旁边帅气逼人的小哥正照镜子欣赏自己的颜值。“因为我们是警察，必须敬业维护社会秩序。”

“啧啧，高级啊这句，超显示你逼格啊，从百度上抄来的？”

帅气逼人的小哥正是警局一枝花，他笑笑，“那能啊，职业操守。”

“啧啧，装吧你，美死你。”一旁的人明显不信。

“不信算了。”

一一一楔子

“九妹，江城有个紧急案子，很棘手，你去吧。”

“不去。”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情面。

“求你了，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去嘛，不吃亏有报酬的。”

“那要看报酬高不高。”

“高，特别高，十万块钱。”

“我们这离江城挺远的，得有五千公里吧。”

“一切支出我报销。”

“我手头现在缺钱。”

“立刻转。”

“时间是我的生命。你确定不会浪费我时间？”

“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

江城警局。

魏肖洛盯着桌子上一份档案。上面清楚写着省派市里协助探查员：九妹。这个人竟然真真切切就叫九妹，不像个人应该有的名字。他之前以为九妹是代号，现在发现大错特错。人家就叫九妺，真有够奇葩。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界上还有做的这么绝的杀人案，九妹这个名字便不足为奇了。

有人敲他办公室门。“请进。”

“你来干吗？”看清来人魏肖洛却是一脸惊疑，犀利的目光锁定了来人。

来人戴着一副金丝镜，显得整个人几分贵气，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是西服裤，穿着一双白袜皮鞋，眉色说不出的冷清。

“我找老陈。”

“他不在出差了。离上次见你得有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我请你帮个忙。”

“有忙必应。”

“查个人。”那人语气透着一股凉薄、极难对付。是个难伺候的主。

“公安系统网大而不漏，查个人而已小事一桩。”魏肖洛自信满满、不无骄傲道。

那人一脸“别蹬鼻子上脸”的表情，魏肖洛有些沮丧：这人来公安局除了办事只能是查人寻物。第一次见他是因为一次失物招领。

“王庚。”

“不是，哥，这人死了，十二年前就死了。”

“你激动干啥？”

“前天一天两个人来问我王庚这个人，昨天又有一个人来我这查人，找一个姓王的人的资料，她描述了好久，和前天找我问的人一模一样，现在你又来问我，我能不印象深刻吗？”

“他的死亡证明有吗？”

“哥，档案室自己翻吧，我不和你一起折腾。你找这个人干吗？十二年前的事难道存旧情。”

“有人死了。有人告诉我和他有关。”

“江城往前数五年的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一阵子案子多，我们都忙坏了，又有人死了？哥，说句掏心窝里的，节哀顺变。死的人没了以后，但活着的人还有以后，你的路还很长，哥，人记不住太多东西的，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谢谢。”男人起身欲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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