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与灭亡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女侍卫跑进院里，大声喊着海德夫人要她送来的口信。据其所说，世才被夫人邀请去参观城市。鉴于斐杰文还在生他的气，世才只好一个人去了。

他来到礼堂门口的时候，一柄长刀便抵住了他的脖颈。世才察觉到袭来的威胁，立即将通行证从衣兜中掏出，在女祭司面前晃了晃。后者则悻悻地将刀收回鞘中，与他擦肩而过。

海德夫人：“信差先生，您动作真快。”

海德夫人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微笑着说。

海德夫人：“您昨晚过的如何？肯定很难忘吧？”

世才（2）：“确实难忘。不过那种事情我之前经历得多了。”

世才答道。

海德夫人：“是吗？我还以为斐杰文会让你吃些苦头。她脾气很暴躁，你应该看得出来。”

海德夫人话头一转。

海德夫人：“但维柯丝是个好姑娘，她是我们这最优秀的毕业生。”

世才（2）：“这我倒没深入了解。”

海德夫人：“看来您的眼光和其他人大不一样。不过没关系，我找您来不是为了谈这个的。”

海德夫人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海德夫人：“我们昨天还没好好介绍彼此，我想……”

世才（2）：“没错，海德夫人。”

世才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随后他伸出右手与夫人相握。

世才（2）：“我是潘固的陈世才。很荣幸见到您。”

海德夫人：“海伦·海德。”

海德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海德夫人：“人们都叫我海德夫人，但领导着这里的人不是我丈夫，而是我本人。”

夫人招呼他出门去。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他们踏进车厢，车夫缓缓抬起马鞭。

海德夫人：“首先，我得给你讲讲我们这的历史，我想你也许会想了解一些。”

海德夫人将裙摆整理好，两眼正视着他。

海德夫人：“我在这位置上待了二十年。我的先辈们，从百年前黎明界建成就踏上了领导者的地位。至于黎明界这个名字，是我的祖先定的。魅妖的寿命只有大约十八年，而他认为魅妖就像晨曦一样，在最美的黎明时分消逝。所以她们还有一个别称——黎明氏族。”

马车驶进大街，行人驻足纷纷行注目礼。

海德夫人：“告诉我，陈世才。”

海德夫人突然问道。

海德夫人：“你对魅妖这一奇怪的种族有什么看法？”

世才（2）：“除了名字什么也不知道。”

世才如实回答道。

世才（2）：“但是据我以前的历史老师说，她们分为两类，一类习医以自足，一类习武以抗外。”

海德夫人：“说的不错。”

海德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海德夫人：“你已经见到了这两类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两个存在，但她们……很不幸。你也许发现了，大街上根本见不到男性。”

世才（2）：“我正要问呢。”

海德夫人：“这全是因为我们的政策——我不指望你理解，但是。”

海德夫人面露难色，几番挣扎后，她下定了决心。

海德夫人：“如果让你来领导一个生命极其短暂的种族，你又会怎么做？”

世才（2）：“我不清楚。”

世才思忖着回答道。

世才（2）：“我压根就不是当领袖的料。如果你一定要我给个答案的话，我想，最大的问题就是繁衍与传承。”

海德夫人：“咱们很谈得来，我越来越敬重你了。”

海德夫人恢复了原来的笑容。她坐直身子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想从世才口中再多了解些外人对她们的看法。

世才（2）：“我恐怕配不上您的敬重，夫人，我还是个孩子。”

海德夫人：“任何人所受到的敬重都并不和他的年龄挂钩。”

海德夫人否认道。

海德夫人：“你的误区很明显。我敬重言谈得体的人。至于他是个小孩还是老头，我都不在意。现在咱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说的很对，一个种族，如果没有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和方法，那灭亡就只是时间问题。”

世才（2）：“我不明白，这和魅妖有什么关系。”

海德夫人：“问题就在这。我之所以说魅妖是一个奇怪的种族，正是因为她们对人类的高度依赖。她们只有和人类结合才能生下魅妖，而同类相交却只会生出怪物。”

海德夫人的话语很轻。

世才（2）：“所以你们选择只保留女性，是为了让她们怀有身孕后回到这来生产。”

世才顺着海德夫人的意思说。

世才（2）：“这就能保证黎明界的人口数量了。真是聪明的做法。那如果有人生了男孩儿……”

海德夫人：“我们会加以干涉，在他还是胚胎的时候。”

海德夫人叫停车夫。

海德夫人：“我们到地方了，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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