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

铺满橘黄色瓦片的尖顶小楼，用石头与碎瓦砾砌成的写着各种广告标语、摆了插着几朵大红大紫的鲜花的花盆作为点缀的矮墙，还有站在广场正中央举办画展的几名儒雅随和的画家——这些都让世才感觉如入仙境。

海德夫人说，在考虑小默的提议之前，她需要到这里找一个占卜师，听听他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世才（2）：“那好吧，我就不跟着去了，我留下来等您。”

世才说着，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海德夫人：“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这事儿得你来。”海德夫人说。

世才（2）：“我？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海德夫人：“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有所耳闻。”

几个魅妖朝他们走来，海德夫人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海德夫人：“麻烦你了，想办法打听打听吧，好吗？我现在得走了，失陪。”

…………

？：“败家老娘们儿，还有啥是你不敢干的啊？!”

声音杂乱的酒馆中突然响起这么响亮的一声怒斥，而喊话者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四的矮人。这类人种很有意思，他们脸颊泛着红晕，鼻子又大又挺，而那与生俱来的巨大力气和一双宽厚的手掌，让其拥有了打铁的超凡潜力。

？：“看看，看看，给客人们吃发了霉的藜麦!你现在就应该卷铺盖走人——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

女魅妖：“实在抱歉，是我不小心——”

前台的女魅妖正要辩解。

？：“少他妈废话了，我真想一不小心把你的屁股锤烂!”

矮人余怒未消，把木质餐盘一个个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披斗篷的人：“我说。”

一个身披米黄色斗篷的男人突然插话道。

披斗篷的人：“黎明界不是给你这样的人待的，你脾气太大，很容易影响别人心情。”

？：“我没听清。”

矮人调转矛头，盯着那人说。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披斗篷的人：“我刚才说，你应该滚回山上去打铁!”

战斗一触即发。矮人拎起身旁的重锤，抡圆了膀子朝那人挥过去。斗篷男也不闪躲，张开五指迎向铁锤，一道粉光从掌心爆裂而出。矮人痛苦地捂住双眼，铁锤掉在地上，嘴里叫骂个不停。楼梯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男人闻声朝门口狂奔过去，结结实实地撞在一个站在前台旁看戏的年轻人身上。在无人注意的间隙，一抹微笑爬上他的面颊。随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酒馆门口。

女魅妖：“年轻的先生，想吃点什么？”

前台的魅妖低声询问道。

世才被撞的不轻，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靠到前台旁，将一只胳膊杵在桌面上，回答道：

世才（2）：“我不喝酒，有果汁的话给我来一杯好了。顺便打听一下，听说这附近有一个占卜师？”

女魅妖：“抱歉，我也不清楚。不过也许你能问问那几个齐明泰矮人，他们似乎知道得不少。”

魅妖说着，将一个装满紫红色冒着白沫的树莓汁的陶杯递到他跟前。

？：“哎呦，哎呦，我瞎了!”

刚才抡重锤的矮人痛苦地叫着，不停地用手腕处揉动着双眼。几个不同穿着的矮人从二楼跑下来，围在他旁边。

？：“真是活见鬼——是失明术，”

其中一个矮人说着，眼睛往世才这边斜。

？：“真够意思，下这么重的手。”

世才清了清嗓，让语气尽量恭敬：

世才（2）：“你们就是那几位齐明泰矮人？”

齐兰：“嗯。”

斜着眼睛的那个矮人回应道。

齐兰：“我叫齐兰，那个暂时瞎了眼睛的叫米尔戈。你想问些什么？”

世才（2）：“我听前台的说，你们知道这附近有个占卜师。正好我想见见他。”

齐兰：“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他就在侧门外小巷最靠里的那间房子里。”

世才道了谢，将空杯放回前台，走出侧门，果然进到巷子里。越往里走，四周越发黑暗。不多时，一扇紧闭的腐朽木门出现在他面前。世才伸出右手叩门，却无人回应。

里面似乎传出什么细碎的声响。世才把右耳贴在门上，屏住呼吸，声响却也随之消失了。他退后两步，又叩响木门，大声喊道：

世才（2）：“有人在里面吗？我有事儿找你。”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道缝。一个枯瘦如柴、头发脏乱的男人从门洞探出头来。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脸颊上沾染着泥土和烟油。

他不像是什么占卜师。世才这么想着，正想抽身，那男子却开口说话了：

？：“你找我？”

世才（2）：“我以为这里住着一个占卜师，看来消息有误，抱歉打扰了。”

世才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占卜师？没错，我是占卜师。”

男子用挽留的语气说道。

？：“你就是从潘固来的信使吧。”

世才（2）：“没错，我是潘固的陈世才。”

世才心里一惊，转过身来自我介绍道。

？：“海德夫人派你来找我？进来吧。咱们坐下来聊。”

那男人将门缝拉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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