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刻在心底的今日

虎杖香织的心情很不错，在东京赤坂御用地小湖底部的白色环境内，她投影的意识正在同柊吾喝茶。

“真是可靠的合作伙伴呢。”

柊吾听着虎杖香织的话，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有些不解。

“不太清楚你要做什么，为了杀死咒术师？”

“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罢了，是从某位小姐那里得知的消息，你的小家伙辅佐的咒术师拒绝了任务，却刚好落到了他们熟人头上——”

“香织，你说这么做可以让那两个碍眼的咒术师离开。”

虎杖香织露出惬意的笑容，她慵懒的靠在悬浮的榻榻米上。

“当然，毕竟人类是很容易崩溃的物种。”

“你不也是人类吗？”

听到这话的虎杖香织眼眸微动，她觉得面前的柊吾在探查着什么。

柊吾是活了近千年的咒灵，很多事情它漠不关心，并不代表它不知道。

“我当然是人类。”

虎杖香织明明在笑，可是那份笑意不达眼底。

“我不关心你要做什么，我只需要优月回到我的身边，永远和我在一起。”

“当然了柊吾，我所创造的那个世界，会把优月变成你需要的样子。”

柊吾沉默了一会，将面具转向虎杖香织。

“你似乎对优月身边的两个咒术师很感兴趣。”

虎杖香织轻笑了一下。

“因为他们是达成那个世界的关键。”

说完以后，虎杖香织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最近川崎绪子传达过来的消息并不好，夏油杰的身体因为吸收咒灵出现了很大的反噬，本以为他的咒术也是近乎完美的。

要加快速度了，让夏油杰完全脱离咒术高层，再伸出橄榄枝。

后辈的死亡只是让他厌恶咒术高层的契机，那几个孩子都很聪明，肯定会怀疑同他们作对的川崎绪子。

狗咬狗。

啊，真是让人愉悦的戏码。

柊吾看到面前的女人又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每次这个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

「窗」的工作软件根据职级会存在权限，白川优月虽然被誉为辅助监督的王牌，但是账号权限只是普通的辅助监督。

所以她只能查看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对其他辅助监督的任务没有自由查看的权力。

但是东京都的辅助监督队长，就不一样了。

她可以自由的查看东京都区域，所有辅助监督的任务日志，只是不能加以修改而已。

白川优月在咒术高专的宿舍内，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沉默不语。

但川崎绪子再怎么只手遮天，绝对没有能力控制咒灵。

假设还有帮凶呢，那个家伙是谁？

会是柊吾吗。

白川优月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她合上了电脑，翻开手机划到夏油杰的名字。

待接通的“嘟”声持续了几下，电话被人接通。

夏油杰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但带着说不出的沙哑。

“辅助监督小姐，怎么了？”

白川优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夏油杰，或许给他独处的时间比较好。

但会在意，想听听他的声音。

“早餐，有好好吃吗？”

夏油杰轻笑出声，他似乎贴近了手机的收音口，温柔的嗓音带着某种气息。

“虽然难过但是不会糟蹋身体，已经吃过了。”

“好。”

“辅助监督小姐……在担心我吗？”

“是啊，我在担心。”

白川优月某些时候异常坦诚，听到这话的夏油杰耳朵发烫，他一时失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杰，不要内疚。”

夏油杰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中阳光的后辈，被咒灵咬掉了手臂和双腿，却还那么阳光的微笑。

灰原雄，连全尸都没有。

“我知道咒术师是高风险职业，但着还是第一次见证了熟悉之人的死亡，让人感觉很糟糕。”

“嗯，我明白的。”

夏油杰抬手捂住了眼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电话。

“优月，不是意外，对吗？”

他从未这样正式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定隐忍了很大的悲恸。

白川优月抱有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不能随意编排。

“你放心，我会调查的。”

“又在麻烦你了……”

听到这话的白川优月，只觉得心口仿佛被羽毛轻轻触碰，有点痒。

“别这么说杰。”

白川优月觉得，如果夏油杰继续呆在咒术界，可能会疯掉。

他讨厌咒术高层，讨厌这样的强权和冷漠自私。

无论对方处于什么目的，但都成功的用灰原雄的死亡折磨了夏油杰。

不可饶恕。

-

灰原雄的葬礼那天，清晨下了一点小雨后，便迎来了漫天彩虹。

灼热的夏意被雨水消退一些，会有一种错觉——灰原雄即使在离开以后，还是那样单纯善良的照顾着大家。

咒术师私用墓地区域，一排排灰色墓碑整齐排列着。

碑上的黑白照片，几乎都是咒术师年轻的模样，碑文上的日期不需要复杂的算数便可以得出结果。

他们大部分都很年轻。

灰原雄的黑白照片还是一年级生时登记照的模样，阳光的笑容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咒术高专到了不少人，其中还有负责二年级通识课的老师们。

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这群年轻的老师正在经历着人生中很痛苦的回忆。

一朵朵白色的小雏菊被摆放在墓碑前，灰原雄的父母互相搀扶着，他那年龄尚小的妹妹，懵懂的看着这一切。

“哥哥，不会回来了吗？”

稚嫩的童声打破了这过分的寂静，几岁的孩子还不理解生离死别，只是睁着圆圆的眼眸看着面前的一切。

夏油杰的面色苍白，表情已经近乎麻木，他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灰原雄的父母抱着妹妹开始嚎啕大哭，而小女孩依旧倔强的看着那个墓碑。

看了好久，妹妹终于落下了泪水。

白川优月觉得眼睛很酸，她侧身抚摸了一下眼角，摸到了湿润。

余光看到了台阶中，缓缓走上来的川崎绪子。

她捧着白色的花束，身后跟着两名辅助监督，表情严肃而悲痛。

“我代表咒术高层，向年轻且优秀的咒术师灰原雄，致敬。”

川崎绪子声音哽咽，她缓缓蹲在了墓碑前，虔诚的送上花束。

那是白川优月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虚伪可以如此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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