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最后一根弦崩坏

川崎绪子在葬礼结束以后，走向墓地的停车场方向。

她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在等待的白川优月，轻轻皱了皱眉头，挥手遣退了身后的两人。

“白川，你有什么事情？”

川崎绪子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了白川优月那张冰冷的脸，可是现在那张漂亮面庞上，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关于灰原雄死亡的那个任务，辅助监督的勘测报告一直在更新吧。”

川崎绪子叹了一口气，眼眸中闪过悲痛。

“是的，出现这种情况我也很意外。”

“川崎，你知道这曾经是我负责的任务吗？”

川崎绪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不，你知道。”

“……”

“川崎，你好像没有删除工作软件浏览记录的习惯。”

听到这话的川崎绪子面色铁青，她有些恼怒。

“你偷偷潜入了我的办公室，你这是犯罪！我的电脑中涉及了咒术高层大量资料！”

听到这话的白川优月点了点头，她那样无畏的同川崎绪子对视。

“是啊，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川崎绪子冷笑一声，她逼近一步，同白川优月对视。

“我的确知道这个任务后续转交给了酒井雅纪，那又如何，但你潜入我的办公室窃取资料，这是违规行为！”

白川优月深蓝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血色，她勾起嘴角。

这样的笑容，让川崎绪子后背发凉。

每当白川优月要发疯的时候，她就会露出这样癫狂的笑意。

“我警告过你，别伤害五条悟和夏油杰。”

“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灰原雄的死亡是意外！”

“噢，是吗？”

白川优月声音很轻柔，她伸手揪住川崎绪子的西装衣领，将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女人，扯到了自己面前。

“川崎，你要藏好了，如果被我发现证据，我会将你切成一块一块。”

川崎绪子挣脱开白川优月抓着自己的手，她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白川优月，你别发疯，因为……不会有这种证据。”

白川优月瞳孔紧缩，川崎绪子的话仿佛承认了什么一样。

而川崎绪子已经优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她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一个疯狗，不怕最高管理者对你失望吗？”

“他们花费了这么多的资源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因为咒术师死亡而失控。”

“明明见过无数咒术师死亡，还这么恶心的装作情感丰富，白川优月，你真是太可笑了。”

川崎绪子看着白川优月垂头站在原地没有反驳，她露出从容的笑意，准备转身离开。

而在她转身之时，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夏油杰。

少年暗金色的瞳孔仿佛一个黑洞，要把人的骨肉全部吞噬碾碎。

“夏油，你吓我一跳。”

川崎绪子露出了很礼貌的笑容，但内心也不安起来。

他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听到了多少？

夏油杰没有理会川崎绪子，他路过这个女人，站到了白川优月的面前。

抬手捧起少女的脸，那精致的面容没有任何异常。

白川优月眨了眨眼。

“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有东西狗叫的时候。”

听到这话的川崎绪子咬紧了后牙槽，但和男高中计较真的太没品了。

况且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年，实际上比魔鬼还要可怕。

白川优月的失神只是一瞬间，川崎绪子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但她从来不是内心这么脆弱的女孩。

更何况还是出自川崎绪子的口中。

白川优月感受着脸庞上温柔的手掌，夏油杰明明一直情绪低落，但还是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

“回去吧。”

“好。”

夏油杰的手慢慢从白川优月脸颊划过，然后牵起了她。

川崎绪子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被阴霾给隐藏了起来，她倒是真小看了两位的发展速度。

夏油杰路过川崎绪子的时候，落下一瞬间的余光。

但那个目光，让川崎绪子方寸大乱。

是赤裸的杀意。

没有任何怜悯和理智的，纯碎的杀意。

感受到了牵着自己的手在颤抖，白川优月侧头去看夏油杰。

而少年只是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仿佛他和白川优月也一样，根本不在意川崎绪子的话语。

“杰，我会找到证据。”

“嗯，需要帮忙和我说。”

夏油杰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声音有一种疲惫，白川优月听着很心疼。

在灰原雄葬礼的第二天，白川优月申请面见最高管理者。

家入硝子提供的身体报告再次被更新，连带着灰原雄死亡后，这段时间内夏油杰消极的工作状态记录。

白川优月声音很平静，她让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

“灰原雄死亡后，夏油杰的心理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咒术师最忌讳承受能力低下，我觉得夏油杰没有能力担任体制内的咒术师。”

将夏油杰的形象踩到脚底，让最高管理者放弃。

只要人事那边的程序下来，往后夏油杰作为自由咒术师是什么样子，都和咒术高层无关。

不用再为咒术高层提供任何力量，绝对自由的夏油杰。

“白川优月，夏油杰的状态真的糟糕到这种地步？”

“是的，两个月前我已经报告过，经过反复的观察，可以肯定夏油杰的承受能力不符合体制内咒术师的标准。”

“我们知道了，但他是特级咒术师，必须延长观察时间……”

白川优月突然觉得很好笑，她抬眸看着面前虚晃人影的隔间。

“夏油杰在健康的时候，任务完成质量近乎完美，他做到了一个咒术师应尽的责任。”

“他是个很优秀的咒术师，但也只是个人，身体状况糟糕到这种地步，请你们准许他隐退。”

这是最高管理者第一次听到，白川优月为了一个咒术师，真诚的恳求着。

但是他们需要把夏油杰压榨到筋疲力尽，才能放他离开。

还拥有价值的夏油杰，不能这么快被放走。

白川优月第六次的隐退申请，依旧被驳回。

那一刻白川优月明白，咒术高层的冷血和残忍，是极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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