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甜饼

曙光划破清晨的雾气时，莲花坞的膳房飘出焦糊味。江澄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鲈鱼踹开门时，正撞见苏禾踮脚去够悬在梁下的糖罐。玄铁凤簪勾着蛛网摇摇欲坠，惊鸿剑穗扫落的面粉扑了她满脸。

"金凌说你要教他蒸糖糕。"江澄把鱼扔进水缸，紫电卷住她腰身拽离灶台。昨夜暴雨冲垮的房梁漏下天光，恰巧照见苏禾藏在袖中的《云梦甜食录》——书页边角被摩挲得发卷，江厌离的字迹旁添了行小楷：多加半钱枇杷蜜。

苏禾耳尖泛红，转身去搅糖浆："是金凌非要学..."

"他今早跟着景仪夜猎去了。"江澄突然贴近，剑茧擦过她手背添了勺桂花蜜，"蓝家小子说要猎只山鸡炖菌菇汤。"

灶火噼啪作响，苏禾盯着糖浆里浮沉的桂花，忽觉发间微沉。江澄的银铃发带不知何时缠上凤簪，九瓣莲纹卡在玄铁凤喙间，像衔着朵银花。

"焦了。"他忽然开口，掌心覆住她握勺的手。糖浆在砂锅里咕嘟冒泡，映出两人交叠的影。苏禾后颈染上薄红，惊觉江澄左手正悄悄施咒护着灶火——紫电化成的蝴蝶结拴在漏风的窗棂上，兜住企图偷糖的麻雀。

午膳时分，金凌抱着荷叶包冲进来："苏姨！舅舅让我买的霜糖...哎？"少年盯着桌上两碟焦黑糖糕，岁华剑柄默默抵住门框后退，"我突然想起要给仙子梳毛..."

江澄的紫电鞭梢卷住少年后领："坐下。"

苏禾憋着笑切开糖糕，焦皮下竟裹着流心枇杷蜜。金凌咬了口突然瞪大眼："这里面怎么有..."

"闭嘴吃。"江澄往他碗里又扔了块糕，耳后红痕没入衣领。苏禾低头搅着莲藕汤，瞥见糖罐底压着张泛黄名帖——正是两年前清谈会她弄丢的那张。

暮色染红窗棂时，苏禾在书房寻到江澄。他正襟危坐批阅公文，案头镇纸却换成她昨日摔裂的玉玦。紫电灵力凝成丝线，将碎玉修补成九瓣莲形状。

"蓝家送来的贺礼单。"他推过卷轴，墨迹未干的"百年紫檀"旁画着只气鼓鼓的简笔猫。

苏禾蘸着朱砂在猫脸旁添了道疤："聂宗主前日送来五箱鲛绡，说是裁被面正好。"她故意将"被面"二字咬得绵软，满意地看着江澄捏碎狼毫笔。

夜半惊雷起，苏禾抱着账册摸到江澄门前。紫檀门栓"恰好"滑落，她跌进满是莲香的怀抱。江澄的中衣系带松散，露出锁骨处新添的牙印——正是上月她醉酒时咬的。

"修屋顶。"他板着脸将人裹进大氅，掌心却贴着她后腰输灵力暖身。惊鸿剑与三毒剑交叉架在瓦当上，剑穗缠成麻花状，兜住偷溜进来的月光。

金凌蹲在回廊拐角数星星，听着屋顶传来舅舅气急败坏的"苏禾你给我下去"，和瓦片骨碌碌滚落的声响，默默把"成婚贺礼清单"上的金丝软垫改成三十斤糯米——毕竟莲花坞的屋顶，怕是要常修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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