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长寿,你还算不算个男人?难不成打算一辈子龟缩在女人身后,靠女人庇护?” 人群之中,那个白衣少年满脸不屑,仰着下巴,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 。
女孩柳眉轻蹙,转头狠狠剜了白衣少年一眼,目光如刀,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威严。白衣少年与她目光交汇的瞬间,像是被惊雷劈中,脸上血色瞬间褪去,惊慌失措的神情瞬间浮现。他眼神闪躲,嘴里不住嘟囔着:“哎呀,真晦气,碰上这姑奶奶。大伙听好了,不想倒大霉的,都麻溜儿地走!”
白衣少年率先撒腿跑开,其余人见状也都慌慌张张地散了。有的低头快步离开,有的干脆转身就跑,仿佛生怕被女孩的目光扫到。
女孩看向辰长寿,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别理他们,你练得挺好的。”辰长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辰长寿站在泥土地上,望着人群离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让那些嘲笑他的人刮目相看。
女孩姓苏,名晴雅,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色剑袍,腰间佩戴着一把装饰精致纹路、剑柄镶嵌着璀璨宝石的短剑,彰显着她不凡的地位。
眨眼间,原本热闹的小巷便空荡荡的,只剩下辰长寿和苏晴雅。辰长寿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啊,苏姑娘。”
苏晴雅眉头一皱,语气嗔怪道:“谢个头啊,难道连反击都不会吗?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被砸死了?”说着,她走近了些,用手戳了戳辰长寿的脑袋,目光落在辰长寿身上,注意到他衣衫上的破口和皮肤上隐约可见的伤痕。
“你看看你,又受伤了吧,这就是你当老实人的代价。”苏晴雅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给辰长寿擦拭伤口。
辰长寿摇了摇头,试图让苏晴雅不必担心:“苏姑娘,这些伤都是练习剑时不小心划破的,你不必担心,真的!”
苏晴雅眉头紧锁,语带责备地说:“你还嘴硬!真当我傻呀。我来时可都看见了,别人动手,你倒好,哎……可偏偏还,还……不还手!”苏晴雅气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苏姑娘”辰长寿缓缓开口,神色认真且坚定:“我练剑不是为了与人争斗。若是因为一时之气而还手,岂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
苏晴雅轻轻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随后缓缓地叹了口气,她抬眸看向辰长寿,半开玩笑地嗔怪道:“你呀,每次都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宁可自己默默承受着委屈,也舍不得去伤害别人分毫。你要是再这般固执下去,我可真的要生气啦。”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那把精致的短剑,故意扬了扬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模样仿佛在说“我生气起来,那可是会动手杀人的哦”,虽是调侃的话语,却也透着她对辰长寿这性子的又爱又无奈呢。
话说苏晴雅总是给辰长寿这木疙瘩的生活带来一丝明亮和关爱,仿佛苏晴雅和辰长寿是一家人。
辰长寿目光灼灼,紧握着手中锈剑,直视苏姑娘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坚定:“苏姑娘,你此举到底是威胁我,还是保护我?我并非懵懂无知之人,明白你是出于关心,但真的无需如此。我有能力应对眼前的困境,我向你保证,我定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化解难题。”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锈剑高高举起,剑身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坚定。
辰长寿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气势:“你瞧,我立誓要成为镇子里强大的剑修,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剑修。这不仅是为了守护这个镇子,更是为了守护你。我怎会被这区区小事所困扰?我不会退缩,更不会放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苏姑娘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她静静地看着辰长寿,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我相信你,辰长寿。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下第一剑修,就像你的父亲那般模样,斩破苍穹,破开极境。到那时,你便能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为辰长寿的梦想注入一股温暖的力量。
苏姑娘顿了顿,目光微微转向远方,思绪仿佛飘向了未来:“我知道你面临着诸多挑战,但我也知道你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我相信你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自己的梦想。在这个过程中,我会一直支持你,陪伴你。”她转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在辰长寿身上,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安慰。
辰长寿听着苏姑娘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缓缓放下手中锈剑,微微叹了口气:“谢谢你,苏姑娘。你的支持对我来说无比重要。我会努力修炼,不辜负你的期望。”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辰长寿身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锈剑,走进院内,坐在石阶之上,辰长寿微微眯起眼睛,抬头仰望,伸出手遮住额头,只见那太阳夹着两朵云朵,在空中随之飘散被光照射着的柳叶璀璨夺目。似乎在感受阳光的温暖。他静静地看着那片柳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少年至今记忆犹新,那位只肯承认自己是半个徒弟的老师傅,姓叶,在去年的一个清晨,少年己然记不清了,好像是被人发现静坐在一张小竹椅上,面朝镇口,双眼紧闭,已然离世。
“像叶师傅这般执着的人,终究是凤毛麟角”
在这个世代以长寿面制作为生的小巷里,众人们既不敢逾越规矩制作进贡的御用长寿面,也不敢私下将库存的长寿面卖给民间,只得纷纷自寻新的生计。十四岁的辰长寿也被迫离开了面坊,回到破烂不堪的小巷子里,继续守护着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小木瓦房。家中几乎一无所有,即便是辰长寿想要挥霍,也无物可抛。
经历了一段时日如孤魂般漂泊不定的生活,少年辰长寿始终未能寻得一份能够养家糊口的生计。他仅凭手中微薄的积蓄,勉强度日。数日前,他听闻小镇里新来了一位姓杨的异乡的铁匠师,正招募五六名学徒,虽无薪酬,却饱三餐。辰长寿闻讯,急匆匆前往,希望能借此机会谋得一职。然而,那位中年铁匠仅是匆匆一瞥,便将他拒之门外。辰长寿心中充满疑惑,难道在打铁这一行,不是技艺决定一切,而是面相说了算?
辰长寿虽身形瘦削,却手艺精湛,这是他早年在制作长寿面中锻炼出的技艺。他曾随叶老面点师跋山涉水,走遍小镇四周,尝尽各种面粉,无论何种劳苦,他都毫无怨言,勤勉尽责,从不拖沓。遗憾的是,叶老面点师始终未能对辰长寿青睐有加,总认为他缺乏创新,如同一块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辰长寿仍是像以往一般,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手中握着面团和擀面杖,开始练习揉面,熟能生巧。
大概每过一刻钟,少年就会歇息稍许时分,抖抖肩膀,如此循环反复,直至整个人彻底精疲力尽,辰长寿这才起身。有空时在空旷泥土地里练剑,一边缓缓舒展筋骨。从来没有人教过辰长寿这些,是他自己瞎琢磨出来的门道,用以缓解制作长寿面时积累的疲劳。
辰长寿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拿在手中反复摩挲,粗糙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他缓缓蹲下身子,用树枝在泥土上轻轻划动,每一下都带出一小股泥土的气息。
抬起头,辰长寿望向天空,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苏姑娘,你说,到底是天意更胜一筹,还是道义更为重要?”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若是天意为善,那为何我母亲不能安享天年?”辰长寿语气沉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与无奈。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树枝,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
“若道义为尊,为何它不站在我父亲这边?”辰长寿声音低沉,眼中怒火燃烧,紧握着树枝,指节泛白。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投向远方山峦,眼神坚定。“我不信所谓的天意,也不信所谓的道义。”他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不甘,怒吼道:“若老天不肯给,我偏要去争!这天道,我定要打破它!”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抬起破旧的衣袖,用力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
苏姑娘静静地听着少年的倾诉:“天道无常,人间多苦,”眼神中满是同情和理解:“我们无法左右天意,也难以完全把握道义,但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心。”
辰长寿紧闭双眼,回想起那天躺在房间里那张破旧床榻上,周围安静得只有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往昔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些与母亲相处的点滴瞬间一一浮现。
房间里陈旧的木桌上放着一盏微弱的烛光,摇曳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是他五岁时的场景。眼前袅袅炊烟升起,母亲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母亲声音轻柔,如同春风拂过耳畔:“你看那星辰,即便在黑暗中也能发光,照亮自己的路,同时也温暖他人。这就是我希望你成为的样子。”
辰长寿目光有些迷离,口中喃喃念道:“长长顺,长长健,长长寿健,日日新,日日鲜,日日新鲜,月月圆,月月满,月月圆满,岁岁好,岁岁安,岁岁安康。”
辰长寿微微握紧拳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所以,她希望我活成这样,我便要活得像她希望的那样,长寿而有意义。”
这时,在破烂不堪的小木瓦房侧方庭院台阶上,一个少年正看着辰长寿和苏姑娘。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哟……这不是那个爱哭包吗?真是痴人说梦,还真以为自己能长寿啊。”少年随即大笑起来,擦了擦鼻涕,又道:“赶紧洗洗睡吧,趁天还没黑。”
此人是辰长寿的老邻居,据说更是前任长寿面点师傅的私生子,那位师傅唯恐清流非议、言官弹劾,最后孤身返回京华城述职,把孩子交由颇有私交情谊的接任师傅,帮着看管照拂。如今小镇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御用长寿面的制作资格,负责替朝廷监理面坊事务的督造师傅。
小木瓦门梁正对着柳树,微风拂过,柳枝摇曳,仿佛在与那少年一道嘲笑辰长寿。
苏姑娘眉头微蹙,目光从辰长寿身上移向那个嘲笑的少年。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开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嘲笑他人的梦想并不能让你显得更高贵。”
相比辰长寿这个名字的朴实无华,邻居少年就要文雅许多,叫李书墨,就连与他相依为命的婢女,也有个充满书卷气的称呼——墨香。
辰长寿紧握着拳头,尽管面对嘲讽,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少年李书墨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他像是被苏姑娘的话震住了,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
苏姑娘目光如炬,看向少年李书墨,神色冷峻,语气严肃且沉稳:“玩笑本应是轻松愉悦之事,可一旦逾越界限,对他人造成伤害,便不再是玩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尊重他人,实则是在尊重自己。”
年李书墨听着苏姑娘的话,神色认真,眼神中带着一丝诚恳:“苏姑娘,你说得对。我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辰长寿,我向你道歉。”说完,他转身朝自己庭院那边跳去,离开前还与苏姑娘相视一笑,感激道:“感谢苏姑娘你的提醒。”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柳树的枝叶,在小巷里投下斑驳的影子。微风吹过,柳树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私语。
几片柳叶在风中挣脱了枝头,飘飘悠悠地在空中飞舞。一片落在了破旧木瓦房的房梁上,还有一片恰好落在了苏晴雅摊开的手心。辰长寿见状,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柳叶,可就在指尖触碰到柳叶的瞬间,一阵微风吹来,那片柳叶被吹开,避开了辰长寿的手。
辰长寿目光追随着柳叶,看着它在空中打着旋,最后悠悠飘远,他眼神黯淡,缓缓吐出一口气。
暖风吹拂,小巷口一个身影缓缓走来,径直走向柳树。此人正是一位先生,他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儒将,文雅与威严兼具。身着一袭青衫,衣摆随风轻轻摆动,恰似春水荡漾,又似战场上的旌旗猎猎。青衫上绣着淡雅竹叶,简约而不失高雅,彰显出他独特的品味,既像是饱读诗书的学者,又如同指挥千军的将领。腰间束着一条素色腰带,简单却不失风雅,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他现身的瞬间,柳树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连最轻柔的柳条都停止了摇曳,像是在向他致敬,又仿佛被他的气质所震慑。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为青衫先生的身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优雅。他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带着一丝书生的温和与谦逊。他步伐坚定且从容,每一步都透着十足的自信,仿佛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掌控全局,恰似战场上的将军,即便身处幽静小巷,也难掩其居高临下的气势。
青衫先生伸出手,轻轻接住一片随风飘落的柳叶,动作轻柔而自然。那柳叶在他掌心轻轻旋转,他的举动既礼貌又满含敬意 。
青衫先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辰长寿,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唐突,又不显得疏离。他伸出手递出柳叶,举止间透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轻声说道:“辰长寿,这片柳叶我将赠于你,愿它带着春天的气息,为你带来健康长寿。”
辰长寿轻轻接过那片柳叶,眼神随即落在了它翠绿欲滴、脉络清晰的叶片之上,仿佛在那细密的纹路中探寻着什么。一旁的青衫先生,抬眸望着那棵柳树,眼神中透着一丝悠远和豁达,口中缓缓感慨道:“若是有些东西注定接不住,那倒不如坦然放下,不接也罢。”
此时,阳光洒在柳树上,柳树似乎被这一番话感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格外翠绿 。
少年挠了挠头,脸上绽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抬手指向自家那座略显简陋的小木瓦房,热情说道:“先生,寒舍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您,要不就到我家,尝尝我亲手做的长寿面?”
青衫先生身形微微前倾,脸上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和声说道:“辰长寿,你的一片盛情我心领了。只是今日我被要事绊住了身,实在抽不出空,无法在这儿久留,还望你多多体谅。”
他抬眸,目光越过悠悠流淌的溪水,落在远处那座古朴的石拱桥上,神色柔和,缓声说道:“今日能与你相逢,想来是命运的安排。我坚信往后定有机会,让我们续写今日这份难得的缘分。等下次再见,可一定要麻烦你请我吃碗长寿面。”说罢,他轻拂衣袖,转身朝着石拱桥的方向,步伐悠然地渐行渐远 。
见状,辰长寿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去,大声喊道:“先生,请留步!至今我都还没福气知晓您的尊姓大名,恳请先生告知!”
青衫先生稳步迈出两三步,闻声停住,身姿如苍松般挺拔,利落地转身面向辰长寿。他神色温和,眼中透着友善与期许,微微颔首示意,声线清朗:“在下铭楚御。今日与你邂逅,实是人生幸事。辰长寿,盼下次相逢,你已成为心中憧憬的强者,不负韶华。”其话语恰似春风拂过,轻柔却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鼓舞,令人如沐暖阳,浑身涌起奋进的力量 。
辰长寿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先生姓铭。”这铭姓可不简单,并非寻常百姓家能拥有,而是朝廷官府赐予的荣耀。在这个时代,姓氏不只是家族的标识,更是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说,只有那些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或是在某个领域有突出贡献的贤士,才会被朝廷赐予铭姓,用以彰显尊荣。想到这儿,辰长寿连忙说道:“今日能遇见铭先生,实乃我辰长寿的荣幸。先生,就此别过,愿下次再见!”
青衫先生微微点头,转身朝石拱桥方向走去。少年伫立原地,目光紧随着青衫先生远去的身影。那身青色长衫在风中轻轻摆动,随着先生渐行渐远,身影慢慢在石拱桥处隐没。
辰长寿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一直陪在身边的苏姑娘已不见踪影。他懊悔地拍了下脑袋,喃喃自语道:“我真是太粗心了,居然把苏姑娘给忘了。下次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道歉,让她知道我不是有意的。以苏姑娘的性子,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可就麻烦了。”
苏晴雅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哼,为了一个陌生人,居然多次打断我的话!他现在胆子可真不小,我的话都敢打断。下次见面,我非得好好教训辰长寿,出出这口气不可!”
辰长寿半天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自言自语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抬头看了看天色,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暗自思忖:“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加快步伐,要是面铺关了,我就得饿肚子熬过这一夜了。”
辰长寿朝着小镇集市走去,脚下是石板路,这是通往集市的必经之路。沿途热闹非凡,阵阵嘲笑不时传来。辰长寿脚步轻快,在这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快看!”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嘈杂的石板路上陡然响起。人群中有人伸长了脖子,目光如剑般直直地刺向辰长寿,大声喊道:“这不是那个短命的吗?竟然敢来小镇上!”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好奇的、轻蔑的、带着恶意的,如同无数根针朝着辰长寿刺去。那些目光像有形的枷锁,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在人群中,有几个人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手指指向辰长寿,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却像蚊子嗡嗡声般不断钻进辰长寿的耳朵。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有的带着嘲笑,有的带着厌恶,这些声音像潮水般将辰长寿淹没。
辰长寿紧紧地咬着嘴唇,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无奈。他微微低下头,脚步变得有些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似乎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周围的喧闹声仿佛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一角,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微微凑近身旁的朋友,眼神中带着不屑,低声说道:“瞧瞧他那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看呐,他就是活该短命!”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轻蔑与嫌弃。
她身旁的朋友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为了缓和气氛,笑着打趣道:“哎哟,你这是摇身一变,成算命大师啦?咱们可别在这儿当面相专家了。”朋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中年妇女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无奈,试图让她停止这种尖刻的议论。
中年妇女听到朋友的幽默回应,嘴角微微上扬,尽管她的表情依旧带着一丝不屑,但她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哈哈,我可不是什么算命大师,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你不觉得有时候面相真的能透露出一个人的性格吗?”
她的朋友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的确,面相学挺有意思的。不过,咱们可不能仅凭一个人的外表就去断定人家命运。命运的好,哪能简单地从面相上看出来呢,毕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中年妇女的朋友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追随着辰长寿的身影,继续说道:“再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经历和背景,咱们对他的情况一知半解,就不该轻易下判断。说不定他正面临着一些我们不了解的困难呢。”
中年妇女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歉意。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草率了。我确实不该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咱能做的,就是多些善意和理解。”
她的朋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赞同:“是啊,保持开放的心态,对他人多一些理解和尊重,这样我们的小镇也会变得更加美好。”
几个顽皮的孩子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辰长寿,嬉笑着朝他扔小石子,石子打在辰长寿身上,发出“啪嗒”的声响。辰长寿皱了皱眉头,紧咬着嘴唇,无奈地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不远处,一位老头满脸不悦,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抱怨道:“都怪辰家,把小镇搞得乌烟瘴气,就应该让辰家滚出小镇!”老头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对辰家的不满。
在集市的摊位旁,一个看似朴实的摊贩看到辰长寿经过后,连忙挥了挥手,好像在驱赶什么不祥的东西,嘴里嘟囔着:“哎呀,真倒霉,回家路上第一个碰到的人,竟然是个病殃子!”说完,还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一个少年满脸厌恶,撇着嘴尖酸地说:“他不乖乖呆在巷子里等死,跑来小镇干甚!”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白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壮汉粗声粗气,像是遇到了大麻烦,不满地嚷嚷道:“真糟心,碰上这么个病弱的家伙 。”壮汉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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