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咒骂声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诸位,我听闻你们私下里称他‘短命的’,想必其中定有隐情,不知能否为我细细道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算命先生缓缓走来。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头戴一顶破旧斗笠,斗笠边缘垂下的纱幔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腰间挂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各种算命用具,签筒、罗盘等,每一样都显得陈旧而古朴。
人群中,一位知情者凑到算命先生跟前,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算命的,你有所不知啊。他母亲在生下他后不久就病逝了,打小就体弱多病。”
旁边一个人紧接着点头,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讽刺道:“可不是嘛,我命这么硬都不敢想长寿,他倒好,整天妄想着长寿。”
这时,一个身形佝偻、腰杆都挺不直的60岁老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镇上的老者曾预言,他活不过弱冠之年。这孩子的命格,似乎注定了早逝。”
一个旁观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都注定早逝了,还不安分,还妄想着长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一位妇女紧张地拉着几个孩子,快速从辰长寿身边走开,嘴里还念叨着:“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吧,别沾染上那早逝的病气。”
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满脸嫌弃,还有人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认定了辰长寿是个“短命鬼”。
辰长寿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心中早已将这些无理的嘲笑和谩骂抛之脑后。他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一脸无奈地穿过那些窃窃私语和充满恶意的人群。他眼神坚定,步伐稳健,没有让这些负面情绪动摇自己的心。
踏入市场,热闹的市集呈现在眼前。父母带着自家孩子在集市中快乐地逛着、吃着、玩着。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父母们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辰长寿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原本坚强的心防被这温馨的画面瞬间击破。
此时,石板路上那位算命先生在人群中缓缓穿行,与辰长寿擦肩而过。算命先生走进市场,寻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停下脚步。他轻轻放下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泛黄的布幡,布幡上用朱砂写着“知天命”三个大字。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各位乡亲,吾乃云游四方的算命人,若有人欲知未来吉凶,可前来一叙。”
这时,一个年轻小伙好奇地凑了过来,脸上满是怀疑之色,问道:“你这算得准吗?可别是糊弄人的。”算命先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小伙,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信则灵,不信则无。”小伙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让算命先生给自己算一算。
就在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我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灾祸。”算命先生仔细端详着老人的面容,沉思片刻后说道:“从面相来看,老人家您近期确实有些不太平。”老人急切地追问:“那该怎么办?”算命先生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老人说:“这是我自制的安神香,您拿回去点燃,可保心神安宁。”老人接过香,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周围逐渐围拢了一些人,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这算命先生是不是真有本事啊?”也有人说:“说不定就是个江湖骗子。”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女开口道:“我家孩子最近总生病,不知道能不能算一算。”算命先生点了点头,说:“可以,把孩子的生辰八字报来。”妇女报了孩子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掐指一算,说:“孩子的病是有个小劫,不过只要悉心照料,很快就会好。”妇女听了,半信半疑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天色渐晚,算命先生收了布幡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跑过来,拦住他说:“先生,我想算一算自己的前程。”算命先生看了看他,说:“你命中有贵人相助,只要努力,未来定能飞黄腾达。”年轻人听了,喜出望 外,掏了些钱给算命先生,然后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位顾客心满意足地离去,集市的喧嚣渐渐归于平静。算命先生将布包收拾好,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突然挡在了他面前。男子目光锐利,冷冷地说:“我听闻你算得很准,帮我算算我接下来的命运。”算命先生抬头打量了男子一番,微微皱眉,说道:“从面相来看,先生最近似乎有血光之灾。”男子一听,脸色骤变,一把抓住算命先生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胡说!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冲着男子喊道:“你不能这么对待先生,他说的是真的。”男子转头看向乞丐,不屑地说:“你一个乞丐,懂什么?”乞丐神色凝重地说:“我之前见过先生,他算得很准。”男子听了,松开手,哼了一声,说:“好,那我就信你一回。”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算命先生收拾好东西,提起布包,准备离开。刚走出没多远,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男子正和一个人争吵得激烈。原来,男子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撞了人,对方要求他赔偿。男子正为钱的事情发愁,突然想起算命先生说的话,认为是对方故意找茬。两人越吵越凶,男子一气之下竟然动手打人。周围的人纷纷上前劝阻,混乱之中,男子不小心摔倒在地,头部磕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
算命先生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辰长寿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未必啊,未必。”说罢,他收起布幡,背好布包,缓缓向前走去,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逐渐远去。
而辰长寿那边,他盯着手里紧握着的几枚铜板和一块碎银。眉头微蹙,走进热闹的市集,心中盘算着如何用这些微薄的银两去购买制作长寿面所需的材料:“小二~这面、汤料和佐料,我需要多少银两。"辰长寿向面馆的伙计询问道。
随后小二打量了一下少年手中的铜板和碎银,心中快速计算了一番:“客官,一碗面需用五文铜钱,若是要加些肉片和蔬菜,还需额外三文,至于汤料和佐料,若是自家制作,需买些上好的高汤和香料,这碎银一块以然足够。”
辰长寿点了点头得知自己手里的铜板和碎银足够,心中默算:“手中的七枚铜板加上这块碎银,应该足够买下所需的材料了,辰长寿将铜板和碎银递给了小二,麻烦你了,小二,我这次要的不多,家里只有我一人。”
小二接过银两,点头应道:“好嘞,客官你稍等。我这就去为您准备,”说完,便去忙碌了。
随着小二离去,少年的目光开始在市集的各个摊位上游走。他看到了卖蔬菜的大妈,她的摊位上摆满了新鲜的绿叶菜、红彤彤的番茄和各色的瓜果,色泽鲜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一位屠夫,他的案板上整齐地摆放着新鲜的肉块,肉质鲜嫩,令人垂涎欲滴。
辰长寿无奈得望着手中紧握着仅剩的几枚铜板轻叹一声:“这顿吃完,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决定不再多想,将铜板收好,随后回到面铺。
小二见到少年回来,便将包裹递给少年:“客官,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面、汤料和佐料都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客官,你看,你还需要点什么吗。”
辰长寿接过包裹,打开检查了一番。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新鲜的面条,还有一些干制的高汤和香料,这些都是制作长寿面不可或缺的材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谢谢小二,我所需要的都在这里了。”
小二笑了笑:“不用客气,希望客官,您做出的长寿面美味可口,客官,如果你之后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再来,小的在这随时欢迎。”
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少年踏上了回家的路。心中已经开始计划着如何将这些食材变成一碗碗香气四溢的长寿面。
当少年小心翼翼地将俩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端上桌,面条的香气仿佛带着魔法,让所有的不快与烦恼随着那袅袅上升的蒸汽一同消散。他轻声呼唤:“面来噜——”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丝欣慰。然而,这个家如今只剩下辰长寿孤身一人,即便是这满屋的温馨与快乐,也无人可以分享。那碗面,静静地躺在桌上。
风起云涌,天色渐暗。
在瑶池洞天,氤氲雾气仿若轻纱,缭绕于嶙峋怪石与葱郁草木之间。此地静谧清幽,却被两道对峙的身影打破了宁静,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李慕白,今日便是你我恩怨了结之时!”赵铁心怒目圆睁,眼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声若雷霆万钧,滚滚音浪震得四周树叶簌簌坠落,仿若一场叶雨。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紧绷的布料下,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恰似潜伏于暗夜的猛兽,蓄势待发。其双掌犹如铁铸,黝黑发亮,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李慕白身着青色长衫,衣袂飘飘,腰间佩着名剑“流光”。剑柄上的红穗在微风中肆意飘拂,似一抹灵动的火焰。他眉头微挑,剑眉斜飞入鬓,眼眸中满是疑惑:“赵铁心,你莫要这般无理取闹,我与你何时有过恩怨?”
赵铁心怒极反笑,笑声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双掌猛地一翻,掌风呼啸而起,如利刃般割破空气。“放你娘的狗屁!十年前,你一剑伤我道心,差一点让我修为大跌,那剑,我至今难忘!”
李慕白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闪过十年前那模糊的画面,随即恢复清明,神色诚恳:“那是一场误会,我并未有意伤你道心。且那一战之后,我已向贵派赔罪。”
“赔罪?赔罪就能解我心头之恨?今日我定要百倍奉还!”赵铁心暴喝一声,仿若猛虎下山,携着万钧之力,双掌裹挟着破空之声,如两条黑色蛟龙,直取李慕白要害。
李慕白见状,身形如风中柳絮般一晃,轻盈避开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他手腕轻抖,“流光”剑出鞘,刹那间,寒光四溢,仿若寒星坠落。剑如灵动游龙,裹挟着凛冽剑气,瞬间指向赵铁心咽喉。赵铁心心中大惊,瞳孔骤然收缩:“好快的剑!我的这一掌竟被他轻松化解了?”
两人瞬间陷入激战,你来我往,身影交错。每一招都刁钻狠辣,擦着对方的要害而过。“剑来!”李慕白低喝一声,手中剑仿若有了生命,灵动飘逸,如清风般划过夜空,带起丝丝缕缕的剑气。
激战正酣,李慕白忽然剑法一变,口中轻叱:“问剑!”只见剑尖急速颤动,仿若蜂鸟振翅,瞬间化作无数剑影,恰似漫天花雨,纷纷扬扬,令人眼花缭乱。赵铁心毫不畏惧,双掌翻飞,掌影重重叠叠,每一道掌影都裹挟着雄浑刚猛的内力,如重锤出击,准确无误地击中数把剑影。“就这!拿出点真本事,不然我瞧不起你!”
赵铁心虽然掌法凌厉刚猛,但渐渐察觉到这剑影犹如难缠的蛛网,对自己体力消耗极大。他心中暗自叫苦:“等等,为何这剑影对我的体力消耗如此之大。”
此时,李慕白心中也在暗暗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想到赵铁心的掌力竟如此刚猛无匹,自己精心施展出的剑影竟被一一击破。他心急如焚,心想:“再这般耗下去,我必葬身于此。”于是剑法陡然一变,施展出压箱底的杀招“星河倒挂”,只见他身形拔地而起,如苍鹰扑兔,剑尖闪烁着寒芒,直指赵铁心眉心。
赵铁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退反进,悍不畏死。双掌猛地拍出,一掌如排山倒海般拍向李慕白剑身,另一掌带着破风之势,直逼李慕白心脏。李慕白心中暗叫不好,脸色骤变,急忙侧身避开。赵铁心趁势而上,双掌如疾风骤雨,连续拍出,掌风呼啸,如同狂风暴雨,试图将李慕白逼入绝境。
李慕白身形一闪,如灵动游龙般在掌风的间隙中穿梭自如,手中剑仿若灵蛇舞动,寻隙而进,直刺赵铁心手腕。“嗤”的一声,剑尖划破赵铁心衣袖,带起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面晕染开来。赵铁心怒吼道:“该死的李慕白,又乱我道心!”
赵铁心眼中闪过一丝惊怒,身形如断线风筝般暴退数丈。双掌连拍,掌风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所过之处,草木皆折。李慕白见状,眼神一凛,剑尖一挑,以内力为引,将那汹涌的掌风一一化解。同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贴近赵铁心,剑尖闪烁着森冷寒光,直指赵铁心眉心。
赵铁心双眼圆睁,眼中布满血丝,拼尽全身力气,双掌一合,竟然硬生生地夹住了李慕白的剑尖。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四周的空气仿若凝固,时间也仿佛静止。两人四目相对,气势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仿若两颗星辰碰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李慕白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沉稳而坚定,仿若洪钟鸣响:“结束了,赵铁心,我不杀你,并非我无力,而是我非嗜血之徒。今日之战,足以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愿你从此放下仇恨,不再纠缠。”
赵铁心咬着牙,牙关咯咯作响,眼中满是不甘:“李慕白,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赢了吧?”他似乎还有后招,暗中积蓄着力量。
李慕白眉头一皱,眼神冷峻如霜,寒声道:“赵铁心,你莫要再无理下去,这一剑,我定刺进去,让这瑶池洞天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胜负已然分了,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应再以生死来解决。”李慕白语气平静,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若山间清泉,沉稳而坚定:“江湖之大,何处不是容身之所,何苦执着于一段旧怨,让自己陷入无尽的仇恨之中。”
赵铁心沉默良久,心中的战意渐渐如潮水般退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我会离开这里,但总有一天,我会以更强的实力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决胜负。”
李慕白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尊重赵铁心的选择。赵铁心转身大步离开瑶池洞天,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的浓稠墨色之中。
李慕白静静地站在原地,夜风渐起,吹拂着他的衣袂。他缓缓收剑入鞘,“流光”剑归鞘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远方走去,背影在月色下显得愈发孤寂而洒脱。
李慕白和赵铁心走后,一股强大的剑气裹挟着磅礴气势,从瑶池洞天汹涌而来。“还是来迟了一步。”此人正是四国于命的铭楚御。
身处异国他乡,微风轻拂,于他人而言,他在平凡中彰显不凡。若是肆意妄为,便会陷入心劫,万劫不复。
在第十天来临之前,天宝平洲已然风云变幻,唯有他铭楚御,能够护佑这一方天地,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定当拼尽全力。
先生,无需您费心,弟子定当全力以赴,哪怕以性命作担保,我铭楚御也必定护佑到底。
铭记心楚明御,您知道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任何人,您是第一个。
铭楚御回想着来到天宝平洲时所肩负的使命,心中默念:“弟子一刻也不敢忘,当真不敢忘。”
铭楚御望着远方,神色凝重,心中暗暗思索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天刚破晓,鸡尚未鸣,辰长寿便已起身。他轻捋起一缕头发扎成马尾,发丝在晨风中微微颤动,随后将装满粮食的木质桶背在背上。那桶身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桶箍紧紧勒着桶板,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声响。辰长寿深吸一口气,迎着天边的微光,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巷口走去。
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丝丝缕缕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在辰长寿前行的道路旁,一棵柳树伫立在水井旁。细长的柳枝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向辰长寿招手。
柳树的树干粗壮,上面有着斑驳的纹理,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它的叶子呈细长的柳叶状,在雾气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嫩绿。当辰长寿路过柳树时,他的目光被柳树吸引。柳树的枝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与他对话。
辰长寿背着桶走出巷外,脚下的石板路坑洼不平,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坚实,他身形挺拔。随着天色渐亮,村子里陆陆续续有了动静。不远处的柴房里传来阵阵劈柴声,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街边的几户人家打开了大门,有早起的村民瞧见辰长寿,纷纷投来好奇。
春日清晨,微风轻拂。一位路过的老伯看见辰长寿,笑着问道:“长寿,这么一大早,要去哪儿啊?”
辰长寿停下脚步,身上衣物打着不少补丁,洗得有些发白。他恭敬又略带拘谨地回应:“大伯,我打算去镇里卖粮。”
老伯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关切:“虽说春寒渐消,可一早一晚还是凉,你穿得这么单薄,别冻着了。”
辰长寿嘴角上扬,露出朴实的笑容:“大伯,不碍事。这一路走起来,身上就热乎了。”说罢,他拍了拍肩上挑着粮食的扁担,稳了稳身形,步伐匆匆地朝着镇里赶去 。
一路上,他经过了一片片农田,田野里的麦苗在风中轻轻摇曳。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被一层薄纱般的雾气笼罩着。辰长寿紧了紧背上的桶,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走了许久,辰长寿终于来到镇口。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摊位鳞次栉比。辰长寿找了个空位放下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毕竟以往总是遭受众人排斥与辱骂。
然而,今日竟无人投来异样目光。那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恶语相向的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时,一位衣着华丽的商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辰长寿的粮桶。
“这粮质量如何?”商人问道。
辰长寿拍了拍桶,说道:“您放心,都是新鲜的好粮。”
商人点了点头,又问了价格。辰长寿报出一个合理的价格:“30 - 60文钱左右”商人思索片刻后,便决定买下。
辰长寿看着商人将粮搬走,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不禁暗自思忖,为何今天这般顺利,竟没有任何人刁难、排斥他,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
带着卖粮所得的钱,辰长寿转身朝家走去。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温暖。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进行的习俗活动。
回到家后,辰长寿先将一部分钱妥善存放好,准备用于购买生活必需品和添置一些农具。按照当地习俗,他拿出一小部分粮食,来到院子里,用筛过的炊灰在地上撒出一个粮囤的形状,然后将粮食放入其中,寓意着五谷丰登、粮食满仓,以此来祭祀仓神,祈求来年依旧有好收成。
祭祀完仓神后,辰长寿开始准备午饭,按照填仓节的习俗,要吃一顿丰盛的饭食,他煮了香喷喷的小米饭,还做了细丝滑韧的杂面汤。一人坐在破烂椅子,享用着美食,感受着节日的氛围。
饭后,辰长寿没有闲着,他遵循“喜进厌出”的习俗,拿着钱去集市上购买了一些柴米油盐和煤炭等,准备储备起来,希望家里的物资能够越来越丰富,日子过得越来越富足。
到了晚上,辰长寿在院子里和各个房间都点上了灯,特别是在存放粮食的地方,灯火通明,这是为了“点遍灯,烧遍香,家家粮食填满仓”,通过点灯祀神,祈求仓神保佑粮食安全,幸福安康。
辰长寿在院子里忙碌地穿梭着,确保每一盏灯都亮得明亮而温暖。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满足与期待。
随着夜色渐深,小镇的宁静被虫鸣声打破。辰长寿回到屋内,将门窗关好,准备休息。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破晓,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辰长寿便早早从床上起身,抖擞精神,迎接新一天的生活。
今日是填仓节,依照习俗,他有不少事要忙。辰长寿先来到院子里,那座粮囤静静伫立在角落。他绕着粮囤仔细检查,轻拍囤壁,查看有无缝隙,又伸手探入粮食中,感受湿度与温度,确保粮食储存得万无一失。
查验完粮囤,辰长寿脚下生风,快步迈向庖厨。但见屋内诸般物什,皆摆放得井井有条。灶台上,锅碗瓢盆擦拭得锃亮,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他抬手取来一件粗布围裙,熟练系于腰间,而后着手烹制长寿面。先是取来陶盆,将白花花的面粉舀入其中,再提来铜壶,缓缓添水。紧接着,他挽起衣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飞速搅拌起来。不多时,原本松散的面粉,在他的巧手下,已然变成了一团光滑细腻的面团 。
辰长寿站在略显破旧的灶台前,双手沾满面粉,开始熟练地揉面。面团在他掌心之下,乖巧地翻滚、变形,每一下揉动都均匀有力。揉好后,他将面团擀开,擀面棍在案板上轻快地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随着辰长寿的动作,面皮逐渐变得薄而均匀。
紧接着,他利落地将面皮切成粗细一致的面条,随手一扬,面条如丝般落入正沸腾的锅中。面条在锅里翻滚跳跃,好似一群欢快的鱼儿。不一会儿,热气裹挟着面香弥漫开来。
辰长寿手持竹漏,将锅中面条稳稳捞出,盛入粗陶大碗,而后倾壶浇上悉心熬制的热汤。顷刻间,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长寿面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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