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凤衔刃，局中局

谢玉捏碎手中信鸽时，血珠正顺着袖口赤焰纹样的刺绣往下淌。 这枚从夏江别院搜出的密信浸满药味，字迹显示三日前，誉王曾向悬镜司索要梅岭焦土样本。更诡异的是信尾朱砂印，竟拓着林羽故意留在乱葬岗的赤焰军断刃纹。

"好一招二虎竞食！"谢玉突然将染血的断刃刺入沙盘，刀刃所指正是凤栖沟。那里地势如瓮，本是绝佳的伏击地，但现在沙盘上插着赤焰军残旗、江左盟青幡、誉王府金箭——三方标记诡异地缠绕成死结。

此刻凤栖沟东南崖顶，林羽正用铁索捆扎浸过火油的野蜂巢。五日前他散布"赤焰旧部携谢玉通敌铁证出逃"的消息，此刻沟底已隐约可见悬镜司黑衣、誉王府金甲、谢玉私兵灰袍三股人马混战。突然，他耳畔传来清越笛声——十三年前卫峥被困绝魂谷时，聂锋就是用这段《破阵曲》指引援军。

"卫大哥别来无恙？"林羽翻身跃下树梢，将火折子抛给满脸疤痕的男人。卫峥接住火折的手势，分明带着林殊年少时惯用的反手擒拿式。

地宫密道幽深曲折，梅长苏的狐裘扫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 黎刚举着的火把突然晃动："宗主，前面尸堆里有活口！" 濒死的悬镜司暗卫突然暴起，却被飞流拧断手腕。染血的衣襟里掉出半块玉珏，梅长苏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当年太皇太后赐予晋阳长公主的聘礼。

"火起！" 地面突然传来轰鸣，整个地宫开始塌陷。梅长苏咳着血沫轻笑："好个请君入瓮..."话音未落，飞流已扛着他撞破暗门。门外月光下，林羽正举着拓印玉珏纹路的绢布微笑："苏先生可认得这个？"

同一时刻，九安山祭坛。

梁帝的祭天文告突然自燃，火苗窜成赤焰形状。蒙挚劈手夺过燃烧的绢帛，却见焦痕显出一列血字："七万忠魂泣血处，谢玉夏江夜饮图"。百米开外的松树上，林羽留下的机关木鸢正咔咔转动翅膀，尾部悬着的画轴徐徐展开——那是用聂锋战袍血渍绘制的，谢夏二人梅岭对饮的修罗图。

夏江的剑锋已抵住誉王咽喉，却被靖王掷出的赤焰箭簇打偏。箭身刻着的聂锋军纹，与霓凰郡主手中密信的弩机图完全吻合。暴雨突降，洗出画轴底层以雪山七叶莲汁液写的名单，十二年前参与构陷赤焰军的三十六名官员，此刻正在祭坛下瑟瑟发抖。

（场景暗转）

琅琊阁金榜突然炸裂，榜首名字化作流火坠入寒潭。 蔺晨捻着沾灰的羽毛笔大笑："妙哉！有人把整个金陵城做成了火雷弹。" 潭水深处，缓缓浮起半截烧焦的竹简，隐约可见"林羽"二字与"火寒毒"药方交织成诡异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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