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 还有伤者

"这里！还有个伤者！"有人用英语大喊。

还有伤者？谁？

顾炎心口扑通扑通的跳，预感不妙，下意识转头，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扒开人群，当看到地上同样躺在血泊中的人时，心脏猛地收紧——郑燮蜷缩在喷泉边，那件标志性的深蓝色西装被炸得破烂，右手还死死攥着个背包，背包已经炸裂，露出破碎的笔记本一角。

他怎么会在新加坡？这个念头刚闪过，第二波爆炸声就从码头方向传来，冲击波震得喷泉雕像轰然倒塌。

"小心！"顾炎扑过去拽开郑燮的瞬间，大理石底座砸在他刚才躺的位置。

水柱从断裂的管道喷涌而出，混合着血水流向排水沟。郑燮的眼镜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涣散的目光在认出顾炎时骤然聚焦。

"没……事……就好……"他嘴唇蠕动着，鲜血从嘴角溢出，接着人晕倒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

顾炎机械地帮着医护人员把桃桃抬上担架，手指在女孩腕上留下血指印。

救护车闪烁的蓝光里，她看见文嘉正朝这边狂奔，却被警察拦在警戒线外。

他挥舞着相机大喊着什么，口型像是她的名字。

不过她现在没有力气再去解释什么。

"患者叫什么名字？"护士大声问。

"桃桃，李桃桃..."王钰哭着回答，"今年二十二岁……"

顾炎麻木地跟着爬上救护车，透过车窗看见郑燮也被抬上了另一辆车。他的背包被她收在怀里，她觉得她应该这么做，郑燮在这里可能就她一个认识的人了。

"老板……"王钰碰了碰她血迹斑斑的手，"你脚在流血。"

直到这时，顾炎才感觉到脚底钻心的疼痛。

她低头看去，一片碎玻璃深深扎在足弓处，周围已经凝结了暗红的血块。这让她想起重生回霍华德的时候，被人砸伤的也是在这个位置。

救护车急转弯时，桃桃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护士迅速拉上隔帘，顾炎只能透过缝隙看见医生手里的除颤器。

"200焦耳，准备！"

"砰"的一声闷响，桃桃瘦小的身体在病床上弹起又落下。

“桃桃！”顾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桃桃还兴冲冲地说要去看鱼尾狮，说那是她第一次来新加坡的纪念。

“不行，再来！”

电流声再次响起。

又是一下。

桃桃还是没有反应。

王钰都要哭了，紧紧抱着顾炎。

顾炎全身僵硬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突然，仪表器上发出规律的声音。

"心律恢复！"医生的喊声让她松了口气。

“太好了，桃桃！”两人流下了欣慰的眼泪。

车窗外，新加坡中央医院的红色十字越来越近。

顾炎摸出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使用，她赶紧给小芙去了电话。

车停稳的瞬间，医护人员推着桃桃冲了出去。

王钰追在后面，顾炎因为受伤，被迎面而来的护士按在了轮椅上，推进医院处理脚伤。

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

酒精淋在伤口上时，顾炎吃痛的惊呼起来。

这是爆炸过后，最切肤的身体的疼痛，她的所有感官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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