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樛木见“花果阁”铺子忙的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来杨文博被流放到琼州,而琼州如果他没记错,盛产椰子。
却只有当地琼州人食用,没有传到长安。
琼州是海岛,山琼峻岭,行路难,但可以走水路啊,通过码头转接最近的城镇到达长安,温樛木这样想。
随即温樛木抬笔沾墨,写了封信,让陈总管叫人加急送到琼州。
写好信后心里想着,当年温君棠的爱人一一杨文苑,也就是杨文博的姐姐,去世了,被流放的杨文博,自然也是不能回来的,也不知道当年收到信的他会不会难过到痛心。
当远在琼州岛的杨文博收到来信时,已是三日后了。
琼州海岛。
琼州四面环水,出路难寻,逃跑都难,气候却十分好,大多时候都很温暖,也因此,岛上的植物生的长势喜人,椰树可参天,草可过腰,果实的汁水充分而甜美。
站在海岛上向远处眺望,便是一望无垠的海,正在奋力搬石头的杨文博,却没有半点欣赏之意。
杨文博擦了擦额头的汗,就继续来往搬石头,一点都不敢懈怠。
毕竟站在边上手拿长鞭的官兵可不会仁慈。
自从他流放到琼州后,他就被分配到这里,一个石头很多的山中,成日成日的搬石头,因为城中的房子,以及一些其他的建造,用的都是石头。
至于为什么不用木头做房子,是因为用不起,这里的木头都是要上供给长安的皇室。
琼州海岛最多的不是百姓,是他们这些流放发配的人,他们在这里留下后代,然后一代传一代,永远呆在这里。
仿佛永远没有出头之路,杨文博在得知姐姐死后,也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杨文博,长安寄给你的信!”
“干完活再看,不要耽误干活,要不是长安的贵人寄的,我都不会拿给你。”
忽然走过来一个官兵,满脸不屑的把一张信封丢给他。
“长安的贵人?”杨文博捡起信喃喃道。
是安阳亲王府的人吗?
姐姐的遗物?
杨文博一边干活,一边心里想着,直到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坐在地上吃馒头时,才有机会真正看到信的内容。
看完信的内容,才知道来信的人是谁。
椰子吗,岛上确实有很多。
杨文博静静的看着,边上的椰子树结的果实。
也许这是个机会。
杨文博绝望的死水,闪过一丝波澜。
站起身,朝官兵走去“官爷,我这里有一张关于长安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听?”
“说来听听,有什么消息?”有官兵这样问,其他官兵也是想听的样子。
海岛闭塞,如果真有什么消息,一定会被人逮着聊上一聊,因此他们不介意听。
“我在长安的贵人给我寄信说,最近长安里的富贵人惦记起咱们这里的椰子果,说着椰子可以拿来做菜,听说香得很,我这位贵人就想着我通个信,做做这椰子的生意。”
“可是我想啊,我只是个流放的犯人,若是官爷们对这生意有兴趣,由我牵个线,如何?”
“我这位在长安的贵人啊,是安阳亲王的世子,据说再过了三年就是安阳王了。”
杨文博话音刚落,就有的官兵眼神发亮,若是些什么不知名的贵人,他们还不会信,但这个杨文博,他们是知道的,他姐姐是安阳王的二儿媳,这封信又的确是长安的贵人寄来的,话他们信了七八分。
“要是让你帮忙牵了线,又当如何?”有官兵问。
“当然是卖出去的椰子所得利钱,官爷们占八成了,剩下两成我也得让长安的贵人晓得,我是有认真做事的不是。”
杨文博行了一礼,看着十分诚恳。
“但只有我们人手不够啊?”
“可以让海岛上流放的犯人帮忙啊。”杨文博笑眯眯的。
他相信采椰子好过搬石头轻松不是吗?
“对呀,这主意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等你牵线,我们再签协议!”
“一定。”杨文博在官兵看不见的视线里,微微一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杨文博没有隐瞒,直接将计划写在信里,寄给温樛木,温樛木看过后,思量几分,也同意了这个想法。
当即一边派了人去安排好的谷州接收椰子,一边又备上礼前往东宫恭贺太子妃孕子。
“多谢你来恭贺,葶儿知道有这么多人祝福恭喜这个孩子,定十分欣喜,说你最近开了个新铺子,姑娘们都很喜欢。”
太子温无伤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子。”温樛木笑笑没在意。
“你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温无伤直接道。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杨家小姐?”
“如今我有桩生意,想做到琼州去。”
温樛木试探性提醒。
……
“这样啊,这种小忙本宫倒是可以帮,不过你的这桩生意我也有点感兴趣。”
温无伤老谋深算的看着眼前的人。
“明白,最新鲜的食材定然先给您送来,定然让太子妃胃口大开,不再为吃不下东西烦心,用椰子做的菜肴收益殿下亦有所得。”
“那时就麻烦殿下帮着说几句话。”
温樛木明白意思,当即点头。
一一
六日后午时,又是艳阳天,太阳高高挂着,散发着热气洒向大地,将地面晒得滚烫,连脚都站不住。
温樛木却丝毫没有被打击信心,反倒满脸雀跃,时不时就眺望城门口几眼。
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了午时就到吗?
就在温樛木等的焦灼时,他派出去的人终于出现在视野里,他走上前迎接“回来了。”
“世子我们回来了,水果也很安全,没有损坏。”带头的人歇了口气才说。
“好,你们且在此处的茶棚休息一下,晚点再回府,我让其他人运到酒楼去。”温樛木在茶棚又多付了些银钱。
来不及听他们的感谢之意,温樛木挪了挪烫脚的地面,抓紧跟着车队回到酒楼。
刚回到酒楼,温樛木就迫不及待的拿上几个椰子进到厨房,一番捣腾起来。
站在厨房外的厨师们都有些疑惑不解,世子这是又要搞什么新的吃食吗?
他们站着从疑惑不解到最后百爪绕肝,因为他们闻到从厨房里头飘出的丝丝香气,那个香气很特别,说它肉香吧,它又带着一丝清香,说它是清香的水果,它又带着肉香。
难不成是世子刚刚运回来的琼州水果?
就在他们不断猜时,温樛木端着一个汤盅出来。
“闻着好香啊,世子是做的什么汤?”
有人好奇问。
“这个叫椰子鸡,是用椰子和鸡作主料熬的汤,另外还有很多药材和香料,这可是我特地实验出我能加进去什么,不能加进去。”
毕竟这里和21世纪不同。
“既有鸡肉的美味,也有椰子的清香,吃肉吃腻了,可以喝这个汤,口说既清爽也很有营养,你们都可以尝尝看,然后尝试做一下。”
温樛木打开盖子,瞬间一股清爽的香气飘出来。
汤面金黄而不油腻,鸡肉透着清香而不柴,汤水喝起来清爽宜人。
瞬间俘获了厨师们的味蕾。
他们惊叹的同时,也吸引了席间的客人,客人们纷纷催促世子赶紧上新菜,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了。
温樛木一边说着要给厨师研究的时间,一边亲自破开或绿或棕的椰子壳,教给客人们如何食用椰子水。
椰子水也收到了,客人们的一致好评。
温樛木开完椰子后也没忘了正事,抓紧又做了几道椰子鸡,在加上一筐椰子 ,亲自送到东宫,并说明了怎么吃。
太子妃喝过汤果然很喜欢,觉得清爽又多喝了几口,擦了擦嘴后赞不绝口。
过了几日后,椰子鸡还有椰子水正式上新,在炎炎夏日里很得人们的心,刚上新就售卖一空。
此时太子温无伤拿着本奏折,以及椰子鸡,椰子水进了宫,直接面见皇帝。
“这又是什么宫外的新吃食啊?”皇帝喝过后也觉得很新奇。
“回父皇,这是温世子从琼州海岛运来的水果,听说很是清爽,故而带来让您解解夏日的闷热。”
“嗯,确实不错。”
“你特意进宫一趟,不只是为了一样吃食吧? 说吧,什么事?”
皇帝了然。
“父皇,温世子在行商时发现琼州岛的官兵压榨流放人犯,致使人犯死数过大,人犯虽有罪却需得依律法可行,此一对律法不敬,此二压榨谋取利益,有违律法,温世子察觉后便将此事告之于儿臣,儿臣知此事严重,也派了人去查证,”
“所查无虚实,请父皇禀公处理。”
温无伤递上奏折说道。
皇帝一听也觉此事该处理,便下旨召回在琼州看守人犯的官兵,重新筛选发往新的官兵。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想说。”
“有话一口气说完。”
“父皇,当年流放到琼州的杨文博只是受到牵连,官兵违律一事,也有杨文博收集的证据为证,儿臣想请父皇赦免他,让他回京,也可彰显父皇的仁慈。”
温无伤,想了下措辞说道。
“行,朕允了。”
皇帝想了想便准了此事。
收到消息的杨文博,脸上自姐姐去世后第一次有了笑容,他很高兴,终于不用一直在深渊里。
但他没有着急离开琼州,而是选择留在琼州,没有了那些官兵,那便只剩下他和世子的生意,他决定留在这开启新生活,他在长安已没了家人,回去也只是个伤心地。
倒不如留在琼州岛,这里山清水秀,海景宜人也很不错。
自此,杨文博留在琼州岛,做起了椰子的生意,慢慢的半年后,他成了琼州的首富,他始终没忘记和他一样的人犯的处境,带领着全琼州的百姓做生意,逐渐改变了琼州百姓的处境。
让他们的生活也好了起来,心中也有了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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