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招聘波折

碎纸机发出细微的嗡鸣，王倩倩盯着香奈儿粗花呢外套的碎片在透明仓里打转。

翡翠平安扣贴在锁骨处微微发烫，前世这个财务总监卷走八千万时，戴的正是同款项链。

“宇轩。”她忽然转身，少年正踮着脚往橡木柜顶层码放咖啡豆，“你妈妈最近是不是在帮人做职业规划咨询？”

钢制U盘从曾宇轩颈间荡出弧光：“上周确实有个审计硕士来家里……”他忽然噤声，盯着电脑屏幕瞳孔骤缩。

加密邮件里建材市场的暗码倒映在他镜片上，像一串猩红的咒文。

王倩倩合上笔记本的瞬间，窗外传来施工梯撤离的声响。

周教授留下的甲醛检测仪突然发出蜂鸣，数值在0.08毫克每立方米处诡异地静止——这正是十年后国家修订的新标准合格线。

招聘会定在周六的大学城广场。

王倩倩特意定制了星空穹顶的3D投影，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梧桐叶时，全息招聘启事已经在半空流转成银河。

会计系学妹抱着简历蹦跳过来：“学姐！我在新生群发了二十个红包帮你宣传……”

话音未落，三十米外的肯德基突然竖起LED屏。

孙老板顶着啤酒肚站在“双倍薪资诚聘英才”的广告前，手里咖啡杯印着王倩倩设计的LOGO。

五个正在填表的兼职生互相对视，铅笔在薪资栏画出犹豫的折线。

“大家请看这里。”王倩倩忽然抬高声音，翡翠吊坠随着动作轻晃，“我们提供的不只是工资，还有股权池。”她将平板电脑转向人群，区块链技术的分红系统在屏幕上绽放成星云，“每位员工的贡献值都会实时上链。”

人群响起惊叹，两个已经走向肯德基的女生又折返回来。

孙老板的咖啡杯捏得咔咔作响，油腻的额头上渗出冷汗。

谁也没注意广场角落的监控探头微微转动，将加密邮件里的建材清单传输到某个匿名IP。

暮色降临时，王倩倩靠着招聘台数签约合同。

曾宇轩突然从后面蒙住她眼睛，薄荷混着油墨的味道漫过来：“猜猜我印了什么？”他晃着连夜设计的股权证书，卡通版星空咖啡馆在纸面流转，“教务处特批的防伪水印，像不像……”

手机突然在吧台震动。

王倩倩看着来电显示皱起眉，前世逼得她跳江的债主号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通讯录里标注着“建材批发张总”。

曾宇轩的指尖擦过她手背，少年体温透过创可贴传来：“你掌心有血渍。”

“搬物料时蹭的。”她缩回手，平安扣突然坠断在地。

翡翠在夕阳下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微型芯片的金属冷光。

曾宇轩弯腰去捡的动作僵在半空，远处传来他母亲和孙老板谈笑的声音。

广场喷泉忽然亮起七彩灯光，股权证书被水雾打湿。

王倩倩望着芯片里闪烁的数据流，终于看清那个财务总监的推荐信上，曾母的钢笔字迹与建材黑市的账本用的是同一种特制墨水。

曾宇轩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发来的消息在锁屏界面一闪而过：“周日带倩倩回家吃饭，你爸托人从华尔街带了份商业计划书”。

喷泉音乐突然切换成《卡农》，盖过了芯片里传出的细微电流声。

暮色漫过咖啡馆的玻璃幕墙时，冰裂纹瓷杯里的碧螺春已经凉透。

曾母用银匙搅动第三圈茶沫，青花瓷碟边缘的咖啡渍晕开细小的涟漪。

“宇轩保送斯坦福的材料下周截止。”曾父将牛皮档案袋推过胡桃木桌，金属火漆印在王倩倩手背压出月牙痕，“王小姐应该明白，创业游戏和人生规划是两码事。”

曾宇轩猛地起身，实木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王倩倩按住他颤抖的手腕，翡翠断口在颈间泛着幽光：“叔叔，请给我二十分钟。”她解开平板电脑锁屏，区块链股权系统在茶汤倒影里流转成星群。

窗外飘起细雨，曾母摩挲着鎏金怀表突然开口：“去年宇轩急性胃穿孔住院，你在金融峰会签下八千万对赌协议。”怀表盖弹开的瞬间，王倩倩看见夹层照片里少年蜷缩在病床的模样，“创业者的真心，保质期有多久？”

全息投影突然在雨幕中亮起。

王倩倩指尖划过空气，咖啡馆的三维模型在茶室中央旋转绽放：“这是智能仓储系统的温控模块，曾宇轩设计的物联网协议能降低30%耗电。”模型突然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光斑都标注着专利编码，“下个月我们会申请大学生创业扶持计划。”

曾父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出墨点。

雨水顺着仿古屋檐滴落在青石缸，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打碎了倒映在缸底的股权证书防伪水印。

“我需要宇轩。”王倩倩的声音比雨丝更轻，却惊得曾母碰翻了茶盏。

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透过羊绒衫震动着两人交叠的掌纹：“爸，上次胃出血是因为偷偷帮您做跨境税务筹划，不是倩倩的错。”

茶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曾母捡起滚落桌角的怀表，表盘背面隐约露出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国际结算代码的刻痕。

王倩倩装作没看见，将烫金请柬推过桌面：“咖啡馆开业典礼，恳请二老赏光。”

霓虹灯牌在雨夜亮起时，王倩倩正蹲在仓库清点意大利进口的咖啡机。

曾宇轩举着伞冲进雨幕，防风打火机的蓝焰照亮物流单上被篡改的到货日期——原本该明天送达的鲜奶，此刻正在四十公里外的省道发生追尾。

“孙老板的冷链车就在隔壁街。”曾宇轩的镜片蒙着水雾，手机定位地图上六个红点正在包围大学城，“我去借食品系的低温运输车……”

“等等。”王倩倩扯断脖颈间的珍珠项链，浑圆的珠子滚落在积水里，“给物流公司负责人打电话，就说我们在做慈善捐赠，需要二十吨临期鲜奶。”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区块链系统在手机屏亮起幽蓝的光，“记得提醒他们，慈善抵税额度能覆盖三倍运输成本。”

凌晨三点的仓库灯火通明。

曾宇轩擦拭着咖啡机金属外壳，忽然轻笑：“教务处主任刚才打电话，问我们要不要申报社会实践学分。”他的袖口沾着奶渍，防伪水印在股权证书上泛着虹彩，“你怎么猜到孙老板会在鲜奶物流动手脚？”

王倩倩凝视着监控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前世那个暴雨夜，竞争对手正是用这招让五家网红店同时食物中毒。

玻璃幕墙外忽然掠过黑影，无人机桨叶的嗡鸣混在雨声里几乎难以察觉。

“明天最后一场招聘会。”她将碎成两半的平安扣按在胸口，芯片的金属边缘刺得掌心发疼，“记得把区块链系统的演示视频传给伯母。”

晨光穿透云层时，大学城广场的梧桐叶上还坠着水珠。

王倩倩调整着全息投影的角度，忽然发现昨夜暴雨冲刷过的地面上，有人用荧光涂料画了指向竞争对手展位的箭头。

曾宇轩蹲下身，指尖摩挲过涂料未干的表面：“这种光致发光材料，只有航天实验室能拿到……”

招聘台突然被人潮包围。

会计系学妹举着直播设备挤到最前面：“学姐！你上热搜了！”手机屏幕上，#学霸咖啡厅股权透明化#的词条正在攀升，区块链系统的操作视频播放量突破百万。

王倩倩与曾宇轩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广场对面的肯德基。

孙老板的LED屏还滚动着双倍薪资广告，但排队的人群正在朝星空咖啡馆分流。

某个瞬间，王倩倩似乎看见曾母的丝巾在人群外围闪过，但转头望去只剩晃动的树影。

当最后一份劳动合同盖上公章，夕阳正将玻璃幕墙染成琥珀色。

曾宇轩突然指着仓储系统监控屏：“有个陌生账号在访问我们的物流数据。”加密弹窗不断闪烁，王倩倩却笑着按下确认键：“是伯父的虚拟专用网络（VPN）地址。”

夜色降临时，两人瘫坐在星空穹顶下。

曾宇轩摆弄着裂开的平安扣，芯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蓝：“我妈托人从苏富比拍回这对翡翠时，说这是给未来儿媳的……”

王倩倩忽然捂住他的嘴。

监控警报毫无征兆地响起，冷链车温度曲线在屏幕上剧烈波动。

两人冲向后厨时，谁也没注意窗外的无人机正在拍摄手写配方单——那上面标注的咖啡豆配比，与十年后某跨国集团的核心商业秘密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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