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洲站在"暗涌"酒吧的玻璃幕墙前整理袖扣,霓虹灯穿过十二面切割的水晶装饰,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光斑。这个角度刚好能让坐在吧台的人看清他价值七位数的腕表,又不至于显得刻意。
调酒师的白衬衫在暗蓝色射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江予垂眼擦拭雪克杯,腕骨随着动作在袖口若隐若现。他当然注意到了那个在卡座区徘徊半小时的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裹着优越的腰臀比,走过之处总有暗香浮动,像在T台定点时带起的晚香玉气息。
"威士忌酸,不加蛋清。"陆承洲屈指敲了敲胡桃木台面。他看见年轻人睫毛轻颤,玻璃器皿相碰的声响突然乱了节奏。
江予转身时衬衫下摆扫过冰桶,水珠在黑色围裙上晕开深色痕迹。他故意将摇酒壶举过头顶,金属容器折射的光斑晃过客人喉结,"先生要不要试试我特调的'荆棘鸟'?用波本威士忌做基酒,加现榨血橙汁......"
话音未落,摇酒壶突然脱手。陆承洲下意识去接,却被冰凉的指尖擦过手背。柑橘与橡木桶的香气在两人之间炸开,酒液顺着吧台淌到他定制西裤上。
"对不起!"江予慌忙抽出纸巾,俯身时后颈凸起的脊椎骨像一串待解的密码。陆承洲按住他手腕,发现少年虎口处有道淡粉疤痕,像是被玻璃划伤的旧痕。
深夜两点打烊时,江予在员工休息室数着今晚的小费。沾着威士忌香气的黑卡安静躺在最底层,烫金名片上的"L.C.Z"缩写被酒渍晕染。更衣镜映出他勾起的唇角——这个月第三个用名片暗示包养的客人。
暴雨突至的周三凌晨,江予在巷口"偶遇"了撑着黑伞的陆承洲。雨水顺着伞骨汇成银线,他抱着装满医用敷料的便利店塑料袋,发梢滴水成串。
"顺路。"男人用风衣裹住他单薄的肩膀,古龙水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在车厢里发酵。江予看着迈巴赫碾过积水的路面,忽然歪头轻笑:"陆先生知道我家住哪个方向?"
车在肿瘤医院住院部前急刹时,陆承洲终于看清少年眼底的暗涌。江予抚平揉皱的缴费单,指尖在"江淑梅"的名字上停顿:"我妈说红色家族出来的孩子,眼睛都淬着火。"
后来陆承洲在巴黎高定秀后台逮到偷溜进来的江予。少年正往模特身上泼暗红色酒液,天鹅绒礼服顿时绽开血色涟漪。保安冲进来时,江予突然踮脚咬他耳尖:"你说过这季设计缺了破碎感——现在像不像被荆棘刺穿的夜莺?"
陆承洲的犬齿陷进江予颈动脉时,秀场顶灯突然全部熄灭。泼在模特胸口的红酒正顺着水晶吊灯链条蜿蜒而下,在满室惊呼声中凝成血色蛛网。江予趁机将冰凉的金属物体塞进他掌心——正是那枚失踪三天的珐琅打火机,外壳还带着肿瘤医院消毒柜的温度。
"你故意在监控下偷药的样子,"陆承洲用火机边缘描摹少年颤抖的唇线,"比在酒吧勾引人时拙劣多了。"鎏金机盖弹开的脆响中,他看见江予虹膜里映出自己背后举枪的保镖。
火焰腾起的瞬间,江予扯开他丝绸衬衫。燃烧的酒精在两人之间炸开蓝色光晕,映亮陆承洲心口那道弹痕。枪声与警报声同时炸响时,少年突然含住他喉结轻笑:"你保镖的子弹穿过这道伤,需要0.7秒——"
"刚好够我撕开你的假面。"陆承洲掐着他腰撞向镜墙,背后防弹玻璃绽开蛛网裂痕。纷扬的玻璃雪中,江予将微型存储器塞进他渗血的绷带:"你父亲二十年前在城南种下的'白玫瑰',现在该结恶果了。"
走廊传来军用皮靴的闷响,江予突然咬破舌尖吻上来。血腥味弥漫的刹那,陆承洲尝到熟悉的苦杏仁味——正是江予母亲输液袋里被替换的神经毒素。他瞳孔骤缩,想起昨夜在肿瘤医院监控室看到的画面:少年将注射器里的淡蓝液体注入静脉时,对着摄像头比划的正是陆家暗桩的手语。
"这出戏该换主角了。"江予扯断他颈间的翡翠平安扣,墨绿碎片在满地红酒里沉浮。防爆门被破开的瞬间,陆承洲突然抱着他撞向暗门机关。失重感袭来时,江予发现男人后背嵌着三枚追踪器,红色指示灯
与自己手机里的监控程序频率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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