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
超小超大

过去了

相思一文不值,王八一斤八十。相思太苦,王八大补。

……

刚出了厂子,李树烨强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上,肚子的剧痛感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求生的本能让李树烨口齿不清地喊着“救命”。

冷清的周围让他绝望,等适应了些肚子的疼痛后,他再次强撑起身体,踉跄地往门卫室走。

李树烨已经不清楚自己摔了多少次,只是清楚地知道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并伸出援手把他扶起来。

“谢谢。”李树烨找到了依靠,努力看清那人的脸,更是卸下了防备,松了口气。

“我打120了,去那边休息会吧。”

“嗯好的,”李树烨不疑有他,任由那人扶着往某处走。“已经下班了吗?”

“还没有。”

再往前走就是打了地基的未加工区域,没看到有工人的身影,应该是下班了,所以照明的灯也收了许多,让这片区域泛起让人心悸的黑色氛围。

李树烨撑不住了,头一埋就吐了,随后身体一软地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说:“不行了,我就在这等吧。”

“……”那人看了眼某处。接着从裤袋里拿出一包抽纸,着手处理地上的污秽。

“你先回去吧,班长他……”耽误了那人这么久,李树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人执意地把污秽处理干净,毫不介意地把废纸装进裤袋。

李树烨无力地躺在地上,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清楚地感觉到眼前在不停地天旋地转。

那人蹲在李树烨的旁边,一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靠近他的耳朵说:“你不该骂我的妈妈。”

李树烨睁开眼睛盯着那人,不断地喘着粗气想说些什么,却被后者重重地把头摔在地上,接着被他强行拖进阴暗处。

“对对对不起起啊t……,我我也只是想想……,跟你你开个玩笑玩笑啊……”

“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的。”

求生的欲望让李树烨展示忘却了身体的不适,猛地翻身咬住那人,等他松手后才踉跄地站起来要逃。

后者不慌不忙地拿出别在腰上的一把锤子,先用塑料袋套住李树烨的头,再用力地给了他一锤子。

“……”

李树烨没了力气反抗,任由那人拖到施工的工地上。

那人站在旁边,隔着塑料袋用铁锤一下一下地打在李树烨的头上,像是在极力发泄心中的不满。

去年有个地方出了仨小孩,把另一个小孩的脸打烂了……

他的眼前不禁浮现当时的受害者照片,在阴暗之中,那人一锤又一锤地打在李树烨的脸上。飘忽不定的表情并没有让他心生迟疑,就像是要重现照片上的画面一般。

直到……,他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他才迟钝地回过神来,腿一软跪在地上。

愣神片刻后,又拿出一套衣服,费力地给李树烨穿上……随后将后者藏在这片工地的某处,拿走他的手机离开。

快步走到厂子的卫生间,捧起冷水猛地给自己洗了几把脸后,那人才真正地回过神来。

刚才的事在脑海中反复浮现,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只有他身上的那块被咬伤的皮肤证明,刚才的是事实。

他杀死了一个人。

……

“你师傅请假走了。”

看他有点懵,赵桐没好气地说。“还没下班呢居然整这出,真服了。”

后者郁闷的表情让松幸灾乐祸地笑了,戴上手套开始干安中梁的活。

这B1线上的老员工倒挺会算计,让两个人干活,轮流去摸鱼。只是这安中梁的请假了一个老员工,又有一个新员工在,那赵桐是不能再摸鱼了。

吴鑫回到线上换肖阳,后者故意从赵桐旁边走,贱贱地笑道:“加油干,好好干,冰尔不会亏待你的。”

“你给我滚。”

过了几分钟赵桐换了副嘴脸发微信给肖阳:‘给我带俩烤肠。’

被线长喊去B2线帮忙的李绪民倒是轻松,能时不时地来B1线搞搞赵桐的心态。

(B2线比B1线要求的产量少。)

听小道消息说楼下似乎出事了,所以二楼的各线班长需要调员工去填补空缺。

肖阳摸鱼的时间还没完就被班长在群里喊去一楼帮忙了。还有后面的几个a岗的员工也去了。

b1线的员工少了,班长难得地允许慢慢干,但还是一样的要让线动起来,不能有空缺。

吴鑫以过敏没好为由,让班长给他分个新员工。让新员工尽快熟悉岗位的同时,也不至于肖阳走了影响产量。

这班长好就好在他听劝。(再加上今天驳回了吴鑫早退看病的请求。),所以班长很快答应了。

吴鑫趁势提议说:“不如就把胡伦辰喊过来吧,之前班长你也是把他分给我,而且他的手脚很快,很适合做除露管。”

“你确定?”一提到他,班长就想起昨天吴鑫那另类的教学方式。

“哎呀班长,这次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班长没空管太多,正好看到胡伦辰慢悠悠地拉内胆回来,便给他说了一声,便走了。

吴鑫走到工位上等着他来,扔给他一副新手套。“和昨天一样,去拿管吧。”

“哦好。”胡伦辰有些忐忑地戴上手套,从铁架上取下除露管。吴鑫很快做好自己该做的部分,背着双手走到他旁边看着他做。

“别粘太多,扯了重新来。”吴鑫一巴掌拍在胡伦辰的脑袋上,冷冷地说。

“…好。”

“再粘。”吴鑫又一巴掌拍过去。

“……好。”

“再粘。”吴鑫又是一巴掌。

“……”他明显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TM的打上瘾了是吧。”一直关注这边的红毛快步走过来,横拦在吴鑫和胡伦辰中间,抬手推了前者一把。

吴鑫冷笑说:“我教徒弟,有你什么事啊?”

红毛上前一步,直立在吴鑫面前,妄图扩大自身的气势。“谁家好人是这么教徒弟的?”

“有人就是这么教的啊,”吴鑫故意去看胡伦辰,特意在某些字眼上加重语气。“我觉得效果很好,就装装他的样子来教咯,不可以吗?”

“你TM……”

“你再TMTM的说试试?”吴鑫忽然笑着说。

樊琴从传送带上爬过来拉开两人,没好气地说:“好了,快干活吧,领导来了嘞。”

又是哪个老鼠屎员工去喊的领导,已经走到不远处了。红毛拉着胡伦辰就走。

吴鑫看准空隙,身体一偏挡着胡伦辰,不出意外地被他碰了一下。“你撞我。 ”吴鑫有了借口,直接一脚踹他的屁股。

“你TM的没完了!”

领导走过来骂道:“挺闲啊,吵什么吵!活都干完了是吧!”

红毛指了指自己的左肩,无声地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胡伦辰也变了脸色,吴鑫无视了他这熟悉的表情,继续干除露管的活。

等领导走了,樊琴也不帮我拿除露管了,站在旁边吐槽说:“你和那个新员工认识啊?”

“认识,还很熟。”

赵桐边干活边靠过来煽风点火地说:“这才过了半个月,你又忍不住了?这次想一挑二哇。”

“上次的戏还没看够啊?这次要帮我吗?”

“我还是看戏就行。”赵桐直言不讳地说。

当然,吴鑫也不指望他。大不了就像上次一样咯,就算加一个胡伦辰,吴鑫也不怂。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叠个什么buff,打的更狠。

樊琴精准吐槽说:“你这是释放本性了?你刚来的时候可是内向得跟个冰块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嘛,”吴鑫一本正经地说,而后换了一副贱贱的嘴脸看着樊琴,抬手点了点她的右手手臂。“所以这位美女,要不要跟我共进晚餐,增进增进感情呢?”

“……?”

“???”

“???”

樊琴像见到鬼一样快步跑开了,李玉竹和黄雅鹃也和吴鑫保持了距离。被他这强烈的反差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下班了,看来肖阳是回不来了。就算是慢慢地干活,吴鑫也感到力不从心,索性先坐着休息,等内胆落到后面了再做。

新员工早退时,老员工可以拜托他们拿一下放在柜子里的手机。

班长在群里通知等会在一楼的B1线空地开会。

赵桐不禁爆了口粗,“TM的又浪费劳资下班时间,滚TM牛马领导。”

新员工早退下班后,人员短缺,领导又催产量,就会造成某个段时间很忙,加上吴鑫的手机一直是静音模式,所以他现在才看到吴楠发的微信。

他把吴楠拉到一个微信群,解释说‘盒饭老板建的群,老板会在群里发有什么菜系和在哪摆摊。’

‘所以她今天晚上换地方了?’

吴鑫看了眼盒饭群,回复道‘换了,在瑞祥苑的右边,也是一个小巷子里面。’

“……”

吴楠很无语地往回走,她来昨晚上盒饭老板摆摊的地方三次都没见有人,还以为今天老板不来了。

给吴鑫发微信他也不回,她都准备随便找家店吃一顿算了……

走到瑞祥苑右边的那个小巷,昨晚的那辆熟悉的蓝色三轮车果然停着。

老板挂了个台灯,还用盖子把菜盖上。看到有人过来,她站起来准备揭开盖子。“吃点什么?”

“那个,我是之前在微信上买盒饭的,五十三号。”

“哦,是你啊。”老板笑着把盖子合上,打开脚边的一个绿色箱子,里面铺着保温的泡沫。她拿起两袋盒饭递过来。“我还奇怪你咋还没来拿呢。”

吴楠接过盒饭,想到自己误以为被老板坑钱了,便不好意思地找了借口:“有点事耽搁了,谢谢。”,快步离开。

厂子这边,各班长和领导真把员工们集合在一楼的空地准备开会了。

还是在下班前的十分钟,那些班长和领导不出意外地被各种埋汰,谩骂……

本来厂子里就热,箱体线的员工还集合排队,弄得更热了,热了就烦,烦了就骂,骂了更热。员工们就这么陷入死循环。

那些个领导像是眼瞎了看不见一样,拿着话筒的只有一个领导,他还在说一大堆的废话。

底下员工大部分都是从学校招来的,共情般的有种身临学校操场的即视感。

领导旁边还站着一个员工,面对众多的员工,他社恐地低着头,整个人都红温了。

等领导暂时说完(还是在其他领导的提醒下),他把话筒递给旁边的员工,让后者承认错误。

那个员工展开事先写满的白纸,照着念出来,语气不对还要被领导指出,再重新念。员工的脸都红透了。

大概意思是:这个员工没有做安全防护措施,就去清理机器里的异物。

被领导发现,就临时开了这么个会。

等员工念完稿子,领导往脸上贴金,又说一大堆废话后,才愿意结束会议放人。

底下员工顿时乱作一团,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往门口跑,班车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员工们冲到车上抢位置,坐满了就开走。

胡伦辰通过B1群加吴鑫,‘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给你道歉,你也别跟个小孩一样揪着不放,你今天给我道个歉就算过去了。’

“过你妈呢……”给吴鑫气笑了,搜索着记忆很快给他发了一段六十秒的语音过去。

其中的污言秽语连旁边的李绪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提妈带娘就算了,还挺押韵。

吴鑫又一次刷新了李绪民对他的认知,笑道:“你小子,深藏不露嘛,我都看走眼了。”

“说我干嘛?我也是跟人学的。”

另一辆班车上的胡伦辰脸色铁青,这熟悉的话语他听到一半就关了。他骂别人可以,别人要是以同样的话术来骂他。那侮辱性是极强的,特别是这个‘别人’在初中的时候还是乖巧得跟条狗一样。

“别以为你这条狗站起来,就是人了。”

胡伦辰冷笑一声,退出与吴鑫的对话,当即同意了红毛的提议:在瑞祥苑附近干一架。

‘那小子能喊来一个人的。’红毛想起上次和吴鑫约架时,来了两个人,后者还有理有据地说:“能群殴干嘛单挑。”

‘放心吧,我们两个加上老潘,足够了。’

吴鑫又发来消息:‘别忘了叫上潘天赐。’

老裴看到微信‘老裴,来活了。’无语地吐槽:‘你小子怎么又惹事了,老老实实地挣钱它不香吗?’

‘我也很无奈啊,谁知道世界这么小。’

“要是潘天赐也来了那就更小了。”吴鑫喃喃自语,被李绪民掐头去尾的听到了什么什么更小,便开玩笑说:

“小伙子得补啊,年纪轻轻的不能小啊。多吃点生蚝韭菜啥的……”

“……”

……

第二天晚上,他找借口向班长请假。出了厂子走向工地的某处,把李树烨冰冷的尸体拖出来。

仔细地拍干净尸体上的泥土后,又尽快填上侵染了尸体全身血液的地方。

过了一夜,该流走的和该凝固的血液都完事了,他倒是省心地拖着尸体,弯腰跑向停在外面的最后一辆班车。

厂子外面的灯光效果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对此领导提过,也说过会改善,就一直等到现在还没着落。

他先趴在班车的车底,再把尸体拉过来,用几根长鱼线的中间部分分别在尸体的四肢绕圈。两端并拢又分别系在班车的轮胎和车架之间。

最后用力地把尸体撑起来,他本意是想让尸体呈‘大’字仰面,悬空在车底。无奈空间不够,满足不了完全悬空,只有四肢和被塑料袋包住的头是悬者的。

但这也不影响,毕竟尸体已经放血了超一夜的时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他这样安慰自己。

接着往系在车架上的四处鱼线上涂抹润滑油,就大功告成了。他从车底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扯下线手套翻转过来把脸和手臂擦干净,才走回厂子。

在卫生间又洗了把脸和手,确认无误后才走出去,准备回B1线上,半路却被李绪民拉住了。

“还不快跑,那些傻逼领导又要开会了。”

“……?昨天不是开过了嘛?又来?”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绪民已经自顾自地跑到门口,却被在那里的班长抓了正着,又被喊回来了。

后面有想跑出去的员工都无一例外地被喊了回来,又在一楼的空地上集合开会。

“c了,什么鬼啊,浪费劳资下班时间!”

“为什么不在上班的时候开会啊!下班了开你m的会啊,有病是吧!”

“滚你……”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傻逼厂子,傻逼领导。

站在李绪民旁边的他倒是劫后余生的心悸,要是安排开会的时候他没回来,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差错。

关键这开会安排的开始时间和他预想的结束(处理尸体)时间还差不多。

不过好在是没出什么意外……

他长松了口气,放松了些,身体却感到特别的沉重。他也只能把心态调整到平时的状态。

与那些员工一样吐槽起再次开的这会。

和昨晚的会议不一样的是,站在领导旁边的红温员工从一个变成了三个,还都是B1线上的。而且他还认识。

从左到右分别是:肖阳,赵桐,生肖。

“他仨咋的了?”

李绪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小声地说:“今天被抓到抽烟,所以晚上被通报批评呗,领导玩挺狠呐。”

今天中午的时候,肖阳,赵彤和生肖趁着吃午饭的时间,私自通过门卫到外面抽烟,被一个长得像卤蛋的‘员工’给抓回来了。

卤蛋是巡查组的,和班长一个等级,平时就在厂子到处转,抓违禁的员工。

要是抓到了就要拍员工的‘爱冰尔’主页留作证据,依情况扣工资,再交给他们的班长管教。

肖阳三人也不例外,再加上厂子本来就严令禁止抽烟,领导的意思是抓到一次就开除。

但念在三人是第一次,而且B1线的班长又尽力在求情(给了领导台阶),所以对三人予以扣五百工资,全厂通告批评的处罚。

肖阳,赵桐,生肖像昨晚的那名员工一样,依次拿着话筒面对众多员工念满篇的手稿。

在底下认识他们仨的B1线员工都忍不住地笑了,更有甚者拿手机在偷偷录像。樊琴就是其中之一,她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边笑边录。……

过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会议,比昨天晚上还要晚,众员工更加疯狂地往门口跑。

“诶!看哪儿能!这里啊松!”

他完全是被人流推上班车的,四处找位置时,看到李绪民在冲这边喊,便快步走过去,坐在后者旁边。

“行啊,还能挤上来,可以可以。”李绪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排头的第一辆班车,能上来就很不容易了。

李绪民还是提前移动到离厂子门口近的位置,那时候松还在众员工的中间站着。

他怎么会知道松为了上这第一辆班车,连绅士风度都不要了……。要是被那些女员工抓到了,除了被当成流氓,也是免不了被她们的男朋友一顿揍吧。

停在外面的班车有四辆,松把尸体悬在最后一辆车的车底。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坐上第一辆车,若是东窗事发,他也能少些麻烦。

“运气好罢了。”

李绪民拉开车窗的窗帘,有意在外面的众员工里寻找着什么,看到被挡在外面的肖阳三人,李绪民毫不客气地笑着补刀:“你看肖阳他们,上都上不来,等坐上车回去了,也快睡觉了,哈哈哈。”

松也看过去,三人站在那里无奈,笑笑又叹气。第一辆班车开走了,李绪民还贴心地对着三人挥挥手。

“师傅他们……挺惨啊。”

“那还不是他们自己作的,”班车开出厂子,李绪民靠坐在椅子上,精准吐槽。“三个人凑不出一个脑子,居然会从门卫跑出去,还被当场抓到了,唉——”

松笑了笑没搭话,虽说看上去事事无忧了:李树烨的手机在前者昨晚给班长报平安和请假后,就格式化了,还打个稀烂给扔了(电话卡也取出来烧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多想,毕竟想要真正的万事大吉,就看今晚的了。

尸体四肢绕圈的鱼线被他割伤过,之前倒是做过些实验。但现实中尸体会掉在哪里,还是得听天由命。

“对了松,早八晚八还适应不?”

“…啊?什么适应不?”

李绪民把耳机的音乐调小,“你一个新员工,跟老员工一样早八晚八还适应不?”

松拿卫生纸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平淡地说:“还好吧,干久了就能适应了。”

“嗯—可以可以,”李绪民偏头看着松,笑道。“好好干,冰尔不会亏待你的。”

‘又来一遍。’这句话他已经听烂掉了,干笑着回了句:“都是师傅教得好。”。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发病传出来的,跟个传销组织似的。

“你这个新员工还挺上道的。”

“这儿也有一个挺上道的新员工。”坐在过道左边靠窗位置,和两人同排的吴鑫高举起右手指着一旁的女孩说。

吴楠拍开他的右手,没好气地说:“有病啊。”

李绪民白了吴鑫一样,“行了啊你,别显摆了。”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跟李绪民一样移动到离门口近的员工不在少数。

其中让他感到刺眼的,就是吴鑫拉着吴楠的手……

还有挤人流的时候,吴鑫还张开双臂围着吴楠,尽力地为她隔绝其他男员工……

那场面李绪民都不想多说什么。当下果断岔开话题:“对了,你脸上的伤口,你还没说怎么回事嘞。”

“我白天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嘛。”

“谁信啊你!”

吴鑫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左侧脸上还有一道斜着的严重擦伤……

对此他只有一个解释:是被吴楠的一个追求者打的。

“不信算了。”吴鑫靠着椅子,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李绪民感觉自己像是那俩play中的一环,而且看松似乎心不在焉的没空搭理自己,他索性调大音乐听歌了。

‘一个二个的都挺怪。’

“……”

没听到有熟悉的动静了,吴鑫偏头看着闭目养神的吴楠,轻笑道:“美女,我错了,不该乱说话的。”

“……嗯”她像是睡着了,咂了咂嘴唇。

吴鑫轻手轻脚地把她右手上的弹簧折刀的刀刃收起来,放到她的外套口袋里,才松了口气。

太吓人了,刚才吴鑫还想在李绪民面前吹吹牛皮的,吴楠突然就拿这么把刀隔着工服抵在他的腰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把弹簧折刀还是帮了他很多的。

昨晚上,吴鑫喊上老裴就去赴约了。

这世界还真是小,胡伦辰真把潘天赐喊过来了。吴鑫倒没意见,正好一起收拾了。

老裴还是和上次的作用一样,管住红毛。别看红毛总是在给胡伦辰出头,但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反而不会帮。

所以这时候的红毛和老裴一样,在旁边把风。看情况再上来当‘好人’,充白脸。

胡伦辰和潘天赐还是和以前一样,先放狠话和辱骂,再冲上去动手。

初中的一次课间,潘天赐也是冲上来对着吴鑫一顿胖揍(完事还吐口水在吴鑫身上,脸上。)……

但是现在嘛——

他从袖子里扯出棍子,对着冲过来的两人的脑袋就是一棒。

这棍子是吴鑫折断接水房里的扫把的把手,还别说挺顺手的。

“你TM!……”

吴鑫接着一棍子打在胡伦辰的脸上。

“艹你……”

吴鑫直接打断施法,轮起棍子在空中画圆,精准地打在潘天赐的面门。

这俩货都拿着小刀,但架不过一寸长一寸强。吴鑫打起劲了,往两人身上打。

胡伦辰受不了了,滚到一边,捡起草地上的石头就往吴鑫身上砸。这时候还管不住嘴,边砸还边骂。

吴鑫快步靠近潘天赐,低头一口咬在他的右手,见小刀掉了,捡起来甩飞,接着对他又是咬又是打……

到胡伦辰了,吴鑫抓住衣襟掀起外套护住脑袋,对着胡伦辰也是同样的招数,不过多了踢裆和踩脚背……

都是些小孩的路数,因为吴鑫眼前的胡伦辰和潘天赐是初中时的模样。

见他像是不要命了,胡伦辰和潘天赐也完全释放了出来,相互合作。一人尽力抱住吴鑫,张口就咬,一人对着吴鑫输出……

潘天赐来劲了,两手抓住吴鑫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草地的碎石上摩擦。

红毛见吴鑫吃瘪,心情大好,更加尽心尽力地拦住老裴。

“你们干嘛呢?”

某处突兀地传来一道女声,让老裴和红毛都吓了一跳。吴鑫三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但脑袋还可以动,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吴楠站在那里,拿着手机照明。

红毛笑着打圆场:“兄弟们闹着玩呢,闹着玩呢。”老裴靠近三人拉架,却怎么都拉不开。

吴楠看都没看红毛一样,快步靠近不可开交的三人,用手机照明,看到了吴鑫的侧脸。

她没说什么,只是蹲下来摘了吴鑫头发上的杂草,旋即故意用手机的灯光晃胡伦辰和潘天赐的眼睛。

片刻后站起来,往‘T’字路口走去,淡淡地说:“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

吴鑫被胡伦辰压住的手努力地抓住一个温热的东西,盲目地按下开关,再挣扎着扭动身体。

都听到了一声铁质般的特殊脆响,吴鑫先意识到那是什么,狞笑着弯手在胡伦辰的手背上划了一口。

潘天赐怕被捅,弹到一边翻滚着站起来,胡伦辰吃痛放手,也准备滚,却被吴鑫一手掐住喉咙,一手用刀背抵着腰杆。

有了刀,局势就都明了了……

吴鑫又想起了什么,从外套口袋里抓出一把东西就往胡伦辰嘴里塞,同时摁住他的嘴。

“给老子咽下去!咽下去!”……

最后胡伦辰和潘天赐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前者走得急,毕竟不知道吃了什么,让他心里没底。红毛看到吴鑫负伤,上次加上这次的气也消了不少。和他们一样先一步离开。

“还好吧?”

“……”吴鑫倒是爽了,冲着远去的胡伦辰喊道。“有时间的话,你也把那个胖子喊来呗,我请你吃饭哇!”

老裴叹了口气说:;“你小子,仇人这么多呢?这么能惹事儿。”

“没办法,长太帅了。”吴鑫用他的话术乱答道。忍着疼站起来。“今晚谢谢了,你先走吧。”

老裴路过‘T’字路口时,看到刚才的女孩还站在电线杆旁。顿时起了八卦的好奇心,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吴鑫。

他磨磨蹭蹭地不敢过来,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反复地清理脸上的碎石。老裴也只能先走开,装作散步的样子在附近,还时不时地关注这边。

“……”吴鑫白了他一眼,有些忐忑地走近女孩。平常流利的口齿在此刻顿时失去了作用。“那那个,好……巧啊美女,我……”

“有药吗?”

“啊?呃……没有,我,那个……”

“我有,跟我来我给你。”

“哦哦……”

老裴像看了一出好戏似的,拿手机拍吴鑫乖乖地跟着吴楠走的画面。

吴鑫在她寝室外面等。

很快的,吴楠拉开窗帘和窗户,递给他一个黑色袋子。“拿去用吧。”

“哦—好的,谢谢谢谢。”

“……”看他还不走,吴楠似笑非笑地说。“怎么,要我给你上药吗?嗯?”

吴鑫逃似地跑了。“不用了,谢谢!”

……

有些事情吴鑫不愿主动说,吴楠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但是……,仅限于‘有些’问题。(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那个叫胡什么的,今天没来上班,你下手挺狠的嘛。”

“…呵呵。”提起这个事吴鑫就想笑,也不顾晕车的挣扎,偏头看着她。“这可不赖我啊。”

“是吗?”吴楠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当然,我也就给他吃了点流浪猫的食物,可能他吃不惯吧。”吴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语气中却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吴楠想起那四只灰色流浪猫,眉头轻皱。“怎么回事?”

吴鑫打开瓶子喝了点水,继续说:“你昨天晚上买盒饭去喂它们了吧,有感觉它们的警惕性很高吗?”

她点了点头,回想起来,当时还以为自己是刚开始去喂流浪猫,才会被灰色母猫敌视……

“这就对了,”吴鑫忽然压着声音说。“因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瑞祥苑附近有很多被毒死的流浪猫。”

“谁干的?”

“不知道,也没人去查。那些流浪猫的尸体会被清洁工处理,也就不了了之了。”

吴楠捏紧了拳头,指甲深入掌心。吴鑫抬手盖住她的手,轻轻地揉动。

“我收集过一些流浪猫生前的食物,花钱去医院查过,是一种烈性的农药。”

“……”

他还以为吴楠在想流浪猫的事,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说:“那四只灰猫很聪明,没有乱吃东西。我也是连续给它们喂食了好久才能给它们铺毛毯的,你这才第二次喂食吧,就能让它们吃你的东西了,很厉害了。”

吴楠重新对上他的视线,脸上有了些担忧地说:“你给那个胡什么的吃了下过农药的东西,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我猜他的家人会给他风光大办。”

“我是说你啊!谁管他。”

吴鑫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道:“放心吧,我又不傻,在给他吃之前我就用水稀释过了。”

吴楠还是不放心,“那可是农药,谁能说得准啊。而且……”

“嘘—,你声音太大了。”

她被吴鑫搞怪的动作气笑了,又有些无语的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有啊, ”吴鑫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凑近她的耳边说。“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和那种烂人‘同归于尽’啊。”

“怎么不可能?”吴楠故意保持点距离,“我看你昨晚打得跟个疯子一样。”

“有吗?”

“有。”

“那好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乱来的。”他坐回去点了点头,随后不正经地说。

“你滚。”

……

班车到了瑞祥苑门口的空地,员工们陆续下车。

吴鑫主动和吴楠走在一起,往卖盒饭的蓝色三轮车走去。

后面下来的松随口说了个理由笑着谢绝了李绪民同路回寝室的邀请,随后平常的笑脸突兀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诡秘的阴沉,以及紧紧盯着吴鑫走远背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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