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阿玛，昨日我吻您、向您倾诉爱意的时候，您都听见了，对不对？所以您才非要把我送去上饲院喂马对吗？”

“朕没有。”乾隆别过头，眼神闪躲，拒绝承认昨日自己是在装睡。

“皇阿玛，您这谎撒的这般不自然。就算您不承认昨日装睡，可如今我当着您的面儿说，我吻了您，还向您告白了，您总不能再佯装一无所知吧。”萧云步步紧逼，目光紧紧锁住乾隆。

乾隆缓缓抬眸，对上萧云的双眼，试图从中探寻出一丝戏谑或是玩笑，可映入眼帘的，唯有一汪清澈，那清澈之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再无其他。

“皇阿玛，您瞧清楚了吗？我的眼里只有您。”

乾隆心头一颤，别过脸去，沉声道：“你是朕祭天酬神认定的还珠格格，身份已然确定，绝无更改的可能。况且，朕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在朕眼中，你不过是帮朕找回女儿的人。”

“是吗？原来在皇阿玛您心里，我仅仅是个恩人？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事实本就如此，你这般想也没错。”乾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坚定。

“哦？既然我是皇阿玛的恩人，皇阿玛怎能这般待我？皇阿玛不是常教诲众人要懂得感恩吗？可您如今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感恩吗？您可把我气坏了。”

萧云微微撅起嘴，佯装生气道，“在皇阿玛眼中，感恩就是把恩人往死里气吗？皇阿玛要是把我气死了，您可就没媳妇儿了。”

“住嘴！这里岂容你胡言乱语！”乾隆又羞又恼，暗自懊悔，真该嘱咐小路子，不许这个磨人精踏入养心殿半步。

萧云却只是轻轻一笑，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突然抬手，动作迅速地解开乾隆衣领处的盘扣。待乾隆反应过来时，那盘扣已然被萧云解开了。

“皇阿玛，扣得太紧会憋闷的。”萧云凑近乾隆耳畔，轻声细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间，紧接着，她在乾隆耳后落下一吻。萧云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吻上去的瞬间，乾隆的身体微微一颤。

“皇阿玛，原来这儿是您的敏感之处呀，除了我，还有旁人碰过吗？”萧云说着，竟直接跨坐到乾隆腿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放肆！还不快滚下去！”乾隆又惊又怒，双手用力，试图将萧云从腿上推开。可萧云就像一只八爪鱼，缠得极其紧实，乾隆越是挣扎，她抱得越紧。

刹那间，乾隆的鼻息间满是萧云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淡淡女儿香。这熟悉的香气，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易地就扰乱了他的心智。

“皇阿玛，我香吗？您喜欢这味道吗？是不是让您感觉如沐春风？”萧云凝视着乾隆，眼神里的深情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前世，他就常说自己身上这天然的女儿香，是他最为钟爱的。

萧云紧紧依偎在乾隆怀中，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乾隆清晰地感受到胸前那两处异样的柔软，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下意识地再次用力，想要将萧云推开。

“皇阿玛，您要是把我扔下去，我可真会生气的，那种哄都哄不好的生气。”萧云撒娇似的嘟囔着。

乾隆无奈，深吸一口气，劝道：“朕是你皇阿玛，你不该对朕做出这等逾矩之事。”

“我又不是您亲生的，和您有什么血缘关系？”萧云眨着眼睛，狡黠地反问。

“你虽与朕无血缘，可已经祭天酬神过了，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家格格。”

“皇阿玛，您是皇帝，要更改此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朕不愿为你做这等事。在朕心里，你与紫薇并无不同，都是朕的女儿。”乾隆眉头紧皱，语气坚决。

“哦，您只把我当女儿看？那您是不是还打算给我寻个额驸？您想把我许配给哪家王公大臣的公子？还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又或者，是要送我去蒙古和亲？”萧云一连串的追问，像连珠炮一般。

听到这些话，乾隆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可他不愿去细究这情绪从何而来。

“朕不会送你去蒙古，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不会亏待你。”

“可在这世间，最好的人家，不就是爱新觉罗氏吗？您打算把我指给你们爱新觉罗家的谁呢？”萧云说着，缓缓从乾隆腿上站起身，退离他的怀抱。

乾隆本应感到如释重负，可就在萧云起身的那一刻，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伸手将她重新拉回怀中。他紧紧捏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萧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喜，看来这把火还得烧得更旺些，才能让他彻底袒露心声。

“皇阿玛，您怎么不说话了？您要给我找个怎样的额驸呢？”

乾隆紧紧盯着萧云，眼中的愤怒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前一刻她还对自己说着那些深情款款的话，这一刻却好似换了个人。

“皇阿玛，您在生气吗？就因为我问额驸的事儿？可您既不愿爱我，也不愿娶我，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我还盼着能过上相夫教子的日子呢。”萧云故作委屈地说道。

“住嘴！立刻给朕滚去上饲院！”乾隆终于忍无可忍，怒声咆哮。

“不给我找额驸了吗？这就要赶我走？您要给我找额驸，我这个当事人总得知道些情况吧。皇阿玛，您就透露一点儿嘛？”

萧云依旧不依不饶，一口一个“皇阿玛”，叫得乾隆心中愈发烦闷，这“皇阿玛”何时变得这般刺耳了？

“你年纪轻轻的，着什么急？还不快滚出去！”

“我也想滚出去，可怎么滚出去呀？我嫌地上脏。再说了，我要是从这儿滚出去，多没面子呀。”萧云俏皮地眨眨眼。

“你到底想怎样？真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乾隆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那皇阿玛想把我怎样？是困死在床上那一种吗？嗯？”萧云说着，又一屁股坐回乾隆腿上，前世他每每威胁自己的时候，就是说要让她在床上哭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那一种。

乾隆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羞得。

“皇阿玛，您可要想好了，当真不要我吗？要是您放弃我，像刚刚的亲吻，还有坐在您腿上这些，以及您感受到的那两处异样，可就再也不属于您了。”

萧云凑近乾隆，轻声呢喃，“我虽满心喜欢您，可我也有我的骄傲。要是您说不要，我就走，以后再也不缠着您。皇阿玛，您怎么选？现在就告诉我。”说着，她又伸手搂住乾隆的脖子。

乾隆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白，沉默良久，始终没有开口。萧云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欢喜。

“皇阿玛，您不说话，是舍不得我，对不对？以后只有我们两人时，我就叫你弘历了。”萧云在乾隆额头轻轻一吻，“弘历，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我很快就会再回来的，到时候您要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哦。”

言罢，萧云从乾隆腿上轻盈地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径直朝门外走去。

乾隆死死盯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她把自己撩拨得心烦意乱，就这般潇洒地离去。

甚至都不曾回头看自己一眼，实在是放肆至极，岂有此理！可即便如此，乾隆仍不愿承认，自己早已对萧云动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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