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刚过,萧云就进入马厩将那匹通体血白的马牵到了上饲院的草地上。
此前忙碌不已的日子,因乾隆的一道口谕而闲了下来。如今,她只需照料这一匹白马。
萧云站在草地上,身旁那匹白马身姿矫健,毛色如霜雪般纯净。她望着马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心里暗自想着:他……迟早是她的。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萧云抬手,轻轻摩挲着马背上顺滑的鬃毛,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白龙马怎么样?”话刚出口,白马忽然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近似“哼”的声响,脑袋一扭,傲娇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呵呵呵,你还挺有个性的嘛。不喜欢这个名字啊,那我再好好想想。”萧云被马儿的反应逗乐了,笑声在空旷的草地上回荡。
还没等萧云想出新名字,身后便传来一阵吐槽声。她回头望去,原来是纯妃的女儿四格格。
四格格因自己额娘被皇阿玛禁足,心中烦闷不已,便想到上饲院骑马散心,暂时忘却烦恼。没想到却正巧碰见了萧云,她倒是忘了萧云被罚到这来喂马的事了。
四格格瞧见萧云的瞬间,原本就不佳的脸色愈发阴沉。
之前她就对这个还珠格格厌恶至极,凭什么这个来路不明的外人能得皇阿玛如此宠爱?
如今好了,她被罚来喂马,真是大快人心。在四格格看来,这还珠格格终究不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被厌烦抛弃是迟早的事。
四格格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到萧云身旁,颐指气使地说道:“见到本格格还敢这么直视,不知道该行礼吗?”
萧云微微勾唇,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上位者气势,竟让四格格脊背一寒,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但四格格自持是货真价实的格格,怎能在萧云面前示弱?她挺直脊背,再次厉声喝道:“本格格说的话,你是聋了听不见吗?为何不行礼?”
“我为何要向你行礼?皇上免去了我的宫中礼仪,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同为格格,你并未比我尊贵,哪来的自信要我给你行礼?”萧云神色平静,语气不卑不亢,字字清晰有力。四格格也未曾注意到萧云说的是皇上,而不是皇阿玛。
“就凭我是皇阿玛亲生女儿,而你不是!而且还被皇阿玛罚到这里来喂马,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受宠的还珠格格吗?”
四格格满脸不屑,眼中满是嘲讽。“本格格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识相的就赶紧行礼。只要你能哄得本格格高兴,或许我还能大发慈悲,饶你这一回。”
萧云嗤笑一声,并未理会。跟这种人争执,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她牵着白马,转身便要离开。
四格格见状,立刻上前拦住去路:“站住!你什么身份,也敢牵这匹马出来?你知不知道皇阿玛有多喜欢这匹马?让你来喂马,不是让你偷着把马牵出来的,还不快把马给本格格!”
四格格其实也十分喜爱这匹通体雪白的宝马,此前她多次向乾隆讨要,乾隆却始终没有答应。
“给你?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萧云冷笑,“不过可惜,你怕是要失望了,我可舍不得把小白给你。”像是听懂了萧云的话,白马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她的肩膀。这一幕落在四格格眼里,让她妒火中烧。
“这是我皇阿玛的马,你凭什么不给?本格格今天非要它不可!”四格格说着,伸手就要去夺缰绳。
“你再往前伸,我不介意斩断你的手,不信就试试看。”萧云神色一冷,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手中缓缓转动,仔细端详着。
“这匕首是番邦进贡的,据说削铁如泥,我还没试过,你想试试吗?”此刻萧云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四格格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你……你大胆!”四格格色厉内荏地叫嚷着。
“那又如何?你抢我的马,我还不能反抗?你一来就找我麻烦,抢我的东西。我要是出于反抗误伤了你,也是情有可原吧。”萧云挑眉,眼中满是不屑。
“这匹马明明是皇阿玛的,怎么会是你的!”四格格仍不死心,却丝毫没有思考萧云为何敢如此强硬地与她对抗,真是典型的头脑简单。
“很可惜,让你失望了,这马确实归我了。是你皇阿玛送给我的,还让我自己给它取名字。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养心殿或者乾清宫问问你皇阿玛。”萧云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四格格气得浑身发抖,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能擅自前往养心殿或乾清宫,萧云这明显是故意看她笑话。可恶!
萧云瞥了四格格一眼,牵着小白,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将四格格晾在原地,仿佛她是个透明人。
“阿菊,走,去养心殿!”四格格已被萧云气得失去理智,完全听不进阿菊的劝阻,一门心思要去养心殿向乾隆告状。
养心殿外,四格格刚赶到,乾隆恰好从乾清宫返回。还没等乾隆踏入殿内,四格格便如获至宝般冲了过去。
“皇阿玛……”四格格跑到乾隆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瞬间涕泪横飞,一脸委屈地控诉着萧云对她的“不敬”与欺负。
“皇阿玛,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她还说那匹马是您送给她的,甚至给马取了个‘小白’这么俗气的名字,那可是匹宝马啊!”
四格格滔滔不绝地说着,乾隆却自动过滤了她大部分话语,唯独萧云为马儿取名为“小白”这个消息,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刹那间,乾隆脑海中浮现出萧云牵着白马在草地上悠然漫步的画面,一时间出了神。
“皇阿玛?”四格格见乾隆没有反应,满心疑惑。皇阿玛不是应该为她这个亲生女儿撑腰吗?
“皇阿玛……”四格格又唤了一声,乾隆才回过神来。看到四格格还跪在地上,他神色淡淡地说:“起来吧。”
四格格站起身,泪眼婆娑地望着乾隆:“皇阿玛,萧云太欺负人了,她还要斩断女儿的手。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她为什么要斩断你的手?”乾隆微微皱眉,在他印象里,那小丫头可不是无端生事之人。
四格格被这一问,惊得呆立在原地。她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皇阿玛怎么还问?不是该立刻收拾萧云,给她出气吗?
“皇阿玛,她谎称您把马送给她了。女儿想把马牵回马厩,她就掏出匕首,说要斩断女儿的手。”四格格带着哭腔,又重复了一遍,那模样仿佛真的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说得没错,是朕送给她的,也允许她给马取名字。”乾隆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这话让四格格瞬间忘记了哭泣,抬头看向乾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不解。皇阿玛为什么要把那么珍贵的马送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皇阿玛,您怎么能把马送给那个什么都不是的野种?”嫉妒彻底冲昏了四格格的头脑,让她忘记了一切尊卑礼仪,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
“放肆!你是在质问朕吗?朕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乾隆顿时龙颜大怒,声音在殿外回荡。
四格格吓得“扑通”一声再次跪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女儿知错了。”
“你身为格格,却满口污言秽语,还敢在朕面前公然质问朕,谁给你的胆子?纯妃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乾隆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四格格。
四格格此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乾隆看了她一眼,失望地转身。
“来人,四格格行为乖张,即日起禁足钟粹宫半年,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纯妃教女无方,禁足期限再加半年,罚没例银一年!”乾隆说完,大步走进养心殿,不再理会瘫倒在地上、满脸惊恐后怕的四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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