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梦杀捏着那片脉络全金的树叶对着阳光端详,金属纹路在正午的日光下折射出七彩虹晕。
他屈指弹了弹叶柄,清越的嗡鸣声惊飞了檐角两只画眉。
"师傅这次出手倒是大方。"他挑眉望向廊下,李寒衣正把糖葫芦举得老高,绯红衣袂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我作为他二弟子可没想受到这般待遇。”
三岁的雷无桀踮着脚尖去够那串晶莹透亮的山楂,糖霜簌簌落在他虎头帽上。
李寒衣突然旋身避开扑来的小团子,腰间玉珏与银铃撞出脆响:"说好了,要接住就给你。"
她眯起眼睛将糖葫芦往空中一抛,糖衣裹着日光划出琥珀色的弧线。
雷无桀张开藕节似的胳膊刚要蹦跳,却见那片金叶破空而来,堪堪托着糖葫芦悬在离地三尺处。
脉络间流转的金光凝成细丝,将糖霜完整地锁在鲜红果肉上。
"雷!梦!杀!"李寒衣跺脚时发间银蝶步摇振翅欲飞,却被母亲含笑按住了手腕。
李心月将哇哇大叫的雷无桀抱进怀里,指尖拂过金叶时微微一顿:"这叶脉走向...倒像是南诀锻剑阁的铸灵术。"
雷梦杀突然收拢掌心,金叶立时化作流光没入袖中:"师傅把压箱底的《天工谱》传你时,可曾提过'金生水,水生木'的炼器法?"
他望着枝头新发的嫩芽,袖中传来细密的震颤,仿佛有千柄小锤正顺着叶脉游走敲击。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李寒衣突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本该在秋日绽放的金桂,此刻正在他们头顶的枯枝上疯狂抽芽。
李寒衣疑惑道:“天工谱?”
雷梦杀袖中金叶震颤愈烈,整座庭院的地面开始泛起水波般的纹路。
青砖缝隙里钻出细小的金线,顺着廊柱蜿蜒而上,在瓦当处凝成晶莹的露珠。
李寒衣腕间银镯突然发烫,那些镂刻的缠枝纹竟在皮肤上印出淡金痕迹。
"收势!"李心月并指划过雷无桀眼前,孩童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漫天金桂簌簌而落的奇景。
雷梦杀却反手将金叶拍向青石地面,霎时百道金芒如游鱼入水,沿着地脉奔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李寒衣忽然按住震颤不休的银镯:"西北乾位有金石相击之声!"
她话音未落,整座庭院突然倾斜——东南角的百年梧桐拔地而起,根系缠绕着流动的金液,枝叶间每片梧桐叶都化作青铜薄片,在风中奏出清越编钟之音。
李寒衣广袖被劲风灌满,眼睁睁看着虬结如龙的梧桐枝干在呼吸间坍缩腐朽。
青铜叶片如万鳞剥落,每一片坠地都炸开青荧火星,竟将青砖烙出星斗阵列。
她足尖刚点地欲探,整株古木轰然倾塌,金属共鸣的余波震得银簪璎珞尽数绷断。
"起阵!"雷梦杀扯下外袍旋成太极,将激射而来的碎铜尽数绞碎。
李心月甩出水云袖卷住廊柱,借力带着雷无桀倒飞入堂,孩童虎头帽上缀着的避毒银铃竟被震落三颗。
待金戈声歇,庭院已覆满铜绿色泽。
李寒衣踩着满地残叶俯身拾起一片,见叶脉间还残留着未散尽的金色流质。
她屈指轻弹薄片,望着皇宫方向轻笑:"明日御史台若参银衣侯府私炼五铢钱..."
雷梦杀用剑尖挑起块仍在蠕动的青铜残片,映着残阳挑眉道:"不如说我们截获了南诀锻剑阁的军械?"
那铜片突然在他剑尖化作流沙,簌簌落进地缝时竟发出类似锁链拖曳的声响。
烟尘散尽处,众人忽觉足下微颤——那些烙在砖石上的星斗烙痕,正随着暮色渐深泛起幽蓝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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