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捏着信笺的指节泛白,李寒衣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三次才艰难开口:"百里...胜了。"
"捷报何故令你神色凝重?"李寒衣剑穗上的冰晶簌簌作响。
"他带走了叶鼎之。"银枪突然在地砖划出火星,司空长风自嘲般苦笑,"若换作我去天启城拦截——罢了,终究是拦不住的。"
李寒衣眉间积雪更甚:"纵使兄弟情深,叶鼎之血债如山。北境冻土埋着三千具无头尸,南疆焦土下的白骨尚在哀鸣。"
"三十年前叶家灭门夜,你可曾听过婴儿在火中的哭声?"司空长风望着窗外飘雪,"百里要拽他出深渊,正如当年救下里垂死的我。"
铜炉突然爆出火星,李寒衣的剑鞘已覆满霜花:"代价当由始作俑者偿付。魔教先锋已破无双城山门,我去取叶鼎之首级。"
"为何是你?"司空长风指尖叩击枪杆的节奏乱了。
铁马冰河锵然出鞘三寸,映出女剑客眼中血色:"每个人都有朋友,每一刻都有人再死去。"
"妙极!"雕花木门突然迸裂,苏昌河把玩着淬毒匕首踱入,暗纹衣摆扫过满地碎屑,"这般快意恩仇,合该入我暗河谱系。"
他身后持伞人面具泛着青铜冷光,伞骨转动时隐约露出腰间七枚紫玉铃。
司空长风突然挥枪挑起案上战报:"天启城两大守护重伤,钦天监塌了半座观星台。要杀如今的叶鼎之......"
"加上雷家霹雳子够不够分量?"惊雷般的笑声震得梁上积尘纷落,男子踏着满地阳光跨进门来,掌心悬浮的雷球将他的影子投射成巨兽模样。
司空长风耳廓微动,檐角铜铃的震颤声中辨出来人身份:"雷家的霹雳子,倒比拳脚更唬人些。"
"嘭!"雷千亭大笑着踹开半扇雕窗,硝烟气息顿时漫进屋内。
他玄铁护腕上雷火纹路明灭不定,腰间缠绕的引线还在冒着青烟:"当年我炸平苍山七座瞭望塔时,你还在药王谷偷枣子呢!"
飞溅的木屑在空中凝滞——温冷袖中飘出的冰雾冻住了残片,这位温家长老踩着霜花走来,每步都在地砖烙下青莲状冰痕。
潮王阁的落雨阑倚着门框把玩玉算盘,发间垂落的鲛珠随着南腔小调轻轻摇晃:"潮汐涨落三回,够诸位吵完么?"
王人孙的玄铁念珠撞响天山寒玉,叶小凡怀中残剑渗出暗褐色血渍。
当傀的伞尖第七枚紫铃开始嗡鸣时,七道杀意竟在檐下织成北斗凶局。
"此去..."司空长风的银枪忽然指向东南,"经过姑苏城外三十里芦苇荡,替我给老赵酒肆带坛秋露白。"
残阳将麦浪染成血色,叶鼎之的斗笠边缘正在滴落某种粘稠液体。
他望着炊烟袅袅的草庐——亲手栽的湘妃竹还系着褪色红绸,去年埋下的青梅酒坛却已被剑气掀开七处裂痕。
有风掠过他带血的衣袖,带来故园茶香。可他比谁都清楚,当七杀星阵逼近时,连回忆都成了淬毒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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