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思恒交谈后,文潇的心情略微放松。
小径之上,忽然出现一只青色蝴蝶。它飞舞着,落在她的周身。她有种预感,这是卓大人派来的。蝴蝶落在她的掌心,她满心欢喜,未发现今日月亮似乎格外亮。
假山背后传来意味不明的声音。她向着其中望去,却见到一对尖锐的獠牙。它在月光下分为清晰,正慢慢向着一个人的脖颈靠近。
文潇见此立刻向前,她一把推开那道身影。那人瞬间倒地,陷入昏迷。
文潇蹲下身子去探地上之人的气息,暴露在外的肌肤并没有什么破损,应当未遭毒手。当她回头时,便对上离仑那愤怒的猩红双目。
文潇抬眸便瞧见,他身后天幕挂着的满月,暗道不好。
离仑的右手狠狠掐住她的脖颈,是被打扰进食的烦躁。文潇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一直后退。
文潇:离先生。
她的呼唤,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后背抵在粗糙的假山之上,身体竟在下一刻融入其中。假山之后,居然别有洞天,似乎是他的巢穴。
里头空间很大,但依旧阴暗,最为突兀地是,其间盛放着数不尽的粉白合欢。
宽大的衣袖之内,她将摘星紧紧地握在手中,文潇强忍不适,狠狠地将它刺向他的心口。
刀刃划破他的肌肤,虽血流不止,并不能造成实质伤害,虽令离仑的怒意再上一层,但也帮他找回一些理智。
他松开她的脖颈,转而握住她的手腕。她手里的短剑竟是星铁所制,向来克制血族。
被它所伤,即使是血族,伤口短时间之内也不易愈合。
离仑:我说过,会饶你一命。
离仑:但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离仑将她推进身后的水池,仍由她挣扎。当她双手的幅度逐渐变小,又将她拉回水面。
文潇大口喘气,双手撑着石岸,那双杏眼进水之后变得通红。此刻怒目圆睁,带着对他恨之入骨的恶意与轻蔑。
他厌恶这样的目光,从前他不知遭受了多少冷眼,不论血族,还是人族,都瞧不起他。所以,他们都该死!
眼中的殷红又加深几分,连眼尾都染上微红。他伸手将她从水中捞起,慌乱之中,她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迫使离仑垂目。
她的手指蜷缩在他的右手之内,与她一样弱小。
离仑:死亡是什么感觉,你体会到了吗?
离仑:区区蝼蚁,也敢这样瞧他。
离仑:怎么,你想杀我?这里,可以再来一刀。
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剑锋抵住他雪白的胸口,他却毫无畏惧。
离仑:你敢动手,我就杀了你的小情人。对了,裴思恒,赵远舟,就连那英磊,似乎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离仑:那么,你在乎的,又是谁?
他戏谑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与文潇发间水珠滴落的声音交替。
离仑:或者说,是它的主人。
蝴蝶出现在他的指尖,她的双眸闪过慌乱。离仑露出恶意的笑,争抢之间,蝴蝶在他掌心化为灰烬。
她的领口微松,轻薄的衣裙贴在她的身躯之上,锁骨之下,似有一颗红痣,若隐若现。
离仑眯了眯眼睛,一把将衣领扯开,那颗红痣鲜艳欲滴。他的大手扼住她的下颌,二人离得更近。
这是他留下的标记,代表他曾与她共享血液。千百年来,他只用自己的鲜血救过一人,那就是裴思恒的未婚妻。他想起那日林间,蜚的那句话。
他的手指再一次描摹着她的眉眼,原来真得是她。他好像知道了,眼前之人的由来。难怪裴思恒如此紧张。
当年,他救了裴思恒和她的未婚妻。如今文潇又将自己从地牢中放出,这世间真逃不开一个因果循环。
他将她从水中捞出,拦腰抱起。文潇在他怀中,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肌肤。
被潭水湿透的布料晃动着,将他的衣服也一并打湿。
冰床不似身体那样柔软,坚硬的冰石抵着她的后背,寒意传遍周身,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离仑的手指摩挲着那颗红痣,一吸一呼之间,它上下翻动,更加鲜活。
文潇:放开我。
文潇的四肢挣扎着,却都被其压制。
不远处的小小香炉,燃香悠悠从炉中升起,带着奇异的香气,萦绕在二人鼻尖。
她的手指不知何时被水中的沙砾磨破,血腥味极淡,却挑动着离仑的神经。她的血,太具有蛊惑
他从来不克制,尖牙在烛光下,镀上淡淡银光。他握住她的手指,轻轻舔舐着伤口处的血渍。
文潇:滚开。
文潇的右手结结实实地扇了他一巴掌,眼中的厌恶和愤怒达到顶峰。
血族吸食鲜血时会在猎物体内释放一种情素,不仅会麻痹痛觉,更增加裕妄,以达到更极致的进食享受。
这是卓翼宸告诉她的,她不喜欢那种被掌控的感觉,也不想再回忆起那日。
那双厌恶的双眼生生撞进他的眼眸,如刀子一般剜下他心口的一块肉。他原以为,她会是不同的。原来,也与那些恶心的人族没有半点分别。
祠堂之外,那块锋利的石块,似乎跨越百年,带着恶意与偏见,再一次落在他的前额。他伸手抚摸着发际处,那里有一道很浅的伤疤,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涌出无尽的鲜血。
离仑忽然将她制住,尖牙猝不及防刺破她的脖颈,不像赵远舟那次,带着明显的怒意与决绝。
文潇那双充斥着厌恶的双眸,勾起了他太多难堪的记忆。
细腻的肌肤下,纵横着蜿蜒的青色血管。
脖子处的刺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战栗的酥麻。他的尖牙释放出麻痹神经的情素,痛感和恐惧逐渐衰退,本能逐渐激发。
衣裙交叠,她的手指逐渐放弃。
情绪在身体里累积,冰床的寒意和与他的温度交织。
他的身体不同于其他血族,并不冰冷,可能因为他是人族与血族的混种。
几番下来,她的身子忽然反转,离仑见到她身后的红痕。不知是有了一丝心疼,还是为了更好的满足,他将自己的黑色长袍垫入她的身下。
有了这层阻隔,文潇觉着舒适了不少,她不自觉地眯起双眼,感受着他的温度。
恍惚之间,文潇眼前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
路人甲:杂种,流着人族肮脏血液的杂种!不配坐在这里。
路人甲:他是血魔,他是血魔!
路人甲:……
离仑:娘亲,不要……
一个小男孩被无数人唾弃,最后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
这是什么?文潇对上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而他也似乎望着她。
离仑:山神姐姐,不要走。
文潇的右眼浮现出繁复的花纹,似有什么涌现,身后的水滴忽然停滞。一道白光之后,水滴又随即落下。
天已蒙蒙亮,离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越发觉得她令人上瘾。情动之时媚眼如丝,清明之时,冷清孤傲,令人琢磨不透。难怪他们甘之如饴。
但此刻,她那双紧闭的眼睛,为何忽然生出莫名的熟悉感,这般强烈。离仑望着她的面容,那团被遗忘的记忆,似乎打开一点缺口。
再醒来时,文潇已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起身望向镜子,身上的伤痕很淡,不易察觉。
没有想象中的复杂情绪,没有与赵远舟那夜的心痛,她对于离仑的疯狂举动,似乎意料之中。毕竟他在初见时,就差点将自己吸干。
课堂之上,离仑细致地讲学,与昨天的暴虐截然不同,宛如一个寻常不过的人族。他曾在遗忘之森救她性命,也曾对她的血液垂涎欲滴。
昨日是月圆之日,他们究竟是因为诅咒而失控,还是掩饰屠戮本性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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