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许久,祁砚礼到底什么也没问出口,只说了一句.
祁砚礼: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祁砚礼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苏暮筵看着祁砚礼,想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归于沉寂,徒留心底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有些事,你不知道,不参与其中,才是最好的.
夜深了……
所以……
晚安,我的挚友……
……
当夜大雨滂沱,只见一道血影依街头,大雨肆意,而他安然闭着眼.
意识混沌,视线模糊,隐隐瞧着一道瘦削的身影靠近,身上的湿粘感淡了许多,祁砚礼微抬眼眸.
只见那人侧了伞挡在他身前,遮去了大雨满天.
苏暮筵:雨下这么大都不带伞?
苏暮筵:喜欢淋雨?
祁砚礼:你……
祁砚礼轻轻扯起嘴角,笑了.
祁砚礼:你怎么来了……
苏暮筵再次把伞往前一递,也轻轻一笑.
苏暮筵:你说呢?
从头到尾,苏暮筵没有开口质问一句话,没有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没有问他,他消失的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撑着伞,用灵力帮他疗伤,和从前一样跟他说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他知道苏暮筵是在用以前的样子让他振作,但他做不到了,他很想像从前一样,回应一句,滚啊你,但他做不到了,他很想站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和苏暮筵离开,但他做不到了.
什么都变了,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天,都变了……
祁砚礼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句.
祁砚礼:苏暮筵,你陪陪我吧,陪我说说话,陪我喝喝酒……
苏暮筵叹了口气,知道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他放下了伞,坐在了祁砚礼身边.
他拎出一壶酒,递给了祁砚礼.
两人就这样,坐听风雨,一醉方休……
祁砚礼:苏暮筵……
祁砚礼:你知道吗……
祁砚礼:雨下得好大,我看不清路……
祁砚礼:我看不见她……
祁砚礼:我什么,都看不清……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在见到挚友的这一刻,随着话语诉说,他声音极轻,无声地哭泣着,融进雨水里,却比什么都惊天动地.
苏暮筵:我知道,我知道……
苏暮筵伸出手,给出了一个拥抱.
在他痛失所爱的这一夜间,挚友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却大过了所有.
雨很大,看不清路没关系,我来了,我会撑着伞,我会带着你走.
我带你回家.
所以,别哭,别哭……
……
梦醒,祁砚礼摸上脸,摸到了一道水痕.
他竟又哭了.
很久了,很久没有再梦到这一天了,梦到当初那个,曾经的苏暮筵.
其实他很清楚,正因为是朋友,是挚友,所以,苏暮筵选择一直沉默,选择孤身一人.
就像当初他选择了闭口不言,什么都不告诉苏暮筵.
把一切随着泪水与呜咽,封存在了那个雨夜.
他们几个真不愧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一意孤行.
算了,人回来了就好,别的,都不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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