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姐姐,你说我那儒仙师父为什么让我酿那样一瓶桃花月落,还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百里东君有些疑惑,“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桃花月落?”江若清轻笑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教坊三十二阁的阁主就叫月落。你问李先生呢?他应该会知道。”
“因为风情债啊。”李先生幽幽地说道,“当年你师父年喜欢过一个女子,后来分散了,你师傅就欠了那她一壶桃花月落。”
“那我挂在那里,那女子便会看到吗?”百里东君惑道。
“会的,当年你师父答应她,说等到他酿好桃花月落,会亲自提着这壶酒来找她,而且还会娶她呢。但如果他没来,或者让其他人提着这壶酒挂在那仙人指路台上,那就证表示他已经死了,不必再等他了。”李先生说着这段曾经武林中的佳话,神色平静。
“教坊主人等了他好多年,期待有那么一天,你师父会出现,并且娶她为妻,但是若干年过去了,你师父并没有出现,也许是等得太久了,她所求的,就是这壶酒不要出现在那高台之上。”
“如今这壶酒已经出现,她便已知道,爱人已死了。”江若清叹了一口气,江湖多痴情人啊。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看来是我伤了我师娘的心了。”
“诶,你这声师娘,应该让她听到,她会很开心的。”李先生说道。
“驾!”先生用力一挥马鞭,驾着马车驶出了天启城门。
“等等!”江若清突然出声叫停。
百里东君不解,“怎么了?若清姐姐。”
江若清轻盈地从马车上跃下,目光扫过城门上方那块还很新的牌匾,嘴角微微上扬,透出一抹冷笑。
她伸手一探,腰间的软剑如同灵蛇般被抽离剑鞘,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她身形一纵,矫健如飞燕,跃至半空,手中剑气凛冽,一挥之下,牌匾应声而落,摔在地上,裂为两截。
百里东君瞪大眼睛,她这是和当年的白羽剑仙一样,一剑斩了这天启城牌匾。
江若清收剑,回到马车上,淡淡道:“走吧。”
“哈哈哈哈,你这女娃娃,有我几分当年那意思了。”李先生大笑几声,驾车扬长而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嘈杂。
“好潇洒!”百里东君赞叹道,“我也要这样,等我下次再回来,也定一剑斩了这牌匾。”
江若清摇了摇头,看来这天启城的牌匾得多备几块了,不然都不够砍的。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劈牌匾?”李先生毫不客气弹了百里东君脑壳一下,“人家江姑娘是剑仙,谁敢拦,你呢?也不怕被追着打。”
李先生语气十分嫌弃。
百里东君耸了耸肩:“所以说啊,师父,此行一定要认真教我些正经武功啊。”
“武功,那容易?你想做剑仙,还是做刀仙?”李先生语气轻松。
“我想做酒仙。”百里东君毫不犹豫道。
“那就教你双手刀剑术吧。”李先生似是没听到百里东君的话,喃喃道。
马车慢悠悠地朝前又行了几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百里东君感觉身上微微一寒,伸出一颗脑袋往外面探去。
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手持长棍,站在十丈之外,身上冒出森森鬼气。
这个人,百里东君并不陌生。
“是你。”百里东君一惊,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这个正是当日教了他内功秋水诀的神秘人,学堂大考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自己有过尝试找寻他的下落,但一直未有所得。
姬若风?他怎么会在这?敢拦天下第一的马车,江若清扬起一抹笑容,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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