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

“是我。”姬若风点点头。

“你来做什么，给我送行？”百里东君惑道。

“姬若风。”李先生叹了口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也要更执拗。”

姬若风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想知道一个答案，所以今日定要来这里弄个明白。或许先生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个答案。”

李先生依然坐在马车上，没有下去的打算，“你想要答案，我这里没有，你再废话，我就揍你。”

“姬若风，虽说你教过我几日武功，但恩情归恩情，若是你执意要拦我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百里东君丝毫不退步。

“谁敢来拦学堂李先生的路？”姬若风手紧握棍子，“除非学堂李先生，现在已没了武功。”

“你说什么胡话？”百里东君皱眉道。

李先生轻笑，“怎么说呢？”

“要从先生突然离开天启城说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人皆知我李长生自由恣意，率性而为，想离开便也就离开了。”李先生淡淡道。

“真的只是率性而为吗？”姬若风讽刺道，“先生曾言与诗仙同游，一剑震天，可诗仙已经作古百余年，为何先生还在啊？”

“哈哈哈哈。”李先生大笑几声，“还真有傻孩子信我这话。”

“百年来，所出剑仙不知凡几，可为何先生独独偏爱诗仙一人，是诗仙足够传奇吗？可难道李长生就不够传奇吗？需要杜撰一些仙气缥缈的故事来为这三个字增加传奇色彩，而倘若李长生和诗仙有旧之事并非杜撰，那李长生究竟活了多久？”姬若风愈发一针见血。

李先生沉默，没有反驳他的话。

江若清微微皱眉，他也看出来了，这姬若风很聪明，不过也相当的不自量力。

“百晓堂自然查过先生一剑扬名之后的平生所历，不过区区三十载，如此推断，之前的李长生定然不是李长生。”姬若风直接将话说开，问道，如果先生今日离开天启，恐怕世上再无李长生，是也不是？”

李先生并不惊讶，只是一笑：“你真的比我想象中要聪明。”

“既然先生要离开天启，自然你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所以我猜，先生不是不想继续当李长生，而是不能，为何不能？因为你已经没了武功。”姬若风平静道，“先生，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

不会武功？

百里东君微微侧首，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先生，若是这天下绝世的李先生不会武功，那么凭自己，能够打得赢这位百晓堂的堂主吗？

哦不对，他们还有若清姐姐呢，瞬间，百里东君又挺直了腰板，拔出不染尘，向前踏了几步大声道，“姬若风，我师父是不是真的没了武功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很没有眼色。”

“你的秋水诀是我教的，你有信心打赢我？”姬若风抡起了手中的棍子，指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舔了舔嘴唇，手按在剑柄之上：“你不要太自信，如今我的师父是李长生，况且我的西楚剑歌，可是儒仙教的。”

“你就不怕大好前途毁在这儿？”姬若风威胁道。

江若清周身气息一冷，抬眼看向姬若风，“你这是在当着我的面，放狠话吗？”

姬若风面具下的脸色尴尬了几分，这姑娘怎么哪都在啊，偏偏他还打不过她，不过今天他已是下定了决心，就算身死俱灭，也必要知道这个答案。

“姬堂主说笑了，我的大好前途坐在我身后呢，若是我让了，才是真的毁了。”百里东君沉声道，“若清姐姐，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打不打得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若清微微一笑，实战才是进步的关键，姬若风是已入逍遥多年的高手，让他去历练一番也好，总之，最后还有她就是了。

“小师弟总是能妙语连珠啊。”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姬若风抬头望去，来人面目俊秀，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贵气。

学堂小先生，天启琅琊王，萧氏九皇子，萧若风。

萧若风飞身挡在百里东君前面，拔出手中剑，指向姬若风。

又来一个，江若清惊讶，今日这么热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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