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工作太累了,睡得比较早″刚发完,对面就回复我一条消息,"之前说不认识,弄得我有点儿印象了″"哪里?″"你在压了颗杉树的小花坛,和人讲话来着?″对面女孩儿语气颇为自信,还附了照片,就差一个守门员蹲在那儿了。
好吧,我确实在后面加了很多人,什么样子的都有,在地铁上过来问钟点的人…快递,外卖,就业那几个庸俗至极的老板,基本都对他们没什么印象。记忆近似于于盛满水的缸子,一边接水,一边挥洒…对于现实也是一个过于模糊的经历,度过了失落,忧郁,和自我麻醉,都如数倾注在了脸上,那水呵,就和西伯利亚上的风---见之则凉。
"可你还是独自一个人跑了,不觉得更凉吗?″"不觉得的啊,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披上雪白色驯鹿之皮毛,独自奔跑,为寒冷和星空夜里的猎人点亮一盏零星的灯…″二零零八年,上海就冬季就已至了,抚摸着天空中白色的颗粒,她开始调侃,"巨人的花园读完了,里面的主角不为之取个名,难道要为他孤独终老吗?″于是,雪下的更大了。
我放眼看过去,整个的背上都结了冰,甚至长出了棱晶,像极了那个巨人,或者,用毕淑敏的话来说,冰碎了,入了土,化为水,遇到热,变为汽,碰了山,凝为雨,落下来,冰雪又复为冰。我就是一块冰啊。
夜晚,刚做完博物馆干一天只工作,龙走过来,四周瞟了瞟,悄咪咪说,邻居的那个女儿想要搬走了,听说是吵架,和人恋爱了,瞧瞧,现在小孩子,把这一摞信件,不知道留给谁看。"哦,可真有你的。″或许,已经读过两三遍,他这个偷窥狂,总能将自己的带入到他人的离愁别续中。
"难道你就不好奇吗?″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给问痴了,好吧,我承认,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此刻正处于北极大峡谷中,一切空洞到极致的冰冷终会是永不止息之思考,每次精神失常的时候,我都从山洞望去,看见原始人生火所留下的纹痕,画满了驯鹿,红色的,几百头,几千头,密密麻麻,有的在喝水,有的在草原上独自行走,有的举头望天---就像脑子不正常之人对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眼睛的符号。
此外,我还看到了一群斯拉夫人正卧在冰原上吃猛犸象的肉,大口咀嚼着,糙糙的,带着一股怪味儿的肉和细菌,甚至看到了腥味儿的生命在嘴边跳动…而后有几丝留了出来,又被这几个忠诚祭祀的科学家给咽了下去,说,今天的研究很顺利,(味道真好!),或许等他们抬回去的时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呢。
所以然,古生动物新撕下的肉块,早已被冻住了,天气也愈来愈冷,在冰原上,只见一个披着驯鹿皮的老人,流浪了三年,恍然回头,发现了那个将要走的女人,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那个网友…你的领居,就是我嘛,我说的,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妈,她可恶毒了″这样子。
于是,我抑制不住的悲伤,给她回信,里边说,街上的行人走的时候都缩着脖子,大概是因为寒冷,所以多备了条围巾,这个冬天里,如果有其他温暖的手伸向我时,也会尝试抱紧,并给她寄一条新的围巾。
啊,上海的冬天,确实是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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