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博物馆早早就关门了,我一回到家,拿出一瓶冰啤酒,另一只手向老旧收音机摸去,滋滋,伴随着一阵卡顿,收音机最终还没能够按动下来。
于是,我便把纸板沙发拖到了阳台上,一边喝酒,一边看书。
凭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雨珠滚落到天台,略带些银白色,盆栽叶片上的植物摇晃得厉害,从根底下,拔拙着它们的茎条,它们这些小生灵痛苦的哀嚎,似要把眼泪都挤出来…。
"滴,滴,手机里传来了消息,是定位,我问" 还在卖电扇?″ "都是些老人…肯定,卖不出去。″"嗯″对面那头声音沉闷,很快就承认了这一事实,语音中,传来指尖的叩击的声音,又有些犹豫,磨蹭了很久,说,"地下商场吹来的风挺凉的,听说…最近,下雨了?″
"倒是下了,可外面不是你所说的…那么糟″我忽抓了一下空气,手上传来一股难耐的燥热。"好吧″,于是,缄默无言。
记得那儿我去过一次,不同于以往,二次元周边特别的多,卖的也比较贵,里头有鞋,衣服,玩具,和各种各样的电器,那么多东西摆在客户的面前,可想而知,他的"破电风扇″远比不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手办有意思。
所以,这也我最不情愿回答的理由,像是曾经的农民留守在一个房舍里,而后面是是零星的几个坟堆,他先喝几口茶,再出去把草给翻了。傍晚回来后,就在藤椅上,用皱巴巴的手翻看好几年前的报纸。
他总以为他看到的就是最为正确的,可实际社会根本不觊慕这个,每次他把目光转向田地…种子都不出来,就一次又一次的除草…除非他不看报,像个野人一样生存下去,然而,这对于一个上山下乡的知识分子来说,显然不大可能。
就这样胡思乱想,到了第二天,外面传来虫鸣,应该是雨停了,我抬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香樟树叶遮掩了枝桠,叶片青得发绿,好几片还在飘落在头上,边沿散射着炽热白光,让眼睛有些小刺痛…
我撑起身子,从沙发上起来,衣服干掉后传开一种不适感,就把短袖甩在花盆上,再一次向外看去,看到的很少,大街上散落着些模糊的影子,远处女白领从旁边经过,精致妆容掩饰不住困意,柔着个"灰眼圈″,"滴滴,刚起?″抱歉,昨晚喝多了。″,"你同事也在吗?″对面有些疑虑,"是,他在刷牙″,对着镜中,我搞怪道。
"好吧,有时间过来一趟″下午,在确认博物馆没搞活动后,我从衣柜里掏出一件淡蓝色短袖,匆匆去了外边,左拐是地铁口,有微微的冷风从里面吹进来,后走过中央的"胃″,入右侧的商场中,里面地图导航明显有些失灵,只能靠着嗅觉,找到了这个个"热″的地方。
站里面拉着一些LED灯,缠成了一个个棱形空格,而从空格处垂下来一盏盏足球大小的吊灯,这种现代布置没有想象中陈旧,反而一个个木柱头和金红色的灯笼增加了某种过节的氛围:
从下面必然要过灯笼下的丝绦,翻过一根根五颜六色的跳绳,我明显看到了一张满是胡茬的下巴,他正躺在椅上,身下什么都没有,只留一股淡淡的烟味,便奇怪,道"东西呢?″"已经搬上车了啊,和观世音菩萨放在一起。″"那你要走了吗?″我有些遗憾道,"没呢,还打算继续留一段时间。″他脱下了身上那件花白格子衬衫。
"哦,原来是要换地方了呀?″"是啊,以后可就轻松了,想去哪就去哪。″城管来了就跑掉,"哈哈,你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笑着看向他,他也抱了抱头,一起哈哈不断,"是啊,人总要解决困难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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