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雪宛如天际洒落的精灵,总是毫无征兆地降临。吴邪裹紧了那件略显陈旧却依旧厚实的军大衣,蜷缩在屋檐下,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张起灵。此时的张起灵正专注地用黑金古刀精心削着一截青竹,每一次刀刃轻盈划过竹身,细碎的竹片便如雪花般簌簌飘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缓缓堆积,仿佛一座玲珑剔透却又歪斜不稳的小山丘。
吴邪:小哥,这是要做什么?
吴邪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气,身体不自觉地凑近了些。他的目光忽然凝固,瞳孔中倒映着张起灵指尖悄然渗出的血迹。那一点殷红,在一片洁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刺目。而麒麟纹身沿着腕骨蜿蜒而上,像是沉睡的古老图腾,在雪地反射的微光里,那一抹暗红色仿佛是被唤醒的血脉,隐隐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张起灵:给你刻盲杖。
张起灵依旧低着头,手中刀锋在竹节上流转,划出一气呵成的弧线。吴邪这才注意到,廊柱旁倚靠着六七根尚未完成的竹器,每一根都镌刻着独具匠心的纹路——有的仿若青铜门上的云雷纹,神秘而古朴;有的恰似九头蛇柏那缠绕交错的枝桠,复杂又精致,仿佛每一道纹路背后都藏着一个未诉说的故事。
胖子的破锣嗓子突然从厨房炸响。
王胖子:天真!小哥!来搭把手!
吴邪起身时踩断了一截枯枝,清脆的断裂声惊飞了檐下避雪的寒鸦。饭桌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棂,胖子夹起一筷子酸笋炒腊肉。
王胖子:我说天真,你最近总往县城跑,该不会是...
他挤眉弄眼地瞟向张起灵。
王胖子:和小哥去拍结婚照?
张起灵的筷子顿在半空,吴邪呛得直咳嗽。窗外的雪突然大了起来,簌簌地砸在玻璃上。等吴邪平复呼吸,发现张起灵正专注地盯着他的右眼——那只眼睛的虹膜边缘,泛起了可疑的灰白色。
吴邪:我托老痒查了广西的气象资料。
吴邪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模糊的卫星云图。
吴邪:十万大山深处有个百棺峒,近十年降水量突然减少百分之八十。
张起灵夹菜的手停在半空,黑金古刀的刀柄在桌下发出细微的嗡鸣。胖子突然把筷子拍在桌上。
王胖子:胖爷想起来了!十年前在巴乃听老太婆唱山歌,说什么‘百棺悬峒头,北斗照千秋’...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响起玻璃爆裂的脆响。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同时转头,映入眼帘的是这般诡谲一幕:一只通体血红的蝴蝶正无力地撞在破碎的窗棂上,它那脆弱的翅膀微微颤动,鳞粉如细雪般簌簌飘落,在纯白的雪地上竟勾勒出半枚犹如古老图腾般的青铜门轮廓,这画面中透着说不出的荒诞与惊悚。
吴邪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半枚青铜门的轮廓,在这片洁白如雪的世界里若隐若现,宛如一个来自远古的幽灵,悄然无声地融入雪地之中,似乎带着无尽的不祥预兆,每一道纹理都像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秘史,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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