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琴房的铸铁暖气片在漏水,宋亚轩把静脉注射管扔在生锈的管道上。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泻而下,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出星芒状瘀斑。便携式呼吸机在琴凳上规律地嗡鸣着,与肖邦《雨滴》前奏的节拍微妙重合。
宋亚轩:你迟到了十七分钟
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琴键,锈色的月光正在吞噬手背的青色血管。刘耀文踢开门的瞬间,穿堂风掀开琴谱,泛黄的纸页间抖落干枯的槲寄生叶片。
哨兵的黑手套还沾着地下拳场的血迹,却在触及钢琴烤漆时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这是给死人的安魂曲。"他盯着琴谱上的德文注释,鼻腔里还残留着八角笼中铁锈味的信息素。
宋亚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中央C键,冰凉的触感让两人同时颤栗。
宋亚轩:听
他染着咳喘的尾音散在和弦里,"槲寄生在啃食你神经突触的声音。"低音区震颤的瞬间,刘耀文看见自己的精神图景裂开缝隙——硝烟弥漫的战壕里,确实有苍白的藤蔓从尸体中攀爬而出。
镇痛剂空瓶滚落脚边时,宋亚轩的围巾滑落在地。刘耀文发现他后颈贴着方形电极片,蓝光在皮肤下游走如困在冰里的萤火虫。"神经镇痛泵?"哨兵粗糙的指腹擦过微肿的针孔。
刘耀文:你才是需要止痛药的那个
琴声戛然而止。宋亚轩转身时输液管勾住了哨兵的战术腰带,呼吸机软管在他们的鼻尖交缠成透明的蛛网。"知道槲寄生为什么能治愈伤口吗?"他呵出的白雾洇湿了刘耀文的下颌线,"因为它会先让宿主腐烂。"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刘耀文在黑暗中捕捉到了向导突然紊乱的脉搏,像坏掉的节拍器。当他托住对方后腰防止跌倒时,掌心触到了毛衣下凹凸的缝合线——那是某种大型手术留下的痕迹。
宋亚轩:放开...
抗议声被突如其来的痉挛绞碎。宋亚轩蜷缩在钢琴踏板上抽搐,呼吸机警报声与琴弦共鸣发出尖锐的啸叫。刘耀文扯开他的衣领寻找抑制剂注射器,却看见锁骨下方盘踞着蜈蚣状的手术疤痕。
哨兵的本能先于理智。当刘耀文咬破自己舌尖将血哺进对方口中时,浓烈的铁锈味竟让宋亚轩恢复了平静。“你...咳咳...真是野蛮的止痛方式。”他染血的唇角扬起,指尖抹过哨兵唇上的血渍,"不过我的细胞确实在吞噬你的信息素。"
宋亚轩的输液针头在纠缠中脱落,血珠溅在低音谱号上,如同休止符坠落。当刘耀文的犬齿刺入向导腺体时,琴房所有的窗户都在共振中炸裂,月光混着玻璃碴流泻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
破晓时分,刘耀文在散落的琴谱背面发现了医疗报告单。泛黄的纸张上,"神经退行性病变"的诊断日期是三年前的平安夜,用药记录里塞着干枯的槲寄生花。他转头看向裹着毛毯沉睡的向导,呼吸面罩上的白雾正在画出倒计时。
码头传来渡轮的汽笛声。宋亚轩突然在梦中抓住了哨兵的手腕,未愈合的针孔渗出淡粉色的组织液:"别去战区找弹片...我偷看过你的医疗档案..."呓语混着镇痛泵运作的电流声,"槲寄生的根已经缠住你的海马体了..."
刘耀文把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替换成了葡萄糖。窗外开始飘雪,他看见自己的军用匕首躺在琴凳下面,刃口映出少年脖颈处新鲜的咬痕——那是他昨夜失控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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