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
宁屿在家吃完徐文青亲手做的早餐,心情异常愉悦。
经过昨晚,他能感觉到离徐文青又近了一步。
至少亲到嘴了。
宁屿有些飘飘然。
徐文青在阳台给绿植浇水,手机揣兜里一直响,宁屿还在他不敢接,不然又得闹。
十分钟后回到客厅,人还没走,他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
都快十点了,不用上班吗?
还是说老板不用上班?
可恶的资本家。
“今天不上班?”他走过去倒了杯温水,目光落在宁屿身上那件明显大一号的衬衣上。
不用猜都知道是他的衣服。
宁屿蹭到他身边,乖巧的不得了,“要去的,今天有个重要合作要谈。”
“那怎么不去?”
“在等你。”
徐文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为什么?”
总不会是想让他陪着去。
他又出不去。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下一秒就听到对方略带羞涩的语气说:“每天一个早安吻,在等你亲我。”
徐文青:“?”
什么早安吻。
“我答应了吗?”他问。
宁屿垮下脸,不高兴道:“答应了!”
徐文青好笑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
一连被拒,宁屿小少爷脾气上来了,愤愤在他下巴咬了一口,转身就走。
秘书打来电话时他已经在车上了。
路上堵车,到公司时已经十一点。
会议室里气压极低,底下高层员工面面相觑,不知今夕是何年,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拽起来拷打。
“老板怎么了?谁又惹他了?”
“不知道啊,一来就这样了。”
“还能为什么…欲求不满呗。”
“咳咳…什么?!天呐!你怎么看出来的姐妹?!”
“不是吧,你们是2G网吗?没听说老板家里藏了个小娇妻?”
“果真吗?”
“信她说的还是信我能中一千万。”
“…信她。”
“……”
一群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蛐蛐完继续捧着手机打字,速度快赶上高铁了。
宁屿不语,只一味地盯着手机看。
黑着屏的手机放在桌上,偶尔推送一两条新闻。
没有徐文青的消息。
“……”
直到会议开始,一群人才正经起来。
两个小时,三份策划案被驳回。
宁屿已然不耐。
…
下午合作商到了,谈完合作后一行人前往餐厅吃饭,继续巩固合作关系。
期间,宁屿给徐文青发信息报备,说晚上有应酬。
同一时间,徐文青关了玄关处柜子上的摄像头,站在繁琐的电子门前研究密码。
一连三次都是错的,电子门发出警告。
十分钟后坐回沙发上。
心里无端生出一抹烦躁。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贺焕一天打十个电话叫他出去玩,他每次都用工作忙搪塞过去。
这次不行了。
拒绝多了对面开始起疑,贺焕脑子一根筋根本连想不到其他方面,反观陆昼宁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旁敲侧击后直接打电话到他就职的公司询问,得到不一致的回答后背着贺焕和池绪给他发了好多死亡短信。
给了他三天时间解决,不然就上门。
徐文青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ABO互帮互助(4)】
【池绪:不是兄弟,你人呢?】
【池绪:你那一个月五千工资的工作是镶金了吗?】
【池绪:要不说你老实呢,都被人骑头上了还给人干活呢?】
【池绪:辞了。】
贺焕引用最后一条:
【贺焕:哇塞,好霸道哦。[崇拜.jpg]】
【池绪:……】
【池绪:神经。】
陆昼宁没跟他们说其中的内幕,导致这俩二愣子单纯以为徐文青是被公司压榨。
徐文青也没打算解释,被囚禁的事本来就不是很光彩,哪还说得出口。
就在池绪让他把男朋友带出去看看的时候他才出声。
【徐文青:最近出差,不方便,下次再说。】
可能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自己并没有反驳男朋友这个身份。
*
傍晚,云端公寓
暮色渐沉,徐文青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霓虹初上的城市。
宁屿今早离开时,在玄关的智能面板上设置了19:00的归家提醒,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约定。
现在距离那个时间还有58分钟。
他转身走向厨房,冰箱第二层的草莓慕斯已经融化,奶油顺着包装盒滴落,像一颗颗凝固的泪珠。
这是宁屿最爱吃的甜点,他记得那人总喜欢用银匙挖出最中间的那颗草莓,然后带着狡黠的笑意递到他嘴边:“最甜的部分给你。”
智能管家突然发出柔和的提示音:“检测到宁先生体温异常,酒精浓度超标。”
徐文青放下慕斯,快步走向玄关。
门锁开启的瞬间,浓烈的酒气裹挟着曼塔玫瑰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宁屿倚在门框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西装外套不知去向,衬衫袖口沾着暗红色的酒渍。
“我回来了。”他眯着醉眼,朝徐文青伸出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抱抱。”
*
宁屿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玫瑰。
徐文青端着醒酒茶走近时,听见他在低声哼着一首老歌,旋律断断续续,像是从记忆深处飘来的碎片。
“今天又有人劝我放弃你。”宁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他们说omega的伴生因子只会发生在Alpha身上,beta救不了我这种腺体残缺的omrga。”
徐文青的手顿了顿,茶水溅在宁屿的衬衫上。
那人却像感觉不到烫,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力道大得让人无法挣脱。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吗?”宁屿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酒气的温热,“因为我活不长了。”
徐文青僵在原地。
宁屿的体温高得吓人,后颈释放信息素过剩,还残留着淡粉色液体,将衬衫领口染成玫瑰色。
“可我不甘心。”宁屿突然笑起来,虎牙在暮色中闪着寒光,“我喜欢你啊…所以礼尚往来,你也要喜欢我…”
*
浴室里,宁屿在浴缸里扑腾,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像一场失控的雨。
徐文青静静地看着他。
“不能洗太久。”
“为什么?”宁屿抬起泛红的脸颊看他,“可是水里好舒服…”
“你喝醉了。”
徐文青蹲在浴缸边,用毛巾轻轻擦拭他后颈溢出的药剂。
酒精让负伤处的腺体更加红肿,曼塔玫瑰的香气浓得令人窒息,仿佛要将人拖入深渊。
“明天周六。”宁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我们一起去实验室,好吗?”
徐文青的手一抖,毛巾掉进水里。
宁屿却像没看见,自顾自地说下去:“去做个匹配度,让林医生认真分析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浴室的智能镜突然亮起,显示宁屿的心率突破警戒值。
徐文青想去拿药,却被拽进浴缸。
温水浸透衣衫,宁屿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像一团无法熄灭的火。
徐文青摇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像一串无声的叹息。
主卧里。
宁屿在床上翻来覆去,酒精让他的体温居高不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徐文青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退烧贴,却迟迟不敢触碰那人滚烫的皮肤,仿佛那温度会将他灼伤。
“你为什么不抱我?”宁屿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酒精作祟下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他的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要融入夜色,
徐文青拿着退烧贴的手一顿,顿感难受,见不得他这样子,贴好退烧贴后继续采用物理降温。
“没有讨厌你。”他小心翼翼说着,“你发烧了。”
宁屿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角,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拽入深渊。
“别走。”他的声音带着醉意的哽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低吼,“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见宁屿眼角未干的泪痕。
徐文青站在原地,听着那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突然想起冰箱里融化的草莓慕斯。
最甜的部分,终究还是留给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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