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与告白

2025年12月22日 星期二 小雪

林深在针织店门口徘徊时，玻璃橱窗里的圣诞老人正对着他微笑。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羊绒线团，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滑板轮碾过雪地的声响。

"深深在挑围巾？"顾野的声音裹着寒风挤进来，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发梢沾着细碎的雪粒，"要给我织圣诞礼物吗？"

林深猛地转身，毛线球滚落在地。顾野眼疾手快接住，举到眼前打量："雾霾蓝？和我眼睛颜色很配嘛。"他突然凑近，睫毛上的冰晶在路灯下泛着幽蓝，"不过我更喜欢去年你织的护腕。"

林深的耳尖渐渐泛红，想起去年冬天在补习班停电时，顾野偷偷把护腕套在他手腕上的情景。"随便逛逛。"他转身要走，却被顾野拽住袖口。

"等等！"顾野从羽绒服里掏出个礼盒，包装纸上印着戴眼镜的仓鼠，"提前送你的冬至礼物。"礼盒里是副羊绒手套，内衬绣着他名字的缩写，"上次看你手冻得通红..."

林深的手指抚过绣线，突然发现手套食指处多了个小口袋，里面装着颗薄荷糖。"顾野..."他刚要开口，少年已经踩着滑板滑出老远。

"平安夜记得来咖啡厅！"顾野在风雪中转身，围巾在身后扬起漂亮的弧线，"我准备了杏仁露和星空投影仪！"

深夜，林深在台灯下织围巾，听见顾野的脚步声。少年抱着吉他走进来，琴袋上别着去年他送的钢笔挂件："给你弹首新写的曲子？"

当吉他弦与钢琴键共鸣时，林深看见顾野的瞳孔里跃动着金色的光。他突然明白，那些未完成的旋律，终将在爱人的陪伴下谱成完整的乐章。

平安夜当晚，咖啡厅里飘着肉桂与姜饼的香气。顾野在吧台后煮杏仁露，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腕间的蝴蝶胎记。林深看着他往杯子里撒星星形状的糖霜，突然想起去年雪夜的热可可。

"尝尝看。"顾野递过杯子，指尖在杯沿留下薄茧的触感，"特意加了你喜欢的香草..."

"顾野！"林深突然打断他，从背包里掏出织了一半的围巾，"这个...给你的圣诞礼物。"雾霾蓝的毛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边缘还留着他的体温。

顾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手工礼物！"他突然把围巾绕在两人脖子上，羊绒蹭过林深下巴，"深深，你心跳好快。"

林深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却被托住下巴。顾野的指尖带着杏仁露的甜香，在月光下泛着淡金："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少年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林深看见里面是枚戒指，戒圈上缠绕着钢笔尖形状的纹路，中间镶着颗微型的冰晶："虽然现在还不能结婚，但我想让你知道..."

林深的钢笔从指间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着顾野后颈那颗钢琴键形状的朱砂痣，突然想起去年除夕的烟花，想起雪夜的热可可，想起顾野说的"我的星星"。

"好。"林深轻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卷走。顾野猛地站起来，把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时，林深发现戒圈内侧刻着："Forever"。

咖啡厅的暖气突然坏掉，顾野却笑着打开窗户。雪片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融化成透明的水珠。林深看着顾野后颈的晒伤痕迹，突然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颗小痣，和自己耳后的位置对称。

"冷吗？"顾野把围巾绕得更紧，"我给你捂手。"他的掌心带着滑板留下的薄茧，温度透过手套灼烧着林深的皮肤。

月光爬上窗台时，林深在日记本上写道："2025年12月24日，围巾是未说出口的情话，而你是我永恒的承诺。"他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野的温度。远处传来圣诞颂歌的旋律，混着雪夜的寂静，谱成爱情的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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